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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孤军驻漠北

    将军出塞仍未归,独留佳人赠黄沙。

    冷清又荒芜!

    这是李三安第一次正式看到这座拒北城的真正感受,站在城墙上,才发现这座城衰败的可怜,完全称不上一座城池,在得知三叔已经没有生命危险的时候,李三安这才真正审视自己目前所处的环境,

    曾经的多国毗邻之城---慕北城

    李三安在书中读过关于这座城的记载,大约三、四十年前,慕北城名叫拒北城,是南梁抵御北宣、木勒、寒武三国的军事重城,军队力量十分强悍,却没想到如今落得个如此破败的景象,再回想起自己这些天的经历,不由地感慨人生真是转瞬即逝。

    而一大早醒来的周小白看到对着城池发呆的李三安不由地上前打招呼,虽说华袍老人再三警告想要李三安一行人快点回天谕城,但是那个老头还没醒,再加上老汪头坐镇,怎么着周小白也得趁这段时间在李三安身上薅点油水。

    “别看我们这是个小地方,有点驿站的味道,慕北城四十年前那可是南梁的第一军事重城,”,周小白依着城墙栏杆说道:

    李三安淡然一笑,接着向周小白说道:

    “宣武二年,慕北城名为拒北城,毗邻北宣、木勒、寒武三国,与徐州、渭北两城合称天涧防线,只是谁都没想到后来南梁出了个韩武圣,自此南梁龙骑军无敌于东洲,而这拒北城的称号也直驱北上,木勒、寒武两国数年间连丢三十六城,蹄踏白雪、枪挑敌将,大丈夫正应如是”。

    看着眼前有些激情彭拜的小书生,周小白看出来他的心情似乎没有那么糟糕了,但是嘴角一撇,心里有点不爽,只因为他又听到了那个名字。

    不由地打趣道:“武圣?那也要真是圣人境界才说的过去,不过是日照境巅峰,有生之年能不能成就圣人境还两说,这千年来,除了五圣人,你见过还有谁能修至圣人境界的,我看这韩老头也是虚有其表,说不定到死都是个······”

    还没等周小白说话,一只大手就呼了过来,只听见“梆”的一声,周小白顿时蹲在墙角,捂着自己的脑袋,阵阵的痛感让周小白缓了好一阵子。

    “说了多少次,别让我再听见你说韩帅的坏话,你小子最近是越来无法无天了,韩帅的功绩也是你能诋毁的”。

    周小白不用多想,能在这座城轻松打到他的,也就只有老汪头了,顿时骂道:

    “谁说他坏话了,我说的不都是事实吗,他是圣人境吗,他不是啊”

    周小白不服气的辩驳道:

    而这时李三安才看见这座慕北城守军统领,和蔼可亲的面孔、放荡不羁的装束、一条刀疤沿左眼眼角处向嘴角划去,一看就经历过战争的洗礼,虽然年过半百,不过眼神中依旧充满着少年热血。

    老汪头朝着李三安躬了躬手,而还礼的李三安倒是奇怪这边域荒城的守将怎么挺懂礼仪的,随即老汪头便告知其叔父已经醒了过来,病情已经没有大碍了,修养个两三天就可以回家了。

    李三安听完,慌不择路的朝城内跑去,而此时的周小白则是在调侃老汪头的出手大方:

    “可以啊,你这是出了血本了,你珍藏的朝廷发的特级续命药就这么被你给那老爷子吃了,你收了那华袍老者多少好处,也分我一点,再怎么说这生意也是我带来的”。

    看着这样市侩的周小白,老汪头也不禁头痛,是不是慕北城的人把他给带坏了,但还是告诫了周小白:

    “朝廷发的东西能顶什么用,这药是那个老者带来的,我也没想到失血过半的人这么快就恢复了精气神,看来人家的势力不容小觑,别人想要这群人快点回天谕城的意愿也很强烈,你这回就别想从他们身上再要到什么修道秘籍了,赶紧送他们走吧”。

    周小白闻言还想顶几句嘴,但看见不苟言笑的老汪头,周小白还是忍了下来,周小白知道老汪头从来不喜欢惹麻烦,而他之所以这么着急想修炼,也是因为所接近的修道强者越来越多,也越来越强,他很不喜欢这种无力感。

    而另一边醒来的萧玄章也是知晓了自己所处在慕北城;

    有些阅历的他还是知道这个曾经南梁“第一重镇”,正当萧玄章想起身寻找侄子时,李三安却是一路小跑了过来,眼见三叔已经没事了,李三安有些激动和手足无措,而萧玄章看到平安无事的小侄子也是松了一口气,看来自己一家的生计可算是保住了。

    在寒暄过后,两人也是一阵无言,毕竟萧玄章一直主管的就是天谕城城外的生意,如果不是这次出行,这对十几年未见的叔侄也不会共患难,经历生死,而面对为自己挡刀的叔父,李三安也是愧疚的说出:

    “是侄儿的学艺不精,才导致叔父受苦,看来这些年的修行也不过如此”。

    眼见气氛尴尬,萧玄章便询问起了为什么那天李三安没有中毒,还能调动灵力。

    李三安随即向萧玄章指了指自己内关穴和合谷穴,表示自己当时用针暂缓了气血的流动,才让毒素没有那么快的进入幽府,所以自己还可以调动灵力。

    “原来如此,看来书读得多也并不是毫无用处的,是老头子我目光短浅了”听着侄子话语中低落的情绪,萧玄章只能尴尬的打哈哈。

    而李三安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紧握双拳,转身离开了土屋,时至半夜,当周小白找到他的时候,李三安却是站在一个小火堆前发呆,眼见着李三安情绪不对,周小白刚醒安慰,却不料李三安却是盯着火堆先行开口:

    以前看书上说“万物皆是阴阳守序,人皆有半载,享渡世之乐,亦有半载,尝众生疾苦”

    “以前我并不相信这个道理,总以为自己繁华了一生,从来都没有遇到过什么苦难,以后的人生也肯定会一帆风顺,我喜欢用扇,觉得就算是剑法我用折扇也能施展他的神韵,可是如今看来我错了,他时之乐亦或可能是此时之痛,彼时之痛亦可是未来之幸”

    虽然周小白听不太明白所说内容,但是从李三安释然的表情中和零星的字样,大概还是了解李三安差不多已经走出了困境。

    只见周小白用手搭了搭李三安的肩膀,安慰道:

    “既然你都想明白了,那就趁早回去好好修行,到时候别忘了从那边让人带些修行书籍过来,就不枉我救你之恩了”

    李三安浅笑道:“当然,可惜我现在身上没有适合你修行的功法和法器,要不然一定倾囊相送”。

    周小白听到这话顿时来了精神,连忙开口道:

    “那可不一定,你不是以后要练剑吗,那你那把扇子不就没用了吗,刚好边疆之地白天格外的炎热,你那不要的扇子刚好可以给我扇扇”。

    李三安闻言一愣,指着面前的火盆缓缓开口道:

    “你说的是细水扇吗,刚好被我烧了,你来晚了一步,再说你不是有武器嘛”,

    周小白不可置信的看着火盆里焚烧殆尽的残骸,虽然他已经有了王林的大刀,但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一把折扇被刀刃连砍数刀愣是一点划痕都没有,而自己的黑枪只是被重重一劈就留下了一道大口子,这孰优孰弱,还用说嘛。

    周小白只能瞪着嬉皮笑脸的李三安骂了一句:

    “有病”

    而李三安也是不恼,双手背负抬头望月道:“人总得和过去划清界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