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再见楚南歌
这件陈年秘事原本是李承乾准备在离间褚含墨和李承翊时，最后的底牌，在京都多年，自己的眼线总归是比六弟多一点的，倒是没想到对方这么轻松就舍弃了这么一枚忠心的棋子，如此，这张底牌就只能用来换取周小白的倒戈相向了。
少年热血总是多了些意气，周小白也不例外，之前，在得知李承翊利用褚先生的时候，自己的愤怒更多在于褚先生的愚忠，如今了解到这一切都源于圣后的欺骗后，他的愤怒对象便成了那对诓骗热血少年郎、献出对方生命的母子，果然，褚先生，这世上无一人关心你。
“你需要我做什么？”周小白呆呆的回应，与谁合作在他看来已经不是很重要了。
“什么都不需要做！”李承翊笑着回应道。
这是李承乾这么多天以来第一次露出胜利者的笑容，感受亭楼阁院里微风，望见墙角里生长的杂草，心想这应该是自己第一次赢六弟吧。
而处在三安楼的李承翊此时却是正和宣璐夫人饮酒，眼见李承翊被呛得咳嗽，宣璐夫人也是莞尔一笑，感叹李承翊从北宣回来之后就变了许多，以往可不是这么容易冲动的人。
李承翊知道对方在说自己骂跑夜雨澜的事情，但如此的京都局势变换一触即发，自己已经没有时间了，不得不采取极端一点的方法，更何况这方法未必对夜雨澜没用，经过这么一刺激，她应该知道自己想要的应该是自己的姐姐、家族从皇权争夺中隔离出来，哼，可她的家族早在几十年前已经陷入了旋涡，想抽身也抽不掉。
“那你怎么就知道雨澜一定会站在你这边，毕竟承乾的势力也很不错，而且她姐姐还是别人的王妃。”宣璐夫人问出了心中的疑惑，心想自从两人结为同一阵营，自己便几乎没有猜对过李承翊在想什么。
“因为她知道三哥为达目的可以牺牲一切，包括她姐姐，她也知道我才是最了解天下百姓所想的人，她更知道我一定不会输。”宣璐夫人望着眼前的皇者之气迸发的青年，露出了满意的微笑，绝对的自信、掌握人心的权术、心中所想永远是天下，这便是宣璐夫人选择李承翊的原因。
“那你为何如此在意那个从北境来的小屁孩？是因为你也想拉拢他，或者说是因为他帮了褚先生。”宣璐夫人饶有兴致的看着李承翊，打趣这些热血少年，永远是人到中年的妇女最开心的事情，就算是三安楼的主人也不例外。
“有一部分吧。”前一秒还豪情壮志、扬言天下的李承翊，此时在听到那个人的名字，也还是会露出落寞的神情，看着这窗外的夜色，似乎和徐州城忘忧酒楼上的那个夜晚，极为相似。
“吁”！一声马叫打断了两人的谈话，望着周小白从圣皇宫的马车上走了下来，宣璐夫人随即打趣道：
“看来你拉拢的对象，已经被承乾盯上了，真不知道你们兄弟两哪来的这么大仇，非要斗的个你死我活。”宣璐夫人慵懒的靠在栏杆上，望着脸上毫无波澜的李承翊，心想难道这也在你的计划之中吗？
“不过是一些陈年往事罢了，说不清。”李承翊虽然回答的含蓄，但语气中所含的情感却是瞒不住人的。
“是啊，皇家的事哪还有说得请的”宣璐夫人痴痴的望着不远处的圣皇宫，似乎是回想起了多年前的往事。
周小白此时还不知道有人已经目睹了自己从圣皇宫内归来的事情，此刻的他正思考着为什么三皇子告诉了自己这么多秘事，甚至还为了取信自己，杀了一位庚辰境的强者，结果却对自己什么要求都没有，如今回想起三皇子自豪的神情，也许他只是为了享受击败自己弟弟的快感吧，他原来并不是为了褚先生。
握着手中的宣纸，周小白恍惚间似是陷入了梦乡，在梦中，他周小白成为了那个初入京都的少年，在古皇树下跳过舞、在国子监内求过学、在离山学院练过剑，在山顶之上刻过碑，感受着少年豪情，在山顶上看着星空皓月，周小白似乎是融合了这天地之间，幽府内似有灵力喷涌，一剑刺出，星光闪耀，映照京都。
然而，这一切终归是梦，醒来之后的周小白，手中没有三尺青锋，只有一寸宣纸。
于是一个赤裸着上衣的身影再次跳入冰冷的朝圣河里，半晌过后，周小白再次来到了熟悉的古皇树下，只不过这次不再是空无一人，三道身形不一的身影正站在阶梯处，正是那日杏坛讲学出现的卷发胖子、许清远和紫袍少妇。
三人手里同样握着今日周小白所散发的宣纸，看来周小白所说的京都内无一人理解褚先生，倒也是不尽然，这些褚先生的昔日好友、红颜、恩师，依然记得那个热血的乡野少年。
“他在干什么？已快要十八生辰了，为什么还未引气入体，难道他也像那个傻子一样，家中没有长辈指导吗？而且最奇异的是，他何会全身泛红？”一旁的卷发胖子瞧着正坐在古皇树下的周小白一脸疑惑。
“与小墨一般有修行之资，只可惜天道无情。”许清远仔细查看了周小白全身泛红的离奇情况，虽然神奇，但周身穴道依旧是被封死的，这说明无论如何他都不可能在修行这条路上有所建树。
“看吧，天道总归是妒忌这些身在淤泥的，却时刻想着破土而出的人，许老，明年开春的春朝试就让他进国子监吧，再怎么说也有我们护着他，毕竟是含墨托付的人。”紫袍少妇美目轮转，望着周小白的双眸似有泪光渗出。
“不行，先不说这破坏了国子监千年来的规矩，我这个掌戒人不答应，而且最近各学院的攻势来的气势汹汹，国子监还不知道能不能撑到春朝试。”卷发胖子也不管是不是会得罪紫袍少妇了，如今各学院在士族的支持下对国子监虎视眈眈，他作为掌戒人可不允许在这个时候出现纰漏。
“不用担心，命不该绝之人自有贵人相助。”似是宽慰紫袍少妇一般，又或是另有深意，许清远对周小白献上儒道至高的祝福，可忽然间便后悔了，想着如果当初自己在小墨离开国子监时也是送上一番祝福，而不是怒骂绝情的话，如今想来遗憾也会少一些。
也就是谈话间的功夫，周小白已经结束了打坐，正如许清远所说，这些时间的修行，对于周小白来说都是无用功，望着寒夜中涌动的朝圣河，周小白心想什么时候自己幽府内的灵气像这般就好了，梦中持剑对抗星空的画面还历历在目。
可梦终究是梦，一觉醒来，自己仍是个寄人篱下、毫无作用的乡下小子，今晚他不想游回去，他还没好好的看过京都的夜景呢。
可就算是繁花似锦、灯火通明的京都，深夜的大街上也只有少数青楼开着门，十年北境经历，周小白还从未见过这些青楼女子，在路过一家名为“秦楼楚馆”的青楼时，听着耳中莺莺燕燕的揽客声，周小白饶有兴趣的看了一眼自己的未知领域，却瞧见了一位老熟人，正是那位明眸皓齿，红衣青丝、微笑时还会露出虎牙的少女，她叫什么来着，好像是叫楚南歌。
这不过这时候的楚南歌可不是身着红衣的少女剑客，而是一个搀扶醉汉、满脸媚笑的风尘女子，似乎是与印象中的形象差距太远，周小白于是在青楼不远处呆呆的望着那个身影，迎来送往，看这模样，说是风尘女倒是有些不像，倒有些像是老鸨这样的角色。
而正在门口迎接客人的楚南歌，也是终于注意到了这个浑身湿透、呆如木鸡的少年，还以为他又被人给欺负了，从怀中拿出一张红色丝帕，径直的朝着周小白走去。
看着慢慢走来的楚南歌，周小白还以为对方是要拉自己进青楼，于是赶忙转身跑开，一溜烟的功夫就消失在了夜色里，就这样，误会对方的两人再次错过了相逢。
而楚南歌也是一愣，这呆子怎么越来越傻了，这时，有姑娘呼喊着南歌，于是南歌便回到了楼内，依着侍女的指引，找到了楼上的房间，推开房门，只见房内空无一人，却有一封书信放在了桌案上，楚南歌脸色一沉，随即小心翼翼的关上房门，将书信的封章处用烛火烧开，拆开信封，只见写有四个大字：
“北！境！异！变！”楚南歌见状微微一笑，再次露出嘴角可爱的虎牙，心想着时机终于来了。
少年热血总是多了些意气，周小白也不例外，之前，在得知李承翊利用褚先生的时候，自己的愤怒更多在于褚先生的愚忠，如今了解到这一切都源于圣后的欺骗后，他的愤怒对象便成了那对诓骗热血少年郎、献出对方生命的母子，果然，褚先生，这世上无一人关心你。
“你需要我做什么？”周小白呆呆的回应，与谁合作在他看来已经不是很重要了。
“什么都不需要做！”李承翊笑着回应道。
这是李承乾这么多天以来第一次露出胜利者的笑容，感受亭楼阁院里微风，望见墙角里生长的杂草，心想这应该是自己第一次赢六弟吧。
而处在三安楼的李承翊此时却是正和宣璐夫人饮酒，眼见李承翊被呛得咳嗽，宣璐夫人也是莞尔一笑，感叹李承翊从北宣回来之后就变了许多，以往可不是这么容易冲动的人。
李承翊知道对方在说自己骂跑夜雨澜的事情，但如此的京都局势变换一触即发，自己已经没有时间了，不得不采取极端一点的方法，更何况这方法未必对夜雨澜没用，经过这么一刺激，她应该知道自己想要的应该是自己的姐姐、家族从皇权争夺中隔离出来，哼，可她的家族早在几十年前已经陷入了旋涡，想抽身也抽不掉。
“那你怎么就知道雨澜一定会站在你这边，毕竟承乾的势力也很不错，而且她姐姐还是别人的王妃。”宣璐夫人问出了心中的疑惑，心想自从两人结为同一阵营，自己便几乎没有猜对过李承翊在想什么。
“因为她知道三哥为达目的可以牺牲一切，包括她姐姐，她也知道我才是最了解天下百姓所想的人，她更知道我一定不会输。”宣璐夫人望着眼前的皇者之气迸发的青年，露出了满意的微笑，绝对的自信、掌握人心的权术、心中所想永远是天下，这便是宣璐夫人选择李承翊的原因。
“那你为何如此在意那个从北境来的小屁孩？是因为你也想拉拢他，或者说是因为他帮了褚先生。”宣璐夫人饶有兴致的看着李承翊，打趣这些热血少年，永远是人到中年的妇女最开心的事情，就算是三安楼的主人也不例外。
“有一部分吧。”前一秒还豪情壮志、扬言天下的李承翊，此时在听到那个人的名字，也还是会露出落寞的神情，看着这窗外的夜色，似乎和徐州城忘忧酒楼上的那个夜晚，极为相似。
“吁”！一声马叫打断了两人的谈话，望着周小白从圣皇宫的马车上走了下来，宣璐夫人随即打趣道：
“看来你拉拢的对象，已经被承乾盯上了，真不知道你们兄弟两哪来的这么大仇，非要斗的个你死我活。”宣璐夫人慵懒的靠在栏杆上，望着脸上毫无波澜的李承翊，心想难道这也在你的计划之中吗？
“不过是一些陈年往事罢了，说不清。”李承翊虽然回答的含蓄，但语气中所含的情感却是瞒不住人的。
“是啊，皇家的事哪还有说得请的”宣璐夫人痴痴的望着不远处的圣皇宫，似乎是回想起了多年前的往事。
周小白此时还不知道有人已经目睹了自己从圣皇宫内归来的事情，此刻的他正思考着为什么三皇子告诉了自己这么多秘事，甚至还为了取信自己，杀了一位庚辰境的强者，结果却对自己什么要求都没有，如今回想起三皇子自豪的神情，也许他只是为了享受击败自己弟弟的快感吧，他原来并不是为了褚先生。
握着手中的宣纸，周小白恍惚间似是陷入了梦乡，在梦中，他周小白成为了那个初入京都的少年，在古皇树下跳过舞、在国子监内求过学、在离山学院练过剑，在山顶之上刻过碑，感受着少年豪情，在山顶上看着星空皓月，周小白似乎是融合了这天地之间，幽府内似有灵力喷涌，一剑刺出，星光闪耀，映照京都。
然而，这一切终归是梦，醒来之后的周小白，手中没有三尺青锋，只有一寸宣纸。
于是一个赤裸着上衣的身影再次跳入冰冷的朝圣河里，半晌过后，周小白再次来到了熟悉的古皇树下，只不过这次不再是空无一人，三道身形不一的身影正站在阶梯处，正是那日杏坛讲学出现的卷发胖子、许清远和紫袍少妇。
三人手里同样握着今日周小白所散发的宣纸，看来周小白所说的京都内无一人理解褚先生，倒也是不尽然，这些褚先生的昔日好友、红颜、恩师，依然记得那个热血的乡野少年。
“他在干什么？已快要十八生辰了，为什么还未引气入体，难道他也像那个傻子一样，家中没有长辈指导吗？而且最奇异的是，他何会全身泛红？”一旁的卷发胖子瞧着正坐在古皇树下的周小白一脸疑惑。
“与小墨一般有修行之资，只可惜天道无情。”许清远仔细查看了周小白全身泛红的离奇情况，虽然神奇，但周身穴道依旧是被封死的，这说明无论如何他都不可能在修行这条路上有所建树。
“看吧，天道总归是妒忌这些身在淤泥的，却时刻想着破土而出的人，许老，明年开春的春朝试就让他进国子监吧，再怎么说也有我们护着他，毕竟是含墨托付的人。”紫袍少妇美目轮转，望着周小白的双眸似有泪光渗出。
“不行，先不说这破坏了国子监千年来的规矩，我这个掌戒人不答应，而且最近各学院的攻势来的气势汹汹，国子监还不知道能不能撑到春朝试。”卷发胖子也不管是不是会得罪紫袍少妇了，如今各学院在士族的支持下对国子监虎视眈眈，他作为掌戒人可不允许在这个时候出现纰漏。
“不用担心，命不该绝之人自有贵人相助。”似是宽慰紫袍少妇一般，又或是另有深意，许清远对周小白献上儒道至高的祝福，可忽然间便后悔了，想着如果当初自己在小墨离开国子监时也是送上一番祝福，而不是怒骂绝情的话，如今想来遗憾也会少一些。
也就是谈话间的功夫，周小白已经结束了打坐，正如许清远所说，这些时间的修行，对于周小白来说都是无用功，望着寒夜中涌动的朝圣河，周小白心想什么时候自己幽府内的灵气像这般就好了，梦中持剑对抗星空的画面还历历在目。
可梦终究是梦，一觉醒来，自己仍是个寄人篱下、毫无作用的乡下小子，今晚他不想游回去，他还没好好的看过京都的夜景呢。
可就算是繁花似锦、灯火通明的京都，深夜的大街上也只有少数青楼开着门，十年北境经历，周小白还从未见过这些青楼女子，在路过一家名为“秦楼楚馆”的青楼时，听着耳中莺莺燕燕的揽客声，周小白饶有兴趣的看了一眼自己的未知领域，却瞧见了一位老熟人，正是那位明眸皓齿，红衣青丝、微笑时还会露出虎牙的少女，她叫什么来着，好像是叫楚南歌。
这不过这时候的楚南歌可不是身着红衣的少女剑客，而是一个搀扶醉汉、满脸媚笑的风尘女子，似乎是与印象中的形象差距太远，周小白于是在青楼不远处呆呆的望着那个身影，迎来送往，看这模样，说是风尘女倒是有些不像，倒有些像是老鸨这样的角色。
而正在门口迎接客人的楚南歌，也是终于注意到了这个浑身湿透、呆如木鸡的少年，还以为他又被人给欺负了，从怀中拿出一张红色丝帕，径直的朝着周小白走去。
看着慢慢走来的楚南歌，周小白还以为对方是要拉自己进青楼，于是赶忙转身跑开，一溜烟的功夫就消失在了夜色里，就这样，误会对方的两人再次错过了相逢。
而楚南歌也是一愣，这呆子怎么越来越傻了，这时，有姑娘呼喊着南歌，于是南歌便回到了楼内，依着侍女的指引，找到了楼上的房间，推开房门，只见房内空无一人，却有一封书信放在了桌案上，楚南歌脸色一沉，随即小心翼翼的关上房门，将书信的封章处用烛火烧开，拆开信封，只见写有四个大字：
“北！境！异！变！”楚南歌见状微微一笑，再次露出嘴角可爱的虎牙，心想着时机终于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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