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围剿韩之文（下）
虽然京都的局势剑拔弩张，但京都的雪却下的极美。
南城飞舞的雪花随风落在结冰的朝圣河里，冰下有鱼儿在急速的游动，但奇怪的是，当鱼儿游到了某处位置时，却突然消失不见了，仿佛不存在这个世间一样，如果有懂阵法的大师来仔细查看一番，就会发现这块区域好似万年不变一般，连风雪飘落的位置都是一致，这便是传说中的阵法----须弥芥子阵。
阵外的人感受不到阵内的任何情况，甚至就算是贴着阵法边缘行走，都感受不到任何的不同，这就是为什么张邈逸身居京都三年，却无人发现的秘诀，这也就是为什么藏锋上人带领巡城司日夜巡查京都却找不到韩之文的原因。
而此时的须弥芥子阵内，经过张邈逸的穴位施针、药物诊治，韩之文的四肢已经渐渐恢复了知觉，望着老汪头口中杀敌无数、勇猛无双的南离武圣韩之文，成了如今这番肩不能动、身不能行的地步，周小白只能感慨一句：“看来就算是修行至巅峰的强者，也并不是天下无敌的。”
然而还没感慨完，就遭到了张邈逸的反驳：“你还真的错了，修行至圣人境的修道者，真的可以于天地之间畅游、无畏世人的眼光、成为星空下无敌的存在，只不过韩前辈如今仍是日照境巅峰的境界，还尚未修至圣人而已。”此时的张邈逸还不知道韩之文早已在落神涧已入圣人境，不过也不怪他，毕竟世上太久没出现过圣人了。
“那这世间除了五圣人，便再也没有其他的圣人了吗？有没有可能圣人之上还有其他的境界？我如果需要修至圣人需要多久？是不是修到圣人境就可以去国子监刻翰林碑了”看着这个初入修行界就这么自信且无知的周小白，张邈逸露出了看傻子一样的神情，随后便是标志性的嘲讽。
“前几个问题我也不了解，但最后一个问题我确实知道，那就是.....，你！永！远！都！达！不！到！先别说你那像乌龟一样的引气速度，就算是你走了狗屎运成了像韩前辈一样的日照境巅峰的强者，也没有机会，别问为什么，你以后会知道的”。
没等周小白发问，张邈逸就打断了他，放下手中写满注释的医书，起身就要替韩之文施针，而周小白也是对如何修行只圣人来了兴趣，将包裹中的书籍尽数翻出，终于找到了那本关于修行境界介绍的《修行者集录》。
“引气入体而有御灵之力；
构建幽府世界则灵力自成一体，境界通幽；
点亮幽府星辰，通晓天地瞬息万变，是为庚辰境；
幽府内旭日高照，自身与天地自然合二为一，可御空飞行，灵气取之不竭，是为日照境”
这便是自古以来，修行者对于修行境界的划分判定，引天地灵气进入体内，便是御灵境了，修行者通过吸收的灵气在幽府内构建小世界，便成了通幽境，这是公认的两个比较容易的修行境界，因为只要不偷懒、不是像周小白这样的天谴体质，进入通幽境只是时间问题罢了。
到了之后的庚辰境、日照境才是阻碍无数修行者的大关，必须依靠自身对于天地、自然、星空、灵气的领悟力。
所谓点亮星辰、旭日高照都表示你对于大道的感悟有了进一步的理解，像最初遇见的华袍老者、褚先生和老汪头，像他们这样此生便停留在通幽境的人占了修行者的九成之多，如果说周身穴位是大道对于人类修行的第一道考验，那么感悟大道，就是其设置的第二道考验。
自古以来人们通过感悟大道形成了众多的流派。
“儒、器、符、阵、术、佛·····”
这些终究是有迹可循的，而至于如何羽化成圣，丈量的标准又是什么，竟是连记载都没有记载。
“该做饭了，别再做你那道猪肉了，你做不腻，我快吃吐了”。阁楼上张邈逸催促的话语打断了周小白的思索。“知道了，我明日再去街上买点食材。”收拾完书籍的周小白也打算缓缓口味了，“算了吧，街上最近就别出去了，看看厨房还剩什么，将就着吃点吧，你最好别是只会做一道菜。”听着周小白有上街的打算，再看看地板上韩之文，立即打断了他想上街的想法，听着张邈逸突然改变了语气，周小白也是奇怪，往厨房四周看了看，虽然两位皇子过年关时送的宝物很多，但食材却是很少，从角落里翻出一只箱子，看着箱子内满满黄金色的小麦面，周小白微微一笑，看来只能拿出自己的第二绝活了。
夜有寒霜，周小白和张邈逸坐在阁楼的窗前，各端着一碗阳春面，望着脚下解冻的朝圣河，是不是有鱼儿跳出，这时，周小白就会将碗中的面条扔到河中。
“你以后想成为什么样的人？”张邈逸望着灯火通明、遍是烟火之气的京都，突兀的问了一句。“圣人啊，我要是成为了圣人，我就可以把褚先生的名字刻在翰林碑上，就可以让韩之文去见见老汪头，他肯定高兴死了，就可以找到那些人了，就可以·····”周小白说着说着便停了下来，可能是想不到之后再做些什么，也可能是想起了什么不好的回忆，不过周小白知道，只要自己成为了圣人，便可以实现自己心中所愿。
“终究还是小屁孩，喜欢追求些虚无缥缈的东西。”张邈逸嗦了一口面前的面，随后摇了摇头，对周小白的理想极其的鄙视。“那你想成为什么样的人？”周小白他知道很多人的理想，却唯独不了解眼前之人在想些什么。
“我吗？......做一个不粗心的人吧”。张邈逸很罕见的谦虚了起来，跟平日的毒嘴不一样，今晚的张邈逸是一个温柔的张邈逸。
“闼闼···踏踏踏踏·····”
就在周小白还要询问的时候，宅院门外传来一阵整齐有力的脚步声，一听就是训练有素的士兵经过，初入京都的周小白显然不知道发生了，这段时间都会听到这些脚步声，而且很明显的从昨晚开始，脚步声出现的次数变多了，不过看张邈逸这么气定神闲，想来也没事，于是手里扒面的速度更快了。
而刚刚经过宅院门口的藏锋上人此时已经快要抓狂了，他已经在京都找了十多日了，愣是没有发现韩之文出现的半点踪影，尤其是昨日又收到了圣皇的加急令，再不找到韩之文，怕是自己就被换下了。
望着四周一扇扇紧闭的门窗，心急如焚的藏锋上人恨不得立马带兵闯入，但无奈圣皇交代过不能引起百姓恐慌、让秘密搜查韩之文这件事曝光，又不能用强，时间又紧，藏锋上人此时已是进退两难了，这时，旁边的弟子提出了自己的意见：
“师傅，他韩之文身受重伤，肯定要找人医治，而且必定要每日吃食，我们可在京都各处药铺、商贩处设置眼线，这样就·····。”
“梆”
还没等徒弟说完，藏锋上人就用手中的权杖敲了下后脑勺，这种自以为很聪明的方法，藏锋上人早已经试过了，从十几日前，自己奉命搜查的时候，就立即命人监视药铺，但徒弟的话还是给藏锋上人提了一个醒，明搜不如暗查，就像自己的功法一样，有时候，聚众而行反而目标大，倒不如散到京都各个角落，成为隐形之人，有可能才是上上策。
想到这，藏锋上人赶紧笑嘻嘻的摸了摸徒弟浮肿的脑勺，并命令巡城司各人隐藏在京都四处。
不得不说，藏锋上人的想法很高明，但只可惜遇到了三个毫无出门之意的死脑筋人选，一连数日都没有消息传来，藏锋上人每日在巡城司府衙内如坐针毡，如芒刺背，晋安帝给他调配的人手越来越多，给他暗地里安排的修行强者也越来越强悍，可越是这样，藏锋上人就日夜难眠。
与此同时，日夜难眠的还有一个人，未央殿内，看完眼前毫无线索的奏折，晋安帝生气的将折子扔到一旁，七日，七日，七日他韩之文能痊愈到何种地步，都是一群饭桶，如果不是此事不能宣扬出去，朕必要调动整个京都的兵马，将京都翻个底朝天，看看你韩之文究竟躲在何处？
看着皱眉扶额、神情烦躁的晋安帝，王德终于是第一次在这个无比威严的圣皇脸上，看到了普通人的喜怒哀乐，不对，有两次，上次是京都大阵被敌袭时，虽然不知道圣皇是为何脾气变得如此阴晴不定，但王德知道只要张怀儒大人和圣皇谈过之后，圣皇必定会重回以往的状态，所以说此时的王德、或者说整个未央殿的宫女十分期待那位百官之首的出现。
而当一袭红色官袍出现在王德眼角时，他更是感觉仿佛看到了圣人。
“陛下，臣来了！”
听到张怀儒的声音，王德从未感受到如此的亲切，还没等晋安帝下令，立即将周围的宫女领了出去。
“怀儒啊，七日了，你说他到底会在哪，三安楼、天策院、还是天药院，还是说在北城的某个将府里？又或者说那天晚上闯阵的根本不是他，庄清尘告诉朕，那是守护阵存在已久的一处疏漏，来人不需要圣人境便可打破，也许···，他可能死在了北境回京都的路上。”
晋安帝一遍遍的做出了假设，就是不愿意设想最坏的结果，韩之文正躺在京都的某处，治疗着身上的伤势，等待着恢复圣人境的实力，然后···，
来报仇！
“让臣来猜猜，庄老所说的疏漏之处是不是当初京都之难时，韩之文与四绝之一的项靖仇大战造成的。”
听着张怀儒将自己拉回残酷现实的话语，晋安帝不由地深叹了一口气，是啊，知道那地方的人还能有谁呢，自己只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
“怀儒，你说，韩之文他想当圣皇吗？”
“不想！”
“那他万一想呢？”
“那便想吧！”
“是啊，谁不想啊，他韩之文振臂一呼，北境、北城的数十万将士、甚至···，甚至是全南离的百姓，可能都会抛弃朕，抛弃李氏，这皇位对于他而言，太轻松了，可朕，也曾为百姓宵衣旰食，也曾为将士祈祷赐福，为什么···，为什么所有的功劳都是他韩之文的。”
“百姓愚昧，看不清真相！”
“那你呢？你会站在谁那边！我，还是，韩之文！”
“臣两边都不站，臣只是站在百姓这边。”
“是吗？可现在百姓都站在韩之文那边，你是不是也是如此？”
“臣说过了，百姓愚昧看不清真相。”
“是啊，百姓愚昧，有时候，我甚至会怀疑你的目的是什么？我杀韩之文是为了李氏江山，你又是为了什么，对朕的忠诚吗？”
“臣说过了，为了百姓，为了天下。”
“哈哈哈，你还是这样，你还是当年那个会吹嘘自己算无遗策的苏州少爷，还是当年那个口口声声为了天下的愣头青，可他韩之文还是当年千里奔袭解京都之难的少年将军吗？回家吧，朕倦了。”
其实晋安帝知道，在韩之文跨入圣人境那一刻，自己就已经没有了胜算，圣人！所有修行者向往的对象；韩之文，所有子民崇拜的南离军神！
自己已无胜算了！
现在等待的就只有···
韩之文的复仇了。
南城飞舞的雪花随风落在结冰的朝圣河里，冰下有鱼儿在急速的游动，但奇怪的是，当鱼儿游到了某处位置时，却突然消失不见了，仿佛不存在这个世间一样，如果有懂阵法的大师来仔细查看一番，就会发现这块区域好似万年不变一般，连风雪飘落的位置都是一致，这便是传说中的阵法----须弥芥子阵。
阵外的人感受不到阵内的任何情况，甚至就算是贴着阵法边缘行走，都感受不到任何的不同，这就是为什么张邈逸身居京都三年，却无人发现的秘诀，这也就是为什么藏锋上人带领巡城司日夜巡查京都却找不到韩之文的原因。
而此时的须弥芥子阵内，经过张邈逸的穴位施针、药物诊治，韩之文的四肢已经渐渐恢复了知觉，望着老汪头口中杀敌无数、勇猛无双的南离武圣韩之文，成了如今这番肩不能动、身不能行的地步，周小白只能感慨一句：“看来就算是修行至巅峰的强者，也并不是天下无敌的。”
然而还没感慨完，就遭到了张邈逸的反驳：“你还真的错了，修行至圣人境的修道者，真的可以于天地之间畅游、无畏世人的眼光、成为星空下无敌的存在，只不过韩前辈如今仍是日照境巅峰的境界，还尚未修至圣人而已。”此时的张邈逸还不知道韩之文早已在落神涧已入圣人境，不过也不怪他，毕竟世上太久没出现过圣人了。
“那这世间除了五圣人，便再也没有其他的圣人了吗？有没有可能圣人之上还有其他的境界？我如果需要修至圣人需要多久？是不是修到圣人境就可以去国子监刻翰林碑了”看着这个初入修行界就这么自信且无知的周小白，张邈逸露出了看傻子一样的神情，随后便是标志性的嘲讽。
“前几个问题我也不了解，但最后一个问题我确实知道，那就是.....，你！永！远！都！达！不！到！先别说你那像乌龟一样的引气速度，就算是你走了狗屎运成了像韩前辈一样的日照境巅峰的强者，也没有机会，别问为什么，你以后会知道的”。
没等周小白发问，张邈逸就打断了他，放下手中写满注释的医书，起身就要替韩之文施针，而周小白也是对如何修行只圣人来了兴趣，将包裹中的书籍尽数翻出，终于找到了那本关于修行境界介绍的《修行者集录》。
“引气入体而有御灵之力；
构建幽府世界则灵力自成一体，境界通幽；
点亮幽府星辰，通晓天地瞬息万变，是为庚辰境；
幽府内旭日高照，自身与天地自然合二为一，可御空飞行，灵气取之不竭，是为日照境”
这便是自古以来，修行者对于修行境界的划分判定，引天地灵气进入体内，便是御灵境了，修行者通过吸收的灵气在幽府内构建小世界，便成了通幽境，这是公认的两个比较容易的修行境界，因为只要不偷懒、不是像周小白这样的天谴体质，进入通幽境只是时间问题罢了。
到了之后的庚辰境、日照境才是阻碍无数修行者的大关，必须依靠自身对于天地、自然、星空、灵气的领悟力。
所谓点亮星辰、旭日高照都表示你对于大道的感悟有了进一步的理解，像最初遇见的华袍老者、褚先生和老汪头，像他们这样此生便停留在通幽境的人占了修行者的九成之多，如果说周身穴位是大道对于人类修行的第一道考验，那么感悟大道，就是其设置的第二道考验。
自古以来人们通过感悟大道形成了众多的流派。
“儒、器、符、阵、术、佛·····”
这些终究是有迹可循的，而至于如何羽化成圣，丈量的标准又是什么，竟是连记载都没有记载。
“该做饭了，别再做你那道猪肉了，你做不腻，我快吃吐了”。阁楼上张邈逸催促的话语打断了周小白的思索。“知道了，我明日再去街上买点食材。”收拾完书籍的周小白也打算缓缓口味了，“算了吧，街上最近就别出去了，看看厨房还剩什么，将就着吃点吧，你最好别是只会做一道菜。”听着周小白有上街的打算，再看看地板上韩之文，立即打断了他想上街的想法，听着张邈逸突然改变了语气，周小白也是奇怪，往厨房四周看了看，虽然两位皇子过年关时送的宝物很多，但食材却是很少，从角落里翻出一只箱子，看着箱子内满满黄金色的小麦面，周小白微微一笑，看来只能拿出自己的第二绝活了。
夜有寒霜，周小白和张邈逸坐在阁楼的窗前，各端着一碗阳春面，望着脚下解冻的朝圣河，是不是有鱼儿跳出，这时，周小白就会将碗中的面条扔到河中。
“你以后想成为什么样的人？”张邈逸望着灯火通明、遍是烟火之气的京都，突兀的问了一句。“圣人啊，我要是成为了圣人，我就可以把褚先生的名字刻在翰林碑上，就可以让韩之文去见见老汪头，他肯定高兴死了，就可以找到那些人了，就可以·····”周小白说着说着便停了下来，可能是想不到之后再做些什么，也可能是想起了什么不好的回忆，不过周小白知道，只要自己成为了圣人，便可以实现自己心中所愿。
“终究还是小屁孩，喜欢追求些虚无缥缈的东西。”张邈逸嗦了一口面前的面，随后摇了摇头，对周小白的理想极其的鄙视。“那你想成为什么样的人？”周小白他知道很多人的理想，却唯独不了解眼前之人在想些什么。
“我吗？......做一个不粗心的人吧”。张邈逸很罕见的谦虚了起来，跟平日的毒嘴不一样，今晚的张邈逸是一个温柔的张邈逸。
“闼闼···踏踏踏踏·····”
就在周小白还要询问的时候，宅院门外传来一阵整齐有力的脚步声，一听就是训练有素的士兵经过，初入京都的周小白显然不知道发生了，这段时间都会听到这些脚步声，而且很明显的从昨晚开始，脚步声出现的次数变多了，不过看张邈逸这么气定神闲，想来也没事，于是手里扒面的速度更快了。
而刚刚经过宅院门口的藏锋上人此时已经快要抓狂了，他已经在京都找了十多日了，愣是没有发现韩之文出现的半点踪影，尤其是昨日又收到了圣皇的加急令，再不找到韩之文，怕是自己就被换下了。
望着四周一扇扇紧闭的门窗，心急如焚的藏锋上人恨不得立马带兵闯入，但无奈圣皇交代过不能引起百姓恐慌、让秘密搜查韩之文这件事曝光，又不能用强，时间又紧，藏锋上人此时已是进退两难了，这时，旁边的弟子提出了自己的意见：
“师傅，他韩之文身受重伤，肯定要找人医治，而且必定要每日吃食，我们可在京都各处药铺、商贩处设置眼线，这样就·····。”
“梆”
还没等徒弟说完，藏锋上人就用手中的权杖敲了下后脑勺，这种自以为很聪明的方法，藏锋上人早已经试过了，从十几日前，自己奉命搜查的时候，就立即命人监视药铺，但徒弟的话还是给藏锋上人提了一个醒，明搜不如暗查，就像自己的功法一样，有时候，聚众而行反而目标大，倒不如散到京都各个角落，成为隐形之人，有可能才是上上策。
想到这，藏锋上人赶紧笑嘻嘻的摸了摸徒弟浮肿的脑勺，并命令巡城司各人隐藏在京都四处。
不得不说，藏锋上人的想法很高明，但只可惜遇到了三个毫无出门之意的死脑筋人选，一连数日都没有消息传来，藏锋上人每日在巡城司府衙内如坐针毡，如芒刺背，晋安帝给他调配的人手越来越多，给他暗地里安排的修行强者也越来越强悍，可越是这样，藏锋上人就日夜难眠。
与此同时，日夜难眠的还有一个人，未央殿内，看完眼前毫无线索的奏折，晋安帝生气的将折子扔到一旁，七日，七日，七日他韩之文能痊愈到何种地步，都是一群饭桶，如果不是此事不能宣扬出去，朕必要调动整个京都的兵马，将京都翻个底朝天，看看你韩之文究竟躲在何处？
看着皱眉扶额、神情烦躁的晋安帝，王德终于是第一次在这个无比威严的圣皇脸上，看到了普通人的喜怒哀乐，不对，有两次，上次是京都大阵被敌袭时，虽然不知道圣皇是为何脾气变得如此阴晴不定，但王德知道只要张怀儒大人和圣皇谈过之后，圣皇必定会重回以往的状态，所以说此时的王德、或者说整个未央殿的宫女十分期待那位百官之首的出现。
而当一袭红色官袍出现在王德眼角时，他更是感觉仿佛看到了圣人。
“陛下，臣来了！”
听到张怀儒的声音，王德从未感受到如此的亲切，还没等晋安帝下令，立即将周围的宫女领了出去。
“怀儒啊，七日了，你说他到底会在哪，三安楼、天策院、还是天药院，还是说在北城的某个将府里？又或者说那天晚上闯阵的根本不是他，庄清尘告诉朕，那是守护阵存在已久的一处疏漏，来人不需要圣人境便可打破，也许···，他可能死在了北境回京都的路上。”
晋安帝一遍遍的做出了假设，就是不愿意设想最坏的结果，韩之文正躺在京都的某处，治疗着身上的伤势，等待着恢复圣人境的实力，然后···，
来报仇！
“让臣来猜猜，庄老所说的疏漏之处是不是当初京都之难时，韩之文与四绝之一的项靖仇大战造成的。”
听着张怀儒将自己拉回残酷现实的话语，晋安帝不由地深叹了一口气，是啊，知道那地方的人还能有谁呢，自己只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
“怀儒，你说，韩之文他想当圣皇吗？”
“不想！”
“那他万一想呢？”
“那便想吧！”
“是啊，谁不想啊，他韩之文振臂一呼，北境、北城的数十万将士、甚至···，甚至是全南离的百姓，可能都会抛弃朕，抛弃李氏，这皇位对于他而言，太轻松了，可朕，也曾为百姓宵衣旰食，也曾为将士祈祷赐福，为什么···，为什么所有的功劳都是他韩之文的。”
“百姓愚昧，看不清真相！”
“那你呢？你会站在谁那边！我，还是，韩之文！”
“臣两边都不站，臣只是站在百姓这边。”
“是吗？可现在百姓都站在韩之文那边，你是不是也是如此？”
“臣说过了，百姓愚昧看不清真相。”
“是啊，百姓愚昧，有时候，我甚至会怀疑你的目的是什么？我杀韩之文是为了李氏江山，你又是为了什么，对朕的忠诚吗？”
“臣说过了，为了百姓，为了天下。”
“哈哈哈，你还是这样，你还是当年那个会吹嘘自己算无遗策的苏州少爷，还是当年那个口口声声为了天下的愣头青，可他韩之文还是当年千里奔袭解京都之难的少年将军吗？回家吧，朕倦了。”
其实晋安帝知道，在韩之文跨入圣人境那一刻，自己就已经没有了胜算，圣人！所有修行者向往的对象；韩之文，所有子民崇拜的南离军神！
自己已无胜算了！
现在等待的就只有···
韩之文的复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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