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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前言:

    神山之巅,道人与一老僧煮茶论道席地而坐,有一男一女两名童子侍奉左右。世间道分三千,道僧二人逐一相论,忽然一陨石划破寂静长空落向人间。

    老僧见状合掌诵念佛经,一旁道人端起茶盏小口轻抿笑问老僧为何要念起这渡魂经。

    老僧答曰:“煞星落入凡尘,生灵应劫,恐有枉死之魂万万难入那转世轮回。”

    道人放下杯盏摇头说道:“大道无为,贫道听闻佛兄棋艺非凡,不如你我二人在此对弈一局如何?”

    老僧笑答:“善。”

    话音刚落,先前的茶具消失无踪,一张横纵各十九条的棋盘出现在了两人面前,座子摆下,老僧右手一指,一枚白子落于天元之上。

    ……

    当今天下一分为晋、魏、梁三国,其中以晋实力最为强悍,盘踞大片沃土,常年主动挑起战争,若非魏、梁之间默契配合共同抗衡恐怕早已逐一被晋灭亡。

    太清宫内,婢女太监们跪伏成一排,浑身颤抖不止,他们在等待命运的审判,而拥有审判权利的人,此时正站在床榻前一脸深情地凝望着他已逝去的王后,月……

    见她发梢有些凌乱,魏婴如往日一般温柔轻抚直到它们又重新归于齐整,指尖传递来的余温令他嘴角微微翘起,像是又回到了昨日,等候王后从睡梦中醒来,娇羞地献上香唇接着再轻柔地唤上一声陛下……

    “…哇…哇..”

    婴儿的哭声在落针可闻的太清宫内显得格外刺耳,它击碎了君王的美梦,也敲响了殿内所有人的丧钟。

    一身黑袍的魏婴在月王后的额头亲吻过后,眉宇间的温柔逐渐消逝,取而代之的是一股说不清楚的煞气浮游全身。

    他是魏国的君王,是魏国至高无上的权威,掌控着生死。“来人。”

    一队黑甲侍卫推门而入,整齐的脚步犹如死神降临,太清宫内在经过短暂的嘈杂过后很快又归于寂静。

    说来奇怪,当侍卫无情收割性命时,起初还在哭闹的婴儿不仅没有被血腥的场景吓到,反而乐呵呵的笑出了声。

    侍卫首领单膝跪在魏君面前,双手托举着女婴等候君王下一步的命令。

    魏君居高临下俯视着婴儿,尽管这是他和王后的骨肉,漠视的眼神中却让人看不到半分怜悯。

    “溺了吧。”

    “诺!”君令不可违,正当他们抱着公主准备离开太清宫时,一名身穿雍容华服的老妇人手持龙头杖走了进来,身旁仅有一位头发花白的太监陪同。

    尽管老太监始终岣嵝着身子伺候在妇人左右,但一股说不出的压迫感令黑甲卫们不敢向前,由衷的胆寒......

    砰–

    龙头杖掷地发出一声脆响,太清宫内的黑甲跪地高喊:“太后圣安!”

    侍卫怀中的婴儿已经被随行的老太监接过,魏君挥了挥手黑甲侍卫陆续退出了太清宫殿。

    “你打算怎么处置月丫头的孩子。”太后冷眼问道。

    “母后又何必明知故问,既然已经出现征兆,我就必然不会拿整个皇室安危去赌。”对于母亲的质问魏婴不卑不亢的回道。

    太后望了一眼襁褓中的婴儿,冷冽的面容舒缓转为慈祥,在心中已有决断,“倘若哀家不许,哀家想让这孩子活下去,陛下又当如何?”

    “母后您又何必逼迫儿臣。”魏君无奈说道

    月王后是魏君一生所爱,也只有在她那里才会流露一丝柔情,如今她死了,君王最后的一丝温柔消散,太后也不确定自己能否说服这个儿子给她那可怜的孙儿一条活路。

    随即苦心相劝道:“她是你和月丫头的女儿,如若她真因为那些莫须有的命理预言被你所杀,魏国届时必将动荡。”

    命理预言是魏国圣僧慧法禅师于月前替王后腹中胎儿推算的预言,预言文上写如若月王后诞下龙子则魏国将兴,反之则皇室凋零无一男儿后继大统,更是直言女婴出世,王后命陨。

    慧法禅师功佑三朝,所做推演从未有失,桩桩件件都会逐一得到应验,哪怕寡情如魏君,平日拜见时也会和颜悦色地尊其圣僧。

    “母后所忧的莫非是月家。”魏君承认,月家在军中的影响力无人可出其左右,但他不信月家会因此离心皇室。

    更何况就算月家做出一些不智的举措,难道他就没有应对之策?

    “还请母后放宽心,无论事情如何发展,魏国还是孤的魏国。”

    太后痛心疾首地说道:“你难道真的忍心让月九离那个老家伙在去年刚经历完两次丧子之痛后,再面临两次亲人的离世吗?”

    “……”

    魏君此生爱一人敬一人,爱的人是月王后,敬的人是魏国大司马月九黎,这两人在他心中占着无比重要的位子。

    前些年魏、晋两国玉门一战,共计三十万人的相互厮杀,战况惨烈到了极点,月家二子月观潮和三子月观山皆死站玉门不退一步,这才给月观海充足时间调配十五万大军驰援,魏国的北大门玉门才堪堪守住,代价就是这两位新生代的领军将领相继阵亡......

    残缺的尸首被浸血战旗裹挟送回洛阳城时,他们的父亲,魏国的大司马无泪高唱凯旋,悲壮场景至今仍记忆犹新……

    雄劲悲凉的魏国战歌令人闻之无不热血,半百老父送二子,观后免不了泪诉衣裳……

    “月九黎…真的已经老了啊!”魏君闭目感慨颇多,过了许久后对太监交代道:“把孩子交由月家抚养吧!我和婉如的孩子已于今夜夭折,就这样吧……”

    说罢,重新回到了床榻前,轻轻握起月王后的手臂贴于脸庞,一身的杀意尽数消散,重新唤起了先前绮梦……

    看着满殿的尸体,太后叹息过后拄着龙头拐缓慢离去,老太监抱着婴儿紧步跟随……

    ……

    宫门外,一辆平平无奇的马车停驻了好些时间,月老闭目养神静静等待,直到夜半三更才有一神色匆匆的老太监怀抱着婴儿坐进了马车。

    “这是……”月老虎目含泪颤抖着接过婴儿。

    “太后娘娘命老奴传话,还请您节哀。”

    老太监的话犹如一柄重锤狠击心间,月老闻之一口鲜血喷出脸色瞬间煞白,吓得老太监不断轻抚他的后背。

    连声说道:“您老忧心身子,王后娘娘是含笑而去的,陛下把小公主交由月府就是想让她陪伴您左右,还望您老体会陛下的良苦用心。”

    月老示意自己无碍,对老太监说道:“劳烦你替我谢过陛下圣恩。”

    “诺,那老奴先行告退。”

    行驶的马车内,月老视若珍宝般小心呵护着婴儿,听着她嘹亮的哭喊声,半生戎马见惯了生离死别的月老再也压抑不住心中的悲伤,痛哭无声……

    隔日,王后离世的消息传遍洛阳城,城中百姓自发的在门前挂白,恭送一代贤后长眠入陵。

    有人欢喜有人愁,后宫本就不是无波澜的水面,离太清宫不远的一处殿内,主人单手托着香腮对着铜镜画眉,镜中呈现的是副绝美容颜。

    青衣婢女在她耳边低语了几句后,主人妩媚一笑,一颦一笑间似有着摄人心魂的魔力,哪怕同为女性的青衣婢女此刻都有了几分痴迷。

    主人指了指铜镜旁大大小小数十个盛放首饰的盒子,对青衣婢女柔声说道:“这件事你办的不错,来,挑几件喜欢的拿去。”

    “多谢娘恩赐!”踌躇片刻,青衣婢女从其中一个木匣内取出一对白玉镯子,再次跪谢恩赐后躬身退了出去。

    当青衣婢女离去,主人拿起抿红纸放在唇间微抿,鲜红的唇色让本就美艳的她更添了几分妖艳。

    约过了一盏茶的功夫,当她刚选好今日想要佩戴的首饰,就有人呈上了一对白玉镯放置在先前的木匣之中。

    主人瞧都未瞧一眼镯子就对身旁的人吩咐道:“折成银两送到她乡下老父手中。”

    “诺。”

    思绪片刻,美艳主妇取过锦帕擦拭掉红装,又令婢女拆卸配饰,忙碌许久主妇一身青素由婢女搀扶起身,只见她腹部高高隆起,少说也有七八月的身孕,主人两手托着肚子步履轻盈地向着殿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