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这么晚了怎么还不休息呀！是不是太热了？我这里还有一张冰蚕丝制成的凉席，待会你把它拿回去也就不热了。”
“不了，不了，哥哥前些日子把他的给我了，莺莺这么晚来找姐姐其实...其实是…”莺莺的声音越说越低。
小含清倒了一杯清茶推到了莺莺面前，温柔说道：“在我这你不必拘谨，想说什么都可以。”
像是鼓足了勇气，莺莺慌乱地从怀中取出一物地头递给了含清，“姐姐，给你……”
“礼物？”
莺莺点了点头，小含清接过用布包裹的礼物，打开之后里面是一支朴实无华的木钗，这木钗看起来有些眼熟，细辨后她发现与莺歌的那支很像。
“这是…姐姐当初做的，她一支，我一支，我..我想把它送给姐姐，希望..姐姐莫要嫌弃…”
这该是莺莺最宝贵的物件了吧！她取下头上的玉钗背对莺莺柔声道：“妹妹可否帮姐姐戴上？”
“嗯！”莺莺欣喜的接过木钗替小含清戴上，“姐姐你可真好看。”莺莺忍不住夸奖道。
小含清笑脸在她的鼻尖轻点，“小嘴可真甜。”
莺莺俏皮地吐了吐舌头，“那姐姐你早些休息，莺莺也回去了。”说完就跑的没影。
“慢些～”小含清笑着摇了摇头。
…………..
第二天一早，一身红衣装扮的小含清牵着黑驴走出了月府，见惯了小姐白衣装扮，下人们对她今日的穿着感到新奇。
骑着黑驴走在街道上，来往行人呆呆地看着驴背上的少女，毕竟瘦马案也才过了不久，百姓们很快就认出了她的身份。
得知她的身份，有些胆大的商贩主动上前赠送香料、布匹，对此小含清一一拒绝。
不远处负责暗中保护的厨子，如鹰般锐利的双眼不断的扫视，但凡发现这群人中有谁形迹可疑便会立即出手，争取做到一击致命。
好在商贩们都很自觉，没做过多纠缠就让开道路供她通行。
沿着清华路一直走到了北山桥，路过大约一十八家卖酒的地方，每到一家小含清便会上前询问，问店家是否见过和她一般打扮的人前来买酒，得到的回答往往是千篇一律：不曾见过。
哪怕洛阳城中卖酒的地方不低于上千处，照她的速度想走遍所有的酒家起码要花上大半个月时间，可这仍然不能磨灭心中寻找酒娘的信念。
“请问掌柜是否见过一个年芳二八的女子前来买酒？她的穿着和我相似，同样也牵着一头黑驴。”小含清在一间酒铺前停下，向铺内的掌柜开始询问。
这是附近最后一家卖酒的铺子，铺子不大且位置极其偏僻，装饰更是破旧不堪，说实话小含清心里并没有抱太大希望。
掌柜是一名三十岁左右的男子，皮肤白皙头戴小帽，鼻下两撇胡子说起话来一翘一翘。“回郡主，前几日倒是有一位模样标志的红衣女子牵着黑驴来小店买酒，小的也不清楚她是不是郡主要找的人。”
“此话当真？”多日来的苦寻终于在今天有了线索，小含清顿时有些激动。
“不敢蒙骗郡主，来小店打酒的女子本就要少，所以小的记得很清楚。”
酒铺掌柜想到了什么，继续说道：“对了，那姑娘腰间悬挂着一个酒葫芦，当时小的还想用它装酒可是被拒绝了，那红衣姑娘说葫芦装的酒太多，而她没那么多钱。”
应该就是酒娘没错了，小含清急忙问道：“那她只来过一次吗？”
“有三次，红衣姑娘说我的酒醇香味美，比其他人家的酒要好喝的多。”酒铺掌柜一脸得意，能被一个比画中仙子还好看的人称赞，换做谁能不窃喜万分呢！
“麻烦掌柜沏一壶好茶。”小含清把黑驴交给小二，自己则是挑了一处有窗的位子坐了下来。
“好，好，小的这就给郡主上茶。”酒铺掌柜麻溜的一路小跑，拿出店里最好的茶叶沏了壶茶送到了她面前。
“郡主要不要来点红衣姑娘爱喝的酒水？”酒铺掌柜合计，要是郡主也喜欢自己店里的酒，那以后还愁没有客源？
小含清想了想后同意了他的提议，掌柜笑呵呵的下去准备，不一会儿就端来一壶酒外加两盘下酒菜。
“嘿嘿，这牛肉是小店送的，不收钱，不收钱。”尽管有些肉疼，可掌柜还是装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郡主您尝尝这酒。”
在掌柜热情推荐之下，小含清端起酒杯抿了一口，辛辣的酒水入喉令她无比的难受，若不是极力克制说不得就要当场吐出。
“这酒怎样？”掌柜两眼闪着精光询问道。
强忍着腹中的翻滚，口中缓缓吐出两字：“尚可。”
“嘿嘿，嘿嘿，那小的不叨扰郡主用膳先行告退！”有了郡主的点评，酒铺掌柜愉快的离去，心里在想明日要不要把家中的婆娘叫回铺子帮忙，要知道可是有不少人看着郡主走进他这间小酒铺的，也有不少人瞧见郡主点了一壶酒，明日这店想不火爆都难呀！
待掌柜走后，小含清再也没喝一口杯中的酒，品着茶水期待酒娘到来。直到天色渐晚，她才略有失落的把茶钱放在桌上离开。
一连三天，小含清每天都会到酒铺点上一壶茶水坐到傍晚，有了她这块活招牌酒铺的生意更加蒸蒸日上，这可把掌柜激动到不行，每次见到小含清乐的牙花子都能瞧见。
………..
下朝回来的月九黎得知孙女又出门后忍不住对秦羽抱怨道：“小姑娘家家的成天往外跑，你这做娘亲的也不知道管管。”
秦羽脸上露出一丝苦笑：“清儿这孩子太有主见，也只有他父亲板着脸的时候她才能听上一二，和她讲道理也得儿媳能说得过她才行啊！”
月九黎敲了敲桌子说道：“我也派人在寻找那名红衣女子，可到现在也没有什么消息，这事有古怪。”
“倘若红衣女子被寻到，清儿那里你多加留意，虽然她对清儿有救命之恩，但我们月家仍需谨慎对待。”
“儿媳明白。”
………………….
又一次失望的走出酒铺，小含清骑着黑驴漫无目的的走着，不知不觉走进一处小巷。
“儿啊～儿啊～”巷口对面传来几声驴叫！
小含清胯下黑驴不甘示弱的同样叫了几声：“儿～啊～”当她抬起头，便看见一红衣少女侧身坐在黑驴背上正向她走近。
“酒娘。”小含清欣喜不已，连忙催着胯下的黑驴快步向前。
当距离拉近，酒娘忍不住开始上下打量，相同的红衣、红鞋，相同的发髻，略显稚嫩却同样倾城的容貌，酒娘感觉看着她犹如在看幼年时的自己。
和人相比，两头黑驴简直一模一样，它们朝对方咧着嘴露出大大的门牙，没一会便亲昵地互蹭着脖颈。
“不了，不了，哥哥前些日子把他的给我了，莺莺这么晚来找姐姐其实...其实是…”莺莺的声音越说越低。
小含清倒了一杯清茶推到了莺莺面前，温柔说道：“在我这你不必拘谨，想说什么都可以。”
像是鼓足了勇气，莺莺慌乱地从怀中取出一物地头递给了含清，“姐姐，给你……”
“礼物？”
莺莺点了点头，小含清接过用布包裹的礼物，打开之后里面是一支朴实无华的木钗，这木钗看起来有些眼熟，细辨后她发现与莺歌的那支很像。
“这是…姐姐当初做的，她一支，我一支，我..我想把它送给姐姐，希望..姐姐莫要嫌弃…”
这该是莺莺最宝贵的物件了吧！她取下头上的玉钗背对莺莺柔声道：“妹妹可否帮姐姐戴上？”
“嗯！”莺莺欣喜的接过木钗替小含清戴上，“姐姐你可真好看。”莺莺忍不住夸奖道。
小含清笑脸在她的鼻尖轻点，“小嘴可真甜。”
莺莺俏皮地吐了吐舌头，“那姐姐你早些休息，莺莺也回去了。”说完就跑的没影。
“慢些～”小含清笑着摇了摇头。
…………..
第二天一早，一身红衣装扮的小含清牵着黑驴走出了月府，见惯了小姐白衣装扮，下人们对她今日的穿着感到新奇。
骑着黑驴走在街道上，来往行人呆呆地看着驴背上的少女，毕竟瘦马案也才过了不久，百姓们很快就认出了她的身份。
得知她的身份，有些胆大的商贩主动上前赠送香料、布匹，对此小含清一一拒绝。
不远处负责暗中保护的厨子，如鹰般锐利的双眼不断的扫视，但凡发现这群人中有谁形迹可疑便会立即出手，争取做到一击致命。
好在商贩们都很自觉，没做过多纠缠就让开道路供她通行。
沿着清华路一直走到了北山桥，路过大约一十八家卖酒的地方，每到一家小含清便会上前询问，问店家是否见过和她一般打扮的人前来买酒，得到的回答往往是千篇一律：不曾见过。
哪怕洛阳城中卖酒的地方不低于上千处，照她的速度想走遍所有的酒家起码要花上大半个月时间，可这仍然不能磨灭心中寻找酒娘的信念。
“请问掌柜是否见过一个年芳二八的女子前来买酒？她的穿着和我相似，同样也牵着一头黑驴。”小含清在一间酒铺前停下，向铺内的掌柜开始询问。
这是附近最后一家卖酒的铺子，铺子不大且位置极其偏僻，装饰更是破旧不堪，说实话小含清心里并没有抱太大希望。
掌柜是一名三十岁左右的男子，皮肤白皙头戴小帽，鼻下两撇胡子说起话来一翘一翘。“回郡主，前几日倒是有一位模样标志的红衣女子牵着黑驴来小店买酒，小的也不清楚她是不是郡主要找的人。”
“此话当真？”多日来的苦寻终于在今天有了线索，小含清顿时有些激动。
“不敢蒙骗郡主，来小店打酒的女子本就要少，所以小的记得很清楚。”
酒铺掌柜想到了什么，继续说道：“对了，那姑娘腰间悬挂着一个酒葫芦，当时小的还想用它装酒可是被拒绝了，那红衣姑娘说葫芦装的酒太多，而她没那么多钱。”
应该就是酒娘没错了，小含清急忙问道：“那她只来过一次吗？”
“有三次，红衣姑娘说我的酒醇香味美，比其他人家的酒要好喝的多。”酒铺掌柜一脸得意，能被一个比画中仙子还好看的人称赞，换做谁能不窃喜万分呢！
“麻烦掌柜沏一壶好茶。”小含清把黑驴交给小二，自己则是挑了一处有窗的位子坐了下来。
“好，好，小的这就给郡主上茶。”酒铺掌柜麻溜的一路小跑，拿出店里最好的茶叶沏了壶茶送到了她面前。
“郡主要不要来点红衣姑娘爱喝的酒水？”酒铺掌柜合计，要是郡主也喜欢自己店里的酒，那以后还愁没有客源？
小含清想了想后同意了他的提议，掌柜笑呵呵的下去准备，不一会儿就端来一壶酒外加两盘下酒菜。
“嘿嘿，这牛肉是小店送的，不收钱，不收钱。”尽管有些肉疼，可掌柜还是装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郡主您尝尝这酒。”
在掌柜热情推荐之下，小含清端起酒杯抿了一口，辛辣的酒水入喉令她无比的难受，若不是极力克制说不得就要当场吐出。
“这酒怎样？”掌柜两眼闪着精光询问道。
强忍着腹中的翻滚，口中缓缓吐出两字：“尚可。”
“嘿嘿，嘿嘿，那小的不叨扰郡主用膳先行告退！”有了郡主的点评，酒铺掌柜愉快的离去，心里在想明日要不要把家中的婆娘叫回铺子帮忙，要知道可是有不少人看着郡主走进他这间小酒铺的，也有不少人瞧见郡主点了一壶酒，明日这店想不火爆都难呀！
待掌柜走后，小含清再也没喝一口杯中的酒，品着茶水期待酒娘到来。直到天色渐晚，她才略有失落的把茶钱放在桌上离开。
一连三天，小含清每天都会到酒铺点上一壶茶水坐到傍晚，有了她这块活招牌酒铺的生意更加蒸蒸日上，这可把掌柜激动到不行，每次见到小含清乐的牙花子都能瞧见。
………..
下朝回来的月九黎得知孙女又出门后忍不住对秦羽抱怨道：“小姑娘家家的成天往外跑，你这做娘亲的也不知道管管。”
秦羽脸上露出一丝苦笑：“清儿这孩子太有主见，也只有他父亲板着脸的时候她才能听上一二，和她讲道理也得儿媳能说得过她才行啊！”
月九黎敲了敲桌子说道：“我也派人在寻找那名红衣女子，可到现在也没有什么消息，这事有古怪。”
“倘若红衣女子被寻到，清儿那里你多加留意，虽然她对清儿有救命之恩，但我们月家仍需谨慎对待。”
“儿媳明白。”
………………….
又一次失望的走出酒铺，小含清骑着黑驴漫无目的的走着，不知不觉走进一处小巷。
“儿啊～儿啊～”巷口对面传来几声驴叫！
小含清胯下黑驴不甘示弱的同样叫了几声：“儿～啊～”当她抬起头，便看见一红衣少女侧身坐在黑驴背上正向她走近。
“酒娘。”小含清欣喜不已，连忙催着胯下的黑驴快步向前。
当距离拉近，酒娘忍不住开始上下打量，相同的红衣、红鞋，相同的发髻，略显稚嫩却同样倾城的容貌，酒娘感觉看着她犹如在看幼年时的自己。
和人相比，两头黑驴简直一模一样，它们朝对方咧着嘴露出大大的门牙，没一会便亲昵地互蹭着脖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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