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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听见二娘说她昏睡六天,小含清露出一副不可置信的神情,“我睡了六天?不可能吧!”

    “姐姐你饿不饿?莺莺这里有好吃的。”莺莺递给了她一块糕点,她估摸着姐姐几天没吃东西肯定饿了。

    月潇也赶忙倒了杯热茶送了过来。关心道:“先喝口水吧!”

    接过糕点和水,其实小含清现在并不饿也不渴,身体状况如果非要用一句话来形容的话,那就是从来都没有这般好过。

    此时她心里有很多疑惑想得到解答,那奇怪的梦境究竟是什么,为什么睡了那么久她却没半点不适,还有,那女子会是谁……

    这一切她不会告诉家人,以免他们担心。眼下看来只有等她和酒娘两个人相处时才能寻求答案。

    …………

    “母后。”七皇子魏琰施了一礼后便自顾自的倒杯茶喝了下去。

    宫中多空闲,杨贵人每日以插花来消磨寂寞时光,自从有了魏琰,陛下就不再临幸,兴许是觉得心中的亏欠已经弥补,所以就没必要再浪费精力在她这个出身平凡的女子身上了。

    杨贵人瞥见魏琰脸上的几处淤青,美目轻皱,放下手中修剪好的花枝关切问道:“怎么又打架了?不是和你说过看见他们能躲则躲的吗?”

    瞧着魏琰那一脸的苦笑,杨贵人叹息道:“~母后明白了,先去给你取点药擦擦吧。”

    “多谢母后。”

    取出药箱,瓶中的药膏几乎快要见底,杨贵人不免又是一声长叹!如今的听音阁说是冷宫也差不了多少,原先侍奉的婢女们要么受不了排挤投湖自尽,要么托了关系重新寻了主子,现如今这里也就她娘俩在居住。

    这也算是她这类人的常态,失了宠又没有家族背景,在这后宫之中注定就会举步维艰,每个人都会毫不吝啬地狠狠踩你一脚。

    一点一点的把药膏均匀涂抹在淤青处,杨贵人心疼的眼泪直掉。“再忍一忍吧!等你十二岁出了皇宫就没人再这样欺负你了。”

    魏国律法规定,但凡皇子年满十二周岁便会在宫外置备宅院。这也是杨贵人苦苦支撑这些年唯一的念想,到时候天高任鸟飞,她深信自幼聪慧的魏琰会活的很好。

    “儿臣确实可以离开,那母后您呢?难道要在这没有一丝人情味的皇宫里苟活一生吗?”魏琰稚嫩的脸上带着几分不甘,凭什么,凭什么他们母子只能一退再退,凭什么那些兄长可以那么有恃无恐。

    杨贵人看着窗外嬉闹的小鸟,自嘲道:“这本就是母后的命,又能怪得了谁呢!”

    曾经,她不是什么宫中贵人,只是一名普通的宫廷乐师。虽然平凡却也有一份幸福在等待着她,她的琴音打动了一位文采斐然的少年,两人相知、相识,再到相爱,直到那一夜私定了终身。

    少年许诺将会娶她,她羞答答地依偎在少年怀中感受那颗为她而动的心跳。一切本该是那么美好,谁曾想一次意外彻底打碎了她的梦境。

    那天她被公公叫来为陛下弹奏“凤求凰”,可未等她摆好琴便被魏君唤去陪他喝酒,当时魏君已然喝醉,神志也有些不清醒。她忐忑不安的喝了几杯过后便被魏君一把搂在怀中。

    魏君口中呼喊着王后的名字,开始用蛮力撕扯她的衣物,她反抗,试图去唤醒魏君,可结果……

    “凤求凰”“凤求凰”,终究只不过是梦一场。

    自从有了那荒唐一夜,她便不再和少年相见,她不想自己这残花败柳的身子坏了少年锦绣前程。

    以死解脱是奢望,她死了,少年也就活不成了。所以她需要活着,哪怕饱受相思之苦,也要活着。

    她怀孕了,魏君最终也给了她名分,贵人。她生下了一个男婴,魏君因此也会不时的前来探望。

    孩子是舒缓相思之苦的良药,可惜好景不长,四皇子未到满月便莫名夭折……

    七皇子魏琰起身走到杨贵人面前,第一次在母亲面前展露他的野心,“儿臣从不信命,所以我希望母后您也不要相信,总有一天我要让所有人跪倒在我脚下,忏悔。”

    不容置疑的语气令杨贵人有些不安,“琰儿~你……”想劝说的话到了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魏琰用他坚毅的目光望着母亲,然后从怀中取出一封书信放到了桌上。“儿臣先去读书了。”

    书信就摆在那,杨贵人不知道自己究竟该不该去打开。她不是蠢人,结合魏琰今日一系列的举措言辞,写信人的身份已然在她脑海呼之欲出,刑部尚书之子,蒋一夫。

    ……………..

    以前的月府有两个耐不住性子整日闯祸的混世小魔王,让秦羽和南宫头疼不已。自从酒娘成为了先生负责单独教导小含清后,总算让她们省心不少。

    酒娘的教学方法很简单,扔给小含清一堆书籍让她牢记的同时把不懂的地方罗列出来,当天的问题当天替她解惑。

    无论小含清的疑问有多古怪,酒娘总是能优哉游哉的替她解读,末了还不忘调侃她的问题过于简单让人提不起劲。

    本就好强的小含清哪里受得了这样的挑衅,于是更加刻苦的研读书中瑰藏,认真揣摩每一种药性的变换因果。

    久而久之她的问题越来越高深,她的药理知识更是在疯狂的积累。酒娘对她的调侃变少了,两人渐渐演变成小含清提出天马行空的猜想,酒娘带着她加以实践,用实践来论证猜想的可行性,实践的过程中小含清往往都能受益匪浅,对药理变换有更深刻的理解。

    “酒娘,这一坛酒可是爷爷的珍藏啊!我们真的要偷喝它吗?”小含清嘴上虽然这么说,可掀开盖子的动作却没有半分停顿。

    两人趴在坛口用力嗅了嗅鼻子,同时发出感叹:“好酒啊~”

    除了教授药理知识外,酒娘更是把品鉴美酒的绝学对小含清倾囊相授。因为有过昏睡六天事件在前,所以秦羽明令禁止她饮酒。不得已之下小含清只能和酒娘在酒窖里偷偷学习。

    坦白说这缸中美酒早就被某人窥窃许久,酒娘赶紧舀了满满一勺倒入白瓷盏中细细品鉴,小含清有样学样用更大的勺子取来美酒直接豪饮。惹得酒娘连翻白眼,埋怨她牛嚼牡丹不懂浅尝回味的道理。

    被说教的小含清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头,然后同样把酒倒入白瓷盏中小口轻抿。一盏下肚,唇齿留香,小含清一脸满足地醉到在了酒娘怀中。

    “这酒量还得练呀!”把盏中剩余的酒水一饮而尽,酒娘抱着小含清悄悄溜出了酒窖。

    厨子在她们离开后进入了酒窖,他将盖子重新捂严,哭丧个脸道:“太没尊严了,她们偷喝酒却要我来收拾,信不信我也喝….算了,我这倒霉的刀法注定和喝酒无缘,我他娘的干嘛要学这玩意呢!都怪我那可恶的师傅。”

    厨子骂骂咧咧的离去,他是月老安排保护小含清的影卫,很少有人知道他的存在。但厨子心里明白,当他暗中跟随小含清第一次见到红衣酒娘时便已经被她发现。

    面对酒娘时他提不起丝毫战意,别看她整日一副无精打采的慵懒模样,厨子深信自己绝对不会是其对手。好在厨子无心做什么天下第一,心态也远比同类人要好的多,否则现在指不定就要上演葬刀入坟退隐江湖的戏码了。

    把小含清送回自己的屋子,酒娘伸了伸懒腰,感慨道:“又是充实的一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