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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暮色苍茫,两条大鱼口穿草绳被月如眉提溜在手里,脸上沾了脏物她还不知,一路蹦跳着走到小门口。

    推开门被早在那等候的月潇吓了一大跳,手中的鱼都掉在了地上,嗔怪道:“哥你是要吓死我啊!”

    “这么晚才回来,你去哪了。”月潇上下打量一番,弯腰拾起鱼气恼道:“把自己整的脏兮兮的回来,就为了这两条鱼?”

    从未见哥哥发这么大火的如眉顿时不敢再耍性子,小声地在那嘀咕:“鱼可是我亲手抓来给哥哥姐姐们吃的,不领情就算了,还凶我。”

    听到鱼是特意抓给自己的,月潇心中一暖,语气也温柔了许多:“你毕竟是女孩子,万一出了什么危险可怎么办。”

    “妹妹知错了,下次再也不敢了。”

    见如眉这般乖巧的认错,月潇的气也就消了,“赶紧去擦把脸换身衣服,宫里传旨的太监都等你一个下午了。”

    “等我做什么?”如眉觉得奇怪,今个唱的究竟是哪出啊,宫里竟然会给她单独下旨。

    “好事。”月潇忍不住卖了个关子。

    “好事?”

    “还愣着干嘛,是打算带着一身的鱼腥味去听旨?快回房梳洗去吧。”月潇笑着催促道。

    如眉闻了闻衣袖确实带有刺鼻的腥味,“嘿嘿,我这就去,哥哥你别忘记了鱼还有姐姐一条,可不能一人独吞。”

    不等月潇手臂抬起,如眉赶忙向自己的闺房小跑而去。“这丫头,呵呵。”看着手里的两条肥鱼,月潇眼咕噜一转笑着向厨房走去。

    月府内堂,月观海陪着传旨太监坐在那喝茶等候,“小女顽劣,还请张公公勿怪。”

    干等了一下午,要是换做别人张公公恐怕早就回宫复命请求魏君治罪了,可谁让他和月家还有几分香火情呢,再加上有人作陪,他也就不那么斤斤计较了。

    “将军,您这说的是哪里话,咱家年纪大了,在您府上歇歇脚讨杯茶水喝,想来陛下也会体谅。”张公公人老成精,卖了月观海一个好。

    “多谢。”

    又过了约一个时辰,沐浴焚香后的月如眉在婢女的陪同下姗姗来迟,进堂后如眉两手平措至左胸,屈膝,低头对上座的张公公施了大礼,接着又对月观海施礼叫了声爹爹。

    月观海狠狠瞪了女儿一眼,起身向张公公介绍道:“这便是小女月如眉。”

    十多年前张公公匆匆见过二小姐一面,那个时候她还是蹒跚学步的娃娃,不曾想今日再见已经出落的这般亭亭玉立。

    “芸晨郡主国色佳人,将军真是好福气啊!”张公公由衷的赞赏道。

    月观海连忙躬身谦虚道:“张公公过奖,常言道千秋无绝色,悦目是佳人。小女哪担得起国色二字。”

    “哈哈哈,将军过谦了,您看时候也不早了,不如我们……”

    “香案早已备好,劳烦张公公移步正厅宣读圣旨。”说完给女儿使了个眼色,如眉心领神会,上前搀扶年迈的张公公起身,说道:“天暗,我扶着您。”

    “那,走着。呵呵呵。”张公公笑的眯着双眼,在如眉的搀扶下向正厅走去。

    厅内,除月九黎入宫与陛下商议政事未归外,其余家眷悉数都在。月含清打着哈欠一副随时都能睡着的模样,月潇则是和莺莺如画埋头窃语,不时有笑声传出。

    “别闹了,人出来了。”南宫揪着月潇起身相迎,秦羽同样对月含清提醒,以防她失态。

    “圣旨到,月如眉接旨。”

    月家众人跪下听旨,张公公把早朝上的圣旨当着月家人的面再次宣读一遍。秦羽哪怕已经事先知晓旨上内容,可在听到旨意后还是激动万分,其他人也大致是这个情况。

    只有月含清察觉到妹妹的脸色随着圣旨接近尾声,变得苍白无比,对此她也只能叹息。

    “芸晨郡主,该领旨谢恩了。”张公公慈爱的望着失了神的月如眉,在他想来小郡主定是太过惊喜所致。

    如画小心地拉扯她的衣角,轻声唤道:“姐姐,姐姐。”

    回过神来,如眉粉拳紧握,指甲嵌入肉掌中渗出了血。强忍着不让眼眶中的泪水滴落,如眉仰头高举双手喊道:“臣女月如眉,领旨,谢,陛下太后,恩典~”

    张公公高兴地把圣旨交到她手中,“芸晨郡主,咱家先在此恭贺了。”

    瞧出女儿有些不对劲,秦羽忙上前岔开话题道:“这半天张公公只饮了些茶水想必饿坏了,我命人备了酒菜,还请您务必赏脸。”

    “嗨,夫人您就别难为咱家了,咱家还得回宫向陛下复命呢。”张公公告罪道,他不是不给面子,实在是天色确实太晚,再过些时辰等宫门关闭恐怕就麻烦了。

    “来日方长,咱家得空定来月府叨扰,先行告辞。”

    “我送送张公公。”别人今天没有借机刁难,月观海投桃报李亲自把张公公送到府门前。

    送客归来的月观海,沉着脸对如眉说道:“随我来。”秦羽担心女儿,相陪同行,月观海没说什么任她跟随。

    书房不大,架子上稀稀散散摆放了几本破旧书籍,如眉是第一次进这间屋子,搁平日说不得要好好打量一番,只是现在她实在没那个心情。

    从柜子里拿出瓷瓶和纱布递给秦羽,秦羽把瓶中药膏涂抹在如眉手心处,用纱布包扎妥当。

    等秦羽帮她把伤口包扎好,月观海直言相问:“你是看不上魏无忌那小子,还是另有其他原因。”

    如眉犹豫片刻说道:“女儿和太子相见不过数面,何谈看上与看不上。”

    “那这伤是怎么回事?”月观海目光如炬,咄咄逼问道。

    从母亲那缩回双手,如眉故作镇定说道:“女儿突闻此消息一时间难以接受罢了,惹父亲担忧还望恕罪。”

    月观海把目光转向妻子,秦羽冲他摇了摇头,姐妹四人中除莺莺外,她并未听到风声说其中还有谁心仪某人。

    “下去吧。”

    “女儿告退。”

    带上书房的门,如眉强撑笑容回到自己的闺房中后,再也抑制不了心中的苦楚,躲在被中放声大哭起来。

    书房内月观海夫妻二人皆叹息不语,打小就不善撒谎的如眉怎能瞒过他们的眼睛,但圣旨以下,哪还有回旋的余地。

    好在太子在洛阳风评不错,又是二夫人南宫的侄儿,无论如何也是一门良配,这样一想夫妻二人心中的愧疚顿时削减了不少。

    “等成亲后相处久了,感情也就有了。”秦羽宽慰丈夫接着说道:“当初我不是也才和你见过一两次便嫁进了月府,这些年来虽然你我聚少离多,但我从未后悔能成为你的妻子。”

    秦羽深情地话语令月观海触动,心生一种得妻如此夫复何求的满足感。紧紧环抱住妻子,聆听着心跳声,窗外的树杈借着满月的光亮,影投在了墙上,下面则是温馨美妙地剪影……

    ………..

    房檐上,月含清和月潇人手一棍烤鱼举杯邀月,鱼是从如眉那里得的,至于酒嘛,当然是月九黎的珍藏。

    月潇豪情万丈举坛对口,怎奈一时不慎被呛个半死。醉酒后如泥一般瘫倒在那,口中还在说着胡话:“妹妹嫁人喽,怎么嫁给魏无忌那个怂货,对了,我记得你小时候还揍过他对不对?”

    “是有这么回事。”月含清承认。

    见月潇醉了,坦白说让她有些羡慕,不知从何时起“醉”这个字就从月含清的字典里消失不见,她变得和酒娘一样不仅不醉,反而越喝越觉得清醒,明明此刻最需要酒醉的人是她才对。

    一棍鱼很快被她吃光,不得不承认月潇这几年在军中学到了不少本事,烤鱼的手艺没的说,本着不浪费的原则,月潇那棍烤鱼最终也入了她的肚子。

    “谁都是身不由己啊~”月潇突然又冒出一句酒话,月含清听了嗤笑道:“你倒是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