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韩美妇哪怕猜到其中关系，此时仍是满脸的不可思议，她惊奇的是书生竟然就是名满洛阳惹无数人追捧的第一才子李文浩。
当初她以为书生只是一名穷困潦倒不得志的人，以他每次来粥铺时的邋遢形象，想必任谁都会这样觉得，莫非这是第一才子不为人知的怪癖？韩美妇在心里忍不住腹诽。
“还请长郡主如实相告。”李文浩作揖请求道。
面对他的请求月含清不为所动，似乎是有什么顾忌。
开了快二十年的粥铺，常接八方来客，察言观色、人情世故早已烂熟于心，韩美妇自知今天听到的秘闻已经够多，而且有她在的话长郡主显然不愿和书生多说，所以她选择识趣地回避。
果然，待韩美妇告辞离去只有他两人时，月含清把如眉写给李文浩的书信交到了他手中。
李文浩细细读完信上内容，一字一句皆刻于心间，整日消沉哪里会想到如眉对他竟然是这般的矢志不渝，念起先前的埋怨，羞愧低头自责无比。
“妹妹的心意她全部写在了信中，你看完后务必将它烧了。给你三天的时间考虑，三天后我再来。对了，你有没有口信要我代为传达。”心病仍需心药医，对如眉来说，此时李文浩几句情深意切的话足矣抵得上百计汤药补品。
“用不着三天考虑，卿心似我心，不负相思意。如眉贵为郡主都可无惧颠沛流离的生活，我李文浩一介布衣又怎么舍不下这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虚名，只要能和心爱之人长相厮守，平生无憾、夫复何求！”李文浩目中带着狂热、兴奋，功名利禄从来都不是他的追求，有知己相伴嬉笑人间这才是他平生夙愿。
这份答卷月含清还算满意，没说什么便离开了。留下李文浩一个人在院中依旧是兴致不减，当即赋诗数首高声唱诵。
……………
回去的路上月含清特意往更僻静的巷子走，直到她走进了一个少有人知的死胡同。今天她想印证一件事情，那个人是否真的存在。
没一会儿她又折返，站在胡同口好一通闻嗅，突然只见她嘴角微微上扬认定一个方向快速跑去。酒娘教授的身法被她发挥到了极致，可就算是这样月含清还是没有得到她想要的结果。
跟丢了，先前她隐蔽的在巷口洒下些许粉末，作为必经之处果然那人中招，沾到了鞋上。粉末是月含清自己配置，气味独特常人不易察觉，她原想借此把酒娘所说的人找出来，谁知功亏一篑只寻到了一双鞋子。
月含清暗下决心要想出妥善的法子，最好是能全身都沾上粉末，到时就算那人壁虎断尾总不能把衣物都给脱了。
百米开外，屏气的厨子泪如雨下，咬牙拔掉了一块嵌入脚掌的尖锐小石块。起初他只是觉得好玩有趣，所以脱掉鞋子想看一看月含清会是什么反应，谁知乐极生悲不小心脚下中招，更可恨的是这丫头竟然把那双价值不菲的鞋子随手丢进了泔水桶里，三个月白干了……
…………
再过几日便是如眉的生辰，镜中的她看起来神色低迷、显得有些郁郁寡欢。如眉心中有过疑惑，为何和魏君赐婚的对象会是自己，不说长幼有序，单说才识和容貌她哪一样都比不了姐姐，无论怎么看姐姐都该是太子妃的不二人选才对，可又怎么会落到她头上呢！
敲门声响起，如眉收起思绪打开房门，见来人是姐姐便赶紧邀请她进来。刚坐下如眉就向她追问李文浩的近况，还有见信后的反应。
知她心切，月含清不卖关子如实把李文浩的话带到。“卿心似我心。”听完后如眉喜极而泣，有这句话也不枉她苦思多日。
如眉倒了杯茶水递到月含清面前，心有感触道：“这次多亏姐姐了，娘亲虽没说将我禁足，但我知道只要我一离开便会有人暗中跟随，真要因此让娘亲迁怒文浩，如眉纵然万死也难销其罪。”
茶水正温，观其色泽碧绿，入口有一股清香沁人心脾，月含清称赞道：“好茶。”
“姐姐若是喜欢，走时带二两回去。”
“我在李文浩的老宅中闻过相同的味道，想来这毛尖他送给你的吧。毕竟是情郎亲手炒的茶叶你送我二两，嗯…也算是不少了。”
被月含清这么调侃，如眉脸上露出红晕，支支吾吾的说道：“本..本就没有多少，姐姐若是想要那便都拿去……”
月含清被她的模样逗笑，忍不住捏了捏如眉的脸蛋，如眉羞恼道：“姐姐我已经长大了，你怎么还爱捏我啊！”
“是啊！如眉已经长大了，变成大姑娘了呢！”月含清心有所感，在这件事上如眉的果敢和决然让身为姐姐的她自愧不如。
不止一次的问过自己，假如明日圣旨下达要将她远嫁他国她会怎样抉择，月含清可悲的发现，她竟更偏向于听从……
女人婚姻的自由从来都不曾真正掌握在自己手中，越是王宫贵重家的小姐越是如此，真能鼓起勇气像如眉那样的可以说是少之又少，大多数还不是选择妥协顺从，和一个没有感情的人聊度余生……
“姐姐？姐姐你怎么了？”如眉的呼唤把月含清思绪拉回，月含清又喝了一口茶水，突然觉得索然无味，再也品不来它的滋味。
月含清离开时如眉取来茶叶递给她，月含清接过茶叶叹息一声同如眉说道：“还是让真正懂它的人喝吧！我还是喜欢酒多些。”
把茶叶放在桌上没有将它带走，倒不是因为什么君子不夺人所好，而是一种赞扬一种祝福。
…………
自从有了情郎的肯定，如眉又恢复了往日的欢声笑语，不是和姐妹们嬉戏就是缠着哥哥月潇让他讲军中的趣事。
五天后正是如眉如画两姐妹的生辰，月家一如既往没有邀请宾客，就是全家人坐在一起吃了顿丰盛家宴。
作为寿星两姐妹自然收到了不少礼物，除家人外如眉还额外收到了两份生辰礼，它们分别来自淑贵妃和太子。
太子送来的是一对翡翠镯子，水头充足质地精美，可要是和淑贵妃的礼物相比却还是逊色了不少。淑贵妃命袭人送来的是一套凤钗，每一支都是由黄金打造再加上宝石点缀，看起来真像是一只五彩斑斓的彩凤，这样的凤钗共有九支寓意着长长久久。
二夫人南宫告诉众人，这套配饰南宫家世代相传已有百年，到这辈因为只有两个女儿所以便作为嫁妆被淑贵妃带进了宫中。
“哇！淑贵妃把这套配饰送给姐姐想来也是希望姐姐在大婚时穿戴的吧！”如画问道。
南宫笑着点头，月府其他长辈亦是如此，可以说淑贵妃对如眉的重视和疼爱让所有人都觉得满意，月九黎当即和儿子举杯庆贺。
如画拉了拉如眉的衣服小声问道：“姐姐，我出嫁的时候能把这套凤钗借给我戴一下吗？”五彩闪耀的凤凰吸引着如画的眼球，她由衷地希望自己大婚那天也能穿戴一次。
不等如眉回答，秦羽便笑骂道：“哪都有你，成天就知道惦记你姐姐的东西。”
“可是它确实漂亮啊！不信你问莺莺姐，问她和哥哥大婚时想不想也戴着这配饰出嫁。”如画心直口快，此话刚出就把莺莺羞的如鸵鸟一般埋着头不敢看大家。
儿孙绕膝的天伦之乐就是如此，月九黎大笑过后又是满满一碗酒水下肚。父亲先干为敬，儿子哪有不随的道理，月观海只好硬着头皮勉强喝下。
望了望父亲，月含清同样自斟自酌，满满一大杯佳酿下肚，索然无味犹如饮水......
当初她以为书生只是一名穷困潦倒不得志的人，以他每次来粥铺时的邋遢形象，想必任谁都会这样觉得，莫非这是第一才子不为人知的怪癖？韩美妇在心里忍不住腹诽。
“还请长郡主如实相告。”李文浩作揖请求道。
面对他的请求月含清不为所动，似乎是有什么顾忌。
开了快二十年的粥铺，常接八方来客，察言观色、人情世故早已烂熟于心，韩美妇自知今天听到的秘闻已经够多，而且有她在的话长郡主显然不愿和书生多说，所以她选择识趣地回避。
果然，待韩美妇告辞离去只有他两人时，月含清把如眉写给李文浩的书信交到了他手中。
李文浩细细读完信上内容，一字一句皆刻于心间，整日消沉哪里会想到如眉对他竟然是这般的矢志不渝，念起先前的埋怨，羞愧低头自责无比。
“妹妹的心意她全部写在了信中，你看完后务必将它烧了。给你三天的时间考虑，三天后我再来。对了，你有没有口信要我代为传达。”心病仍需心药医，对如眉来说，此时李文浩几句情深意切的话足矣抵得上百计汤药补品。
“用不着三天考虑，卿心似我心，不负相思意。如眉贵为郡主都可无惧颠沛流离的生活，我李文浩一介布衣又怎么舍不下这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虚名，只要能和心爱之人长相厮守，平生无憾、夫复何求！”李文浩目中带着狂热、兴奋，功名利禄从来都不是他的追求，有知己相伴嬉笑人间这才是他平生夙愿。
这份答卷月含清还算满意，没说什么便离开了。留下李文浩一个人在院中依旧是兴致不减，当即赋诗数首高声唱诵。
……………
回去的路上月含清特意往更僻静的巷子走，直到她走进了一个少有人知的死胡同。今天她想印证一件事情，那个人是否真的存在。
没一会儿她又折返，站在胡同口好一通闻嗅，突然只见她嘴角微微上扬认定一个方向快速跑去。酒娘教授的身法被她发挥到了极致，可就算是这样月含清还是没有得到她想要的结果。
跟丢了，先前她隐蔽的在巷口洒下些许粉末，作为必经之处果然那人中招，沾到了鞋上。粉末是月含清自己配置，气味独特常人不易察觉，她原想借此把酒娘所说的人找出来，谁知功亏一篑只寻到了一双鞋子。
月含清暗下决心要想出妥善的法子，最好是能全身都沾上粉末，到时就算那人壁虎断尾总不能把衣物都给脱了。
百米开外，屏气的厨子泪如雨下，咬牙拔掉了一块嵌入脚掌的尖锐小石块。起初他只是觉得好玩有趣，所以脱掉鞋子想看一看月含清会是什么反应，谁知乐极生悲不小心脚下中招，更可恨的是这丫头竟然把那双价值不菲的鞋子随手丢进了泔水桶里，三个月白干了……
…………
再过几日便是如眉的生辰，镜中的她看起来神色低迷、显得有些郁郁寡欢。如眉心中有过疑惑，为何和魏君赐婚的对象会是自己，不说长幼有序，单说才识和容貌她哪一样都比不了姐姐，无论怎么看姐姐都该是太子妃的不二人选才对，可又怎么会落到她头上呢！
敲门声响起，如眉收起思绪打开房门，见来人是姐姐便赶紧邀请她进来。刚坐下如眉就向她追问李文浩的近况，还有见信后的反应。
知她心切，月含清不卖关子如实把李文浩的话带到。“卿心似我心。”听完后如眉喜极而泣，有这句话也不枉她苦思多日。
如眉倒了杯茶水递到月含清面前，心有感触道：“这次多亏姐姐了，娘亲虽没说将我禁足，但我知道只要我一离开便会有人暗中跟随，真要因此让娘亲迁怒文浩，如眉纵然万死也难销其罪。”
茶水正温，观其色泽碧绿，入口有一股清香沁人心脾，月含清称赞道：“好茶。”
“姐姐若是喜欢，走时带二两回去。”
“我在李文浩的老宅中闻过相同的味道，想来这毛尖他送给你的吧。毕竟是情郎亲手炒的茶叶你送我二两，嗯…也算是不少了。”
被月含清这么调侃，如眉脸上露出红晕，支支吾吾的说道：“本..本就没有多少，姐姐若是想要那便都拿去……”
月含清被她的模样逗笑，忍不住捏了捏如眉的脸蛋，如眉羞恼道：“姐姐我已经长大了，你怎么还爱捏我啊！”
“是啊！如眉已经长大了，变成大姑娘了呢！”月含清心有所感，在这件事上如眉的果敢和决然让身为姐姐的她自愧不如。
不止一次的问过自己，假如明日圣旨下达要将她远嫁他国她会怎样抉择，月含清可悲的发现，她竟更偏向于听从……
女人婚姻的自由从来都不曾真正掌握在自己手中，越是王宫贵重家的小姐越是如此，真能鼓起勇气像如眉那样的可以说是少之又少，大多数还不是选择妥协顺从，和一个没有感情的人聊度余生……
“姐姐？姐姐你怎么了？”如眉的呼唤把月含清思绪拉回，月含清又喝了一口茶水，突然觉得索然无味，再也品不来它的滋味。
月含清离开时如眉取来茶叶递给她，月含清接过茶叶叹息一声同如眉说道：“还是让真正懂它的人喝吧！我还是喜欢酒多些。”
把茶叶放在桌上没有将它带走，倒不是因为什么君子不夺人所好，而是一种赞扬一种祝福。
…………
自从有了情郎的肯定，如眉又恢复了往日的欢声笑语，不是和姐妹们嬉戏就是缠着哥哥月潇让他讲军中的趣事。
五天后正是如眉如画两姐妹的生辰，月家一如既往没有邀请宾客，就是全家人坐在一起吃了顿丰盛家宴。
作为寿星两姐妹自然收到了不少礼物，除家人外如眉还额外收到了两份生辰礼，它们分别来自淑贵妃和太子。
太子送来的是一对翡翠镯子，水头充足质地精美，可要是和淑贵妃的礼物相比却还是逊色了不少。淑贵妃命袭人送来的是一套凤钗，每一支都是由黄金打造再加上宝石点缀，看起来真像是一只五彩斑斓的彩凤，这样的凤钗共有九支寓意着长长久久。
二夫人南宫告诉众人，这套配饰南宫家世代相传已有百年，到这辈因为只有两个女儿所以便作为嫁妆被淑贵妃带进了宫中。
“哇！淑贵妃把这套配饰送给姐姐想来也是希望姐姐在大婚时穿戴的吧！”如画问道。
南宫笑着点头，月府其他长辈亦是如此，可以说淑贵妃对如眉的重视和疼爱让所有人都觉得满意，月九黎当即和儿子举杯庆贺。
如画拉了拉如眉的衣服小声问道：“姐姐，我出嫁的时候能把这套凤钗借给我戴一下吗？”五彩闪耀的凤凰吸引着如画的眼球，她由衷地希望自己大婚那天也能穿戴一次。
不等如眉回答，秦羽便笑骂道：“哪都有你，成天就知道惦记你姐姐的东西。”
“可是它确实漂亮啊！不信你问莺莺姐，问她和哥哥大婚时想不想也戴着这配饰出嫁。”如画心直口快，此话刚出就把莺莺羞的如鸵鸟一般埋着头不敢看大家。
儿孙绕膝的天伦之乐就是如此，月九黎大笑过后又是满满一碗酒水下肚。父亲先干为敬，儿子哪有不随的道理，月观海只好硬着头皮勉强喝下。
望了望父亲，月含清同样自斟自酌，满满一大杯佳酿下肚，索然无味犹如饮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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