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韩美妇委婉地再次拒绝道：“我看还是改天吧，铺子现在就来福一个人我担心他忙不过来。”
大中午的粥铺哪会有忙不过来的生意，李文浩坚持道：“无碍，一杯茶水的功夫耽误不了，再说掌柜两次救我性命，如今光临寒舍若连口水都没喝上，别人岂不是要笑话我不懂待客之道。”
韩美妇心中暗恼：真是一个读书读傻的呆子。执拗不过，便开口说道：“那，叨扰了。”
“掌柜说的哪里话，请。”
进屋后李文浩请韩美妇落座，他则是搬来一个小炉在院中生火烧水。乘着水未开，李文浩便带着韩美妇看起墙上挂着的字画。
其中一幅落款王蒙的《芝兰室图》让韩美妇险些惊呼出声，从小热爱王蒙画作的她在细心观看许久后，得出的结论竟然是真品无疑。
“它真是王蒙的那张《芝兰室图》？”尽管她做出推断，可还是不敢相信在这间普通的民居内会存有王蒙的真迹。
“假的，这幅是我前些年临摹的。”
画是书生临摹？这也足够令韩美妇吃惊的了。韩美妇看了看画，又看了看书生，忍不住说道：“有这技艺为何还过得如此落魄？。”
第一次被人说落魄，李文浩在尴尬过后解释道：“掌柜误会了，文浩其实过得不错。”
凌乱的头发再加上满身的鞋印，说出的话着实难让韩美妇信服。“呵呵。”干笑一声，韩美妇转头继续欣赏。
“这幅《芝兰室图》文浩赠予掌柜如何？”他瞧出韩美妇喜欢这幅画，所以才故有此说。
“当真？”这幅画无论是气韵还是骨法用笔上都尽得王蒙真意，说不心动那是骗人的。
“掌柜稍等，文浩去去就来。”说着李文浩转身离开，不一会双手捧了个木匣回来，木匣是由香樟所制，是保存书画的不二之选。
韩美妇也不矫情，愉快的将它打开准备存放墙上的那幅《芝兰室图》，谁曾想里面竟然已经有了一卷画轴。
“咦？”在案上铺开画轴，韩美妇惊奇的发现这幅竟然也是《芝兰室图》，莫非书生临摹了不止一幅？
“掌柜恩情文浩没齿难忘，这幅《芝兰室图》的真迹便送给您了，我家中还有两幅王蒙的画作，改日再登门给您送去。”
“此画我不能收。”听到这幅是真迹，韩美妇小心翼翼的将画卷起，把画轴重新放回了匣子中。
看得出韩美妇的确是喜欢，可为何又坚持不要了呢？李文浩百思不得其解，随即问道：“为何不能收？”
韩美妇白了他一眼，心说你是真不知还是故意装傻拿我寻开心呢！王蒙的画作随便哪一幅都值上千两银子，这让她如何去收。
“我还是中意你画的那幅。”韩美妇倒不是恭维，她确实是这样想的。
“哪有赠人假货的道理，也罢，既然掌柜喜欢那两幅便都给您。”李文浩搬来凳子把画摘下卷好一同放进了木匣。
昨日月含清在李文浩的府上等到傍晚也不见他回来，回去告知如眉后她猜想李文浩可能会在老宅。
按照如眉给的住址很快就寻到了老宅，见门没关月含清便走了进去，在院中就听见屋内有人谈话，其中一人的声音就是李文浩，至于女人声那得见过才知道。
她没有偷听人说话的癖好，所以直接走了进去，正好撞见李文浩在和韩美妇互相推诿手中的木匣。
“不打扰吧。”突如其来的问话令两人吓了一跳，月含清自嘲道：“我这个不速之客看来是破坏了二位的雅兴。”
“姑娘莫要误会。”
韩美妇出声想要解释，却被月含清打断道：“误会？不知我误会了什么？误会你们在此相会？”
“这…这….”本来没什么事情，被月含清这么一说如果韩美妇再去辩解的话倒显得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了。
其实也难怪月含清会咄咄逼人，韩美妇虽年近四十，但模样却保养的犹如二十几岁的姑娘。都说文人墨客最是风流，李文浩作为新生代文坛翘楚，和一个美艳女子老宅共处一室，怎能不让她产生旖旎的联想！
一旁的李文浩见月含清来者不善，顿时不悦道：“韩掌柜于李某有救命之恩，还请长郡主嘴下积德，别无故污人清白。”
听得来人是长郡主，韩美妇躬身行礼道：“民妇韩颖见过长郡主。”见书生无动于衷地站在那，忙拉他衣袖提醒。
谁曾想李文浩心有怨气，死活不肯低头，急的韩美妇又是一头香汗。拉扯的行径被月含清全然看在眼中，她万万没想到李文浩竟然是这样一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亏如眉一颗真心相送，看来是所托非人了。
气不过的月含清直接出手，刹那间李文浩的衣服上再添一脚印，而他的人则是砸碎身后的椅子重重摔在地上。
事情发生的太快，等韩美妇回过神时李文浩已经倒地吐血，她连忙上前扶起询问伤势，谁知李文浩又是一嘴鲜血吐出，把她的罗裙都染上了血迹。
“对不起，把您衣服弄脏了。”
往昔的回忆仍历历在目，韩美妇的儿子在和人打架受伤时也曾说过同样的话，情有所感只见她红着眼眶下意识地回道：“还在意衣物作甚，脏了娘亲再洗便是。你怎么样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玩一天了饿不饿？娘亲给你做点心吃可好？”
寂静。月含清用古怪的眼神看着二人，她当然不信眼前的女子会是李文浩的娘亲，可神情看起来却不像作假，所以她想要看看李文浩会如何应答。
“好，我最爱吃娘亲做的糕点了。”李文浩知道韩美妇把他错认成她的儿子，在满足韩美妇思念儿子的同时也像是在宽慰自己，母亲还活着……
胸中翻涌没忍住又是一口鲜血喷出，两人从梦境回到了现实。韩美妇红着脸关切道：“我去给你请个大夫吧！”
“我没事，不必去请大夫了。”连续三口血吐出反而让他觉得舒服，胸口也不像先前那样的沉闷。
思来想去恐怕还得归功于那一脚了，这叫什么事啊！挨打了还得谢谢人家。“长郡主，多谢。”恩情是恩情，怨恨归怨恨，这点他是分得开的。
“不必谢我，救治是次要，替如眉出气才是目的。”月含清实话实说，让淤血吐出的医治方法有很多，她只不过选了最解气最快捷的那一种。
“……”韩美妇在一旁无言，心说这长郡主倒也是快人快语。
李文浩艰难起身，胸口虽然不闷了，但磕到椅子棱角的腰是真的痛……
强忍着后背的疼痛，开口自嘲道：“替如眉出气？我李文浩何德何能，我不过是一介布衣，她都要嫁人了，哪里还用得着长郡主给她出气。我李文浩担待不起。”
“哦？你是这样想如眉的吗？既然是这样，你我就此别过。”撂下这句话月含清转身就走不做丝毫逗留。
“长郡主请您等等。”韩美妇追出去上前拦住月含清不让她走，同时对屋内的李文浩喊道：“书生，你糊涂啊！你说的那个如眉心中若是没你，又怎会让长郡主前来，书生，你要是再固执下去惹长郡主生气离开，你的心上人可就真要心灰意冷嫁人去了。”
经过韩美妇这一点拨，李文浩终于醒悟了过来，他连滚带爬地来到月含清身后，颤声询问道：“长郡主…如眉...现在可好……”
“好与不好与你又有何干系，不是担待不起吗？既然如此索性不如断个彻底，从今往后你还是洛阳第一才子李文浩，我妹妹如眉安心做她的太子妃，这样对彼此都好，不是吗。”
大中午的粥铺哪会有忙不过来的生意，李文浩坚持道：“无碍，一杯茶水的功夫耽误不了，再说掌柜两次救我性命，如今光临寒舍若连口水都没喝上，别人岂不是要笑话我不懂待客之道。”
韩美妇心中暗恼：真是一个读书读傻的呆子。执拗不过，便开口说道：“那，叨扰了。”
“掌柜说的哪里话，请。”
进屋后李文浩请韩美妇落座，他则是搬来一个小炉在院中生火烧水。乘着水未开，李文浩便带着韩美妇看起墙上挂着的字画。
其中一幅落款王蒙的《芝兰室图》让韩美妇险些惊呼出声，从小热爱王蒙画作的她在细心观看许久后，得出的结论竟然是真品无疑。
“它真是王蒙的那张《芝兰室图》？”尽管她做出推断，可还是不敢相信在这间普通的民居内会存有王蒙的真迹。
“假的，这幅是我前些年临摹的。”
画是书生临摹？这也足够令韩美妇吃惊的了。韩美妇看了看画，又看了看书生，忍不住说道：“有这技艺为何还过得如此落魄？。”
第一次被人说落魄，李文浩在尴尬过后解释道：“掌柜误会了，文浩其实过得不错。”
凌乱的头发再加上满身的鞋印，说出的话着实难让韩美妇信服。“呵呵。”干笑一声，韩美妇转头继续欣赏。
“这幅《芝兰室图》文浩赠予掌柜如何？”他瞧出韩美妇喜欢这幅画，所以才故有此说。
“当真？”这幅画无论是气韵还是骨法用笔上都尽得王蒙真意，说不心动那是骗人的。
“掌柜稍等，文浩去去就来。”说着李文浩转身离开，不一会双手捧了个木匣回来，木匣是由香樟所制，是保存书画的不二之选。
韩美妇也不矫情，愉快的将它打开准备存放墙上的那幅《芝兰室图》，谁曾想里面竟然已经有了一卷画轴。
“咦？”在案上铺开画轴，韩美妇惊奇的发现这幅竟然也是《芝兰室图》，莫非书生临摹了不止一幅？
“掌柜恩情文浩没齿难忘，这幅《芝兰室图》的真迹便送给您了，我家中还有两幅王蒙的画作，改日再登门给您送去。”
“此画我不能收。”听到这幅是真迹，韩美妇小心翼翼的将画卷起，把画轴重新放回了匣子中。
看得出韩美妇的确是喜欢，可为何又坚持不要了呢？李文浩百思不得其解，随即问道：“为何不能收？”
韩美妇白了他一眼，心说你是真不知还是故意装傻拿我寻开心呢！王蒙的画作随便哪一幅都值上千两银子，这让她如何去收。
“我还是中意你画的那幅。”韩美妇倒不是恭维，她确实是这样想的。
“哪有赠人假货的道理，也罢，既然掌柜喜欢那两幅便都给您。”李文浩搬来凳子把画摘下卷好一同放进了木匣。
昨日月含清在李文浩的府上等到傍晚也不见他回来，回去告知如眉后她猜想李文浩可能会在老宅。
按照如眉给的住址很快就寻到了老宅，见门没关月含清便走了进去，在院中就听见屋内有人谈话，其中一人的声音就是李文浩，至于女人声那得见过才知道。
她没有偷听人说话的癖好，所以直接走了进去，正好撞见李文浩在和韩美妇互相推诿手中的木匣。
“不打扰吧。”突如其来的问话令两人吓了一跳，月含清自嘲道：“我这个不速之客看来是破坏了二位的雅兴。”
“姑娘莫要误会。”
韩美妇出声想要解释，却被月含清打断道：“误会？不知我误会了什么？误会你们在此相会？”
“这…这….”本来没什么事情，被月含清这么一说如果韩美妇再去辩解的话倒显得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了。
其实也难怪月含清会咄咄逼人，韩美妇虽年近四十，但模样却保养的犹如二十几岁的姑娘。都说文人墨客最是风流，李文浩作为新生代文坛翘楚，和一个美艳女子老宅共处一室，怎能不让她产生旖旎的联想！
一旁的李文浩见月含清来者不善，顿时不悦道：“韩掌柜于李某有救命之恩，还请长郡主嘴下积德，别无故污人清白。”
听得来人是长郡主，韩美妇躬身行礼道：“民妇韩颖见过长郡主。”见书生无动于衷地站在那，忙拉他衣袖提醒。
谁曾想李文浩心有怨气，死活不肯低头，急的韩美妇又是一头香汗。拉扯的行径被月含清全然看在眼中，她万万没想到李文浩竟然是这样一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亏如眉一颗真心相送，看来是所托非人了。
气不过的月含清直接出手，刹那间李文浩的衣服上再添一脚印，而他的人则是砸碎身后的椅子重重摔在地上。
事情发生的太快，等韩美妇回过神时李文浩已经倒地吐血，她连忙上前扶起询问伤势，谁知李文浩又是一嘴鲜血吐出，把她的罗裙都染上了血迹。
“对不起，把您衣服弄脏了。”
往昔的回忆仍历历在目，韩美妇的儿子在和人打架受伤时也曾说过同样的话，情有所感只见她红着眼眶下意识地回道：“还在意衣物作甚，脏了娘亲再洗便是。你怎么样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玩一天了饿不饿？娘亲给你做点心吃可好？”
寂静。月含清用古怪的眼神看着二人，她当然不信眼前的女子会是李文浩的娘亲，可神情看起来却不像作假，所以她想要看看李文浩会如何应答。
“好，我最爱吃娘亲做的糕点了。”李文浩知道韩美妇把他错认成她的儿子，在满足韩美妇思念儿子的同时也像是在宽慰自己，母亲还活着……
胸中翻涌没忍住又是一口鲜血喷出，两人从梦境回到了现实。韩美妇红着脸关切道：“我去给你请个大夫吧！”
“我没事，不必去请大夫了。”连续三口血吐出反而让他觉得舒服，胸口也不像先前那样的沉闷。
思来想去恐怕还得归功于那一脚了，这叫什么事啊！挨打了还得谢谢人家。“长郡主，多谢。”恩情是恩情，怨恨归怨恨，这点他是分得开的。
“不必谢我，救治是次要，替如眉出气才是目的。”月含清实话实说，让淤血吐出的医治方法有很多，她只不过选了最解气最快捷的那一种。
“……”韩美妇在一旁无言，心说这长郡主倒也是快人快语。
李文浩艰难起身，胸口虽然不闷了，但磕到椅子棱角的腰是真的痛……
强忍着后背的疼痛，开口自嘲道：“替如眉出气？我李文浩何德何能，我不过是一介布衣，她都要嫁人了，哪里还用得着长郡主给她出气。我李文浩担待不起。”
“哦？你是这样想如眉的吗？既然是这样，你我就此别过。”撂下这句话月含清转身就走不做丝毫逗留。
“长郡主请您等等。”韩美妇追出去上前拦住月含清不让她走，同时对屋内的李文浩喊道：“书生，你糊涂啊！你说的那个如眉心中若是没你，又怎会让长郡主前来，书生，你要是再固执下去惹长郡主生气离开，你的心上人可就真要心灰意冷嫁人去了。”
经过韩美妇这一点拨，李文浩终于醒悟了过来，他连滚带爬地来到月含清身后，颤声询问道：“长郡主…如眉...现在可好……”
“好与不好与你又有何干系，不是担待不起吗？既然如此索性不如断个彻底，从今往后你还是洛阳第一才子李文浩，我妹妹如眉安心做她的太子妃，这样对彼此都好，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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