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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五《佛曰不渡》

    “救,救她,她活我愿以命相抵。”青衫道人跪拜在佛陀脚下虔诚祈求,这里已经是他最后的希望之地,倘若再无医治方法,怀中女子恐怕…真的要魂飞魄散,道人不甘,他还有好多话没来得及说,早年埋下的桃花酿也到了该取出的时候,明明那么渴望品尝佳酿,怎能就此失约……

    佛陀神游三界归临,俯视脚下如蝼蚁般的二人低眉梵音颂:“凡尘红仙未有神格,不允超脱,二位何处来便归于何地,此涧无法,阿弥陀佛!”

    青衫道人听见佛陀不愿施救,再次跪拜扣头,额头金色血液滴落青石,荡起阵阵涟漪,“佛,救她,我愿用我之血换她一丝生的可能。”

    佛摇头道:“宝血固然世间难寻,然天庭律法当前,无神格者不允超脱。”

    见佛态度坚决,青衫道人破天荒的露出笑颜,他起身质问佛,“若有神格再加之我的宝血可否换佛出手施救。”

    佛双掌相合应允。

    将女子小心放置,青衫道人盘膝而坐,闭目大声吟唱起道门八神咒之一的《玄藴神咒》,

    云篆太虚,浩劫之初。

    乍遐乍迩,或沉或浮。

    五方徘徊,一丈之余。

    天真皇人,按笔乃书。

    以演洞章,次书灵符。

    元始下降,真文诞敷。

    昭昭其有,冥冥其无。

    沉疴能自痊,尘劳溺可扶,

    幽冥将有赖。由是升仙都。

    伴随着最后一音唱毕,九幽的气候也随之发生改变,原本血腥如洗的天色竟被数道金光划破,每一道都蕴含着强大神识,佛,低头施礼。

    “道门小辈,恭迎各路上神,望诸位上神看在小辈平日虔诚的份上,劳烦助此人破红尘铸仙门。”青衫道人指着地上仍在昏迷的女子大声说道。

    “准!”

    “准!”

    …….

    每一声准字响起,都会有一粒如照夜清般大小的光晕融入女子体内,直到世界再次恢复血色。

    女子口中发出一阵呻吟,双眸微微颤抖像是即将苏醒,青衫道人俯身替她理了理鬓角,从怀中掏出一只簪子为女子戴上。

    含笑的嘴角想去亲吻女子,最终还是克制住了冲动,他抬头望佛不语,佛,左掌伸出道人悬空而起。

    低头深情凝视着熟睡的人儿,道人无悔!

    彼岸花飞落漫天,直到相思了无益,未妨惆怅是清狂。

    ……

    “你眉间的梅花印记可真好看。”

    “是吗?你若喜欢那我也为你点上一个。”

    “哎呦!你干嘛!”

    “你瞧,现在你也有和我一样的梅花印了呢!”

    “什么嘛,这明明就是五个红点。”

    “呸呸呸,这叫美人~指,看我在你脸上在也点上梅花。”

    “哈哈哈,那你可追不上我。”

    “讨厌,莫要跑,我生气了!哼!”

    “好啦,我不跑,任你欺负便是。”

    “嘻嘻,这才是我可爱的小道士嘛!小道士,我是穿白衣好看还是红衣更美艳?”

    “红衣,此生如若不是你,何愁青丝配红衣。”

    “讨厌啦,肉麻。那就这么说定了,今生今世我只穿红衣,只为你一人穿红衣可好?”

    “甚好。”

    “那便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

    篝火烤着的锦鸡已然熟透,阵阵肉香扑面袭来,酒娘取下一根鸡腿开始大快朵颐,黑驴儿犹如家犬一般趴在那用可怜巴巴的眼神望着它的主人。

    把吃剩的骨头一股脑丢到黑驴面前,酒娘不经意间撇了眼和尚,最是凝眸无限意,似曾相逢在前生。

    或许前世真有交集,但既然想不起来那便随遇而安吧!和尚似乎冥冥之中有感触,四目短暂相视又各自撇开。

    酒娘低声骂了句秃驴真是晦气,和尚则是默默诵读起了经文。

    ……………………………………………….

    婚期日益临近,月含清书读累了总会拉着莺歌杀上几盘,接着继续看书,行宫内不少奴才私下里都会嘲笑她是个书呆子,觉得她读再多书也是无用。

    有人的地方总少不了闲言碎语,只要不当她面指着鼻子去骂,月含清从不会计较这些琐碎之事。

    虽然她不在意,但不代表别人亦是如此,莺歌喜妹二人只要发现谁私下里有冒犯言语,定会将那人吊起来狠狠抽打,兴许是打的皮开肉绽吓坏了旁人,放肆的言语果然在行宫内消失殆尽。

    “其实大可不必,嘴长在她们身上,爱怎么说也是她们的自由。”

    “郡主您就是太心善了,下人编排主子,这放哪都是犯了规矩,再者那些贱婢懂些什么,奴婢上次看完您手抄的那本书籍,可是从中学到不少。”莺歌倒不是恭维,而是在认真研读过后确实受益颇多。

    “既然你有兴趣,那不妨再看看这一本。”说着将刚抄写完毕的书卷递给了莺歌。

    莺歌接过书籍简单翻看几页后尤为不解:“郡主,这书讲解的似乎是兵法战术!”

    月含清提笔疾书之余分心答道:“有何不妥,多学一些总归是好的,没准将来能用得上也说不定。”

    对月含清的话,莺歌喜妹二人只得苦笑,战场自古以来少有女人身影,她们就算熟读牢记又如何?总不可能到时由她们这些女眷披甲挂帅陷阵杀敌吧!这太过不切实际了。

    待她两离开,月含清才放下毛笔,望着一摞摞默写的书籍叹息不已。她何尝不清楚先前二女心中所想,可那又如何?总不能因为想的太过不切实际就放弃幻想吧!

    也许在未来的某一天,梦境成真了岂不快哉?哪怕即将嫁作他人妇,月含清心中的狂傲也不曾被湮灭。

    古来圣贤皆死尽,唯有饮者留其名。

    这些日子她早已思量清楚未来的路该怎么走,与其平凡的活着,倒不如绚丽多彩的死去,这才是月含清所追求的人生意义。哪怕日后的生活里只有相夫教子,她也要不断充实自己,因为她坚信机会永远只会留给有准备的人。

    只要那天到来,她必然要将其牢牢抓住,倘若永无机会,那便抛开一切去江湖寻那袭红衣,从此繁华与之如浮云,马踏青山誓不归。

    既然活着,那便活的像个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