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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前世今生

    繁星满天,月光撒地。

    蒙上头巾,木子齐展开驭风飞踱,往目的地驶去。

    这门颇为高明的轻功,其实叫飞行术也不为过。作为化学人,他对足尖一点,就跃上空中的动力原理,一时还想不透,不知是身体,还是气流中什么原子裂变释放的能量,在上一世科学世界中,或许只有铀之类的化学原素,才能做到。

    至于空中飞行,他倒容易理解。如同小时候折的纸飞机,如果够平整,做得足够精细,可以滑翔很远。

    只片刻功夫,木子齐就到了处院落。白天往来太监住所的路上,他在一处院落前闻到了浓郁的中草药气味,便猜到此处是御药房。

    上一世送过大半年外卖,他对辨认方位颇有心得。在社区中送外卖时,他先找一处大标志性建筑,确定好自己的东南西北大方位,然在大方位指引下,再找中标志建筑,与大标志建筑形成参照,形成中方位确定,再依此法具体到楼幢等小参照。再陌生的地方,也不会搞错方向。

    悄无声息地潜入院中,只见一处烛火通明。木子齐凑上前去,屋子并没有人,察看四处无人后,他翻开药柜,寻找自己相要的东西。宫中药房各种草药倒也齐全,一会儿功夫便寻得不少常用药,以及枣子、杏脯等。

    在另一间灰尘满屋,多日无人问津的药箱中,木子齐条件反射般取了些花瓣,只是意识到这些东西很重要,却记不起是何物。

    “咚——咚!”,“咚——咚!”,“咚——咚!”。打更声突然传来,木子齐心口一阵惊悸,额上直冒冷汗,他猛然惊觉自己仿佛身处牢狱之中,心脏似要蹦到喉咙。

    他急捂住耳朵,心中甚是惶恐。打更声消失约十分钟后,他才恢复常态。他急忙展开驭风飞踱,往自己居住处弛去。

    这一晚,他睡得很不踏实,恶梦连连。

    一个梦境在脑海中出现:一群黑衣人追着一个少年,黑衣人面目狰狞,少年以轻功在前飞弛,很快到了一座悬崖,少年一个急停,铜镜不慎从怀中滑出,那少年急忙伸手抓住铜镜,却不慎从悬崖坠下,他拼命施展轻功,却发现全无用处,身体急剧往下坠去……

    “咚,咚!”“咚,咚!”,打更声又一次响起,木子齐再度惊醒,他满头大汗,伸手抺了抺额头汗水,捋了下腋侧衣服,才发现衣服已全部汗湿,直接粘着后背。

    想到下一次打更声,心中感到惊恐。木子齐明白,昨夜牢狱中的生死时刻,打更如同催命,已在他心中留下无法抺去的印迹。

    撕下被子中的棉花,塞于耳中,木子齐勉强睡了个觉,但每一次打更声响起,即使塞了棉花后,声音极微弱,只要那声音一到,都会自动醒来。

    这一世,打更注定成为梦魇。

    世事如此玄幻,上一世,股票的“割了”成为他的心结;这一世,打更成为他的魔障。

    总算囫囵睡到天明,洗了个脸,看着铜镜中的翩翩少年,那颗中年大叔的心,矛盾无比。

    无法想像,一个年青的躯壳下,藏着一颗与年龄不相称的心。

    这应该是个天真烂漫的年纪,会遇到人生机缘,有远大理想的感召;会遇到相互喜欢的人,感受初恋的甜蜜;还会有成长的阵痛,有人生的顿悟……

    可对那颗中年大叔的心来说,无数次的现实毒打,没有结果的初恋,遭遇朋友背叛的经历,让一切都发生了变化。对理想丰满、现实骨感的领悟,对初恋不懂爱情的执念,对人际间唯有利益永恒的世故……

    不敢想象,接下来的这一世,会是怎样一番矛盾和挣扎?

    不管怎样,前世一心搞钱,这世也得搞钱,这物质是一切的基础。想到此处,木子齐走到院中,徒手健身。

    四组开合跳,四组波比跳,四组高抬腿……身体是革命的本钱,魔都打拼时的健身习惯,让他条件反射般运动。

    但这年轻的身体是如此轻盈,这几组高强度间隙训练,应该已经出汗了,但这身体无任何反应,如同上辈子跑几小时的马拉松,这辈子眨眼间完成。

    正在适应这怪异的心理与身体差异之时,忽然听到天空传来“吱吱吱吱”的叫声,抬头望去,两个白影落下,一左一右落到木子齐肩头。

    两只小宠物,高约三十公分,翼展约是身高两倍,小白猫一般的脸上,眼珠滴溜溜直转,“吱吱”声中,脸露俏皮神色,似是讨好主人。木子齐条件反射式地取出御药房找到的那些花瓣,那小宠物伸出舌头,卷过花瓣吞入口中,“吱吱”声欢叫着。

    “神山雪蝠”,脑中冒出一个词,看着两只小飞猫吃得香,木子齐隐约记得,自己的手指曾刺破,血液滴入雪蝠口中……再深想时,大脑又像没电的手机,一片黑屏。

    两只小精灵吃完后,呆立片刻,便又“吱吱”地叫着,望向主人,似乎在同主人说“再见”,然后双翅一展,飞向天空,如隐身般不见了。

    他有些懵懂,两只宠物这么熟悉,却记不起如何招唤它们。

    “叔叔,叔叔!”一个小孩跑了过来。

    木子齐掏出御药房中拿的枣子、杏脯,递给她。

    “你看,叫叔叔就有好吃的!”木子齐朝她一笑,想到前世的小侄女。

    “娘,姐姐,叔叔给我好吃的!”清脆的声音为荒凉的小院注入生机。

    中年妇女和一个少女,拉着小女孩的手走了过来。那中年妇女,腰身纤细,双目如冬日湖面,清冽中满是风霜,仿佛要冰冻看到的一切。

    “林黛玉长到中年,恐怕就是这个样子。”心中想起这个念头,木子齐心下生起几分同情,这女子不怕鬼屋,或许是因为早已不惧生死。

    走过木子齐身边时,中年妇女做了一揖。

    中年妇女身旁,少女身材高挑,面若牡丹,美而不艳,看向木子齐时,娇羞的脸上泛起两个酒窝。

    “叔叔,我们走了!”欢欢说完招招手。

    木子齐报以一笑,母女三人出了院落。

    这三人,是当朝一位程姓将军的家眷,将军因反叛罪被诛杀,家眷充入掖庭宫为奴。妇人叫李氏,少女叫程怡翠,母亲叫他小翠,小女孩名叫欢欢。三人白天到其它院落做纺织、女红、清洁等活,晚间才回到此处睡觉。

    又是一人独处的时光。

    木子齐那日,听欢欢说要“玩火”后,心中想到玩白磷太危险。而且不是顾客的刚性需求,不是个好生意,便断了念头,改以炼丹做药丸为主。

    不过,新业务进展缓慢。数日来出货两瓶药丸,没有银子收入,只换来阳康每日送吃的。

    一个小太监住在一荒屋中,即使是闹鬼之所,时间长了也会引起别人注意,木子齐意识到,此非长久之计。

    卖磷、卖药都不顺利。木子齐心想,得找到出路。重新定位客群,看太监、宫女最需要的是什么,自己就贩卖什么——如果能造出来的话。

    在西厂东厂重镇,打造一个“大厂”的梦,还是要有的,万一成了呢。

    想到此处,他嘴角一翘,眼珠转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