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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乡村的期待 9苦难与文学 10 矮大嫂

    8乡村的期待

    我,一个农家妇女,为生活忙碌之余,便大多数时间以书、报陪伴。在漫长的黑夜,一天劳累之后,却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孩子们还小,不懂事。所以,我除了用书、报来驱赶孤独和寂寞外,就是看家里那老掉牙的黑白电视了。

    精彩的电视节目常使我忘却所有的烦恼,忘记夜的漫长,然而感觉不足的是,从电视剧里看到的多数是一些武打,或都市生活,反映乡村生活的很少。对广大的农民观众来说,城市生活毕竟是那么遥远陌生,身边那些平凡人的故事又是那样地熟悉。记得我高中刚毕业的时候,一个大雪纷飞的夜晚,我一个人去大队部看《张铁匠的罗曼史》,这部农村题材的电影深深吸引着我,直到剧终。回家时,马路上已积了棉被厚的雪,白茫茫的雪地上只看见我一个人。我踏着积雪回家,脑海里还在回味电影里的情节。可现在,乡村里的好故事知晓的人就不多了。

    我曾想,假如自己能把那些激动人心的故事,再现出来,那有多好!

    在全面建设小康社会的今天,乡村期待着作家的涌现……

    以上是一个生活在乡村的女人许多年以前的一篇未发表的文章——《乡村的期待》,那时的我,就像生活在一个黑暗的房子,一个无门无窗的房子。任凭我大声疾呼:帮帮我!然而无际于事。我想寻找一条通向外面的路,通向阳光的路。但找不到门窗,也找不到路,一个人孤独地生活在一个黑暗的环境,一个孤岛!我多想见见外面的世界啊!

    找啊找,在一个偶然的机会,终于找到了——渴望已久的作家。我不仅找到了“家”,而且还有一个“大家”——市作家协会。真高兴啊!像吃了蜜糖似的,从此我生活过的丰富多彩,有滋有味;从此我不想远离这个“家”,希望自己将来也能成为这“家”中的一员,成为乡村期待的一员。

    9苦难与文学

    今天参加了耒阳民协在慈晖学校举办的2016年工作会议。从走进新时代公司几年来,很少参加民协活动了,因常常是在同时举办两个活动,无法参与。学养生保健,保健品能让我的身体得到健康,文学却一直是我的精神食粮。鲁迅曾想走以医救国的道路,但当他看到外国人在欺负中国人时,旁边站着身强力壮的中国人竞无一人敢反抗,成了亳无意义的看客,于是他弃医从文,想以文来唤醒沉睡的中国人。现在的我来看,养生、文学都重要,我因文学接触新时代,让我健康,但如果没有文学,总感觉缺少了什么。文学的力量是无穷的,记得那些年非常艰难,但还对文学是那样地执着,我真佩服那时的自己。我想,文学应该是我一生的追求!

    有一种文学叫苦难文学。六七年前,我的文章,我写的东西,都与苦难有关。有人说,是苦难文学。因为那时的我,非常艰难,没有快乐,因为没有地方说,只能与自己聊天。心中忧闷怕闷出病来。写文章是与不见面的听众聊天,聊完后感觉轻松。如果没有文学,真的不知道我现在会怎样,也许一蹶不振,也许一病不起,不在人间了。

    文学的力量是无穷的,她能使一个精神崩溃失去生活勇气的人获得重生,给你力量,教你坚强。

    看别人的故事,写自己的人生,是一件苦并快乐的事情!

    2016年

    10矮大嫂

    这是小时候一个真实的故事。

    那天下午,村里来了一个陌生女人,约五十来岁,短发,乡下人称仙娘婆。仙娘婆说她是竹子乡的人,到底是不是谁也不会去考察。仙娘婆说她能把凡人放到阴间去,在阴间能见到死去的亲人。村里许多人半信半疑,唯独矮大嫂相信。

    矮大嫂四十来岁,个子特别矮,跟十岁小孩差不多,而且身体瘦小,可说起话来特别爱笑,所以大家有时又叫她笑和尚。矮大嫂是童养媳,未进过学校门,箩筐大的字不识一个。

    矮大嫂的丈夫十年前就病死了,爱笑的矮大嫂到了晚上便躲进被子鸣鸣哭,泪水透湿枕头。她埋怨死去的丈夫没良心,连个梦也不送来。

    听村里人说来了一个仙娘婆,矮大嫂特别兴奋,什么事都不做就去找仙娘婆。矮大嫂红着脸去问仙娘婆:

    “真的能把人放到阴间?”仙娘婆告诉她:

    “地松的话就可以。”

    矮大嫂又问:“放一次要多少钱?”仙娘婆说只要十块。于是,矮大嫂决定第一个下去见见日夜思念的丈夫。

    这天晚上,仙娘婆坐在一张小桌前,桌上点一盏煤油灯,仙娘婆眯着眼双脚拼拢,两手放在膝上,问:“先放哪个?”

    “放我!”

    矮大嫂从人堆里挤出来,坐到屋中间早就准备好的长板凳上,矮大嫂坐好后双手掩面又笑起来。笑一阵之后双目紧闭,端端正正地坐着等待仙娘婆来放人。

    “哈——”仙娘婆打一个哈欠到阴间去了,屋内顿时鸦雀无声。

    “张相公呀李相公,请你把嫂嫂带进宫。把她送到花树下,嫂嫂要见她相公。”

    仙娘婆唱一句,右手招一下。那奇怪的腔调,那柔软的手势,像唱戏一样,唱完一段,脚踩地手拍打膝盖,左边一下右边一下地拍,“笃笃笃,笃笃笃。”屋内不停地发出“扑哧扑哧”的笑声。

    仙娘婆停下来问:“看见你相公了吗?”

    矮大嫂答:“冇看见。”

    路远还没到,仙娘婆又“笃笃笃”赶马上路了。

    迟来看热闹的人没地方站了都站在凳子上笑。矮大嫂见这么多人不好意思,就问:“哪个有手帕?”很快就递来一块白手帕。矮大嫂接着顶在头上把眼睛遮住。

    仙娘婆又唱一阵后,矮大嫂的脑袋左一下右一下的晃起来,就像一只未出壳的***在脸盆里踩水,白手帕飘过来飘过去。满屋子的人再也忍不住笑了,许多人原来用手捂着嘴巴怕笑出声来,现在只好用手去捂笑痛的肚子了。

    仙娘婆停下又问:“看见吗?”

    矮大嫂答:“看见。”

    嘿!真下去啦!大家一齐欢呼。可心里都在想:真的假的?

    矮大嫂还会上来吗?会不会跟她相公去呢?有人担心起来。

    “笃笃笃,笃笃笃。”“张相公呀李相公,快快把嫂嫂送出宫。”

    “哈——”打个哈欠,仙娘婆上来了。

    矮大嫂扯掉白手帕,站起来就喊:“哎哟!我脑壳痛死了。”又用力眨巴着眼睛扫视一圈,发现大家都在大笑,就哭丧着脸说:“亏你们还笑得,人家快要昏死了。”大家更加哈哈大笑!

    那时我还小,我和几个调皮的姐妹抹着笑出来的眼泪挤进去问矮大嫂:“你看见啦?”

    “看见个鬼!”

    “你不是哇看见?”

    “我是看见你咯些人。”

    哈!哈!哈!村里的女人们被这个没文化的大嫂笑得东倒西歪,一路摸着笑出来的眼泪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