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论道（下）
祝寿风看起来已经调息完成，面色重新变得红润了起来。
“我看你用这个横剑已经接了别人十九招，这是什么剑法？”祝寿风问道。
李承安回答，“这是我最擅长的大青山剑法，叫做守天门。”
“守天门，好名字。”祝寿风喃喃道，“真的守得住天门吗？”
李承安没有说话，他的回答是横剑身前。
守不守得住，请你来闯。
祝寿风双眼微闭，全身的气息瞬间到达了顶峰，深紫色的火焰萦绕在右拳上，映照着半个天空的颜色都散发着微微的紫光。
燕小武眨眨眼，伸手入怀中去找名录，祝老山不是道门门派，所以之前祝老山的修行者他并没有在意，但现在看来祝老山既然也拥有能发出紫光的功法，那自然会被燕小武纳入怀疑对象之中。
“不用，”老头瞟了一眼燕小武，“不是祝老山的。”
“为什么？”
“自己人。”
燕小武的眼睛快速眨动，这是他大脑极速思考的样子，每一次眨眼，都是在脑海中绘入了一个点，或者写了几句批注，或者是把两个点之间连了一条线。
十息的时间，燕小武的眼睛眨动了数百下，一只无形的笔在他的脑海中落下了数百笔。
等他一切想通之后，收起笔墨和名录，转身朝着老头深深的鞠了一躬。
所有人都在看着台上的李承安和祝寿风，没有人注意他们二人的角落。
“敢问老先生高姓大名。”
“不愧是你爹选中的孩子。”老头笑吟吟地看着燕小武，“我叫什么不重要，太久没人称呼连我自己也都忘了。”
“我就是太白会的文头，人们称我为帝师，是因为当今皇帝和丁怀远，都是我的学生。”
燕小武脑海中的毛笔再次落下，这是一副没有留白的山水画。
“祝老山的小子在看大青山那小子的破绽，趁他出拳之前，我允许你问三个问题。”文头的目光望向石台上，但又像是望向了很远很远的地方。
第一个问题不用考虑，燕小武张嘴就来，“我爹是谁害死的？”
“我不知道，也不关心。”文头回答道，“报仇是你自己的事情，我凭什么帮你。”
“不过如果林阿平能破的了大青山的守天门，我愿意给你点线索。”
在听第一个问题的答案时，燕小武就已经想好了第二个问题，“为什么是我？”
文头扭过头看了看还弯着腰鞠躬的燕小武，似乎没想到他会问这么个问题，“这个问题不好，答案你也知道，我们找不到你二姐，就只剩下你了。”
燕小武直起腰来，看向石台中，还没有想好第三个问题。
石台上，祝寿风摆了一个架势，马上就要出拳了，这一拳毫无疑问会是他目前为止威力最大的一拳。石台另一角李承安笔直地站着，横剑身前，仿佛隔绝出一方天地，又恍惚间，他才是一把剑，顶天立地地立在那里。
不远处站着身穿白衣的林阿平，双手垂在两边看着李承安，丝毫没有受到场间两个修行者的影响。
燕小武突然想到了第三个问题，同时祝寿风也开始出拳了。
祝寿风的拳很快，燕小武的问题更快。
“他是谁？”
他是谁，哪个他，文头自然知道。
还没等文头回答，祝寿风的一拳已经打到李承安的身前，连空间都开始变得扭曲起来。
越硬的弹簧，在挤压之后就会迸发出越大的力量，而空间就是这个世界上最硬的弹簧。
李承安一动不动，一声巨响过后，祝寿风向后飞去，就像一只破烂的风筝，撞破了两道山墙之后撞入山石之中生死未卜。
场间一片寂静，但紧接着大家突然想到灵悬和尚自己离场，祝寿风被自己的一拳弹飞，那还在场上的李承安就是当之无愧的年轻一代天下第一。
欢呼声还没来得及响起，大家又发现等灰烟散去，石台上除了李承安还站着一个人。
一袭白衣的林阿平转头看了看被弹飞的祝寿风，掸了掸身上的灰尘。
“该我了。”
李承安的脸色有些苍白，看起来刚才接祝寿风的一击对他的消耗也有些大，再加上之前他已经接了别人十九招，十九招之前还刺了无二寺的灵悬和尚一剑。
不过他并没有退缩，仍然是长剑一横，“道友请。”
林阿平想了想上台前那个长胡子老头跟自己说的话，“你要接我一掌。”
“好。”
林阿平慢慢地走向李承安，踱着方步，之前燕小武就发现这个阿平喜欢像读书人一样踱方步，可能是和丁怀远学到的习惯。
林阿平站在李承安面前，伸手，抬掌，在李承安脑门上拍了一下。
在场的所有人都愣住了。
就这么简单？
就这么简单。
如果这一掌是天师坊的九阳掌，或者是无相阁的小无为游龙掌，那李承安就会当场脑浆崩碎死在那里。
可惜并不是，只是普普通通的一掌，就像是大人哄孩子的时候一样，轻轻地在李承安的脑门上拍了一巴掌。
但是李承安身前横着的那柄长剑，已经拦住了十九招道法，再加上祝寿风全力的一击。
可偏偏没能拦住阿平的手。
李承安愣在原地，很快便又像刚从噩梦中惊醒一般，喘着粗气冷汗直流，好在这种失态并没有维持多久，李承安退了两步恢复了过来，收剑在手，脸色苍白地走下了台。
“他是一道法术。”
文头看着站在石台上的白衣少年，缓缓地对燕小武说道。
在场的所有人都无法理解眼前刚刚发生的一切，境界越高的修行者越无法理解，因为在他们的视野里，李承安的守天门几乎完美。
李承安横摆的长剑完美的锁住了身前一尺所有的天地气息流转，以祝寿风的道行来说他无法看穿这一招守天门的破绽，所以他打算以力破巧，只可惜他的力量还不足以闯入李承安的天门，所以他被弹飞了出去。
但是后来上来的白衣少年，是怎么无视李承安身前一尺完全被锁住的天地，在李承安脑门上拍了一下的，他们完全看不懂。
有些眼力极尖并且极富算力的大修行者，他们甚至看出了李承安这一招守天门的破绽在哪里，李承安虽然这一招近乎完美，总不过是个年轻人，近乎完美和真正的完美中间还有明显的差距。
不过恬于身份，他们既不会亲自上场，也不会和同门的晚辈说这一招的破绽，以免被人说是以大欺小。
可是就连他们也看不懂林阿平是怎么拍上去的，完全走的不是刚刚看出来的破绽啊。
燕小武也无法理解刚才发生的一切，不过他不是一个修行者，而是一个精通阴谋的凡人，凡人知道的更少，痛苦也就更少。
燕小武的心中很好的解决了这个难题——李承安是太白会和丁怀远的人，刚才挡住那么多人的招式，现在挡不住林阿平儿戏般的一击，就是为了给林阿平扬名。
给林阿平扬名的目的，是丁怀远，还是自己，燕小武在想。
燕小武只知道这是一场阴谋，既然这场阴谋里有传说中无二寺的灵悬和尚，有祝老山的天才子弟，还有堂堂正正战胜了这两位的天才剑修。
那么这场阴谋所图的事情就会非常大，非常非常大。
既然所图的事情非常大，燕小武觉得那就不是自己，是丁怀远，是皇帝，甚至是整个天下。
既然他是一道法术，是谁发出的这道法术，这道法术又是射向谁？
几天前一道法术照亮了半个京城的夕阳，然后自己的老爹就死在这道法术之中。
那眼前这道法术要死多少人？
我也要死吗？小草也要死吗？钱彬呢？
林阿平站在石台上，左瞧瞧右看看，感觉好像也没有什么别的事情了，踱着方步又慢慢走了回来。所有人的目光顺着林阿平一起过来，当然没有人会注意到身边的燕小武，大家更多的注意点是林阿平身边的长胡子老头。
文头踉踉跄跄地拄着拐棍走上了石台，向四周拱手施礼然后说道，“在下太白会文头，见过各位道友。”
越是境界高的修行者，越看出刚才发生的场面并不是燕小武所想的阴谋，也越清楚所谓太白会的文头这个称谓的重要性，于是一齐恭敬行礼。
长辈行礼，晚辈自然不能怠慢，哗啦啦四周一片行礼的声音。
“今日小松山论道，诸位道友能来到这里，本就是我们太白会的殊荣。当然能获取这份殊荣的机会，也是来自于陛下的天恩……”文头既然称谓里带一个“文”字，自然不会是像燕小武这种仅限于识字的大老粗，单是拍陛下的马屁，文治武功包括对修行者们的贡献，就洋洋洒洒夸了一阵。
接下来是从曹云子开始，到雷破军各个门派上场的年轻修行者逐一点评，文头能为帝师，靠的不是文化水平，而是足够的见识于眼力。
点评完青莲观的冰茗，然后评价祝寿风为“百年罕见的天才”，跳过了灵悬和尚，最后评价李承安为“入十方境只是时间问题”后，整个点评戛然而止。
大家都想知道的那个白衣少年，文头是一个字也没有说。
接着说了说小松山的风光，又为今天的盛会写了一篇七言绝句，拱拱手下台了，在太白会众多管事的组织下，石台周围的达官贵人们和各门派的修行者开始逐一退场。
燕小武把林阿平抛在原地，穿过人流跑到石台下面，仰头向文头问道：“说好给我的线索呢？”
文头一开始虽说不愿意帮助燕小武报父仇，但是答应燕小武如果林阿平赢了的话会给他一点线索，如今林阿平赢了燕小武就是来要这个的。
文头从宽大的袖子中掏出一个小盒子抛给燕小武，后者接住之后正要打开看，文头出声提示：“别在这个地方打开，回家再看。”
燕小武点点头，将小盒子收入怀中。
“还有一个事情。”燕小武问道，用下巴指了一下不远处的林阿平，“你说他是法术，那他是什么法术，谁发出的，射向谁？”
其实燕小武完全没指望文头会回答这个问题，毕竟当时说好就三个问题，不过燕小武还是死皮赖脸的准备提问，如果文头说三个问题已经问完了，他就要好好耍个赖。
没想到文头丝毫不拒绝回答这个问题，而是望向远方，沉思良久之后才回答道。
“他是一道灭世的法术，从二十年前发出，射向所有人的未来。”
“我看你用这个横剑已经接了别人十九招，这是什么剑法？”祝寿风问道。
李承安回答，“这是我最擅长的大青山剑法，叫做守天门。”
“守天门，好名字。”祝寿风喃喃道，“真的守得住天门吗？”
李承安没有说话，他的回答是横剑身前。
守不守得住，请你来闯。
祝寿风双眼微闭，全身的气息瞬间到达了顶峰，深紫色的火焰萦绕在右拳上，映照着半个天空的颜色都散发着微微的紫光。
燕小武眨眨眼，伸手入怀中去找名录，祝老山不是道门门派，所以之前祝老山的修行者他并没有在意，但现在看来祝老山既然也拥有能发出紫光的功法，那自然会被燕小武纳入怀疑对象之中。
“不用，”老头瞟了一眼燕小武，“不是祝老山的。”
“为什么？”
“自己人。”
燕小武的眼睛快速眨动，这是他大脑极速思考的样子，每一次眨眼，都是在脑海中绘入了一个点，或者写了几句批注，或者是把两个点之间连了一条线。
十息的时间，燕小武的眼睛眨动了数百下，一只无形的笔在他的脑海中落下了数百笔。
等他一切想通之后，收起笔墨和名录，转身朝着老头深深的鞠了一躬。
所有人都在看着台上的李承安和祝寿风，没有人注意他们二人的角落。
“敢问老先生高姓大名。”
“不愧是你爹选中的孩子。”老头笑吟吟地看着燕小武，“我叫什么不重要，太久没人称呼连我自己也都忘了。”
“我就是太白会的文头，人们称我为帝师，是因为当今皇帝和丁怀远，都是我的学生。”
燕小武脑海中的毛笔再次落下，这是一副没有留白的山水画。
“祝老山的小子在看大青山那小子的破绽，趁他出拳之前，我允许你问三个问题。”文头的目光望向石台上，但又像是望向了很远很远的地方。
第一个问题不用考虑，燕小武张嘴就来，“我爹是谁害死的？”
“我不知道，也不关心。”文头回答道，“报仇是你自己的事情，我凭什么帮你。”
“不过如果林阿平能破的了大青山的守天门，我愿意给你点线索。”
在听第一个问题的答案时，燕小武就已经想好了第二个问题，“为什么是我？”
文头扭过头看了看还弯着腰鞠躬的燕小武，似乎没想到他会问这么个问题，“这个问题不好，答案你也知道，我们找不到你二姐，就只剩下你了。”
燕小武直起腰来，看向石台中，还没有想好第三个问题。
石台上，祝寿风摆了一个架势，马上就要出拳了，这一拳毫无疑问会是他目前为止威力最大的一拳。石台另一角李承安笔直地站着，横剑身前，仿佛隔绝出一方天地，又恍惚间，他才是一把剑，顶天立地地立在那里。
不远处站着身穿白衣的林阿平，双手垂在两边看着李承安，丝毫没有受到场间两个修行者的影响。
燕小武突然想到了第三个问题，同时祝寿风也开始出拳了。
祝寿风的拳很快，燕小武的问题更快。
“他是谁？”
他是谁，哪个他，文头自然知道。
还没等文头回答，祝寿风的一拳已经打到李承安的身前，连空间都开始变得扭曲起来。
越硬的弹簧，在挤压之后就会迸发出越大的力量，而空间就是这个世界上最硬的弹簧。
李承安一动不动，一声巨响过后，祝寿风向后飞去，就像一只破烂的风筝，撞破了两道山墙之后撞入山石之中生死未卜。
场间一片寂静，但紧接着大家突然想到灵悬和尚自己离场，祝寿风被自己的一拳弹飞，那还在场上的李承安就是当之无愧的年轻一代天下第一。
欢呼声还没来得及响起，大家又发现等灰烟散去，石台上除了李承安还站着一个人。
一袭白衣的林阿平转头看了看被弹飞的祝寿风，掸了掸身上的灰尘。
“该我了。”
李承安的脸色有些苍白，看起来刚才接祝寿风的一击对他的消耗也有些大，再加上之前他已经接了别人十九招，十九招之前还刺了无二寺的灵悬和尚一剑。
不过他并没有退缩，仍然是长剑一横，“道友请。”
林阿平想了想上台前那个长胡子老头跟自己说的话，“你要接我一掌。”
“好。”
林阿平慢慢地走向李承安，踱着方步，之前燕小武就发现这个阿平喜欢像读书人一样踱方步，可能是和丁怀远学到的习惯。
林阿平站在李承安面前，伸手，抬掌，在李承安脑门上拍了一下。
在场的所有人都愣住了。
就这么简单？
就这么简单。
如果这一掌是天师坊的九阳掌，或者是无相阁的小无为游龙掌，那李承安就会当场脑浆崩碎死在那里。
可惜并不是，只是普普通通的一掌，就像是大人哄孩子的时候一样，轻轻地在李承安的脑门上拍了一巴掌。
但是李承安身前横着的那柄长剑，已经拦住了十九招道法，再加上祝寿风全力的一击。
可偏偏没能拦住阿平的手。
李承安愣在原地，很快便又像刚从噩梦中惊醒一般，喘着粗气冷汗直流，好在这种失态并没有维持多久，李承安退了两步恢复了过来，收剑在手，脸色苍白地走下了台。
“他是一道法术。”
文头看着站在石台上的白衣少年，缓缓地对燕小武说道。
在场的所有人都无法理解眼前刚刚发生的一切，境界越高的修行者越无法理解，因为在他们的视野里，李承安的守天门几乎完美。
李承安横摆的长剑完美的锁住了身前一尺所有的天地气息流转，以祝寿风的道行来说他无法看穿这一招守天门的破绽，所以他打算以力破巧，只可惜他的力量还不足以闯入李承安的天门，所以他被弹飞了出去。
但是后来上来的白衣少年，是怎么无视李承安身前一尺完全被锁住的天地，在李承安脑门上拍了一下的，他们完全看不懂。
有些眼力极尖并且极富算力的大修行者，他们甚至看出了李承安这一招守天门的破绽在哪里，李承安虽然这一招近乎完美，总不过是个年轻人，近乎完美和真正的完美中间还有明显的差距。
不过恬于身份，他们既不会亲自上场，也不会和同门的晚辈说这一招的破绽，以免被人说是以大欺小。
可是就连他们也看不懂林阿平是怎么拍上去的，完全走的不是刚刚看出来的破绽啊。
燕小武也无法理解刚才发生的一切，不过他不是一个修行者，而是一个精通阴谋的凡人，凡人知道的更少，痛苦也就更少。
燕小武的心中很好的解决了这个难题——李承安是太白会和丁怀远的人，刚才挡住那么多人的招式，现在挡不住林阿平儿戏般的一击，就是为了给林阿平扬名。
给林阿平扬名的目的，是丁怀远，还是自己，燕小武在想。
燕小武只知道这是一场阴谋，既然这场阴谋里有传说中无二寺的灵悬和尚，有祝老山的天才子弟，还有堂堂正正战胜了这两位的天才剑修。
那么这场阴谋所图的事情就会非常大，非常非常大。
既然所图的事情非常大，燕小武觉得那就不是自己，是丁怀远，是皇帝，甚至是整个天下。
既然他是一道法术，是谁发出的这道法术，这道法术又是射向谁？
几天前一道法术照亮了半个京城的夕阳，然后自己的老爹就死在这道法术之中。
那眼前这道法术要死多少人？
我也要死吗？小草也要死吗？钱彬呢？
林阿平站在石台上，左瞧瞧右看看，感觉好像也没有什么别的事情了，踱着方步又慢慢走了回来。所有人的目光顺着林阿平一起过来，当然没有人会注意到身边的燕小武，大家更多的注意点是林阿平身边的长胡子老头。
文头踉踉跄跄地拄着拐棍走上了石台，向四周拱手施礼然后说道，“在下太白会文头，见过各位道友。”
越是境界高的修行者，越看出刚才发生的场面并不是燕小武所想的阴谋，也越清楚所谓太白会的文头这个称谓的重要性，于是一齐恭敬行礼。
长辈行礼，晚辈自然不能怠慢，哗啦啦四周一片行礼的声音。
“今日小松山论道，诸位道友能来到这里，本就是我们太白会的殊荣。当然能获取这份殊荣的机会，也是来自于陛下的天恩……”文头既然称谓里带一个“文”字，自然不会是像燕小武这种仅限于识字的大老粗，单是拍陛下的马屁，文治武功包括对修行者们的贡献，就洋洋洒洒夸了一阵。
接下来是从曹云子开始，到雷破军各个门派上场的年轻修行者逐一点评，文头能为帝师，靠的不是文化水平，而是足够的见识于眼力。
点评完青莲观的冰茗，然后评价祝寿风为“百年罕见的天才”，跳过了灵悬和尚，最后评价李承安为“入十方境只是时间问题”后，整个点评戛然而止。
大家都想知道的那个白衣少年，文头是一个字也没有说。
接着说了说小松山的风光，又为今天的盛会写了一篇七言绝句，拱拱手下台了，在太白会众多管事的组织下，石台周围的达官贵人们和各门派的修行者开始逐一退场。
燕小武把林阿平抛在原地，穿过人流跑到石台下面，仰头向文头问道：“说好给我的线索呢？”
文头一开始虽说不愿意帮助燕小武报父仇，但是答应燕小武如果林阿平赢了的话会给他一点线索，如今林阿平赢了燕小武就是来要这个的。
文头从宽大的袖子中掏出一个小盒子抛给燕小武，后者接住之后正要打开看，文头出声提示：“别在这个地方打开，回家再看。”
燕小武点点头，将小盒子收入怀中。
“还有一个事情。”燕小武问道，用下巴指了一下不远处的林阿平，“你说他是法术，那他是什么法术，谁发出的，射向谁？”
其实燕小武完全没指望文头会回答这个问题，毕竟当时说好就三个问题，不过燕小武还是死皮赖脸的准备提问，如果文头说三个问题已经问完了，他就要好好耍个赖。
没想到文头丝毫不拒绝回答这个问题，而是望向远方，沉思良久之后才回答道。
“他是一道灭世的法术，从二十年前发出，射向所有人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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