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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8章 不寻常的生意

    “梁大哥这话我怎么听不懂。”纵使梁斯眠做生意的时间不长,也知道强龙不压地头蛇的道理,威猛镖局的人她得罪不起。

    门边的辛三接到梁圳的眼神,从角落里拽出个人影,近前一看竟是悬娘。梁斯眠心底大惊,他到底想干什么!

    悬娘被五花大绑扔在地上,嘴里塞着布,满眼愤恨却发不出声,像条虫子一样在地上扭动,被踢了一脚才稍微安静些。

    悬娘前脚出了杨柳枝的门,后脚就到瑞香坊要钱,可事情已经办成,瑞香坊的人又怎么会和她扯上关系,直接把人打了一顿扔出去,悬娘命硬苦挨了几天竟活了过来,拖着跛足和断了的手一边往外走一边传扬瑞香坊和杨柳枝的闲话。

    威猛镖局的人那日帮着救火,知道火势来得蹊跷,因此对说话的人留了个心眼,暗中打探后才发现收买悬娘的人就是瑞香坊的老板,因为听说应王妃有意将一部分单子交给杨柳枝,所以想把杨柳枝的东西烧了,让他们失信于王妃,借机牟利。

    不料火势发展得太快,竟伤了许多人,就连悬娘自己也在搜寻账本的过程中被烫坏了手,如今她吃饭的本事没了自然不肯善罢甘休,于是几次三番找上门要说法,可瑞香坊的人却打断了她的一只手一条腿,让她彻底成了废人。

    悬娘见事情已经发展到这个地步,干脆破罐子破摔,信口胡编闲言碎语,发誓要让他们付出代价。

    梁圳脚尖点地,好整以暇地看着梁斯眠,他倒要看看这一次她会怎么办。

    梁斯眠扯出悬娘嘴里的粗布,心情十分复杂,她曾经以为悬娘是可以信任的人,谁知悬娘却狠狠打了她一巴掌。好不容易缓过僵硬的嘴巴,悬娘张口就骂,指责梁斯眠一个寡妇缺不检点,整天勾三搭四,一点都不守妇道。

    “悬娘,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悬娘朝她唾了口唾沫,恶狠狠道“你们这些有钱人家怎么知道我们穷人的苦,像你那样做生意大家都要饿死,你要这么清高就别做生意,你不过日子别人还要过,好心能当饭吃吗!你出去打听打听,哪家布庄像你那样上工,每个月打发叫花子都比你大方!”

    说到激动处,悬娘挣扎着用头撞向梁斯眠,梁圳一手拉住梁斯眠,一脚踢在悬娘肩上,把仅剩的那只完好的手踢得脱臼,悬娘仰面倒在地上痛苦地翻滚着嚎叫,梁圳却只在意身边的人有没有受惊。

    梁斯眠难以置信地看着痛苦到几点还满嘴仇怨的人,觉得自己好像第一次见到她,可一开始她明明不是这样的。

    梁圳捂住她的眼睛,冲辛三使了个颜色,辛三赶紧冲过来把人拖走,顺带把范海也扯远,省得打扰他们东家办事。

    “她心眼长歪了,和你没关系。”其实她很聪明,只是少了一个能时时在她身边点拨的人。梁圳心思复杂地看着梁斯眠,做生意讲究和气生财不假,可要是东家一门心思追求卓越,不管底下人死活,生意也没法长久。

    刚才悬娘骂的其实也是城里许多人背地议论的,都说寡妇门前是非多,长得漂亮的寡妇门前是非自然更多。

    她来得突然,行事又不谨慎,明里暗里不知道多少人说她行事不检点,偏偏又有一手叫人惊艳的织染技艺,免不了许多人浮想联翩,各种各样的猜测在传言中变得越来越确凿。

    比如她出身世家,是个被赶出家门的小寡妇,很多人都猜测她或许出身云州某个世家大族,因为丈夫死后与外男有染,所以才被迫带着私房钱远走高飞。只从每个月都有不同的云州男子来看她就能看出来,她绝不像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

    一开始梁圳和其他人的看法没什么差别,可后来他却从那些云州男子身上发现蹊跷之处,有些人穿的是官靴,官身不能私自出行,或许她的身份比自己原先猜测的更不寻常。于是梁圳开始有意无意地关注起隔壁的动静,很快他就发现了异常。

    梁圳看见了一个不应该出现的人,都城霍家的公子,霍承泽。所有微不足道的细节很快被串联起来,答案呼之欲出,她是霍承泽的外室。

    当时自己还打趣过霍承泽喜事将近,没想到霍承泽回了都城就把外室抛弃了。梁圳看向梁斯眠的眼神晦暗复杂,仿佛她遭遇的不幸都来源于自己。

    听闻霍承泽曾在外游历数年,或许他们便是在云州相识,如此便能解释她身上的一切不寻常。

    梁斯眠怔怔地望着悬娘被拖走的方向,被突然靠近的人吓了一跳,梁圳顺手环住她的腰,紧紧盯住她的眼睛“其实杨柳枝的生意可以换个做法。”

    “怎么说。”

    “比如说常与锦州和都城往来,让杨柳枝成为应城首屈一指的布庄。”

    梁斯眠被他大胆的念头吓了一跳,却也因此放心,原来是想合伙做生意。“杨柳枝才来半年,根基不稳不说,现在连店都没了,怎么做首屈一指的店铺。”

    梁圳瞥了她一眼,“我这个人从不犯错。”他刻意在错字上放慢声音,听起来很奇怪,好像在暗示什么。梁斯眠晃了晃脑袋把不该有的心思全都扔出去,命令自己用最冷静的态度面对他。

    “我并不是怀疑你,可我现在真的没有余力。不过你放心,香春木的单子我还是会交给威猛镖局,我已经去信青州,那边清算好数量就会开始砍,至多十天就能开始,梁大哥的人什么时候能出发?”

    似是而非,顾左右而言他,真是女人的拿手好戏,梁圳挑眉看她,没接话,梁斯眠轻轻推开他,院中只有风轻轻吹过,吹落她鬓角的发丝,吹得人心神一荡。

    “你还没问我开什么价就把单子给我,胆子也太大了。”

    梁斯眠道“梁大哥与我同姓,应是同族,又如此爽朗大方,应该不会占我便宜。”

    占不占便宜另说,梁圳可不是她之前认识的那些生意人,在他眼中梁斯眠所有的想法都写在脸上,逃避抗拒怀疑都明明白白地表露着,幸亏杨柳枝的生意铺得不够大,否则不知道还要得罪多少人。

    青州的木料单子很快定下,梁斯眠仔细确认过没有漏洞,便安心告辞,但梁圳有意留人,更想为自己无心还她被抛弃做出弥补,硬要拉她去看铺面。

    梁斯眠拗不过,只好硬着头皮上车,车子很大,装饰却很简单,坐着咯屁股。梁斯眠不自在地动了动,被梁圳抓个正着。“有什么问题吗?”

    这怎么说,梁斯眠脸一红,扭捏道“没什么,快点出发吧,我怕回来晚了。”

    梁圳的车很大,主次之间还能坐下一个人,可车里只有两个人的私密环境让人觉得很微妙,梁斯眠如坐针毡的样子让梁圳微微弯起眼睛,唇角挂着淡淡笑意,调侃道“你可是做生意的人,这么小家子气像什么样子。”

    梁斯眠又羞又恼,憋了半天才小声嘀咕了一句“你才小家子气。”

    梁圳没有把人逼得太紧,拍着大腿轻轻哼唱着应城的小调,很快就缓解了梁斯眠的紧张,她觉得这个曲调很熟悉却想不起来在哪里听过,想问又觉得不好意思,梁圳似乎能看穿她的心思,唱完后轻飘飘地说“这支阳春调现在知道的人已经不多了,否则还能带你去听听什么叫真正的大家风范。”

    梁斯眠暗暗白了他一眼,觉得这人很不正经,真不知道他是怎么把这么大一间镖局运作起来的。

    马车停在一处很僻静的街巷前,梁斯眠下车时心里只犯嘀咕,要是在这里出事也不知道范海能不能赶得及来救自己。

    “做生意自然要在车水马龙,人潮拥挤处,梁大哥选的这个地方似乎更适合茶庄。”

    梁圳没接话,引她看这座小楼的布局。“寻常生意自然要在热闹处,可你要是想做点不寻常的生意,当然得挑别出心裁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