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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7章 你打算怎么办

    不管他到底是什么意思,现在都已经不重要,梁斯眠既然打定主意放下过往,就不会再在他身上花费多余的精力。“你养好伤就回去吧,你我终究不是同路人。”

    霍承泽急忙翻身下来,想了一大堆借口却不敢说,生怕自己一张嘴就会被她赶走,她变得很陌生,完全不像他认识的那个人,霍承泽心里酸溜溜地想,原来被喜欢的人放弃是这种滋味。

    “你真的不愿意给我一次机会吗?”

    梁斯眠扪心自问没有做过对不起他的事情,可霍承泽口口声声说的却让她开始怀疑他们之间是否真的有过感情。

    “当初我还嘲笑方若尘自不量力,没想到有一点我会步他的后尘。”霍承泽自嘲一笑,不再试图求得她的谅解。

    事到如今他终于明白,不论自己还是方若尘,在梁斯眠眼中就是容不得一丁点沙子,不管从前说得多么海誓山盟,只要不顺她的意,什么情啊爱啊都能作罢,她怎么能够这么狠心,将往日的情分全都一笔勾销。

    “你真的有失魂症吗,还是说失魂症只不过是你的借口,之前用来抛弃方若尘,现在用来抛弃我,你口口声声委屈,可你心里根本只有你自己!”

    梁斯眠瞥了他一眼,站起来拍了拍裙子上压出来的痕迹。“你收拾收拾,我叫人送你回去。”她已经一句话都不想多说,男人都这样,得不到就要诽谤,当初方若尘如此,现在霍承泽依然如此,梁斯眠没力气和他争辩,只想赶紧把人送走,恢复自己平静的生活。

    “阿宝,你为什么就是不肯听我说,非要一意孤行判我有罪,难道我们之间已经到这种地步了吗?”

    去年在都城时冷面冷心,现在又跑过来装可怜,真是什么话都让他说了,梁斯眠气得笑了指责道“我们会走到今天是你造成的,你觉得我小题大做,不分青红皂白的埋怨你记恨你,可你有没有想过我是怎么过来的,你说你不得已,难道我就有得选吗。我又不是嫁不出去非要缠着你,你大可不必用假死摆脱我。”

    “你明明有未婚妻,却诓骗我成亲,为了摆脱我不惜假死,我倒要问问你我落水真的是意外吗!”

    霍承泽呐呐无言,她会落水自然和自己逃脱不了干系,可现在事情还没有查清,背后牵连众多,他不能说。

    梁斯眠道“事到如今,你我之间已经无话可说,我谢你把我从博州带出来,给了我半年美好时光,你的欺骗和隐瞒我也不想追究了,我们好聚好散吧。”

    霍承泽死死拉住她的手腕,他不要好聚好散。“不行,我不同意!我们行过三书六礼,拜过天地,是名正言顺的夫妻!我没有休妻,你一辈子都是我的妻子!”

    梁斯眠扯了几下没能挣脱他的禁锢,索性任由他抓着,纠正他的言辞“和我行三书六礼,拜天地的人是秦少俞,带我离开博州去丘州赴任的人是秦少俞,秦少俞已经溺水而亡,尸骨无存,我是他的未亡人,与你何干?霍公子。”

    丘州的籍案上白纸黑字地写着秦少俞已经亡故,所有前尘往事已做云烟,霍承泽如果想要翻案就必须承认自己是秦少俞,可这样做就会引起陛下的怀疑,把整个霍家置于险境。霍承泽无话可说,手上的力气渐渐松了,梁斯眠挣开手腕,轻声道“算了吧,我不想同你计较了,你也放过我吧。”

    出了门阳光明媚,梁斯眠在门前站了一会儿,等屋里传出压抑不住的低吼时轻轻叹了口气,人和人之间的缘分有时就是这样不讲道理,初遇时她以为秦少俞是能救自己于水火中的人,没想到后来痛彻心扉的一切都来自他,大约上苍见不得她痛快,只要她稍稍畅意些就要给她个教训,不许她得意忘形。

    范海的肩上落着片小叶子,看见梁斯眠出来后匆忙走来,树叶被风吹落,飘飘荡荡地落到石阶上,范海踩着树叶走近,低声说“荣宝斋来人了,说有要紧的事情要和夫人谈。”说着眼神却控制不住往屋里飘,梁斯眠沉吟片刻,道“请荣宝斋的人到枕霞阁等我,顺便让马房准备一辆马车,安排两个靠谱的人护送霍公子回京,如果他不愿意回去,就把马车和银子都给他,随他去什么地方。”

    “要是霍公子不肯走呢?”

    梁斯眠淡淡道“他会走的。”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要是还不走就太丢人了。

    前两天还舍命相救,转眼就走得干脆,范海摸了摸后脑勺,这些贵公子的想法还真是一时一变。从马房回来时范海看见前门有人探头探脑地往这边看,便打发了其他人进去,迎上去问“阁下有何贵干?”

    来人是个五大三粗的男人,看着就不像会到杨柳枝买东西的人,范海不动声色地挡在门前,听见对方说想请梁斯眠吃饭时更是打起了十二万分警惕,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我家夫人最近事忙,只怕不得闲。”

    汉子闻言皱眉嘀咕“最近根本没人上门,能有什么可忙。”

    范海立刻警惕起来,他根本没察觉有人在附近盯梢。“你想干什么!”

    一句话不对付,两人差点打起来,府里的人急忙跑去叫梁斯眠,梁斯眠匆匆赶来时范海已经和来人打了起来,拳拳到肉,一时难分伯仲。

    梁斯眠一看这样反而冷静下来,刚才还怕范海一不小心把人打死,眼下倒不用急了。站在一边看热闹的人忽然叫了起来,用力扯梁斯眠的袖子。“夫人,这是咱们隔壁镖局的人,那天着火的时候他们帮着抢了好多东西出来,听说还有几个人烫伤了。”

    梁斯眠眉头一皱,冲范海叫了一声,范海闻声收势,退回她身边,低声道“夫人,他们一直暗中观察我们。”

    “娘子来得正好,你家这厮好不讲道理,洒家不过是叫他传个话,他不由分说便开始动手,真是莫名其妙!”

    话音未落,身后的人便噗嗤笑了出来,这人说话真有意思,怎么像书里的人似的。

    “你找我做什么?”

    虎背熊腰的汉子看了梁斯眠一眼,扭扭捏捏地说“我们东家请娘子过去喝杯茶。”

    “你们东家是哪位?”

    汉子拍了拍胸膛,十分自豪。“威猛镖局就是我们东家开的!”威猛镖局的幡子在就立在杨柳枝隔壁,被风吹得一荡一荡的,果真十分威猛。

    威猛镖局名副其实,里里外外都是威猛健壮的男人,梁斯眠一进门这些人纷纷冲她笑,乍一看十分骇人。范海紧紧跟在她身边,不敢有丝毫放松。

    到杨柳枝叫门的人自称辛三,平时跟在东家身边跑腿,东家深居简出,连带着他也少在人前露脸,所以范海才没有在第一时间认出。

    别看镖局前头粗糙,转到屋后却别有一番天地,竹林掩映间让人恍惚以为到了郊外。范海看得目瞪口呆,他还以为只有自家夫人才爱折腾,感情隔壁这家也不是省油的灯。

    屋前背向回廊站着一人,身形高大,猿臂蜂腰,怎么看怎么有气势,梁斯眠福了福身子算作见礼,男子自名梁圳,在这里经营镖局五年,算得上地亲人熟。“娘子若有什么想知道的大可来找我。”

    梁斯眠谢过那日救火之恩,企图用金钱酬谢,然而对方却根本不放在心上。“举手之劳而已,娘子何必放在心上。”

    梁斯眠只是一笑并未接话,如果真是举手之劳,何必让人守在自己门前。“梁掌柜找我有什么事吗?”

    梁圳笑了笑,把茶杯往她面前推。“崖州的薄露茶,不知道合不合你的意。”

    梁斯眠立刻警惕起来,崖州的东西历来是贡品,眼下不年不节哪来薄露茶。

    “崖州的东西虽然有价无市,可我毕竟是做镖局生意的,常年走南闯北,总会认识几个达官显贵。手里有些别人没有的东西很正常。”说着,梁圳眼睛一转笑了,“你我同姓又是邻居,叫掌柜未免生分,公子姑娘又酸溜溜,不如换个称呼?”

    梁斯眠顺着他的话改口“梁大哥。”

    “杨柳枝用的都是香春木,本地没有这种木头,若从外地运来少说要几个月,加上工期,杨柳枝至少要歇业一年。眼下城中没有这么大的店铺空闲,你打算怎么办。”

    他说的这些正是这几天一直困扰着梁斯眠的事情,香春木产自青州,路途遥远,可做生意拼的就是时间,耽搁的时间越长,损失越大。

    “那日火势凶猛,不知镖局有没有受牵连?可别耽误你做生意。”

    梁圳看了她一眼,笑眯眯地说“难为你还留心我这里的动向,不过是混口饭吃罢了,况且镖局的生意都在外头,就是全烧了也不妨事。”

    既然如此他又何必费事,梁斯眠淡淡一笑,耐着性子与他胡乱攀谈,企图从他没头没尾的话里探听出真实的动向。

    梁斯眠做生意的日子太短,偶尔勉强撑一撑架子没什么,真到了梁圳这等生意老手面前便很不够看,梁圳并未戳穿她的虚张声势,反而饶有兴致地看着她,觉得此人颇有趣。

    见对方怎么都不肯松口,梁斯眠意兴阑珊地说店里还有事,却被梁圳一句话拦住“你要是不想被赶出应城,最好坐下来喝杯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