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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39章 玉蝉

    萧鹤行暗中打听后得知季家最近几年纷争不断,二房三房联手把大房的两个儿子都赶出去,名义上守祖产,实际借机让他们远离老爷子,祖孙情分淡能分到的财产自然少。

    不知道季厚礼是不是被白发人送黑发人刺激到,对老二老三的行为视若无睹,两个孙子刚刚长成就被打发回老家。

    二房三房为了季厚礼身后巨额财产争得面红耳赤,谁也没能占上风。局面焦灼之时冒出来的季云自然成为众人的眼中钉肉中刺,恨不得除之而后快。

    季家第三代的孩子都差不多大,唯有这个大房续弦所生的小女儿格外小,因此她丢的这些年虽然派人找过,却谁也没认真找。

    刚出生就没了爹娘的孩子没被野狗吃了就算命大,怎么可能好端端的长大。谁都没料到她不仅活了下来,还被娇养得这般好。

    季厚礼惊喜之下脱口而出的话让老二老三顿觉不妙,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黄毛丫头也想分一杯羹简直就是做梦,季成河一巴掌打得季仙岩身子摇晃,显然已经气急。“你发什么癫!居然要我眼睁睁的看着季家的产业交到一个小丫头手里!”

    季仙岩忙道“三婶已经搭上郡主,现在连熙王都给她两分面子,再这样下去家里哪还能有我们的位置。”都城里当然不止一个郡主,可会被这样称呼的显然只有平阳郡主。

    平阳出身显赫,在朝中很说的上话,往常这种活动她顶多让门房来走一趟,可这一次却是身边的亲信上门,钱氏亲自迎出去陪着喝了杯茶才把人送出去,可见她们已经暗中联系过。

    若非如此,他也不会抢在今天把人弄来,按照他的设想,应该让季厚礼自己遇见季云,顺理成章的把人带回来,将来就算被发现也和二房没关系。

    季成河脸色和缓了些,仍对季仙岩先斩后奏余怒未消。“熙王那边有什么消息吗。”

    当时场面混乱,季仙岩忙着招呼叔伯兄弟,只遥遥看见熙王和季厚礼说了几句话,过去的时候恰好听见尾音,熙王夸这孩子生得讨人喜欢,将来正式入籍的时候再来道贺。

    熙王行事低调,他们只是按规矩给城中人家送请帖,根本没料到熙王竟然真的会上门,季仙岩招待时格外上心,四周盯着的人很多,一不小心明天全城都会认为季家怠慢熙王。

    虽然熙王现在不显眼,可皇家的事情谁说得准。

    事已至此,季成河没继续指责,老爷子对这个假孙女喜欢得不得了,别人但凡多问一句都不高兴,走到哪里都拉着季云,就好像只要自己松手她就会不见。

    季成河很清楚老爷子有多喜欢老大,连带着老大家的孩子也爱屋及乌,要不是这几年那两个孩子看起来实在平庸,老爷子也不会这么轻易就让他们离开都城。

    “手脚要做得干净点,你三叔他们也不是好打发的。”

    别看老三现在整天吃斋念佛看起来清心寡欲,当年老大还在的时候老三整天跟在他屁股后面,比跟屁虫还黏人,后来老大没了,老三的真面目就暴露了,三天两头找自己麻烦。

    三房表面上看着都是钱氏四处忙活,可要没有老三在背后支撑,谅钱氏也没这个本事左右逢迎。

    季云懵懵懂懂地住进季家,掌心的玉蝉烙下深深地印子,她一见老人家就觉得亲近,可其他人看她的眼神却不那么友善,好像人人都觉得她要做坏事。

    季成河想了想问“那枚玉蝉你是从哪里找到的,我看着有几分像真的。”

    当年老爷子经手过一批从崖州来的外来货,因此发了一笔见不得光的横财,出于赎罪的念头给三个孩子每人打了一枚玉蝉,希望能借此让孩子们逃脱上天的惩罚。

    后来长子离奇暴毙后季厚礼终日惶惶,觉得自己当年所行隐秘之事终究报复在孩子身上,因此不敢再提自己当年如何发家,连带着老二老三的玉蝉也不许见人。

    算起来季成河也有十年没见过这枚玉蝉了。

    季仙岩紧张地搓了搓手,汗湿的掌心在衣角蹭了两下。“我从多宝柜里拿的。”老爹站起来吓了季仙岩好大一跳,小时候挨打的记忆涌上心头,膝盖支愣起来往后挪了好几步,磕磕巴巴地说“我这就去换回来。”

    他倒是想用假的,可老爷子年纪虽大,却远没到老眼昏花的地步,他请人雕的玉蝉怎么都雕不出来神韵,做旧也挡不住假,事发突然季仙岩来不及回去取自己准备的东西,就近拿了季成河的那枚,此时想起不免一阵后怕,他没想到老爷子拿着玉蝉只摩挲了两下便哭出来,当场认下突然冒出来的人。

    季成河怒不可遏地拍着桌子站起来,厚实的手掌不受控制地发抖。“你胆子太大了!”

    当晚季仙岩几次想叫住季云却都被季厚礼打断,他越是急切地想靠近越是让人生疑,钱氏大咧咧地笑着挽住季云的手臂。“云云刚回来屋里肯定缺不少东西,你别不好意思,缺什么就告诉三婶,一定给你置办妥当。”

    季厚礼点点头“这是你三婶,管家理事很有一套,你要是有不懂的都可以问她。”然而他眼睛一闭一睁,话锋却转了个方向。“不过现在管家的是你二婶,想要什么就找她。”

    钱氏脸上的笑顿时僵住,老爷子实在偏心,简直让人怀疑老三是不是他亲生的。只要三房吃瘪二房就高兴,季成河端着长辈的架子说了两句话,看起来比季厚礼还老态龙钟。

    季云对一屋子笑得牵强的人感到畏惧,不自觉地靠近季厚礼,季厚礼慈爱地握着她的手,见她手上没有老茧,便知养父母对她极好,悬了半日的心稍安。

    “回家了就什么都不用怕,以后爷爷保护你。”他原本以为玉蝉并没有起作用,现在回想起来其实是玉蝉保护了季云,季厚礼端详着悬在季云身前的玉蝉。“玉蝉你要时时带着,千万不能离开身边。”

    季仙岩一口气差点上不来,匆忙去看季成河的脸色,季成河毕竟年纪在那里摆着,微微垂眸却不出声,像完全没听见一样。

    把季云安顿好之后老二老三破天荒地同时留下没走,季厚礼知道他们有疑问,抬起手制止他们发问,问季成南“你的玉蝉呢。”

    季成南没说话,季厚礼叹了口气当年老大出事后他不愿再见玉蝉,就让儿子们把玉蝉都摘了,可老三从小就和老大关系好,就算他这么说,老三也未必听。

    果然,季成南从衣领里扯出吊坠,把玉蝉递给季厚礼。季厚礼抚摸着还带着儿子体温的玉蝉,眼神中流露出怀念的神色。“你们不是想知道我为什么什么都不问就确定她的身份吗,因为这枚玉蝉。”

    这是当年他从苍芥寺求来的开过光的玉佩,玉佩由主持亲手打造,花纹精巧,一般人做不出来。“每一枚玉蝉的纹样都是独一无二的,我只要上手一模就知道是不是当年那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