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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终得北冥

    “臭…,好小子,停下吧,我已无事。”

    宋老缓缓睁开双眼,感受到体内情况,便知发生了何事,当下约束体内内力运转,将赵奕内力缓缓送出之后开口道。

    赵奕隐约有所察觉,心神一松便昏迷过去。

    宋老看着此时的赵奕,心中暗自感动,运功疗伤都是功力高者对低者施为,像赵奕这般行为,如同徒手牵烈马,一不小心便会被宋老内力带出全身内力与精力,当赵奕体内精力全部带出时也就是赵奕身死之时。

    宋老之前因推演功法内力与心神都耗费巨大,在用餐之后心神放松致使体内新生内力走入岔道,不知不觉便走火入魔。

    宋老回想方才行为,更是感叹赵奕无知者无畏,但更多是对赵奕的感激,不管如何,赵奕为了他拼上了性命,这个恩情是赖不掉的。

    宋老将赵奕放到屋内床上,细细感受体内,虽然与赵奕内力摩擦中有一部分损耗不可弥补,丢掉了数年功力。但却比走火入魔后轻则内力冲断经脉内力全失,重则爆体而亡的下场好了不知多少。

    宋老料想赵奕损失内力更多,对赵奕的感情又夹杂了许多愧疚。

    虽听起来时间不短,但实际也只过去了一个小时,宋老在调息片刻,捋顺内力后便查看起赵奕情况。

    探查中发觉赵奕体内经脉如今空空荡荡,丹田之中之前所练内力竟也消耗一空,点滴无存。

    宋老一时呆在原地,头脑一片空白,他自知赵奕对武学的热爱,不知赵奕醒来会作何反应,想着种种可能久久无法回神。

    其实赵奕已经足够幸运,宋老在他的帮助下及时醒来,否则当宋老内力回流进入到赵奕体内的话肯定会将他的经脉冲毁,不说内力,小命都要丢掉。

    “宋老,你没事了。”

    不知过了多久,赵奕睁开双眼便看到宋老坐在床头,心中也是一松,面露喜色,第一时间发问。

    宋老听他第一时间竟关心自己,心脏不由一颤,心中更是五味杂陈,张嘴欲言,发现自己喉咙如被堵一般,嘴唇微张,却没有发出声音。

    赵奕只见宋老嘴巴张开,却并未发出声音,心中顿时猜测纷纷,疑惑道:

    “宋老,你是因为走火入魔伤了嗓子吗?”

    宋老听他如此说法,一时也有些哭笑不得,心中悲伤之情也消散一些,正思考该如何告知赵奕他的情况,就听赵奕继续说道:

    “宋老不必气馁,你我能捡回小命已是不幸中的万幸。”

    赵奕此时回想起来也是后怕不已,当时头脑一热便冲动行事,此时相同其中关窍后后背也渗出一层冷汗,不舒服的扭动了一下身体。

    “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宋老看到赵奕扭动,心急之下出手如电一把按住赵奕,担心问道。

    “我靠。”

    赵奕还未听清宋老说了什么,就被一把按住,先是本能的出口成章,接着使出全身力气反抗起来,但他的小身板哪能反抗的了宋老,被宋老制住双手,神色焦急的开始摸索赵奕全身,仔细查看是否有刚才遗漏的伤势。

    “你住手。”

    赵奕恐惧的大喊一声。

    宋老听他说话虽不中气十足,但也不像难受的样子,便停下手焦急问道:

    “小子,你可有不舒服的地方。”

    “我他妈没事,我不舒服你这老头摸我,赶紧给我放手。”

    赵奕气急之下对宋老的称呼也不客气,宋老的行为让他很难不想起某些画面,激的他浑身鸡皮疙瘩都冒了起来。

    “没事就好,如果你真出了什么事,我可怎么办。”

    宋老听赵奕无事便松开赵奕,至于他不客气的言语全当没听见。

    赵奕听他说出如此歧义的话,又是一阵恶寒,连忙坐起来,气急大叫道:

    “到底是怎么回事。”

    经过宋老一番解释,赵奕明白了其中缘由。

    因为救治宋老的原因,导致赵奕内力全失,在感激愧疚之下,宋老怕赵奕再出意外,心急之下引发了赵奕的惊吓。

    赵奕听完后也有些哭笑不得,如果真如他所想的话,他还不如之前就死掉算了。

    “吓死我了,不就是内力尽失吗,有什么大惊小怪的,我才修炼了几个月,没了再练就是。至于如此吗,宋老你无事便好。”

    赵奕一副无所谓的态度,宋老全当赵奕宽慰之言,心中更不是滋味。

    赵奕志在北冥神功,当初本就只是为了摸索内力原理,为以后学习北冥神功打基础,所以并未将自身练习的内力失去放在心上。

    他自知学习北冥神功需先散去自身内力,早与晚对他并无多大区别,此时既帮助了宋老,也算是物尽其用,所以心中并无可惜之意。

    事情解释清楚后,二人便分开休养,毕竟此次事情十分凶险,虽已度过难关,但他们心神消耗都极大。

    宋老伤势修养了半月才完全痊愈,赵奕这半个月也没闲着,如今无量派上下都知道赵奕特殊,平日也再无人看管他,他便趁着这段时间整日在澜沧江岸边来回探寻。

    几个月前,他身在洛阳时便已经在想办法如何进入无量山琅环玉洞,之后虽然阴差阳错进入了无量派,但是最初他的身份却没有办法去查看无量玉璧。

    你宋老相识后却也不能明目张胆的去查看,更不可对左掌门提出此类要求。

    这就好比你在他人家中做客,却提出要求查看家中保险柜的要求,多少有些不知好歹。万一引起的无量派群情激奋反而不美。

    于是在与宋老相熟后,赵奕借口好奇无量派后山玉璧,让宋老带他已经悄悄探查过,发现玉璧前山谷大雾弥漫,过于深险,以石头探知,久久不能听到回响,宋老也无力深入,而由于依靠绳索之利动静过大,也并无十足把握,赵奕便放弃了从无量派内进入琅环玉洞的打算。

    终于在这一日,赵奕在无量派东面的澜沧江岸边发现了他的目标。

    赵奕此时立于澜沧江十分偏僻的一条支流岸边,离无量派所在有一个小时路程,由于距离澜沧江主脉过远,此处水流不大,两岸河床裸露在外。

    自洛阳梦中逃离,赵奕便有了从琅环玉洞出口进入的想法,于是便带着宋管家一行人外出寻找此处,未料中途便被无量派请去做客,一直耽搁下来。

    之前赵奕一行沿着澜沧江由南向北沿江寻找洞口一无所获,在无量派的日子赵奕经过反思才发觉自己多做许多无用功,琅环玉洞入口既然在无量派谷底,那出口必然不会离无量派过远,于是他近日一直在附近寻找,终于在今日找到。

    琅环玉洞的出口如今就在赵奕脚下,洞口附在河岸左侧,口前有一块大石与许多杂草掩盖,如果不是刻意寻找并不容易发现。

    赵奕在岸上整理了一下衣物,检查了自身携带物品,天蚕软甲,双手袖套,将机关上膛,一切准备就绪,作势就要跳入河中。

    “砰”

    赵奕只觉身后被一处穴位被人用手指点住,一股内力占据其中,阻断体内经脉气息运转,浑身无法动弹。登时头皮发麻,脑中转过无数念头,回想种种可能,是谁,左掌门,左子穆,还是路过之人?还未想明,口中已是大喊:

    “大侠饶命,小子无意经过此处,并无他意,如有冒犯愿意赔偿于前辈。”

    赵奕此时除了可以说话,再无法做出任何动作,未知的恐惧让他不安到极点。

    过了一会见无人回话,赵奕再次说道:

    “望前辈可怜小的年纪尚小,不要与我太过计较,不如前辈将所图告知,小子如能办到必定竭尽全力。”

    又过了一会,后方传出一道心虚无比的声音:

    “公子,是我。”

    赵奕一听,气血直充脑门,怒气翻涌。

    原来此人竟是宋老,他最近虽然仍需调养,但已无大碍。他放心不下赵奕,每日赵奕外出便偷偷藏于赵奕附近,一则保护他的安全,一则也好奇他每日外出目的。

    虽然那日赵奕口中说着不在乎内力失去,宋老却怕他心思重,当时只是安慰自己,心中仍留有芥蒂。

    今日便看到赵奕准备跳入河中,以为他竟想轻生,当时就吓得魂飞魄散,使出最快速度一指便点住赵奕穴道,接着便听到赵奕言语。

    宋老听到赵奕第一句话便知赵奕不是轻生,他本就觉得有愧于赵奕,所以一直躲着赵奕,不让他发现,此时明白自己可能又闹了乌龙,也是头大无比,一时不知该如何回话。

    接着就听到了赵奕的第二句话,宋老心思交战之下才硬着头皮回答赵奕。

    “公子,你生气了吗?”

    宋老自知理亏也不敢再叫赵奕小子,小心翼翼问道。

    “没有,我没有生气,你帮我解开穴道。”

    赵奕牙齿紧咬,话语从嘴缝中说出。

    “额,公子如果不是你额头的青筋,老头子就信了。我解穴可以,你先听我解释。”

    宋老连忙将事情说明,之后便一指解开赵奕穴道,并运动迅速藏于身后林中。

    赵奕控制着脸部露出僵硬的笑容,保持平静朝着宋老退去的方向说道:

    “宋老,你过来,我不生气。”

    接着便不再多言。

    宋老看这情况心知自己躲不过了,便从林中一步一停的走到赵奕身前,刚停下就被赵奕不轻不重的踹了一脚在腿上,也让宋老松了一口气。

    其实赵奕也知道此事怪不得宋老,只是这次事情吓坏了他,恼羞成怒之下便想狠狠教训一下宋老。等到宋老磨磨蹭蹭到身前时,看着宋老小心翼翼的样子气也就消了大半,抬脚意思一下得了。

    赵奕没好气的对着宋老说道:

    “你是瞎子吗,这不过膝的河水能淹死我吗,我要找死不会去跳澜沧江吗?”

    此时临近三月,河道水位下降,水深处尚不足一米。

    宋老摸了摸后脑也有些尴尬,讪讪地笑着回复:

    “一时情急,一时情急。”

    赵奕对宋老也是无语了,一点脾气没有,接着没好气的说道:

    “宋老,看见那个石头没,把它挪开,小心不要损坏机……关。”

    宋老既然来了,赵奕就不准备亲子动手了,虽然本不想宋老知道此处,但事已至此也只好这样了。

    当宋老看到洞口大石,心里也明白自己真的想多了,又是一阵尴尬。

    只见宋老站在岸上,还未听赵奕说完便隔空对大石随意的挥了下衣袍,就见大石滚落进入河道,溅起无数水花,盖住了赵奕的后半句话,还眼中带有得色问赵奕:

    “小子,你刚才还说什么?”

    赵奕眼见如此,手抚额头,原本他只想让宋老将大石挪到一边,进入后再重新遮掩住洞口,不想宋老将其落入河道。

    宋老将大石落进河道后便跃跃欲试,看向赵奕,眼中露出询问之意。

    赵奕不想宋老如此积极,不好打击他,便也不好多说。

    “宋老,你先去附近找一些树枝遮掩洞口,不要走远,我在洞外等你。”

    不多时,宋老用藤蔓捆着一大摞树枝来到岸边,看着地上被树枝拉出的一道道印记,无语至极。

    “宋老,你是因何退出江湖的?”

    赵奕突然对宋老问道。

    “嗯,当年我初入江湖结识了四名意气相投的同伴,结拜后搏出个‘山东五虎’的名头,不曾想在之后日子里他们一个接一个死去,独留我一人,心灰意冷之下也就隐退江湖了。因为时不时遭到仇家追杀,机缘巧合摸索出来‘天罗地网’。”

    宋老听到问题并无感觉,对着赵奕解释道。

    赵奕听后心中豁然开朗,这就对上了,按宋老这种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作风,“山东五虎”有宋老这种队友在,其他人难免不一命呜呼。也多亏‘天罗地网’有藏匿之效,更能探查敌人位置,才让宋老安然无恙的隐退江湖。

    “好了,行迹不用隐藏了,宋老你先守在附近,防止别人进洞。”

    赵奕对宋老目前没有更好的办法,怕再出意外,准备先取得北冥神功再说,说完也不再等待宋老,先一步进入洞中。

    进入洞中数十步后便有一条石阶朝地底延伸,赵奕靠着洞外透进来的阳光顺着台阶摸索着朝下走了十多分钟才感觉地势平缓起来。

    赵奕又朝内走了数分钟才习惯黑暗,继续摸索前进不久后眼前终于豁然开朗,来到了此行目的地。

    此时虽身处洞内,但洞中因镶嵌了不少明珠宝石,倒也不显得黑暗。

    他此刻临近心中所想,有些控制不住自己心中焦急。随意看了看洞中布置便不再关心,环顾一周后看到一处上方标有“琅环玉洞”的石门,两脚不由自主的朝着石门走去。

    进入“琅环玉洞”石门寻找一番后,赵奕并未有任何发现,与前世书中书写一般无二,除了一些书架别无他物,想来秘籍都已被王夫人转移到曼陀山庄了。

    他虽心中小小失望,但也有所预料,便也不过多纠结。沿着洞内道路一路张望,终于在石洞深处看到一尊侧对着他的玉像。

    赵奕走到玉像对面看去,那玉像确实巧夺天工,将女子容貌身姿都雕刻的惟妙惟肖,分毫毕现,栩栩如生,身上再穿着淡黄色衣裙,如不细看当真如真人一般。

    前世经过信息爆炸的洗礼,各个类型的美女见过的不计其数,赵奕对此早已免疫,这玉像女子容貌虽具天仙之姿,但毕竟是假人,并未引起他过多注意,只是在玉像脸上刻意寻找,这才发现了玉像嘴角的小痣,解开了赵奕心中疑惑,之后便不再关注。

    赵奕蹲下寻找蒲团,便看到玉像身穿一双绿色小鞋,上有深色丝线绣成文字,右足鞋上绣的是“磕首千遍,供我驱策”八字,左足鞋上绣的是“遵行我命,百死无悔”八个字,与书中写的一致无二。他撇撇嘴,对此不屑一顾,心中估计只有段誉才会磕一千个头。

    玉像下方放置了一大一小两个蒲团,赵奕一手先拿起玉像下的大蒲团,仔细摸索一番后并未发现异样,有些失望将之放在原位,取来小一号的蒲团再次摸索起来,这次终于有了发现,赵奕也长长松了一口气。

    虽然对这个场景他幻想了无数次,但真正到了这个时候他还是不免患得患失,如果蒲团内没有发现秘籍的话,他真不知自己能不能承受这样的打击。

    他小心的将蒲团反置于地上,从怀中掏出小刀,小心翼翼的将蒲团外层布料割开,伸手入内摸索了一会,将蒲团内的物品小心取出。

    从中取出了一支短轴,一卷丝绸,当看短轴上书写的“北冥神功”时,赵奕的心咚咚咚的大力跳动起来,脑中也是一片空白,失神了一阵赵奕才平复了心情。将丝绸展开后,看到“凌波微步”四个大字后终于将心放进肚子,目标的达成让赵奕激动的浑身颤抖起来。

    赵奕将两份秘籍收入怀中,把小蒲团裂口轻轻虚合,缓缓放回原位,缓缓吐出一口气后,对着玉像行了一礼后便朝着原路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