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4章 湖广新政
崇祯皇帝心里腻歪，可是这么大的胜利还是要庆贺，要祭宗庙，告诉祖宗们大仇得报！
再心里恶心，那也得奖赏吧，贺逢圣、宋一鹤都好说，继续升官好了，但朱由榔怎么奖赏？王爷带兵打仗并获战功，好像成祖靖难之后还没有过，怎么办？
文武百官和崇祯皇帝一样犯愁，就在这个时候，朱由榔和齐刚的奏折到了，桂王朱常瀛薨！
朱常瀛是崇祯皇帝的亲叔叔，崇祯无论如何也要做出一些表示：停朝三日；令新晋太子太傅、文渊阁大学士贺逢圣、新晋太子太保加兵部尚书衔四省督师宋一鹤、新晋湖广布政使刘熙祚一同代朕前往祭祀；册封原永明王、桂王世子朱由榔袭桂王、册封原永明王妃王氏（王语嫣）为桂王妃、册封朱由榔嫡长子朱慈煊为桂王世子......
赏赐很多，都是些金银珠宝，朱由榔最不看中的就是这些东西，因为他拥有的金银珠宝，此时肯定比崇祯的多得多。
接了圣旨，赏赐了宣旨太监一行，贺逢圣、宋一鹤、刘熙祚奉旨祭祀，朱由榔安排宋建带着李长林交接王府事务，然后在偏殿，一身重孝服饰的朱由榔接待贺逢圣、宋一鹤、刘熙祚三人。
张奎给三人上了茶，然后退出殿外。
“贺阁老虽然由太子太保升为太子太傅，可皇上没召阁老回朝理政是吧？”朱由榔问得开门见山，根本不做什么寒暄、铺垫。
“是的王爷。下官也没有回朝的想法，眼下的内阁，和下官主张一致的根本没有，回去也是被排挤，不可能有什么建树。”贺逢圣说得也很直接。
“嗯，宋大人这次倒是连升几级，可喜可贺。”
“王爷，这都是借了王爷的光，可是下官现在更是如履薄冰如临深渊！”
“为何？”
“皇上让下官尽快剿灭闯贼自成。”
“哦，这个好办，等等我告诉你怎么办。刘大人，恭喜高升！”朱由榔面向刘熙祚说道。
“王爷保荐之恩刘熙祚永世不忘！”刘熙祚一边说着一边再次行礼。
“刘大人免礼，刘大人，保荐你的是宋部堂，哦，现在应该叫宋督师了。”
“宋某不敢居功，早就实言相告了刘大人。刘大人的巡按衙门驻衡州，与武昌府相隔千里，光复武昌、消灭反贼却上书保荐刘大人升职，还真的批准了，呵呵朝廷看的不是我宋一鹤的面子，而是王爷所立大功朝廷无从封赏，刘大人升职这是变相奖赏王爷。”这宋一鹤倒是挺有意思。
“哦，其实也没什么，这次光复武昌，消灭了张献忠所部贼寇，这等功劳总要有人被奖赏，刘大人驻衡州，本王多少了解一些，知道刘大人的才能和品德，就借宋大人的名分保荐了一下，其实你应该感谢的还是宋大人。好了不说这些了，各位大人，本王多年来有一些问题一直不解，请几位大人为本王解惑。”
朱由榔喝了口茶，然后接着说道：
“宋督师，你这督师眼下能调动的有多少兵马？”
“几乎无兵可用。”
“其他行省的兵你调不动还是湖广卫所的兵你调不动？”朱由榔问道。
“其他行省的兵先不说，湖广行都司、兴都留守司旗下还在掌控的近20个卫所，在册的十来万人，可实际上只有不到五万人，还多是老弱，真正能战之兵不足两万，而且很难集中起来。”
“是何缘故？无饷无粮！为何无饷无粮？”
“这个，这个一时说不清楚。”
“呵呵呵，不敢说吧？各位大人，神宗皇帝时张居正张阁老主持清丈了全国土地，据我所知那时候全国田地为700多万顷，那时候大明多少人并没有统计，我要问的是，现在这些田地还在吗？同样是那些土地，神宗皇帝能取得三大征的胜利，而现在的朝廷却无兵可用，何故？”
“因为天灾？是，神宗皇帝御极期间天灾是没有当今朝廷这么严重。也许你们会认为，就是因为三大征把国库打空了，才导致现在没银子可用。呵呵，如果有人这么认为，那真就成了笑话。其实三大征的时候国库早就空了，是神宗皇帝內帑出的银子打下了三大征，可内帑的银子哪里来的？是神宗皇帝派税监在全国收取的，哦，很多大臣说是在全国收刮来的，后期竟然有人把神宗皇帝派出去的税监打死了！”
“熹宗皇帝和当今皇上不派专业税监，可结果大家都知道，卫所无兵、巡抚无兵、总督无兵、督师无兵，左良玉有兵，你调不动、皇上也调不动。大明朝廷很穷，大明皇帝很穷，大明的王爷穷不穷？大明的官员穷不穷？大明的士绅穷不穷？大明的商人穷不穷？”
朱由榔喝了口茶，又继续说道：
“第二个问题，还是那些土地，如果没有天灾，能养活大明现有的百姓吗？就算能养活，能收上来多少税赋？能富国强兵吗？”
“第三个问题，崇祯十三年五月苏、松、湖等府特别是吴江、归安等地昼夜倾盆大雨，水势骤发，霎时汹涌，不分堤岸，屋宇倾倒。而米价腾踊，斗米至银三四钱，富家多闭粜，民食草木根皮俱尽，抛妻子死者相枕。强横之徒三五成群，鼓噪就食，街坊罢市，乡村闭户人情汹汹。当年我安排人在三府施粥施药、转移难民，当地士绅竟有人攻击我派的人；
崇祯十四年，湖广大旱，我发动湖广士绅设施粥点300多家，连续施粥施药140余日。我不是表功，我想问的是，我的米从哪里来的？我桂王府没有多少王庄田产，而且那些田产早在十年前就已经分给别人耕种了，每年象征性地给点米做租子。
湖广的士绅田地都在湖广，一样遭逢大旱，他们哪来的粮食？可以告诉大家，那些米是本王安排人从南洋各地买的！江南米价每石四两银子的时候，陶家商铺以每斗精米260钱大批出售，结果我在江南、山东、湖广等地施粥用了220万石米，竟然没有赔本！
我的问题是，朝廷不能这样做吗？天灾对每个人都是一样的，而每个人应对天灾的方法各有不同。”
“各位大人，听了我这几个问题，知道我想干什么了吗？我要在湖广推行新政！”
再心里恶心，那也得奖赏吧，贺逢圣、宋一鹤都好说，继续升官好了，但朱由榔怎么奖赏？王爷带兵打仗并获战功，好像成祖靖难之后还没有过，怎么办？
文武百官和崇祯皇帝一样犯愁，就在这个时候，朱由榔和齐刚的奏折到了，桂王朱常瀛薨！
朱常瀛是崇祯皇帝的亲叔叔，崇祯无论如何也要做出一些表示：停朝三日；令新晋太子太傅、文渊阁大学士贺逢圣、新晋太子太保加兵部尚书衔四省督师宋一鹤、新晋湖广布政使刘熙祚一同代朕前往祭祀；册封原永明王、桂王世子朱由榔袭桂王、册封原永明王妃王氏（王语嫣）为桂王妃、册封朱由榔嫡长子朱慈煊为桂王世子......
赏赐很多，都是些金银珠宝，朱由榔最不看中的就是这些东西，因为他拥有的金银珠宝，此时肯定比崇祯的多得多。
接了圣旨，赏赐了宣旨太监一行，贺逢圣、宋一鹤、刘熙祚奉旨祭祀，朱由榔安排宋建带着李长林交接王府事务，然后在偏殿，一身重孝服饰的朱由榔接待贺逢圣、宋一鹤、刘熙祚三人。
张奎给三人上了茶，然后退出殿外。
“贺阁老虽然由太子太保升为太子太傅，可皇上没召阁老回朝理政是吧？”朱由榔问得开门见山，根本不做什么寒暄、铺垫。
“是的王爷。下官也没有回朝的想法，眼下的内阁，和下官主张一致的根本没有，回去也是被排挤，不可能有什么建树。”贺逢圣说得也很直接。
“嗯，宋大人这次倒是连升几级，可喜可贺。”
“王爷，这都是借了王爷的光，可是下官现在更是如履薄冰如临深渊！”
“为何？”
“皇上让下官尽快剿灭闯贼自成。”
“哦，这个好办，等等我告诉你怎么办。刘大人，恭喜高升！”朱由榔面向刘熙祚说道。
“王爷保荐之恩刘熙祚永世不忘！”刘熙祚一边说着一边再次行礼。
“刘大人免礼，刘大人，保荐你的是宋部堂，哦，现在应该叫宋督师了。”
“宋某不敢居功，早就实言相告了刘大人。刘大人的巡按衙门驻衡州，与武昌府相隔千里，光复武昌、消灭反贼却上书保荐刘大人升职，还真的批准了，呵呵朝廷看的不是我宋一鹤的面子，而是王爷所立大功朝廷无从封赏，刘大人升职这是变相奖赏王爷。”这宋一鹤倒是挺有意思。
“哦，其实也没什么，这次光复武昌，消灭了张献忠所部贼寇，这等功劳总要有人被奖赏，刘大人驻衡州，本王多少了解一些，知道刘大人的才能和品德，就借宋大人的名分保荐了一下，其实你应该感谢的还是宋大人。好了不说这些了，各位大人，本王多年来有一些问题一直不解，请几位大人为本王解惑。”
朱由榔喝了口茶，然后接着说道：
“宋督师，你这督师眼下能调动的有多少兵马？”
“几乎无兵可用。”
“其他行省的兵你调不动还是湖广卫所的兵你调不动？”朱由榔问道。
“其他行省的兵先不说，湖广行都司、兴都留守司旗下还在掌控的近20个卫所，在册的十来万人，可实际上只有不到五万人，还多是老弱，真正能战之兵不足两万，而且很难集中起来。”
“是何缘故？无饷无粮！为何无饷无粮？”
“这个，这个一时说不清楚。”
“呵呵呵，不敢说吧？各位大人，神宗皇帝时张居正张阁老主持清丈了全国土地，据我所知那时候全国田地为700多万顷，那时候大明多少人并没有统计，我要问的是，现在这些田地还在吗？同样是那些土地，神宗皇帝能取得三大征的胜利，而现在的朝廷却无兵可用，何故？”
“因为天灾？是，神宗皇帝御极期间天灾是没有当今朝廷这么严重。也许你们会认为，就是因为三大征把国库打空了，才导致现在没银子可用。呵呵，如果有人这么认为，那真就成了笑话。其实三大征的时候国库早就空了，是神宗皇帝內帑出的银子打下了三大征，可内帑的银子哪里来的？是神宗皇帝派税监在全国收取的，哦，很多大臣说是在全国收刮来的，后期竟然有人把神宗皇帝派出去的税监打死了！”
“熹宗皇帝和当今皇上不派专业税监，可结果大家都知道，卫所无兵、巡抚无兵、总督无兵、督师无兵，左良玉有兵，你调不动、皇上也调不动。大明朝廷很穷，大明皇帝很穷，大明的王爷穷不穷？大明的官员穷不穷？大明的士绅穷不穷？大明的商人穷不穷？”
朱由榔喝了口茶，又继续说道：
“第二个问题，还是那些土地，如果没有天灾，能养活大明现有的百姓吗？就算能养活，能收上来多少税赋？能富国强兵吗？”
“第三个问题，崇祯十三年五月苏、松、湖等府特别是吴江、归安等地昼夜倾盆大雨，水势骤发，霎时汹涌，不分堤岸，屋宇倾倒。而米价腾踊，斗米至银三四钱，富家多闭粜，民食草木根皮俱尽，抛妻子死者相枕。强横之徒三五成群，鼓噪就食，街坊罢市，乡村闭户人情汹汹。当年我安排人在三府施粥施药、转移难民，当地士绅竟有人攻击我派的人；
崇祯十四年，湖广大旱，我发动湖广士绅设施粥点300多家，连续施粥施药140余日。我不是表功，我想问的是，我的米从哪里来的？我桂王府没有多少王庄田产，而且那些田产早在十年前就已经分给别人耕种了，每年象征性地给点米做租子。
湖广的士绅田地都在湖广，一样遭逢大旱，他们哪来的粮食？可以告诉大家，那些米是本王安排人从南洋各地买的！江南米价每石四两银子的时候，陶家商铺以每斗精米260钱大批出售，结果我在江南、山东、湖广等地施粥用了220万石米，竟然没有赔本！
我的问题是，朝廷不能这样做吗？天灾对每个人都是一样的，而每个人应对天灾的方法各有不同。”
“各位大人，听了我这几个问题，知道我想干什么了吗？我要在湖广推行新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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