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3章 静以待时（4）
“王爷，几个月前老朽在孙督师营中，碰到营中闹瘟疫，看症状与‘鼠疫’、‘疙瘩疫’相近，老夫也是采取了隔离治疗之法，确实能控制疫情的传播，只是王爷所说特效药‘链霉素’不知为何物？”
“哦，李先生，您没带吴先生去科研院的实验室看看链霉素的微生物试验？”朱由榔问李中梓。
“回王爷，科研院乃禁地，没王爷吩咐，中梓不敢带外人入内。”李中梓答道。
“嗯，是有这个规定，无妨，吴先生不算外人，一会儿你带吴先生参观一下即可。吴先生，链霉素乃是从链霉菌中提取培养的一种菌类，类似于我们所说的以毒攻毒，有治愈的病例，可称为特效药，但目前还不能量产，我们也在为此而努力。
在没有量产之前，它的疗效其实没有说服力，先生可以把他当做一种‘猜想’即可，不要过多关注，救治病人还是以传统医理为主，我那本书中写了几个药方，对不同症证可以分别采用，料可以得到好的疗效。
听闻先生著有《瘟疫论》一书，只是还无缘拜读，先生此来可曾携带此书？”
“回王爷，《瘟疫论》一书倒是带来了，留在了念莪先生（李中梓）处，回去之后马上送来请王爷指正。老朽拜读《传染病学》时，发现王爷对病症分析的角度与时下所用有很大的不同，只是老朽还没明白其中的道理。”
“哦，是这样，《传染病学》一书在治疗方面用的还是传统医学理论，但在病理分析方面加入了微生物学方面的知识，先生可与念莪翁讨论，他已经了解了这方面的内容。”
和吴又可探讨了将近两个时辰，吴又可对朱由榔这个半吊子医生却感佩不已。这也正常，尽管朱猷是个半吊子中医，但后世对传染病的认识和重视，又岂是吴又可能比的？所以朱由榔提出来的一些观点、方法，让吴又可大开眼界。
“吴先生，听闻浙江、山东也发现疫情，孤正准备过了年派学院的一些师生前往疫区救治，也算略尽微薄之力，哎，这种事情本该朝廷所为，可如今朝廷事多，恐无暇顾及，先生如若没有要紧之事，可否在衡州过年，年后和孤所派之人一同前往疫区？”
“又可谨遵王命！”吴又可欣然答应。
过年了！
桂王府因老桂王朱常瀛新丧，自然不能张贴春联燃放鞭炮、烟花，但年总还是要过的，而且祭祖总要进行吧？好在这些都不要朱由榔过问，自有下人负责，朱由榔依旧做着他想做的事。
崇祯十七年正月，李自成在西安称帝，定都西安，建国号“大顺”，改元“永昌”。封功臣以五等爵。
得到消息的宋一鹤再也坐不住了，拉着贺逢圣、刘熙祚来到桂王府找到朱由榔。
“王爷，闯贼在西安称帝，此举大逆不道，尽管朝廷诏书还没有到，但作为臣子，我等要早做准备，尽快出兵征讨！”一见到朱由榔，宋一鹤就开门见山地说道。
“嗯，理应如此！只是不知宋督师手中有多少兵马钱粮？”朱由榔问道。
“回王爷，一鹤手中能调动的，不算王爷的军士有大军10万，粮草够10万大军食用两个月。”宋一鹤这几个月倒是没少招兵买马。
“嗯，还不错，尽管这些兵训练日短，拿出来吓唬吓唬百姓是足够了，只是宋督师，河南赤地千里，如果不能在征战中缴获粮草，该当如何？不如这样，宋督师再想办法多筹集些粮草，我这边也准备一下，出了正月，就二月二吧，我们一同出兵，我出兵进入汉中府，然后分几路攻入关中，督师出兵进攻南阳府，然后取潼关，我们合围长安如何？”
“这，王爷，宋督师所部兵马多是新兵，确实训练不足，这单独进攻南阳，怕是不足以致胜。”宋一鹤还没说话，贺逢圣就开始帮腔。
“哦？那依贺阁老之意应当如何？”朱由榔看了一眼
“自然是兵合一处，直驱潼关。”
“哦，贺阁老的建议很好，只是这么多兵马如何进军？攻打一处用得着这么多兵马吗？还有，粮、饷如何支应、调度，军令如何下达？又没有合练过，到时候兵不知将将不识兵如何打仗？况且最重要的是，在湖广用兵，孤尚能以保护藩国百姓保护显陵不被侵犯为由，出兵潼关，几位大人先请来圣旨再说吧，孤不想像唐王朱聿键一样被关进凤阳大狱。”
磨了半天嘴皮子，最后决定宋一鹤上书请旨，与桂王共同出兵征讨李自成。
朱由榔一边与宋一鹤打太极，一边通过电报不断与永明岛、吕宋、马辰、马六甲、明南大陆方面联系，准备近期将主要由张献忠部俘虏组建的40个生产建设兵团超过12万人运送到海外去。
这些生产建设兵团刚组建的时候朱由榔不好动，担心影响不好，现在朝廷已经焦头烂额，算一下离历史上崇祯皇帝自杀也没多久了，朱由榔认为可以派这些人到海外去垦荒了，他后面还有很多计划，需要大量的粮食和耕地，为此，朱由榔还专门制定了《生产建设兵团垦荒标准》。
半个月后，圣旨到了，只是批准宋一鹤带兵进攻潼关，对朱由榔出兵的事只字未提。宋一鹤等人非常无奈，但朱由榔不为己甚，送给宋一鹤很多药材，甚至派了十几名医生到宋一鹤军中效力，并带信给宋一鹤，嘱咐他千万别贪功冒进。
二月二，龙抬头。
宋一鹤亲率十万大军从武昌出发经德安府出平靖关进攻信阳州。
同样在二月初二，李自成兵马在沙涡口造船三千，渡过黄河，攻下汾州、阳城、蒲州，隔日攻下怀庆（今河南焦作），杀卢江王载堙。初五日攻克太原，牛勇，王永魁等督兵五千人出战尽殁，初八日以守将张雄作内应，炮轰破城，蔡懋德自缢死。
二月初十，朱由榔接到大员朱杉的电报，鲁喜旺、李二愣、刘庆恕、田嘉义各带一个团的兵马先后回到了大员，运到永明岛的还有1200多万两白银以及150吨金砂，还有16000吨铜矿石，两万吨黑煤。朱杉请示从明南大陆运回的1200多万两白银是否运往衡州。
朱由榔安排生继勇开始实施向海外转运人员计划，并与朱杉对接，利用来船将部分武器、弹药、800万两银子、天量的粮食运回衡州。
同时安排朱檀为鲁喜旺、李二愣、田嘉义、刘庆恕配备兵力，抓紧练兵。
朱由榔告诉朱檀，大战马上就要开始了。
宋一鹤带兵出平靖关之后倒是稳扎稳打，历时一个月，大军连下信阳、确山、汝宁、上蔡、西平五城，大军逼近郾城，受到崇祯皇帝嘉奖。
可惜，在郾城受到李自成军队的拼死抵抗，宋一鹤攻打了十天仍没能拿下郾城，这时军中瘟疫开始蔓延，宋一鹤无奈，下令退兵汝宁修整。
“哦，李先生，您没带吴先生去科研院的实验室看看链霉素的微生物试验？”朱由榔问李中梓。
“回王爷，科研院乃禁地，没王爷吩咐，中梓不敢带外人入内。”李中梓答道。
“嗯，是有这个规定，无妨，吴先生不算外人，一会儿你带吴先生参观一下即可。吴先生，链霉素乃是从链霉菌中提取培养的一种菌类，类似于我们所说的以毒攻毒，有治愈的病例，可称为特效药，但目前还不能量产，我们也在为此而努力。
在没有量产之前，它的疗效其实没有说服力，先生可以把他当做一种‘猜想’即可，不要过多关注，救治病人还是以传统医理为主，我那本书中写了几个药方，对不同症证可以分别采用，料可以得到好的疗效。
听闻先生著有《瘟疫论》一书，只是还无缘拜读，先生此来可曾携带此书？”
“回王爷，《瘟疫论》一书倒是带来了，留在了念莪先生（李中梓）处，回去之后马上送来请王爷指正。老朽拜读《传染病学》时，发现王爷对病症分析的角度与时下所用有很大的不同，只是老朽还没明白其中的道理。”
“哦，是这样，《传染病学》一书在治疗方面用的还是传统医学理论，但在病理分析方面加入了微生物学方面的知识，先生可与念莪翁讨论，他已经了解了这方面的内容。”
和吴又可探讨了将近两个时辰，吴又可对朱由榔这个半吊子医生却感佩不已。这也正常，尽管朱猷是个半吊子中医，但后世对传染病的认识和重视，又岂是吴又可能比的？所以朱由榔提出来的一些观点、方法，让吴又可大开眼界。
“吴先生，听闻浙江、山东也发现疫情，孤正准备过了年派学院的一些师生前往疫区救治，也算略尽微薄之力，哎，这种事情本该朝廷所为，可如今朝廷事多，恐无暇顾及，先生如若没有要紧之事，可否在衡州过年，年后和孤所派之人一同前往疫区？”
“又可谨遵王命！”吴又可欣然答应。
过年了！
桂王府因老桂王朱常瀛新丧，自然不能张贴春联燃放鞭炮、烟花，但年总还是要过的，而且祭祖总要进行吧？好在这些都不要朱由榔过问，自有下人负责，朱由榔依旧做着他想做的事。
崇祯十七年正月，李自成在西安称帝，定都西安，建国号“大顺”，改元“永昌”。封功臣以五等爵。
得到消息的宋一鹤再也坐不住了，拉着贺逢圣、刘熙祚来到桂王府找到朱由榔。
“王爷，闯贼在西安称帝，此举大逆不道，尽管朝廷诏书还没有到，但作为臣子，我等要早做准备，尽快出兵征讨！”一见到朱由榔，宋一鹤就开门见山地说道。
“嗯，理应如此！只是不知宋督师手中有多少兵马钱粮？”朱由榔问道。
“回王爷，一鹤手中能调动的，不算王爷的军士有大军10万，粮草够10万大军食用两个月。”宋一鹤这几个月倒是没少招兵买马。
“嗯，还不错，尽管这些兵训练日短，拿出来吓唬吓唬百姓是足够了，只是宋督师，河南赤地千里，如果不能在征战中缴获粮草，该当如何？不如这样，宋督师再想办法多筹集些粮草，我这边也准备一下，出了正月，就二月二吧，我们一同出兵，我出兵进入汉中府，然后分几路攻入关中，督师出兵进攻南阳府，然后取潼关，我们合围长安如何？”
“这，王爷，宋督师所部兵马多是新兵，确实训练不足，这单独进攻南阳，怕是不足以致胜。”宋一鹤还没说话，贺逢圣就开始帮腔。
“哦？那依贺阁老之意应当如何？”朱由榔看了一眼
“自然是兵合一处，直驱潼关。”
“哦，贺阁老的建议很好，只是这么多兵马如何进军？攻打一处用得着这么多兵马吗？还有，粮、饷如何支应、调度，军令如何下达？又没有合练过，到时候兵不知将将不识兵如何打仗？况且最重要的是，在湖广用兵，孤尚能以保护藩国百姓保护显陵不被侵犯为由，出兵潼关，几位大人先请来圣旨再说吧，孤不想像唐王朱聿键一样被关进凤阳大狱。”
磨了半天嘴皮子，最后决定宋一鹤上书请旨，与桂王共同出兵征讨李自成。
朱由榔一边与宋一鹤打太极，一边通过电报不断与永明岛、吕宋、马辰、马六甲、明南大陆方面联系，准备近期将主要由张献忠部俘虏组建的40个生产建设兵团超过12万人运送到海外去。
这些生产建设兵团刚组建的时候朱由榔不好动，担心影响不好，现在朝廷已经焦头烂额，算一下离历史上崇祯皇帝自杀也没多久了，朱由榔认为可以派这些人到海外去垦荒了，他后面还有很多计划，需要大量的粮食和耕地，为此，朱由榔还专门制定了《生产建设兵团垦荒标准》。
半个月后，圣旨到了，只是批准宋一鹤带兵进攻潼关，对朱由榔出兵的事只字未提。宋一鹤等人非常无奈，但朱由榔不为己甚，送给宋一鹤很多药材，甚至派了十几名医生到宋一鹤军中效力，并带信给宋一鹤，嘱咐他千万别贪功冒进。
二月二，龙抬头。
宋一鹤亲率十万大军从武昌出发经德安府出平靖关进攻信阳州。
同样在二月初二，李自成兵马在沙涡口造船三千，渡过黄河，攻下汾州、阳城、蒲州，隔日攻下怀庆（今河南焦作），杀卢江王载堙。初五日攻克太原，牛勇，王永魁等督兵五千人出战尽殁，初八日以守将张雄作内应，炮轰破城，蔡懋德自缢死。
二月初十，朱由榔接到大员朱杉的电报，鲁喜旺、李二愣、刘庆恕、田嘉义各带一个团的兵马先后回到了大员，运到永明岛的还有1200多万两白银以及150吨金砂，还有16000吨铜矿石，两万吨黑煤。朱杉请示从明南大陆运回的1200多万两白银是否运往衡州。
朱由榔安排生继勇开始实施向海外转运人员计划，并与朱杉对接，利用来船将部分武器、弹药、800万两银子、天量的粮食运回衡州。
同时安排朱檀为鲁喜旺、李二愣、田嘉义、刘庆恕配备兵力，抓紧练兵。
朱由榔告诉朱檀，大战马上就要开始了。
宋一鹤带兵出平靖关之后倒是稳扎稳打，历时一个月，大军连下信阳、确山、汝宁、上蔡、西平五城，大军逼近郾城，受到崇祯皇帝嘉奖。
可惜，在郾城受到李自成军队的拼死抵抗，宋一鹤攻打了十天仍没能拿下郾城，这时军中瘟疫开始蔓延，宋一鹤无奈，下令退兵汝宁修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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