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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露宿山间

    为避免碰到血腥之味引来的大型野兽,秦陌带着小阿妹快速向前走去。

    午后的山间密林,微风好似孩童淘气地在树干间穿梭。秦陌与小阿妹就在密林里赶路。

    “你个小姑娘,跟族里走散了也不见焦躁。遇见这么凶险的事,第一时间就想到逃跑方案。莫非你这是天生的?”秦陌对身边的小丫头升起浓厚的兴趣,一边说一边向前走去。

    “族里经常有山匪骚扰,好几次都有人死掉。阿爹说,遇见坏人就要打,打不过就跑,”小阿妹坚定的说道:“留着青山在,烧柴煮大米”。

    秦陌就是一脸无语。说道:“这都什么啊?”无奈摇摇头,心想:这族长斗大的字一定是按箩筐装的,难怪起出如此名字。

    丛林密布,山脉蜿蜒,绵延百里的山峦被称为十万大山,分割大周与西蜀两国。山中不少村落、族群在此安身,主要以采食山中果物,捕猎走兽为生。民宅、村落平缓地段也有少量开垦的良田、牧场,衣食倒也无忧。

    但十万大山进出极为困难,不适宜大量人群居住。是西蜀与大周都不管的地段,多有作奸犯科之人逃于此地,助长了山匪横行。为保护族内百姓,每个族群都有自己的护族队,多是些年轻力壮之人。村落间也不时联手共同抵御山匪、邪盗。比起中原常年的战乱纷争,整体生活倒也平稳。

    “秦哥哥,你去药王谷做什么?那里不让进的,”小阿妹问道。

    “我要去天目山上的知天阁,路过药王谷,顺便替家师看望药圣大人,”秦陌答道。

    “你要去见药圣,那岂不是要到药王谷里面?”小阿妹问道。

    秦陌看着略显激动的小阿妹不解说道:“那是自然,药圣住的地方就在药王谷,不进药王谷怎么见药圣?”

    “我曾绕着药王谷转了好几次。要么是悬崖峭壁,要么有药圣弟子把守。没有一次成功的,唉~”小阿妹哀叹道。

    “你?不会是想偷……”秦陌有些不好的想法,问道。

    “药王谷有各种各样的稀有草木,昆虫也不少。做梦都想进去呢,”小阿妹说着,还有些低沉起来。

    “你在谷口就知道里面的事情?怎么做到的?”秦陌好奇问道。

    “我闻到的啊。谷口常有风飘出,草木的花香、蘑菇成熟的味道,还有数不清昆虫的叫声”,说着小阿妹流露出一脸陶醉。

    一路走来,秦陌看着小阿妹背篓里又多出来不少的药草,对小丫头的能力不在怀疑。

    “你拿这些药材当饭吃,那你不吃会怎样?”秦陌问道。

    “没有力气,也总生病。有一次山匪堵门,一个月没吃山里的东西。我感觉走路都费劲儿”,小阿妹回忆着说道。

    “那你有没有不好的反应?比如中毒,拉肚子?”秦陌补充问道。

    “嗯?好像没有”,小阿妹想了想说道:“只是没少被咬过、蜇过,像蝎子、狼蛛什么的,还有毒蛇。好在也就是疼一下,并未有太多大碍”。

    “蝎子、毒蛇?普通人被咬到中毒身亡的比比皆是,你居然还能吃它们,”秦陌一脸震惊。心里却是咯噔一下,思索着:这大千世界令人匪夷所思,难道这也与血月有关么?

    “秦哥哥,你能带我去药王谷吗?”小阿妹一脸期待的问道。

    秦陌看着快要塞满的背篓说道:“可以是可以,不过得先去你们族里报个平安。我也想让药圣给你看看你这身体有何特殊,别是什么隐疾”。

    “真的吗?太好了”,小阿妹欢快的在林间又蹦又跳地说道。

    两人边聊边走,大半天时间很快就过去了。丛林间的太阳落山要比平原早很多。刚到黄昏,太阳就早早的消失不见,靠着天空泛白的亮光,四周的环境却也依晰可见。

    又走了一会,秦陌指了指两人面前一条一丈宽的小溪说道:“我们就在这里露宿吧。我去打几只野鸡,你找些树枝。一会我给你做“药膳叫花鸡”。说罢,秦陌还吸溜了一下口水。

    “好呀,好呀,“药膳叫花鸡”,”小阿妹欢快着,蹦蹦跳跳的边说边忙活起来。

    两刻钟不到,秦陌拎着两只山鸡回来。看到小阿妹收集了一大堆干枯的树枝,旁边的石头上放着洗干净不知名的,各类所谓的药材。现在正在收拾着一堆干草。

    “我回来了”,秦陌走向小阿妹说道。

    “秦哥哥”,小阿妹欢快的招手喊道。

    “看,有两只山鸡呢。这里物产还真是丰富呐,我去河边清理一下,”秦陌说道。小阿妹嗯了一声,也没闲下手里忙活的事情。

    片刻后,秦陌便把山鸡拔毛开膛。又从布包里拿出一个装调料的瓷瓶,取出少许均匀涂抹在山鸡的内外。选了几样花花绿绿的蘑菇塞到了山鸡腹内。再用宽大的树叶包裹,若不是再三确认小阿妹没少吃过,绝不敢如此制作。

    秦陌看着余下的各类蘑菇,就是一脸抽搐,于是又做了一只什么都没加的,正常的叫花鸡。做完这些,秦陌把树叶包裹的山鸡埋进土里,挑选合适的树枝在上面引燃,两人围火而坐。

    火堆旁,红光映照少女青稚的脸庞,判若溪水般柔美。夏木里的风吹拂起轻柔发丝,舞动在傍晚的宁静里。

    一刻钟后,地里就飘出了阵阵香气。“嗯,灵芝的味道,花蘑菇的味道。嗯,还有青果的味道,”小阿妹一边吸气,一边说着,满脸的陶醉。

    秦陌有些不理解问道:“你鼻子如此灵敏,难道不能闻到族人身上的气息”?

    “不能,也就只能知道有人走过,是男是女而已。而且不是所有我都能闻到。很多都是开花的,成熟的我才能闻到。要是新生的,刚发芽的,我也不能感觉的到”,小阿妹看着跳动的火光解释道。

    秦陌在一旁认真听着,努力在脑海里寻找着相关的书籍,却也丝毫没有头绪,便不再去想。

    围着火堆聊着有趣的事情,潺潺的溪水仿佛唱着温馨的歌谣,远处时不时几声清脆的鸟鸣。圆圆的月亮映射溪水中,入秋前的微风温和舒适。秦陌心情轻松无比,心说:这山间历练也不是那么凄惨嘛。

    火堆快烧完时,秦陌另起了一堆篝火。取出烤好的山鸡,两人一人一只啃食起来。

    “好香哦,好次(吃)。嗯,太好次(吃)了”,小阿妹一边吹气,一边叽里呱啦说着听不懂的话,满嘴油花花的,像极了一只饥饿的小馋猫。

    秦陌笑呵呵看着眼前有些呆傻的山间丫头,却有种说不清的亲近感。相比起京城达官显贵高傲的公子、小姐,朴实无华的山间民风才真的令人轻松自在。

    吃饱喝足,两人并排躺在小阿妹铺好的草垫上。各自诉说着自己的故事,有

    采山的惊险,偷药材时与族长的斗智斗勇,惹的秦陌笑声不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