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温柔的劫匪
白衣医者摇摇头，没再理这汉子的话，问道：“好汉，你最近是否常有腹部疼痛？如厕多有困难？有时疼痛难以入睡？”
大汉睁大了眼睛，神情有些慌乱，忙问：“你……你是如何知道的？”
白衣医者继续说道：“我观好汉面色。嘴唇呈紫黑色，血气足，内火较旺，出现上火症状。而这片山头有大片的红果，饥饿的人常会摘食。红果虽可果腹，但……壮士，估计你是没少吃吧？”
大汉急忙拱手说道：“神医可愿出手相救？”活脱忘记了自己来的目的了。
“自然，医者本分，你且坐下”，白衣医者指着不远处路边的一块石头说道。
“哎，好，多谢神医，多谢”，大汉按白衣医者所说，坐在石头上，众人围上观看。
只见白衣医者先是取出一粒黑色的药丸给大汉吃下。接着站在大汉身后，伸出右手，自右向左、自上而下推拿着。几个循环后，又取出银针分别在大汉足三里穴、肾俞穴、关元穴、中脘穴、天枢穴等穴位依次施针。随后说道：“好汉，你还是跑远一点，不然我怕在场众人可能会受不了”，白衣医者微笑说道。
再看大汉“哼哼唧唧”起身，捂着肚子就往山上树林里跑。顷刻间一股恶臭开始在山林里弥漫。
小阿妹捏着鼻子不悦地嘟囔：“真是山林里的大狗熊一样”。大汉跑得倒还算远，其他人几乎没什么感觉。秦陌依旧饶有兴趣的看着这些人。
白衣医者眼睛扫过众人，目光落在人群后面一蓬头垢面的瘦黑少年身上。少年衣衫褴褛，面含痛苦之色，胳膊上一片挺大的瘀青。白衣医者上前问道：“摔得？”少年未说话，咬着牙点了一下头，像是忍着极度疼痛。
白衣医者端详着，轻轻抚摸，少年瞬间觉察疼痛不已，不自主地“啊”地叫出了声。
“骨头断了，”白衣医者头也不回说道。身后的两人心领神会，开始翻找自己的药箱。白衣医者端着少年的胳膊说道：“一会有点疼，要忍着点”。少年乌黑的眼眸看着面前的医者，重重点了点头。
身后两人从药箱取出四五根竹板、几条两寸宽白色布条围拢上来。白衣医者端着少年的胳膊，仔细观察着。突然加重了力道。少年再次“啊”的一声，满头的汗珠犹如雨下，却很坚强咬着牙闷哼，不再叫出声来。
同行一人立刻用竹板夹住少年胳膊，另一人用布条紧紧缠住、固定住竹板。最后将少年手臂悬挂于少年的脖颈上。一切做完，少年的面色才渐渐从扭曲中恢复正常。
“三个月内不要拆掉竹板，半年内尽量不要劳累胳膊，”白衣医者顿了顿，对着少年继续说道：“诊金，一两一钱”，然后向少年伸出了右手。
“可我……没钱”，少年有些尴尬地说道。
“家师有规矩，行医救人医者本职，诊金是不可少的”，白衣医者说道。
几人有些发懵，面面相觑。自己这些人若是有钱还来打劫？还会采山中苦涩难咽的红果充饥？于是一人不解地说道：“神医，我们若是有钱，又怎会来此打劫”。
“所以啊，你们可以继续了”，白衣医者说道，看向少年。几人也恍然，转头都望着少年。少年看着白衣医者，医者向其点点头。最终少年向前一步，很不好意思弱弱开口，说道：“神医先生请见谅，如今迫于生活，又重病在身。无奈前来打个劫，日后必有感恩回报”，少年说完，忍着疼痛，费劲地弯了一下腰。
站在一旁的秦陌看着眼前的少年，顿时来了兴致。心说：“打劫”都能如此温婉、柔和，若不是遇见灾难，必然值得拥有一场美好人生。
白衣医者浅笑一下，伸手到自己怀中摸出约莫五两银钱递向少年。少年看了一眼医者递过来的钱，抬头望着医者一脸和善的笑容，正要伸手去接。
“且慢，”说话人正是秦陌。秦陌快走几步，站在白衣医者与少年之间说道：“此事不妥，若真拿了这钱……”秦陌环顾一圈补充道：“几位可就坐实了劫匪的行为。就算只此一次，就算生活所迫。但日后有人问你：是否做过非人？是否知恩图报？亦或是，是否曾经恩将仇报？你们又该如何作答？若有一天，儿孙绕膝，当你教育儿孙与人为善时，不觉得羞愧？最终入土祖坟之时，是否有想好如何面对先人”？
几人面面相觑，事情再次陷入僵局。一边没钱付诊金，另一边又不能违反门规，都不知如何是好。
“你有你行医的原则，他们也应该明白做人的底线。有些事情是不好开头的，不是嘛，”秦陌说道。
“是在下，疏忽了……”白衣医者拱手歉意地说道。
秦陌看着天叹道：“唉，兜里怎么揣了块石头”。然后一块银子啪嗒砸在少年的脚下。
少年看了一眼地上的银子，又抬头看了一眼秦陌。秦陌依旧仰着头看着天。几人自然明白了秦陌的意图。少年捡起银子向前一步，拱手说道：“多谢神医，多谢公子。”
白衣医者展颜一笑，接过少年递过来的银两，又从怀中取出几两碎银递给少年，说道：“这是找您的钱”。
少年略有犹豫，但被塞进了手中。几人纷纷拱手致谢：“多谢神医，多谢少侠”。
“谢我作甚，我可什么都没做”，秦陌双手抱于胸前说道：“前面山中有不少的庄子，生活虽不算富裕，但还是有些剩余。若是几位勤劳、务实，想必他们也是愿意收留你们的”。
“太好了，多谢少侠”，几人满是激动，仿佛看到了生活的希望。
“就是，就是，太好了，”后面的人附和道。
“快去吧，天色晚了，可是真的会遇见山匪的”，秦陌打趣道。
“是是是，我们立刻出发，”几人对着白衣医者和秦陌反复致谢后，纷纷离去。
大汉睁大了眼睛，神情有些慌乱，忙问：“你……你是如何知道的？”
白衣医者继续说道：“我观好汉面色。嘴唇呈紫黑色，血气足，内火较旺，出现上火症状。而这片山头有大片的红果，饥饿的人常会摘食。红果虽可果腹，但……壮士，估计你是没少吃吧？”
大汉急忙拱手说道：“神医可愿出手相救？”活脱忘记了自己来的目的了。
“自然，医者本分，你且坐下”，白衣医者指着不远处路边的一块石头说道。
“哎，好，多谢神医，多谢”，大汉按白衣医者所说，坐在石头上，众人围上观看。
只见白衣医者先是取出一粒黑色的药丸给大汉吃下。接着站在大汉身后，伸出右手，自右向左、自上而下推拿着。几个循环后，又取出银针分别在大汉足三里穴、肾俞穴、关元穴、中脘穴、天枢穴等穴位依次施针。随后说道：“好汉，你还是跑远一点，不然我怕在场众人可能会受不了”，白衣医者微笑说道。
再看大汉“哼哼唧唧”起身，捂着肚子就往山上树林里跑。顷刻间一股恶臭开始在山林里弥漫。
小阿妹捏着鼻子不悦地嘟囔：“真是山林里的大狗熊一样”。大汉跑得倒还算远，其他人几乎没什么感觉。秦陌依旧饶有兴趣的看着这些人。
白衣医者眼睛扫过众人，目光落在人群后面一蓬头垢面的瘦黑少年身上。少年衣衫褴褛，面含痛苦之色，胳膊上一片挺大的瘀青。白衣医者上前问道：“摔得？”少年未说话，咬着牙点了一下头，像是忍着极度疼痛。
白衣医者端详着，轻轻抚摸，少年瞬间觉察疼痛不已，不自主地“啊”地叫出了声。
“骨头断了，”白衣医者头也不回说道。身后的两人心领神会，开始翻找自己的药箱。白衣医者端着少年的胳膊说道：“一会有点疼，要忍着点”。少年乌黑的眼眸看着面前的医者，重重点了点头。
身后两人从药箱取出四五根竹板、几条两寸宽白色布条围拢上来。白衣医者端着少年的胳膊，仔细观察着。突然加重了力道。少年再次“啊”的一声，满头的汗珠犹如雨下，却很坚强咬着牙闷哼，不再叫出声来。
同行一人立刻用竹板夹住少年胳膊，另一人用布条紧紧缠住、固定住竹板。最后将少年手臂悬挂于少年的脖颈上。一切做完，少年的面色才渐渐从扭曲中恢复正常。
“三个月内不要拆掉竹板，半年内尽量不要劳累胳膊，”白衣医者顿了顿，对着少年继续说道：“诊金，一两一钱”，然后向少年伸出了右手。
“可我……没钱”，少年有些尴尬地说道。
“家师有规矩，行医救人医者本职，诊金是不可少的”，白衣医者说道。
几人有些发懵，面面相觑。自己这些人若是有钱还来打劫？还会采山中苦涩难咽的红果充饥？于是一人不解地说道：“神医，我们若是有钱，又怎会来此打劫”。
“所以啊，你们可以继续了”，白衣医者说道，看向少年。几人也恍然，转头都望着少年。少年看着白衣医者，医者向其点点头。最终少年向前一步，很不好意思弱弱开口，说道：“神医先生请见谅，如今迫于生活，又重病在身。无奈前来打个劫，日后必有感恩回报”，少年说完，忍着疼痛，费劲地弯了一下腰。
站在一旁的秦陌看着眼前的少年，顿时来了兴致。心说：“打劫”都能如此温婉、柔和，若不是遇见灾难，必然值得拥有一场美好人生。
白衣医者浅笑一下，伸手到自己怀中摸出约莫五两银钱递向少年。少年看了一眼医者递过来的钱，抬头望着医者一脸和善的笑容，正要伸手去接。
“且慢，”说话人正是秦陌。秦陌快走几步，站在白衣医者与少年之间说道：“此事不妥，若真拿了这钱……”秦陌环顾一圈补充道：“几位可就坐实了劫匪的行为。就算只此一次，就算生活所迫。但日后有人问你：是否做过非人？是否知恩图报？亦或是，是否曾经恩将仇报？你们又该如何作答？若有一天，儿孙绕膝，当你教育儿孙与人为善时，不觉得羞愧？最终入土祖坟之时，是否有想好如何面对先人”？
几人面面相觑，事情再次陷入僵局。一边没钱付诊金，另一边又不能违反门规，都不知如何是好。
“你有你行医的原则，他们也应该明白做人的底线。有些事情是不好开头的，不是嘛，”秦陌说道。
“是在下，疏忽了……”白衣医者拱手歉意地说道。
秦陌看着天叹道：“唉，兜里怎么揣了块石头”。然后一块银子啪嗒砸在少年的脚下。
少年看了一眼地上的银子，又抬头看了一眼秦陌。秦陌依旧仰着头看着天。几人自然明白了秦陌的意图。少年捡起银子向前一步，拱手说道：“多谢神医，多谢公子。”
白衣医者展颜一笑，接过少年递过来的银两，又从怀中取出几两碎银递给少年，说道：“这是找您的钱”。
少年略有犹豫，但被塞进了手中。几人纷纷拱手致谢：“多谢神医，多谢少侠”。
“谢我作甚，我可什么都没做”，秦陌双手抱于胸前说道：“前面山中有不少的庄子，生活虽不算富裕，但还是有些剩余。若是几位勤劳、务实，想必他们也是愿意收留你们的”。
“太好了，多谢少侠”，几人满是激动，仿佛看到了生活的希望。
“就是，就是，太好了，”后面的人附和道。
“快去吧，天色晚了，可是真的会遇见山匪的”，秦陌打趣道。
“是是是，我们立刻出发，”几人对着白衣医者和秦陌反复致谢后，纷纷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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