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血晶石
阁主呵呵一笑，说道：“无妨，今天也算是收获颇丰了，哈哈。”
秦陌很是奇怪，说道：“阁老几句不轻不重的话，就值那么多银两？”
阁主解释道：“完颜烈何其聪慧之人。孤身远涉险境，为的岂是几句虚言浮语。他迟迟不肯发兵就是因为对战后如何安稳地统治无计可施。我只不过说出了他心中所想而已，又怎会值六万两。完颜烈这是在示好知天阁，希望有一天入主中原，能让知天阁为他所用”。
秦陌突然像是想到了些什么，说道：“我刚才闻到一股药草味，他身上有伤？”
阁主点点头，面露疑惑说道：“多年前的旧伤，不过以他的功力应该早就痊愈了才是。这倒有些奇怪了？”
秦陌回忆着说道：“我看他肤色黝黑呈暗红色，很是怪异。这是极北地区所特有的吗？”
阁老面色凝重，笑意全无。深邃的眼眸望着远方，摇摇头说道：“并不是。这倒很像长时间接触‘血晶石’的面色特征。完颜烈胆大心雄，却也谨慎小心。难道是找到了‘血晶石’正确的使用方法了”？
“‘血晶石’？那是什么东西？”秦陌问道。
“十七年前，血月降世。一颗火球从天而降，炸裂后散落在极北的苦寒之地。‘血晶石’便是其碎裂成的碎片，通体赤红，隐隐闪耀红芒”，阁主解释道。
秦陌立刻想到山中山匪身上发现的浅红色石头。随即从怀里摸出来，递向阁主，问道：“阁主，您看是不是这样的？在山匪身上发现的，是黑虎堂的人”。
阁主接过秦陌递来的一个鸡蛋大小的石头，端详着说道：“嗯，正是血晶石。个头虽大，但颜色太浅了”。阁主把血晶石交还给秦陌，继续说道：“若遇见紫色的，不可长时间触摸，要用镀铅铁盒收纳”。
“紫色的？这是为何？”秦陌问道。
“紫色血晶石内含某种说不清的魔力，有蛊惑人心之力。意志不坚定者很容易被其引诱吞食。当年，耶律宏就是发现了其中奥妙，才得以组建成‘血狼军’。”
“令人闻风丧胆的‘血狼军’靠的竟是这东西？我所认识的，当年参与北境之战的军士，每每提及此事便不寒而栗，惊恐万状，却又说的含糊不清。具体是怎么一回事？”秦陌问道。
“长久佩戴此物，会让人的骨骼变得致密，浑身的经脉变得更宽阔、更有韧性，t同时肌肉强健，皮肤暗红且坚硬。功力短时间b便提升一大截。血晶石的颜色也会逐渐变浅，直至变为纯白。纯白色的血晶石与普通石子无异，当然也要时刻抵御着血晶石给人的戾气，”阁主解释道。
“长久佩戴？可我听说，‘血狼军’是突然出现的，”秦陌很是疑惑地说道。
“这是因为耶律宏急于求成，急躁冒进。并没有按部就班地徐徐图之，而是直接令人吞服，十多名兵士浑身骨断筋折，七窍流血，有的直接爆体而亡。最终也仅一人生还，”阁主慨叹道。
“十多人只存活一人，不足一成！那百人的‘血狼军’，岂不是要牺牲一千多士兵。是否划算，暂且不说。如此不在意士兵性命的行径，简直令人发指，”秦陌愤然说道。
阁主叹了口气，说道：“若只以利益得失做取舍，非常划算！此举在当时也是争论不休。后来，耶律宏用囚犯替代，允诺其荣华富贵，之前所犯罪责一应免除，才组成了这支部队”。
“这支队伍战力再强，还能以一敌百？即便如此，也不过相当于多了一支万人的军队，真的有必要做到如此？”秦陌质疑道。
阁主摇摇头，说道：“何止万人的军力，‘血狼军’个个力大无穷，动若风雷。普通士兵持刀剑全力攻击，也只能伤其皮肤。如此军队，在战场上肆意横行，无人能挡。大周军队布置的阵形，防御工事形同虚设。他们专攻军器、城池，摧枯拉朽，如同虎入羊群。再有完颜烈的兵马辅助，大周将士毫无抵抗之力。”阁主顿了顿，继续说道：“‘血狼军’贪婪凶残，极好肉食，且食量惊人。随着战事的进一步发展，辽国肉食供不应求。血狼军竟敢以人为食，这也得到了耶律宏的纵容。从此便一发而不可收，许多城邑的无辜百姓，特别是妇孺、少年都成了他们随军的‘军粮’。”
阁主话到最后，语气很重，很愤怒的样子，身体都有些颤抖。秦陌满眼不可置信，胸腔里全是愤怒的热火。
两人沉默片刻后，秦陌忍不住好奇地问道：“阁老，后来呢？我听说不久之后，父帅带兵将其歼灭于落日谷。可我推演兵法时，注意到落日谷就是一个葫芦形的峡谷，当初是如何引诱耶律宏的军队进入其中的？阁老可知发生了些什么？”
“军中为数不多的几个女将与城破逃出来的一些妇人主动请缨，以自身为诱饵，吸引耶律宏的军队进入其中，”阁主感慨说道。
“真是巾帼不让须眉呐。只是这么明显的陷阱，耶律宏会上当？而且父帅应该不会让他们去送死的，”秦陌疑惑地问道。
“耶律宏过于自信，根本就不把伏兵放在眼里。而且当时血狼军军粮告急。大将军在峡谷内设置了不少吊桥，方便百姓逃生。耶律宏一进落日谷，就立刻放下石块堵住了唯一的入口。然后采用火攻，将耶律宏的‘血狼军’烧成了灰烬。”
“这绝对是可歌可泣的英雄事迹，可为什么很少有人提起？而且每每问询此事，父帅总是避而不谈，有几次都险些发火，”秦陌问道。
阁主叹了一口气，说道：“当时，谁也未能想到，吊桥提起的速度竟然不如‘血狼军’攀爬的快。那可是光秃秃的悬崖峭壁啊。”
“难道？那些女将和百姓……”秦陌有了不好的想法，沉声问道。
阁主短暂沉默，说道：“后来，女将们纷纷主动斩断吊桥上的绳索，百姓们也纷纷跳下峡谷，就为了迫使大将军下令放火。”
秦陌瞬间被震撼到了。当年是如何的一个画面，众女将主动赴死的壮烈，百姓们一个个舍生取义的身影。
“难怪父帅始终不愿提及此事，我无法想象下令火烧自己的将士和百姓是怎样的一种无法忍受的心情。”
“阁主可知当年军中的几位女将姓甚名谁，如此巾帼，当被谨记、悼念啊”，秦陌问道。
阁主背对着秦陌，望着远方，未有回应。
“阁主？”秦陌提醒似的，叫了一声。
“好些来自北境当地的百姓，临时参的军，未曾及时登记，并没有什么姓名，”阁主解释道。
“那真可惜了。若仔细调查，应该还是能找到些线索的。知天阁若能出手，费用好说，我……”秦陌说道。
阁主打断，催促道：“好了，跟你聊很多了。今天的功课你还没做完，快些去吧”。
“不急，时间还早。还是说一下如何调查……”秦陌说道。
“陈年旧事，知天阁有更重要的事情要查，没那么多精力。去吧，我也累了，”阁主有些不悦地说道。
秦陌见再次被拒绝，有些疑惑。犹豫片刻，却未再执着己见，拱手抱拳应道：“是，阁老。秦陌告退”。
秦陌走后，阁主独自一人驻足在宽阔的院落。有些泛红的双眼，凝望着远方，久久不语，像雕塑一般。山间清风温柔拂过树冠，拂过青石台阶，不知能否拂平陈年记忆里的哀伤。
秦陌很是奇怪，说道：“阁老几句不轻不重的话，就值那么多银两？”
阁主解释道：“完颜烈何其聪慧之人。孤身远涉险境，为的岂是几句虚言浮语。他迟迟不肯发兵就是因为对战后如何安稳地统治无计可施。我只不过说出了他心中所想而已，又怎会值六万两。完颜烈这是在示好知天阁，希望有一天入主中原，能让知天阁为他所用”。
秦陌突然像是想到了些什么，说道：“我刚才闻到一股药草味，他身上有伤？”
阁主点点头，面露疑惑说道：“多年前的旧伤，不过以他的功力应该早就痊愈了才是。这倒有些奇怪了？”
秦陌回忆着说道：“我看他肤色黝黑呈暗红色，很是怪异。这是极北地区所特有的吗？”
阁老面色凝重，笑意全无。深邃的眼眸望着远方，摇摇头说道：“并不是。这倒很像长时间接触‘血晶石’的面色特征。完颜烈胆大心雄，却也谨慎小心。难道是找到了‘血晶石’正确的使用方法了”？
“‘血晶石’？那是什么东西？”秦陌问道。
“十七年前，血月降世。一颗火球从天而降，炸裂后散落在极北的苦寒之地。‘血晶石’便是其碎裂成的碎片，通体赤红，隐隐闪耀红芒”，阁主解释道。
秦陌立刻想到山中山匪身上发现的浅红色石头。随即从怀里摸出来，递向阁主，问道：“阁主，您看是不是这样的？在山匪身上发现的，是黑虎堂的人”。
阁主接过秦陌递来的一个鸡蛋大小的石头，端详着说道：“嗯，正是血晶石。个头虽大，但颜色太浅了”。阁主把血晶石交还给秦陌，继续说道：“若遇见紫色的，不可长时间触摸，要用镀铅铁盒收纳”。
“紫色的？这是为何？”秦陌问道。
“紫色血晶石内含某种说不清的魔力，有蛊惑人心之力。意志不坚定者很容易被其引诱吞食。当年，耶律宏就是发现了其中奥妙，才得以组建成‘血狼军’。”
“令人闻风丧胆的‘血狼军’靠的竟是这东西？我所认识的，当年参与北境之战的军士，每每提及此事便不寒而栗，惊恐万状，却又说的含糊不清。具体是怎么一回事？”秦陌问道。
“长久佩戴此物，会让人的骨骼变得致密，浑身的经脉变得更宽阔、更有韧性，t同时肌肉强健，皮肤暗红且坚硬。功力短时间b便提升一大截。血晶石的颜色也会逐渐变浅，直至变为纯白。纯白色的血晶石与普通石子无异，当然也要时刻抵御着血晶石给人的戾气，”阁主解释道。
“长久佩戴？可我听说，‘血狼军’是突然出现的，”秦陌很是疑惑地说道。
“这是因为耶律宏急于求成，急躁冒进。并没有按部就班地徐徐图之，而是直接令人吞服，十多名兵士浑身骨断筋折，七窍流血，有的直接爆体而亡。最终也仅一人生还，”阁主慨叹道。
“十多人只存活一人，不足一成！那百人的‘血狼军’，岂不是要牺牲一千多士兵。是否划算，暂且不说。如此不在意士兵性命的行径，简直令人发指，”秦陌愤然说道。
阁主叹了口气，说道：“若只以利益得失做取舍，非常划算！此举在当时也是争论不休。后来，耶律宏用囚犯替代，允诺其荣华富贵，之前所犯罪责一应免除，才组成了这支部队”。
“这支队伍战力再强，还能以一敌百？即便如此，也不过相当于多了一支万人的军队，真的有必要做到如此？”秦陌质疑道。
阁主摇摇头，说道：“何止万人的军力，‘血狼军’个个力大无穷，动若风雷。普通士兵持刀剑全力攻击，也只能伤其皮肤。如此军队，在战场上肆意横行，无人能挡。大周军队布置的阵形，防御工事形同虚设。他们专攻军器、城池，摧枯拉朽，如同虎入羊群。再有完颜烈的兵马辅助，大周将士毫无抵抗之力。”阁主顿了顿，继续说道：“‘血狼军’贪婪凶残，极好肉食，且食量惊人。随着战事的进一步发展，辽国肉食供不应求。血狼军竟敢以人为食，这也得到了耶律宏的纵容。从此便一发而不可收，许多城邑的无辜百姓，特别是妇孺、少年都成了他们随军的‘军粮’。”
阁主话到最后，语气很重，很愤怒的样子，身体都有些颤抖。秦陌满眼不可置信，胸腔里全是愤怒的热火。
两人沉默片刻后，秦陌忍不住好奇地问道：“阁老，后来呢？我听说不久之后，父帅带兵将其歼灭于落日谷。可我推演兵法时，注意到落日谷就是一个葫芦形的峡谷，当初是如何引诱耶律宏的军队进入其中的？阁老可知发生了些什么？”
“军中为数不多的几个女将与城破逃出来的一些妇人主动请缨，以自身为诱饵，吸引耶律宏的军队进入其中，”阁主感慨说道。
“真是巾帼不让须眉呐。只是这么明显的陷阱，耶律宏会上当？而且父帅应该不会让他们去送死的，”秦陌疑惑地问道。
“耶律宏过于自信，根本就不把伏兵放在眼里。而且当时血狼军军粮告急。大将军在峡谷内设置了不少吊桥，方便百姓逃生。耶律宏一进落日谷，就立刻放下石块堵住了唯一的入口。然后采用火攻，将耶律宏的‘血狼军’烧成了灰烬。”
“这绝对是可歌可泣的英雄事迹，可为什么很少有人提起？而且每每问询此事，父帅总是避而不谈，有几次都险些发火，”秦陌问道。
阁主叹了一口气，说道：“当时，谁也未能想到，吊桥提起的速度竟然不如‘血狼军’攀爬的快。那可是光秃秃的悬崖峭壁啊。”
“难道？那些女将和百姓……”秦陌有了不好的想法，沉声问道。
阁主短暂沉默，说道：“后来，女将们纷纷主动斩断吊桥上的绳索，百姓们也纷纷跳下峡谷，就为了迫使大将军下令放火。”
秦陌瞬间被震撼到了。当年是如何的一个画面，众女将主动赴死的壮烈，百姓们一个个舍生取义的身影。
“难怪父帅始终不愿提及此事，我无法想象下令火烧自己的将士和百姓是怎样的一种无法忍受的心情。”
“阁主可知当年军中的几位女将姓甚名谁，如此巾帼，当被谨记、悼念啊”，秦陌问道。
阁主背对着秦陌，望着远方，未有回应。
“阁主？”秦陌提醒似的，叫了一声。
“好些来自北境当地的百姓，临时参的军，未曾及时登记，并没有什么姓名，”阁主解释道。
“那真可惜了。若仔细调查，应该还是能找到些线索的。知天阁若能出手，费用好说，我……”秦陌说道。
阁主打断，催促道：“好了，跟你聊很多了。今天的功课你还没做完，快些去吧”。
“不急，时间还早。还是说一下如何调查……”秦陌说道。
“陈年旧事，知天阁有更重要的事情要查，没那么多精力。去吧，我也累了，”阁主有些不悦地说道。
秦陌见再次被拒绝，有些疑惑。犹豫片刻，却未再执着己见，拱手抱拳应道：“是，阁老。秦陌告退”。
秦陌走后，阁主独自一人驻足在宽阔的院落。有些泛红的双眼，凝望着远方，久久不语，像雕塑一般。山间清风温柔拂过树冠，拂过青石台阶，不知能否拂平陈年记忆里的哀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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