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一章 等待抉择
考试成绩出来了。
考试排名也出来了。
负责排名的老师，并没有用陈锐已经存好了的文档输入分数用电脑进行排序，还是用的老办法。
倒不是她们不知道用电脑简单快捷，但是看上去是一回事，实际弄起来又是一回事，再说了如果使用新的方法，最后排名有问题又算是谁的呢？
十中遇到的这种问题，其实好多地方都会用到。
虽然事实上表现出来的是一种迂腐，但是却不能真的说这个组织里的人迂腐。
事实上，这个组织里的人，无非就是明哲保身罢了。
就像是曰本经济高速发展的时期，普及和软盘和传真机，大幅度的提高了工作效率。
但是，当他们经济停滞发展了三十年后，他们依旧使用着软盘和传真机。
甚至，直到备件工厂都已经停止生产这些耗材和设备了，还在坚持使用。
那就不能说他们是保守的迂腐了，只能是所有人都不愿意担责任罢了。
许多人在看到一些国家和地方遇到一些问题的时候，总会去说这是这个国家或者地方的“民族劣根性”，然而真的是如此么？
曰本的普通人很麻木很不仁，有人在地铁站跳轨自裁，那些上班族和学生们一点同理心都没有，觉得这个跳下去的人耽误了其他所有人的时间。
一开始的时候，许多人真的以为曰本就是一个很冷血的国家，曰本人就是一个很冷血的民族。
可是，当日复一日的加班，当劳累的身体，当不能按时上班就判定为缺勤要扣工资等等一系列的帽子砸在头上的时候，他们只能想着自己，而不能去想任何一件有关于其他人的宏大叙事。
不过，就算是这样理解的话，还是有人会觉得曰本人太冷血了。
然而，当另外一些国家也走到了进程，例如曰本西边的某个小国。
他们也同样如此。
所谓的民族性或者国民性，本质上还是和走什么路以及经济水平的高低有关。
像是经济水平比较低的地方，连吃饱肚子都很难，也就不会有人觉得他们冷血了。
而经济程度比较高，但是又需要大多数人只能每天费尽自己全部力量才能够赚到维持自己再生产，也就是吃饭睡觉乃至是生孩子再教育的钱的时候，那这些人只能够顾及到自己以及自己身边的少数几个人。
因为，现实冷冰冰的告诉他们，团结友爱不是一个好事情，因为它不符合经济规律，不能让自己赚到钱。
而自己一旦赚不到钱，自己和自己的家人就会缺衣少食，没有饭吃，饿肚子了，那就是对自己亲人最大的残忍。
所以……也不得不对外人更加冷血一点。
所以，陈锐这边也从来不觉得有什么“人性”可以聊。
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经济基础也决定了大多数人的人性。
那些随随便便就对人好的人，往往自己过得不会有多好就是了。
而那些过得好的人，往往能够分清的一件事情就是，“这个事情对我有用，这个人对我有用。”
如果大家能够互利互惠的一起合作，那就是再好不过的事情了，如果大家不能互利互惠的合作，那就没有必要有太多的交集。
陈锐如今也是如此。
他不能说是一个坏人，但是他身边和他有交流以及交流比较多的人，都是对他有用的人。
哪怕是他的骨肉至亲，他的父亲。
能够提供给陈锐的除了正向的情绪价值之外，还能够里里外外操持印刷厂。
保质保量的提供能够持续为家庭带来收入的商品。
因此，陈锐在十中也是如此。
他不会表现的特别冷漠，但是也不会表现的特别热情。
对他有用的人，他也不介意给他们一些好处。
但是，如果一个人对他没有用的话，他最大的想法就是，“你别来烦我。”
十中本学期的第一次月考的成绩出来了。
和其他两个县城里的中学相比，初二初三的平均分依旧是最后一名。
反倒是初一竟然摆脱了万年老么的命运，成为了第二名，也让成为了第三名的县第三十五中学一阵捶胸顿足。
据说整个三十五中的初一教学组，整体都狠狠郁闷了一把。
要不是这个时代心理疾病的诊察还没有那么普及，说不定每一个三十五中的一年纪教学组的老师，都能检查出“玉玉症”。
说道精神方面疾病，其实全世界的人类，心理疾病都是频发且很普遍的。
只不过，有些地方当成病，有些地方不当成病而已。
就像是某个不会直接导致人死亡，但是会破坏一个人全身免疫系统的疾病。
对于一些发达国家的人来说，这个病可怕极了。
但是对于非洲的一些欠发达地区的人来说，这病要十年后才会发病，我需要害怕和担忧什么呢？我自己都不确定我还能活多久好不好。
心理疾病也是如此。
就连懂得一些基本心理常识的陈锐，都不觉得自己心理有多健康。
十中的初一老师们，却莫名的有一种扬眉吐气的感觉。
虽然她们也知道自己学校的初一升级会有变化和他们没有什么关系，但是这不妨碍他们开心呐。
大多数人都有一种看到别人比我过的差，就会很开心的感觉。
哪怕他们本身过得也不太好就是了。
陈锐知道这些老师是这么个心态之后，倒是稍微安心了一些。
倒不是他觉得这些老师们的精神状态很好，而是他觉得既然这样的话，说不定这些老师就不会碍事了。
至于初二初三的老师们，十中校园里的这些，则是不太舒服。
倒也谈不上羡慕嫉妒恨，但是就是很不开心。
余得水在这样的氛围里，在例会上提出了一个建议，初一所有班级都要订阅《中学生学习报-初中版》。
当即，一年级的学年组长就表示了意义。
因为十中一直以来都是县城里最差的中学校，所以十中的学生里源自于农村的比率也是最高的。
因此，大多数学生的家庭，是掏不起《中学生学习报-初中版》的订阅费用的。
余得水当然不会被这个问题难道，他说道，“我们学校确实乡村来的同学稍微多了点，而且去年咱们县也有一些工人下岗，他们的日子都不好过……”
下面有些老师听得不住点头，觉得他说的有道理，可是有的老师却眉头开始锁了起来。
因为，他们知道余得水马上要说“但是”了。
“但是，为了提高咱们学校的成绩。《中学生学习报-初中版》还是要订阅的。你们一年组也知道，你们的成绩是怎么从倒数第一变成正数第二的。陈锐同学是我辛辛苦苦请到咱们学校的，咱们可不能让陈锐同学又吃苦又挨累，还没有收益寒了他的心呐。”
“他还想在学校赚钱？”有个老师不满地嘀咕道，“真想为学校好，不就是该无私奉献么？”
余得水听到这话，一反过去的随和，他指着那个老师说道，“你站起！你把你刚才说过的话重复一遍。”
“他还想在学校赚钱？他真想为学校好，不就该无私奉献么？”这个老师很大声的重复一遍。
余得水也没有反驳，他赞同道，“是啊，真爱学校就应该无私奉献。所以，姜老师的工资，这个月开始就不要发到手里了，让她好好发扬一下风格，好好为我们十中无私奉献一下。”
姜老师听到余得水这话，立刻就着急的吼了起来，“我和他不一样！我这是堂堂正正的工资收入！这是我辛辛苦苦上班赚得！我不愧对天，不愧对地，我什么都没有做错！凭什么不给我发工资？”
“是啊……凭什么不给你发工资？”余得水先是感叹，又是反问道。
他站起来的时候就支在会议桌上的双手抬了起来，他双臂上托，气势很强地说道，“你，还有你们，还包括我。我们哪个不认为我们的工资发的天经地义？可是……”
余得水冷笑了一下。
本来就丑陋的他，这一冷笑更加的骇人。
“可是，你们知不知道县里的财政到了什么程度。到了发不出来工资的程度！你们知不知道县教育局那边，已经开始按照由差到好的顺序，晚发少发不发工资了。”
有的老师想要说话，不过余得水没有给他说话的机会。
余得水继续道，“你们会说，我们十中虽然是县城里最差的，但不是全县最差的，要停也先停地下那些乡镇的啊。”
余得水拍了拍胸脯说道，“你们扪心自问，你们想的这是人事么？凭什么？啊？凭什么？”
“不管凭什么，也和陈锐没关系。”姜老师小声说道。
“没关系？呵！没关系？”余得水笑了。
“下面乡镇学校的经费，由下面的乡镇财政局出。我们十中的经费，是县财政局出。如果不是因为陈锐进入了咱们十中，人家给陈文亨面子。为什么给陈文亨面子？因为他的印刷厂现在对县财政的贡献很大。为什么给陈文亨的面子给到了咱们十中的头上？因为他的儿子陈锐在十中。所以……”
余得水一连串自问自答之后，他看着那个老师说道，“你如果希望陈锐同学发扬风格，那你就先把你的工资发扬风格。你的工资是看在陈锐同学的面子上才给你的。”
姜老师说道，“这是我应得的！上班拿工资天经地义！哪怕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也是这个一个道理！”
姜老师身旁还坐着的老师拉了拉她的衣服，她却一点都不害怕，依旧注视着余得水。
余得水笑了，笑得比哭还难看，他说道，“这个世界上应该的事情多了。我不认为勤劳的工人一个又一个下岗，是一件很应该的事情。但是，这个世界不讲道理，也没有什么应该。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峰回路转。姜老师，如果你对学校或者是我，或者是陈锐同学有意见没问题。你不想订阅《中学生学习报-初中版》也没有问题。现在请你先出去。”
余得水说完，姜老师就很任性的出去了。
余得水说道，“我们继续开会。初一立即订阅《中学生学习报-初中版》，它一共分为三份，分别是语文、数学、外语。你们一年级的老师也不用担心我搞摊派。虽说我要在这里明确要求每一个学生都订阅，但是……”
余得水拿起了水杯喝了一口水，扫了一眼神情各异的老师们说道，“但是县教育局这边会提供一些补贴，每份报纸补贴一半的钱。也就是说，一份《中学生学习报-初中版》会由五毛钱，变成两毛五分钱。而学校这边也会再出一部分补贴，一份报纸补贴五分钱。这份补贴能给多久我不确定。剩下来还剩下两毛，一周一共三科就是六毛。一个月大概一个班级要一百多。你们能收上来多些是多些，不够的你们自己补。”
“你们会说，这不还是搞摊派么？”
“没错，就还是摊派。但是，你们要想想你们现在还能拿到全额的工资靠的是谁。”
“而且，陈锐那边还会拿出一笔激励金，不过这个激励金不是平均发的。具体规则他到时候会印一个小册子给你们。有老师的，有班级的，有学生的。”
“这个也不是什么秘密，之前陈锐在三小的时候也搞过，你们打听一下也知道。”
“如今整个初一的学生是按照入学之后的测试尽量公平分的。所以，你们如果能拿到激励金，收入也会变高很多。若是拿不到，那就是你们的能力问题。你们到时候自己掏腰包买报纸也不要怪我。”
“我也不说为了你们能继续领到全额工资，必须这么做。但是，不想参与到这场战争中的人，可以现在就和我说，一起和刚才的那个小姜去门外，之后县教育局那边会有新的工作安排给你们的。”
余得水说完这些也不再说了。
他站在会议室的最前方最中央，俯视着下面的老师们，等待他们的抉择。
考试排名也出来了。
负责排名的老师，并没有用陈锐已经存好了的文档输入分数用电脑进行排序，还是用的老办法。
倒不是她们不知道用电脑简单快捷，但是看上去是一回事，实际弄起来又是一回事，再说了如果使用新的方法，最后排名有问题又算是谁的呢？
十中遇到的这种问题，其实好多地方都会用到。
虽然事实上表现出来的是一种迂腐，但是却不能真的说这个组织里的人迂腐。
事实上，这个组织里的人，无非就是明哲保身罢了。
就像是曰本经济高速发展的时期，普及和软盘和传真机，大幅度的提高了工作效率。
但是，当他们经济停滞发展了三十年后，他们依旧使用着软盘和传真机。
甚至，直到备件工厂都已经停止生产这些耗材和设备了，还在坚持使用。
那就不能说他们是保守的迂腐了，只能是所有人都不愿意担责任罢了。
许多人在看到一些国家和地方遇到一些问题的时候，总会去说这是这个国家或者地方的“民族劣根性”，然而真的是如此么？
曰本的普通人很麻木很不仁，有人在地铁站跳轨自裁，那些上班族和学生们一点同理心都没有，觉得这个跳下去的人耽误了其他所有人的时间。
一开始的时候，许多人真的以为曰本就是一个很冷血的国家，曰本人就是一个很冷血的民族。
可是，当日复一日的加班，当劳累的身体，当不能按时上班就判定为缺勤要扣工资等等一系列的帽子砸在头上的时候，他们只能想着自己，而不能去想任何一件有关于其他人的宏大叙事。
不过，就算是这样理解的话，还是有人会觉得曰本人太冷血了。
然而，当另外一些国家也走到了进程，例如曰本西边的某个小国。
他们也同样如此。
所谓的民族性或者国民性，本质上还是和走什么路以及经济水平的高低有关。
像是经济水平比较低的地方，连吃饱肚子都很难，也就不会有人觉得他们冷血了。
而经济程度比较高，但是又需要大多数人只能每天费尽自己全部力量才能够赚到维持自己再生产，也就是吃饭睡觉乃至是生孩子再教育的钱的时候，那这些人只能够顾及到自己以及自己身边的少数几个人。
因为，现实冷冰冰的告诉他们，团结友爱不是一个好事情，因为它不符合经济规律，不能让自己赚到钱。
而自己一旦赚不到钱，自己和自己的家人就会缺衣少食，没有饭吃，饿肚子了，那就是对自己亲人最大的残忍。
所以……也不得不对外人更加冷血一点。
所以，陈锐这边也从来不觉得有什么“人性”可以聊。
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经济基础也决定了大多数人的人性。
那些随随便便就对人好的人，往往自己过得不会有多好就是了。
而那些过得好的人，往往能够分清的一件事情就是，“这个事情对我有用，这个人对我有用。”
如果大家能够互利互惠的一起合作，那就是再好不过的事情了，如果大家不能互利互惠的合作，那就没有必要有太多的交集。
陈锐如今也是如此。
他不能说是一个坏人，但是他身边和他有交流以及交流比较多的人，都是对他有用的人。
哪怕是他的骨肉至亲，他的父亲。
能够提供给陈锐的除了正向的情绪价值之外，还能够里里外外操持印刷厂。
保质保量的提供能够持续为家庭带来收入的商品。
因此，陈锐在十中也是如此。
他不会表现的特别冷漠，但是也不会表现的特别热情。
对他有用的人，他也不介意给他们一些好处。
但是，如果一个人对他没有用的话，他最大的想法就是，“你别来烦我。”
十中本学期的第一次月考的成绩出来了。
和其他两个县城里的中学相比，初二初三的平均分依旧是最后一名。
反倒是初一竟然摆脱了万年老么的命运，成为了第二名，也让成为了第三名的县第三十五中学一阵捶胸顿足。
据说整个三十五中的初一教学组，整体都狠狠郁闷了一把。
要不是这个时代心理疾病的诊察还没有那么普及，说不定每一个三十五中的一年纪教学组的老师，都能检查出“玉玉症”。
说道精神方面疾病，其实全世界的人类，心理疾病都是频发且很普遍的。
只不过，有些地方当成病，有些地方不当成病而已。
就像是某个不会直接导致人死亡，但是会破坏一个人全身免疫系统的疾病。
对于一些发达国家的人来说，这个病可怕极了。
但是对于非洲的一些欠发达地区的人来说，这病要十年后才会发病，我需要害怕和担忧什么呢？我自己都不确定我还能活多久好不好。
心理疾病也是如此。
就连懂得一些基本心理常识的陈锐，都不觉得自己心理有多健康。
十中的初一老师们，却莫名的有一种扬眉吐气的感觉。
虽然她们也知道自己学校的初一升级会有变化和他们没有什么关系，但是这不妨碍他们开心呐。
大多数人都有一种看到别人比我过的差，就会很开心的感觉。
哪怕他们本身过得也不太好就是了。
陈锐知道这些老师是这么个心态之后，倒是稍微安心了一些。
倒不是他觉得这些老师们的精神状态很好，而是他觉得既然这样的话，说不定这些老师就不会碍事了。
至于初二初三的老师们，十中校园里的这些，则是不太舒服。
倒也谈不上羡慕嫉妒恨，但是就是很不开心。
余得水在这样的氛围里，在例会上提出了一个建议，初一所有班级都要订阅《中学生学习报-初中版》。
当即，一年级的学年组长就表示了意义。
因为十中一直以来都是县城里最差的中学校，所以十中的学生里源自于农村的比率也是最高的。
因此，大多数学生的家庭，是掏不起《中学生学习报-初中版》的订阅费用的。
余得水当然不会被这个问题难道，他说道，“我们学校确实乡村来的同学稍微多了点，而且去年咱们县也有一些工人下岗，他们的日子都不好过……”
下面有些老师听得不住点头，觉得他说的有道理，可是有的老师却眉头开始锁了起来。
因为，他们知道余得水马上要说“但是”了。
“但是，为了提高咱们学校的成绩。《中学生学习报-初中版》还是要订阅的。你们一年组也知道，你们的成绩是怎么从倒数第一变成正数第二的。陈锐同学是我辛辛苦苦请到咱们学校的，咱们可不能让陈锐同学又吃苦又挨累，还没有收益寒了他的心呐。”
“他还想在学校赚钱？”有个老师不满地嘀咕道，“真想为学校好，不就是该无私奉献么？”
余得水听到这话，一反过去的随和，他指着那个老师说道，“你站起！你把你刚才说过的话重复一遍。”
“他还想在学校赚钱？他真想为学校好，不就该无私奉献么？”这个老师很大声的重复一遍。
余得水也没有反驳，他赞同道，“是啊，真爱学校就应该无私奉献。所以，姜老师的工资，这个月开始就不要发到手里了，让她好好发扬一下风格，好好为我们十中无私奉献一下。”
姜老师听到余得水这话，立刻就着急的吼了起来，“我和他不一样！我这是堂堂正正的工资收入！这是我辛辛苦苦上班赚得！我不愧对天，不愧对地，我什么都没有做错！凭什么不给我发工资？”
“是啊……凭什么不给你发工资？”余得水先是感叹，又是反问道。
他站起来的时候就支在会议桌上的双手抬了起来，他双臂上托，气势很强地说道，“你，还有你们，还包括我。我们哪个不认为我们的工资发的天经地义？可是……”
余得水冷笑了一下。
本来就丑陋的他，这一冷笑更加的骇人。
“可是，你们知不知道县里的财政到了什么程度。到了发不出来工资的程度！你们知不知道县教育局那边，已经开始按照由差到好的顺序，晚发少发不发工资了。”
有的老师想要说话，不过余得水没有给他说话的机会。
余得水继续道，“你们会说，我们十中虽然是县城里最差的，但不是全县最差的，要停也先停地下那些乡镇的啊。”
余得水拍了拍胸脯说道，“你们扪心自问，你们想的这是人事么？凭什么？啊？凭什么？”
“不管凭什么，也和陈锐没关系。”姜老师小声说道。
“没关系？呵！没关系？”余得水笑了。
“下面乡镇学校的经费，由下面的乡镇财政局出。我们十中的经费，是县财政局出。如果不是因为陈锐进入了咱们十中，人家给陈文亨面子。为什么给陈文亨面子？因为他的印刷厂现在对县财政的贡献很大。为什么给陈文亨的面子给到了咱们十中的头上？因为他的儿子陈锐在十中。所以……”
余得水一连串自问自答之后，他看着那个老师说道，“你如果希望陈锐同学发扬风格，那你就先把你的工资发扬风格。你的工资是看在陈锐同学的面子上才给你的。”
姜老师说道，“这是我应得的！上班拿工资天经地义！哪怕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也是这个一个道理！”
姜老师身旁还坐着的老师拉了拉她的衣服，她却一点都不害怕，依旧注视着余得水。
余得水笑了，笑得比哭还难看，他说道，“这个世界上应该的事情多了。我不认为勤劳的工人一个又一个下岗，是一件很应该的事情。但是，这个世界不讲道理，也没有什么应该。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峰回路转。姜老师，如果你对学校或者是我，或者是陈锐同学有意见没问题。你不想订阅《中学生学习报-初中版》也没有问题。现在请你先出去。”
余得水说完，姜老师就很任性的出去了。
余得水说道，“我们继续开会。初一立即订阅《中学生学习报-初中版》，它一共分为三份，分别是语文、数学、外语。你们一年级的老师也不用担心我搞摊派。虽说我要在这里明确要求每一个学生都订阅，但是……”
余得水拿起了水杯喝了一口水，扫了一眼神情各异的老师们说道，“但是县教育局这边会提供一些补贴，每份报纸补贴一半的钱。也就是说，一份《中学生学习报-初中版》会由五毛钱，变成两毛五分钱。而学校这边也会再出一部分补贴，一份报纸补贴五分钱。这份补贴能给多久我不确定。剩下来还剩下两毛，一周一共三科就是六毛。一个月大概一个班级要一百多。你们能收上来多些是多些，不够的你们自己补。”
“你们会说，这不还是搞摊派么？”
“没错，就还是摊派。但是，你们要想想你们现在还能拿到全额的工资靠的是谁。”
“而且，陈锐那边还会拿出一笔激励金，不过这个激励金不是平均发的。具体规则他到时候会印一个小册子给你们。有老师的，有班级的，有学生的。”
“这个也不是什么秘密，之前陈锐在三小的时候也搞过，你们打听一下也知道。”
“如今整个初一的学生是按照入学之后的测试尽量公平分的。所以，你们如果能拿到激励金，收入也会变高很多。若是拿不到，那就是你们的能力问题。你们到时候自己掏腰包买报纸也不要怪我。”
“我也不说为了你们能继续领到全额工资，必须这么做。但是，不想参与到这场战争中的人，可以现在就和我说，一起和刚才的那个小姜去门外，之后县教育局那边会有新的工作安排给你们的。”
余得水说完这些也不再说了。
他站在会议室的最前方最中央，俯视着下面的老师们，等待他们的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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