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二章 人可能就是这样的一种生物吧
老师们最终还是屈服在了余得水的目光之下。
他们倒不是怕余得水，而是心疼自己的工资。
对于他们来说，收入是最重要的，只要能够维持自己的收入，不像是那些没有工作没有收入一样的人那般凄惨，让他们做什么都可以。
所以，她们忍了这口气。
不光默认了《中学生学习报-初中版》进入她们的班级，也不再去管不太去看那些随着陈锐在阶梯教室里每天晚上学习，然后白天在教室里讲来讲去的孩子们。
时光如白驹过隙，期中考试很快就到了。
陈锐在这段日子里，可能是到了生长发育期，他的个子稍微变得高了些。
而十中初一的考试成绩，仿佛也是想要为了庆祝顺利长高，十中初一的期中考试成绩也超过了七中，成为了县城第一。
又因为期中考试是全县的通考，所以十中初一的成绩，也是全县第一了。
虽说全县的初中教育都比较着急，在这里赢了也只算是菜鸡互啄里赢了而已。
但是，这对于十中来说，也是一个历史性的时刻。
十中初一的老师们，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她们虽然不觉得不可思议，但也觉得无地自容。
为什么呢么？
因为，这太尴尬了。
她们什么都没做，甚至比正常上课还要消极怠工，可是为什么学生的成绩就成了全县第一。
这岂不是在说她们是废物？
没有她们学生的成绩会更好。
这些人都是这样的一个思路。
不过，也有人是相反的看法，那就是……小姜。
她此刻正在一个阴暗的小房间内过着暗无天日的日子。
不管是余得水还是县教育局，都不太能取消一个老师的编制。
但是调岗却还是能够做到的。
因此，她就被调到了县教育局的档案室。
这里的档案室很大，但是却没有什么阳光，一是因为阳光会让纸质变差，所以窗户很小。
另外一个就是因为档案柜太多，太高，也会遮挡住阳光。
而且，这些档案又是历年在读或者已经毕业的学生的，这种档案也算是很重要的东西了。
所以，小姜每天上班的时候，基本上都不能离开档案室。
哪怕就是上厕所，也只能离开一小会而已。
不过，小姜虽然在档案室里，但是她对外面却也并非是一无所知。
因为，有一些别人想要她知道的消息，她不知道的时候。
那些人从档案室外的走廊走过的时候，就会很大声的讨论。
不过，以往她都麻痹自己，告诉自己这没什么，告诉自己在档案室的日子不过是一段微不足道的小苦日子而已。
孟子不还说过，要让一个人有大能耐，就先让他受受苦。
可是，当她今天听到十中的初一，已经是县城里的第一的时候，她忽然绷不住的哭了出来。
她很委屈。
她真的很委屈。
因为……
谁知道一个九岁的小孩真的能够把一个学校的成绩搞的好好的呢。
这放谁身上都是很难相信的不是么？
哪怕这个孩子之前再怎么是神童，再怎么是天才。
真的天才和真的神童与宣传上的天才和神童也都还是不一样的。
按照常理，根本不会出现陈锐这样的孩子。
如果说排除一些错误答案之后，哪怕是再离谱的答案也是正确答案的话。
小姜的心里突然涌现出了一个想法，那就是十中初一的成绩是错误的，虚假的，是县教育局乃至是长得就像是女干人一般的余得水校长一起构建的阴谋。
小姜由此心中忽然燃起了一团明亮的火。
她要戳破这个阴谋，她要还这个世界一个朗朗晴天。
忽然间，她不再迷茫也不再痛苦，仿佛找到了她存在的意义。
她下班开始调查的时候，陈锐则在阶梯教室里对同学们进行奖励。
无论任何时候，人都是需要激励的。
而陈锐给这些同学们的激励，除了货真价实之外的经济激励之外，还有荣誉激励。
这也是最正经的路子。
不过，对于许多组织来说，那就不是这样了。
经济奖励确实很有用，但也要花真金白银不是。
所以，他们更喜欢的是“性价比爆棚”的荣誉奖励。
只是，任何奖励给多了都会贬值。
因此，哪怕是荣誉奖励一开始给的时候真的很荣誉，给多了之后，也就变得没那么荣誉了。
也因此，陈锐这边不管是金钱奖励还是荣誉奖励，都还是比较有分寸的。
他既没有一下子豪掷千金，比如说一下子就给取得最高成就的同学一万块钱的奖金，也没有直接就给最高的荣誉。
他给的钱是按照县城里的平均月工资来的。
最厉害的孩子，得到的奖金基本上就是一个月的平均工资，其它排名稍微靠后一些的，就以此递减。
这样，既能够让这个同学和他们的家庭切实的感受到好好学习的用处，又不至于让他们产生一种“一辈子值了”，不再好好学习。
陈锐发完钱之后，也没有演讲什么的，而是直接定下了下一个目标。
在下个月的月考里保持成绩，而在期末考试的时候，争取在全市联考中取得好成绩。
他在给同学们开会的时候，余得水也在给老师开会。
这次开会的主题，就不再是针对初一学年组的老师了，而是主要针对初二初三的老师们了。
余得水说道，“这次开会的议题只有两个。一个是，初二初三的学年组，也要开始订阅《中学生学习报-初中版》，第二个议题就是根据这次其中考试的成绩，挑选一批初二初三的学生，每天放学后去阶梯教室。”
余得水说完之后，就扫视着底下的那些老师。
初二初三的老师们，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吃瓜竟然吃到了自己的头上。
自己这些人明明什么都没有做，怎么就有锅扣到了自己的头上。
他们很难受。
因为，他们看到那些一年组的老师们，脸上竟然有一种看戏的感觉。
仿佛是很幸灾乐祸。
初二初三的老师不由得想，“要不是你们不太争气，会搞到我们头上么？”
只是，之前初一的小姜的下场，所有老师都看到了。
所以，她们也没有什么反抗。
余得水见没有任何人表达否定的意见，他有点觉得索然无味的瘪了瘪嘴，然后说道，“那就这样散会吧。”
余得水这边散会了，陈锐那边也放学了。
余得水见到陈锐的时候，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他和陈锐互相望着。
陈锐先受不了了，他说道，“余伯伯，您有事说事，如果没有什么事情的话，我就回家了。”
余得水听到愣了一下，他过了一会讪笑道，“我确实没有什么事，谢谢你……”
“不用谢。”陈锐挥了挥手说道，“我不是也赚到钱了么？”
陈锐说道，“余伯伯那我就回家了。”
“好好好。”余得水如此说道，“期中考试这段时间你也累坏了。”
陈锐这边往家走去。
说实话，期中考试这段时间，他也并没有很累。
为什么没有很累呢？
原因其实很简单。
所谓的临时抱佛脚有用么？
但是不大。
真正想要把成绩拉升起来，靠的还是水磨功夫。
所以，只要日常该做的都做了，完成度也还不错，那一个好成绩本身就是一个必然的事情而已。
只可惜，这个世界上大多数人做不到该做的都做了。
因此，他们只能够把一些必然的事情，放到一些神佛身上去祈祷。
陈锐挺不喜欢这种不能够靠自己，要依靠别的东西的想法。
只是，这个世界上大多数人是没有什么主观能动性的，也不会想怎么改变自己的境遇。
陈锐这边回到家，等了一会陈文亨才回来。
随着陈锐把十中成绩搞好的这个时间段里，陈文亨这边也在加大《中学生学习报》的产能了。
而外面的推销团队，也开始编制话术开始准备推销了。
陈文亨也因此有开不完的会，回到家也已经比较晚了。
不过，这两个爷俩，也已经养成了晚饭一起吃的习惯。
所以，他们都回来之后，给对面的小吃部打了个电话，没多大一会饭菜就送过来了。
没错，在这个电话还比较昂贵的时候，对面的小吃部也安装了电话了。
正常来说，餐饮行业是能够赚到一些钱的。
但是，问题却在于，利润再高也不会舍得安装电话。
可是，他这里不同，由于种种原因。
来他们这里吃饭的人多了起来，他们竟然有时候也需要接一些提前预定的活计了。
所以，他们就安装了一部固定电话。
要不是移动电话还是比较贵，他们说不定也想按。
他们倒是也听说了有小灵通这么个玩意。
他们也曾经想要安装来着，但是这个年头的电池又不抗用，他们怕换电池的时候，就漏接电话了，所以最后还是选择了固定电话。
他们这对小夫妻，对陈锐父子可是十足十的尊敬。
因为，他们都知道没有这对父子，就没有他们的今天。
而且，很多人之所以来他们这里吃饭，就是为了通过他们和陈锐父子有一些联系。
这就像是英女王养过什么花，就会有一堆人养，英女王养过什么狗，就会有一堆人去养一样。
他们可能并不是真的喜欢这些花和狗，他们只是想要用这些东西和英女王产生联系而已。
饭菜到了之后。
陈文亨吃了一口饭，等小吃部的人走了之后，才仿佛说一件小事一般说道，“小华出事了。”
陈锐点了点头，应了一声，“嗯。”
陈文亨本想和自己儿子好好说说小华是怎么出事的，但是感觉儿子对于这个不感兴趣，他也没有继续说。
他反而对于自己儿子反应这么平淡感觉比较有意思，于是他问道，“锐儿，你就不好奇你小华叔叔出了什么事，是怎么出事的么？”
陈锐说道，“不好奇。”
陈锐夹了一口手撕牛肉他说道，“他既然选择去那边了，就必然会出事。这种必然的事情，弄不弄清楚细节对于咱们又不会有什么影响。等他过几年出来了，说不定到时候会怎么想爸爸你呢。”
陈文亨说道，“这个倒不太用担心。他出来要很久很久呢……唉……”
陈文亨叹了一口气。
虽说他也知道自己这个徒弟秉性不是太好，但是真的当他进去的时候，他还是有点惋惜的。
小华出的事情并不止一个事情，而是好几件。
但是，这几件虽然能定罪，但却不是最重要的。
最重要的是他当了一会隔壁老王，又被抓了个现行。
而苦主又是一个比较有影响力的人。
所以，数罪并罚，并且从严从重，怕不是他出来的时候，已经是陈锐没有重生的那个时代了。
那个时候出来了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头子，而且还是一个完整的错过了一个时代的老头子。
他出来之后，还会对陈文亨有什么影响么？
那真的说不好。
或许，就算是他说自己曾经是陈文亨的徒弟，都不会有人信了吧。
陈锐不在乎小华的命运，陈文亨虽然有些惋惜，但是却也知道这是必然。
自己当初既然答应了儿子的建议，那就知道迟早会有这样一天。
陈文亨有些唏嘘的吃了一大碗饭。
陈文亨最近的食量有上涨的趋势。
倒不是因为有钱吃饱了，而是因为最近不光累在身体上，心理也很累。
若是说在工厂里的时候，接触到的工人还都比较朴实的话，那他现在接触到的就都是人精。
这些人精各有各的利益诉求，各有各的想法。
有的想要互惠共赢的还好，可是有的只想坑一笔就跑的这种就很可怕。
再加上关系盘根错节，有的人明明知道是一个不好的人，但是又不能得罪。
弄得陈文亨现在有时候就很怀念自己之前的工人生活了。
不过，他也知道自己的这种怀念是一种扯淡。
要是自己是个工人的话，怎么能天天吃饱饭呢？
陈文亨想到，“人可能就是这样一种生物吧。”
他们倒不是怕余得水，而是心疼自己的工资。
对于他们来说，收入是最重要的，只要能够维持自己的收入，不像是那些没有工作没有收入一样的人那般凄惨，让他们做什么都可以。
所以，她们忍了这口气。
不光默认了《中学生学习报-初中版》进入她们的班级，也不再去管不太去看那些随着陈锐在阶梯教室里每天晚上学习，然后白天在教室里讲来讲去的孩子们。
时光如白驹过隙，期中考试很快就到了。
陈锐在这段日子里，可能是到了生长发育期，他的个子稍微变得高了些。
而十中初一的考试成绩，仿佛也是想要为了庆祝顺利长高，十中初一的期中考试成绩也超过了七中，成为了县城第一。
又因为期中考试是全县的通考，所以十中初一的成绩，也是全县第一了。
虽说全县的初中教育都比较着急，在这里赢了也只算是菜鸡互啄里赢了而已。
但是，这对于十中来说，也是一个历史性的时刻。
十中初一的老师们，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她们虽然不觉得不可思议，但也觉得无地自容。
为什么呢么？
因为，这太尴尬了。
她们什么都没做，甚至比正常上课还要消极怠工，可是为什么学生的成绩就成了全县第一。
这岂不是在说她们是废物？
没有她们学生的成绩会更好。
这些人都是这样的一个思路。
不过，也有人是相反的看法，那就是……小姜。
她此刻正在一个阴暗的小房间内过着暗无天日的日子。
不管是余得水还是县教育局，都不太能取消一个老师的编制。
但是调岗却还是能够做到的。
因此，她就被调到了县教育局的档案室。
这里的档案室很大，但是却没有什么阳光，一是因为阳光会让纸质变差，所以窗户很小。
另外一个就是因为档案柜太多，太高，也会遮挡住阳光。
而且，这些档案又是历年在读或者已经毕业的学生的，这种档案也算是很重要的东西了。
所以，小姜每天上班的时候，基本上都不能离开档案室。
哪怕就是上厕所，也只能离开一小会而已。
不过，小姜虽然在档案室里，但是她对外面却也并非是一无所知。
因为，有一些别人想要她知道的消息，她不知道的时候。
那些人从档案室外的走廊走过的时候，就会很大声的讨论。
不过，以往她都麻痹自己，告诉自己这没什么，告诉自己在档案室的日子不过是一段微不足道的小苦日子而已。
孟子不还说过，要让一个人有大能耐，就先让他受受苦。
可是，当她今天听到十中的初一，已经是县城里的第一的时候，她忽然绷不住的哭了出来。
她很委屈。
她真的很委屈。
因为……
谁知道一个九岁的小孩真的能够把一个学校的成绩搞的好好的呢。
这放谁身上都是很难相信的不是么？
哪怕这个孩子之前再怎么是神童，再怎么是天才。
真的天才和真的神童与宣传上的天才和神童也都还是不一样的。
按照常理，根本不会出现陈锐这样的孩子。
如果说排除一些错误答案之后，哪怕是再离谱的答案也是正确答案的话。
小姜的心里突然涌现出了一个想法，那就是十中初一的成绩是错误的，虚假的，是县教育局乃至是长得就像是女干人一般的余得水校长一起构建的阴谋。
小姜由此心中忽然燃起了一团明亮的火。
她要戳破这个阴谋，她要还这个世界一个朗朗晴天。
忽然间，她不再迷茫也不再痛苦，仿佛找到了她存在的意义。
她下班开始调查的时候，陈锐则在阶梯教室里对同学们进行奖励。
无论任何时候，人都是需要激励的。
而陈锐给这些同学们的激励，除了货真价实之外的经济激励之外，还有荣誉激励。
这也是最正经的路子。
不过，对于许多组织来说，那就不是这样了。
经济奖励确实很有用，但也要花真金白银不是。
所以，他们更喜欢的是“性价比爆棚”的荣誉奖励。
只是，任何奖励给多了都会贬值。
因此，哪怕是荣誉奖励一开始给的时候真的很荣誉，给多了之后，也就变得没那么荣誉了。
也因此，陈锐这边不管是金钱奖励还是荣誉奖励，都还是比较有分寸的。
他既没有一下子豪掷千金，比如说一下子就给取得最高成就的同学一万块钱的奖金，也没有直接就给最高的荣誉。
他给的钱是按照县城里的平均月工资来的。
最厉害的孩子，得到的奖金基本上就是一个月的平均工资，其它排名稍微靠后一些的，就以此递减。
这样，既能够让这个同学和他们的家庭切实的感受到好好学习的用处，又不至于让他们产生一种“一辈子值了”，不再好好学习。
陈锐发完钱之后，也没有演讲什么的，而是直接定下了下一个目标。
在下个月的月考里保持成绩，而在期末考试的时候，争取在全市联考中取得好成绩。
他在给同学们开会的时候，余得水也在给老师开会。
这次开会的主题，就不再是针对初一学年组的老师了，而是主要针对初二初三的老师们了。
余得水说道，“这次开会的议题只有两个。一个是，初二初三的学年组，也要开始订阅《中学生学习报-初中版》，第二个议题就是根据这次其中考试的成绩，挑选一批初二初三的学生，每天放学后去阶梯教室。”
余得水说完之后，就扫视着底下的那些老师。
初二初三的老师们，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吃瓜竟然吃到了自己的头上。
自己这些人明明什么都没有做，怎么就有锅扣到了自己的头上。
他们很难受。
因为，他们看到那些一年组的老师们，脸上竟然有一种看戏的感觉。
仿佛是很幸灾乐祸。
初二初三的老师不由得想，“要不是你们不太争气，会搞到我们头上么？”
只是，之前初一的小姜的下场，所有老师都看到了。
所以，她们也没有什么反抗。
余得水见没有任何人表达否定的意见，他有点觉得索然无味的瘪了瘪嘴，然后说道，“那就这样散会吧。”
余得水这边散会了，陈锐那边也放学了。
余得水见到陈锐的时候，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他和陈锐互相望着。
陈锐先受不了了，他说道，“余伯伯，您有事说事，如果没有什么事情的话，我就回家了。”
余得水听到愣了一下，他过了一会讪笑道，“我确实没有什么事，谢谢你……”
“不用谢。”陈锐挥了挥手说道，“我不是也赚到钱了么？”
陈锐说道，“余伯伯那我就回家了。”
“好好好。”余得水如此说道，“期中考试这段时间你也累坏了。”
陈锐这边往家走去。
说实话，期中考试这段时间，他也并没有很累。
为什么没有很累呢？
原因其实很简单。
所谓的临时抱佛脚有用么？
但是不大。
真正想要把成绩拉升起来，靠的还是水磨功夫。
所以，只要日常该做的都做了，完成度也还不错，那一个好成绩本身就是一个必然的事情而已。
只可惜，这个世界上大多数人做不到该做的都做了。
因此，他们只能够把一些必然的事情，放到一些神佛身上去祈祷。
陈锐挺不喜欢这种不能够靠自己，要依靠别的东西的想法。
只是，这个世界上大多数人是没有什么主观能动性的，也不会想怎么改变自己的境遇。
陈锐这边回到家，等了一会陈文亨才回来。
随着陈锐把十中成绩搞好的这个时间段里，陈文亨这边也在加大《中学生学习报》的产能了。
而外面的推销团队，也开始编制话术开始准备推销了。
陈文亨也因此有开不完的会，回到家也已经比较晚了。
不过，这两个爷俩，也已经养成了晚饭一起吃的习惯。
所以，他们都回来之后，给对面的小吃部打了个电话，没多大一会饭菜就送过来了。
没错，在这个电话还比较昂贵的时候，对面的小吃部也安装了电话了。
正常来说，餐饮行业是能够赚到一些钱的。
但是，问题却在于，利润再高也不会舍得安装电话。
可是，他这里不同，由于种种原因。
来他们这里吃饭的人多了起来，他们竟然有时候也需要接一些提前预定的活计了。
所以，他们就安装了一部固定电话。
要不是移动电话还是比较贵，他们说不定也想按。
他们倒是也听说了有小灵通这么个玩意。
他们也曾经想要安装来着，但是这个年头的电池又不抗用，他们怕换电池的时候，就漏接电话了，所以最后还是选择了固定电话。
他们这对小夫妻，对陈锐父子可是十足十的尊敬。
因为，他们都知道没有这对父子，就没有他们的今天。
而且，很多人之所以来他们这里吃饭，就是为了通过他们和陈锐父子有一些联系。
这就像是英女王养过什么花，就会有一堆人养，英女王养过什么狗，就会有一堆人去养一样。
他们可能并不是真的喜欢这些花和狗，他们只是想要用这些东西和英女王产生联系而已。
饭菜到了之后。
陈文亨吃了一口饭，等小吃部的人走了之后，才仿佛说一件小事一般说道，“小华出事了。”
陈锐点了点头，应了一声，“嗯。”
陈文亨本想和自己儿子好好说说小华是怎么出事的，但是感觉儿子对于这个不感兴趣，他也没有继续说。
他反而对于自己儿子反应这么平淡感觉比较有意思，于是他问道，“锐儿，你就不好奇你小华叔叔出了什么事，是怎么出事的么？”
陈锐说道，“不好奇。”
陈锐夹了一口手撕牛肉他说道，“他既然选择去那边了，就必然会出事。这种必然的事情，弄不弄清楚细节对于咱们又不会有什么影响。等他过几年出来了，说不定到时候会怎么想爸爸你呢。”
陈文亨说道，“这个倒不太用担心。他出来要很久很久呢……唉……”
陈文亨叹了一口气。
虽说他也知道自己这个徒弟秉性不是太好，但是真的当他进去的时候，他还是有点惋惜的。
小华出的事情并不止一个事情，而是好几件。
但是，这几件虽然能定罪，但却不是最重要的。
最重要的是他当了一会隔壁老王，又被抓了个现行。
而苦主又是一个比较有影响力的人。
所以，数罪并罚，并且从严从重，怕不是他出来的时候，已经是陈锐没有重生的那个时代了。
那个时候出来了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头子，而且还是一个完整的错过了一个时代的老头子。
他出来之后，还会对陈文亨有什么影响么？
那真的说不好。
或许，就算是他说自己曾经是陈文亨的徒弟，都不会有人信了吧。
陈锐不在乎小华的命运，陈文亨虽然有些惋惜，但是却也知道这是必然。
自己当初既然答应了儿子的建议，那就知道迟早会有这样一天。
陈文亨有些唏嘘的吃了一大碗饭。
陈文亨最近的食量有上涨的趋势。
倒不是因为有钱吃饱了，而是因为最近不光累在身体上，心理也很累。
若是说在工厂里的时候，接触到的工人还都比较朴实的话，那他现在接触到的就都是人精。
这些人精各有各的利益诉求，各有各的想法。
有的想要互惠共赢的还好，可是有的只想坑一笔就跑的这种就很可怕。
再加上关系盘根错节，有的人明明知道是一个不好的人，但是又不能得罪。
弄得陈文亨现在有时候就很怀念自己之前的工人生活了。
不过，他也知道自己的这种怀念是一种扯淡。
要是自己是个工人的话，怎么能天天吃饱饭呢？
陈文亨想到，“人可能就是这样一种生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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