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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伪装者

    在正式接受了彼者的交易后,他为白纯提供了一个奇异的圆形宝石。它通体呈现淡淡的墨绿,闪烁着奇妙的光。彼者称之为【生长之种】。

    宝石可以附着于其他物品上庇护持有者,同时也是被彼者选中的标志。而且在“演出”开始后,【生长之种】还可以为白纯提供一些特殊的帮助和功能。

    虽然彼者嘴上一直在吹嘘它的功能,但那阴险的表情总让白纯觉得这里面有什么阴谋。

    白纯仔细地观察着这颗宝石。他透过光线,可以看到墨绿色的宝石里有着些隐约的金色线条,那些线条交叠错乱着,构成了一株缓慢生长着的树。

    “提醒一下你,附着操作只能进行一次。一旦完成,【生长之种】就会和附着对象绑定,无法再分离出来。它为你们遮盖了【化身之眼】的窥视和【灾厄演变系统】的监控。可一旦失去它,代价是什么你也明白的。”

    回忆着彼者临走前的话,白纯认真地思考了会,决定先简单测试下这颗【生长之种】。

    首先,白纯选择了一只手表来做实验。他发现只要两者接触的时间足够久,宝石的墨绿色外壳便会逐渐化为一些细细的绿色枝条,像是被一点点抽出的毛线球一样,开始慢慢缠绕在表身上。

    这应该就是彼者所说的绑定过程,如果宝石完全变成绿色枝条缠绕住表,绑定应该就会完成了。白纯用力将两者分开,绿色枝条又重新凝结回宝石状,手表也恢复正常。

    他继续用其他物品测试了【生长之种】的绑定,发现所有的物品小到钥匙大到桌椅,都可以进行绑定,并且越大的物品时间越久,反之则越短。

    在测试钥匙时,绑定速度突然变快,白纯差一点就来不及将两者分开。

    不过在这次测试中,白纯也终于看到了即将完成的绑定是什么样。

    【生长之种】墨绿色的宝石外壳完全化为了绿色的根须,缠绕包裹着钥匙,暴露出了原本隐藏于中的金色小树。

    零零散散的绿根汇聚在小树的底部,仿佛在为它提供养分。在即将绑定完成时,小树发出了金色的光芒,整体也开始慢慢缩小。

    金色的光在墨绿根须中流动,另一端的钥匙也开始变得同样金黄,如同被黄金小树染色了,甚至连材质也接近小树的晶莹。

    在白纯将两者分离时,钥匙上的金光顺着根须回流,黄金树也恢复正常。紧接着,那些墨绿根须又自发的包裹住小树,重新变回了圆形的【生长之种】。

    ......

    测试完成后,白纯沉默着,在心中挑选着合适的附着物,

    需要贴身持有那物品的大小首先需要合理,太小不便于保存,太大不能随时携带。此外物品也要符合常规性,在各种场合下都不突兀。

    突然间,有一个想法在他脑中闪过,

    【基石者】......土壤......种子?

    “这不就是最好的附着物吗!”

    白纯甚至惊讶地说出了声。

    下定决心了后,他用左手紧握住【生长之种】。

    由于之前担心错误绑定,白纯都有意控制了自己和它接触的面积和时间。而现在他反过来,选择紧紧地撺着【生长之种】,一边仔细地观察。

    他发现自己确实可以被绑定上,甚至速度不慢。

    随着绑定接近完成,黄金树即将彻底枯萎。金黄的光在白纯的左手臂中流动,墨绿色的须根也融入手臂,仿佛纹身般在皮肤表面闪烁着。

    白纯刚刚松一口气,但下一刻手臂却传来一阵剧痛。

    异变突现。

    仿佛是活过来一样,墨绿色的树根在他手臂的表面扭动起来。它变得实质化,也粗壮了许多,还生出了许多细小的尖刺,死死地裹住白纯的左手。

    白纯的左手瞬间被绞得鲜血淋漓。

    没办法,他只能尝试去挣脱【生长之种】。但令他没想到的是,须根居然进一步收拢,还用尖刺刺穿了他的皮肤。

    白纯瞬间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正在被它吸取着。

    可就在他以为情况要恶化时,它居然松开了白纯的手臂,甚至逐渐枯萎,反而是那金光更明亮了些。

    这一来一去的过程让他有些诧异。

    金光和须根渐渐消失,白纯的手也恢复如初,连伤口也快速地愈合了。

    但他隐约间还是感觉到了些差异,他的左手变得更轻盈,不用很大力气就能挥动。而且触觉的感知变得十分明显。

    他挥动左手时能清晰的感知到空气的流向,甚至是隐约的“形状感”。

    白纯如释重负地叹了口气,这才惊觉自己刚刚的举动有些太过鲁莽。没有经过测试就用活体去进行绑定,还好没出现问题。

    ……

    擦拭完地上滴落的血迹,白纯坐在床边,平静地凝望着这间小屋。

    白纯已经回想起被清除的那些记忆了。可他还是觉得,事情发生得毫无征兆,而且还有许多的疑点。

    为什么突然要抹除【母亲】?

    为什么在被重置以后,自己又能再一次地看见她的幻象?

    白纯突然有一种错觉,眼前似乎又看到了那炙热的火,和燃烧着的女人。

    他晃了晃头,驱散那些幻觉。

    但下一刻白纯又皱了皱眉头,他想起了荀一隅那异常的举动。

    在第一次被重置后,是他再次指向了异常,让白纯能发现,并且第二次被重置。

    他为什么会给自己指出那幕?荀一隅在这之中又扮演着怎样的角色?

    以及为什么彼者会找上自己?

    白纯低下头沉思着。

    他不甘心。

    他不愿意就这样被人操纵一切,如同被人戏弄的蚂蚁,他要成为棋盘上那个燃烧的棋子。但在反击的时刻来临之前,他需要先做一个成功的伪装者,静待出手时机。

    隔了很久白纯也没抬起头来,只有一句轻轻的念叨声,瓮声瓮气地从他捂着脸的手中传出。

    “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