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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他是英雄,家里贫穷寒酸

    尽管小郑的声音很小,可韩子生还是听到了:“甜甜的检查有问题,旧伤新伤都有,而且,好像被侵害过......医生建议住院治疗....”

    听完小郑的话,寒忠诚的脸上立刻布满了阴云,他低着头,朝走廊另一端走去,一边走,一边说:“小郑,你送郝大娘和小韩先回家!”

    韩子生又要跟着过去,被小郑制止住了,对着他摇头,意思是:先别添乱了。

    韩子生和郝大娘并排坐在了警车的后排。

    一路上,韩子生始终没说话,他平静地凝视着窗外,凝望着都市流动的夜景,耳边却萦绕着刚才小郑对寒忠诚所讲的词语:旧伤新伤,被侵害....又联想到甜甜的对门,501室那个小男孩的话。

    这些零碎的信息,让他串起来一个可怕的事实:很有可能,甜甜遭受过虐待,或者说家庭暴力,甚至是侮辱。

    这种想法,让他怒气填胸,让他压抑不住暴脾气。

    前世的时候,对于欺负女子和弱势的人,他就一直深恶痛绝。

    记得有一年,国舅爷外出游玩,偶然经过一户人家,看到一位江南女孩,女孩子才八九岁,稚气未脱,还未成人,国舅爷竟然心生歹念,要纳入妻妾,霸为己有。

    女孩子的父母跪在大街上喊冤告状,可当时没人敢管。

    韩子生听到这个消息,义愤填膺。

    乔云亭极力劝阻:“韩弟,你莫要冲动!为了一个平民女子,得罪皇权,不值得啊!皇权是天!虽然你是开国将军,可也不得任性而为!”

    韩子生怒怼:“兄长说的什么话?兄长你曾经给我读书听,记得管仲曾说:所谓天者,非谓苍苍茫茫之天也。

    君人者,以百姓为天。百姓与之则安,辅之则强,非之则危,背之则亡。《诗》云:‘人而无良,相怨一方。’民怨其上,不遂亡者,未之有也。

    孟子也说:“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

    乔云亭无言以对,低头不语,然后,怅然叹息。

    “兄长,我虽然是一介武夫,但我明白,读书不是为了教育别人,不是为了雄辩,为了炫耀有文化,而是为了改变现实,实践自我。”韩子生一个暴脾气,乔云亭也拿他没办法。

    他根本不理会乔云亭的善意提醒,先是喝下一罐酒,借着醉酒,提着青霜剑闯入国舅府,救出了女孩,并派人护送她们全家离开了长安。

    但就是从那以后,韩子生得罪了国舅爷,还有皇贵妃,以及他们背后的利益集团。

    汉帝夹在中间,左右为难。一边是为自己出生入死的爱将,一边是陪伴自己的爱妃,两个都是融入生命的人,实在是不好取舍,不好偏移。

    后来,韩子生又滋生了很多类似的事端,逐渐逐渐地,汉帝对他失去了信心,也开始有意地疏离他。

    古往今来,皇帝大多爱江山更爱美人,到头来,爱将的赤胆忠心始终赢不过爱妃的枕头风。

    前世过往,不堪回首。

    没想到过去了两千年,也不乏这种奇怪的事。

    窗外的世界,和谐美好,阴暗之处,却也邪魅重生,韩子生心底泛起一阵悲凉。

    郝大娘把衣服递给他:“夜深了,快穿上吧!一会儿下车着凉。”又悄悄地拍拍衣服,小声地说:”在里面呢!我知道你防身用的,以后别可带着了,带刀具是犯法的!”

    韩子生点点头,从镜子里瞅一瞅小郑,小郑似乎没听到他们的话,坐得笔直,盯着前方,目不转睛地开车。

    “小郑,把我们娘俩一起送到食品厂宿舍门口就行....”郝大娘对小郑说,“我和子生啊,住前后楼,他是三号楼,我是二号楼。”

    很快就到家了。

    “好的,大娘,那你们慢点哈!”小郑停好了车,下车给二人开车门。

    “多谢!”韩子生抱拳。小郑摆摆手:“不客气!”

    小区里大概有七八栋楼,都是多层,路灯很暗,发着幽幽的光,有的还不亮。

    郝大娘掏出老年手机,看了看:“我的天,整整十二点了!子生,大娘我真的累了,你自己回家哈,拿好钥匙哈!”郝大娘的确很累了,她步履蹒跚,打着哈欠。

    韩子生扶着她:“我...送你,回家....”

    来到这个城市的第一天,还没见过自己的家人,郝大娘却先给了韩子生家人般的感觉,他的心里暖暖的。

    “不用啦,你也快回去,早点休息!估计你爷爷奶奶也快回来啦!那个大学城啊,都是些年轻人,夜生活多,就是收摊晚,今儿又是周六.....”郝大娘走到二号楼三单元跟前,进了楼道。

    刚才郝大娘说,我在三号楼?到底哪个单元,哪个房间?

    此时韩子生的脑海突然出现一组数字:3,3,1。

    那么,是不是三号楼,,三单元,一楼?

    韩子生朝着数字对应的楼道走去,西户,还是东户?他拿出钥匙,借着楼道里微弱的灯光,试着开东户的防盗门。

    “吱呀”一声,老旧的防盗门非常顺利地打开了。里面还有一扇木头的进户门,插进钥匙,也顺利打开了。

    嗯,三号楼,三单元,101,这就是我的家了。

    踏进门,一股潮湿的霉味扑面而来,屋里黑黑的,伸手不见五指。

    他想找灯的开关,刚刚在医院的时候,他发现灯的开关都在墙上,那些白色方块,很神奇地控制着光的亮度。

    可是摸索了半天,也没找到开关在哪儿。

    韩子生掏出手机,四处照照,这时候,他发现门后面,有一根长长的,细细的线垂在墙上,伸手一拽,天花板上的一盏灯泡亮了。

    灯泡瓦数很小,微弱的光线让屋子显得更加暗沉,环顾四周,屋内的摆设很简陋,不,是很寒酸。

    一个破旧的沙发,歪歪扭扭地靠着墙壁,上面铺着脏兮兮的棉布,沙发跟前有一张吃饭的小茶几,上面零散地放着几个碗和盘,里面是吃剩下的炖白菜,和玉米粥。桌上有三双筷子。

    三个低矮的塑料凳子散在周围。家里的确只有三个人,爷爷,奶奶,韩子生。

    沙发对过,放着一个很有年代感的木头箱子,箱子上面搁着一个小小的电视机,这个电视就是这个家里唯一值钱的物品了。

    两个卧室分别摆着一张窄窄的木板床。

    韩子生走到北边的卧室,很明显,这是他的房间,床上一个白色的枕头,一床薄薄的毛巾被整齐地叠成方块形,墙上贴着类似怪兽之类的壁纸。

    床边有一张木头桌子,桌子上有一张照片,韩子生拿起来,照片里的他,大约在十多岁时拍的,满脸稚气,牙齿特白,憨态可掬,一只手做剪刀手的动作。

    韩子生鼻子一酸,他不是为自己,而是为了那个已经消失了的年轻生命,他那么善良,那么勇敢,那么纯粹,他是英雄,却生活在如此贫寒拮据的家庭里。

    就在此时,韩子生听到楼下有声音,立马转悲为喜,是爷爷奶奶回来了吗?

    他“噔噔噔.......”地跑下楼,到了楼下,却发现并没有人。

    正在他发愣的时候,一个毛茸茸的黑影风驰电掣一般地朝着他飞扑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