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这天杀的分明是我的克星
“我的非凡哥，你怎么现在才出来啊？”
距离晚自习结束已经有十几分钟了，离校的学生潮已经散去。张晨在校门口的一棵大梧桐下等了近十分钟，才见到鬼鬼祟祟走出校园的梁非凡。
梁非凡左顾右盼，确定周围没人之后，才走了过去。
“你是个走读生，怕什么？怎么像做贼似的。”张晨埋怨姗姗来迟地梁非凡。若非昨天约好了一起，张晨早就一个人先行离开了。
现在的张晨满脑子都是他的杏林网站，没日没夜的写代码希望能早日让杏林面世，至于高考这种小事早就抛诸云外。
他昨天写代码时遇到了一个问题，如果不及时解决，很可能会影响到后面的所有程序。张晨恨不得背后长出有一对翅膀，立刻飞到永伦测试代码。
“怕被人看到我和你一起。”梁非凡没好气地回道。他发现自从认识张晨之后，自己就一直在倒霉。
这天杀的，分明就是我的克星。
梁非凡往前走了两步，发现张晨没有跟上，而是怔怔地对着校门口。
张晨望着校门口那个靓丽的身影，以及曾经无数次出现在自己梦里的面孔，原以为波澜不惊的情感又泛起了涟漪。
徐悠悠，张晨高中暗恋的对象。
曾经的张晨，一直懊悔直到彻底失去对方音讯也没来得及和她说上一句话。
即使后来张晨经历了恋爱、分手、相亲、结婚、离婚一整套的情感经历，徐悠悠始终如胸口的朱砂痣无法抹去。
原本以为在情感上自己早就百毒不侵，再见面时不过是不冷不淡地说一句“徐同学，你好，我叫张晨”。
可是，真的见了昏暗的路灯下驻足眺望远方的女孩，张晨的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你暗恋她？”梁非凡按住了下一秒就可能冲上前的张晨，鄙夷地说道：“我劝你算了。她爸每天都会来接她，就是担心你们这群色狼。”
“你们是一个班的吧？听说你以前追过她？”
张晨放弃了上前打招呼的心思，自己可是偷溜出来的，越少人知道越好。
“呵呵，校花级别的人物，暗恋她的人从这里能排到我哥网吧那。不过，你还是算了吧，她可不是好惹的。”
“为啥？”
深秋的夜里，凉风习习，落叶被吹得唰唰作响。
两人并排向前，边走边聊着徐悠悠的事。
“他有个青梅竹马的男朋友，是县中的，很有背景。高一的时候，那人约了我和我哥，让我不要招惹徐悠悠，顺便帮他照看一下。”
“你哥会怕他？”重生以来，张晨以为自己只会关心杏林的搭建。可是刚才见了校花之后，心里好像塞进去其他东西，热切想知道更多关于校花的事。
他很不希望重蹈上辈子的遗憾。
“呸，我哥怎么会怕一个高中生。那小子当时还带了一个人，是个JC，我哥当然要给足面子了。”梁非凡很不服气。
徐悠悠无论身材长相还是气质性格，都是万里挑一，他刚见到时惊为天人，眼珠子都快要掉出来了。
原本以为凭自己的实力赢得美人芳心只是时间问题，哪里晓得外校冒出个更有来头的。
他招惹不起，只能作罢，可心里却有一万分不服气。
张晨这才明白为何高中三年很少听说有人追求徐悠悠，更没听说过校花恋爱的事情，原来是在县中有青梅竹马的男朋友。
而且这个男朋友还很有实力，早就为她安排好，不让狂蜂浪蝶骚扰她。
见张晨意兴阑珊，梁非凡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据我所知，那小子是一厢情愿，徐校花其实并没有答应做他女朋友。”
“真的？”
“真的。她俩是一起长大的，但是徐校花好像并不喜欢他。”
见张晨两眼放光，梁非凡心中窃喜。他故意透露这个消息，目的就是为了让张晨去追校花。
以县中那小子的心眼，一定不会轻易放过张晨的。
要是张晨真的追到了校花，又能恶心到那个目中无人的家伙。
简直是一箭双雕的计划。
让自己最讨厌的两个人争个你死我活，而自己在一旁欣赏好戏，梁非凡越想越激动，为自己的机智感到骄傲。
“你怎么笑得这么淫荡。”
“滚，你才~”
“卧槽！”
梁非凡话还没有说完，张晨大呼一声，一个箭步往前冲了过去。
“怎么啦？”一脸懵圈的梁非凡本能地跟着跑了起来。
“有人掉河里去了。”
溧县属于江南鱼米之乡，县城里交错着大大小小的七条长河。城里的主道经常是由沟通两岸的桥梁组成，陈沛桥就是伫立在陈沛河上的桥路。
张晨每次去永伦都会经过这座桥。刚才漫不经心地聊天时，见到有一大一小两个人影掉下了桥。
张晨迅速赶到桥上，水面离桥面并不高，不过三四米左右。
陈沛河和其他河流交接，贯穿整个县城，宽大概有二十几米，水深处足有四五米。
那落水的一大一小显然都不会游泳，拼命在水里扑腾。
借着路灯，张晨看见小的是七八岁的孩子，大的是个三十多岁的少妇。
两人哭喊着呛了几口水，声音也断断续续。
张晨没有犹豫，立刻踢掉鞋子，从桥上跳了下去。梁非凡晚了几步，想要阻止却没来得及。
深秋的河水冷得刺骨，跳进河里的张晨牙齿打颤，看清楚孩子的位置，猛吸一口气游了过去。
两人相距不过三四米，张晨眨眼间就抓住了小孩的胳膊。
一只手扶住孩子的后腰，一只手提起孩子的下巴，待孩子吸了两口气镇定下来，张晨带着他往岸边游去。
“妈妈，救救我妈妈。”孩子看见自己母亲还在水里扑腾，又大哭起来。
张晨回头望去，少妇的动作越来越小。等自己把小孩送回岸边，再回头去救她，她很可能会失去意识沉下去。
人一旦沉下去，就会被河流带走，等搜救到尸体，她很可能就会出现在城北郊区了。
“快救人。”张晨往桥面喊道。
深夜人迹罕至，陈沛桥上路过的七八个人手足无措，想找一些长杆绳子的抛下去救人，可一时找不到，急得在桥上跑老跑去。
“遇到你真是老子倒霉。”梁非凡看着拼命往岸边游的张晨，一股热血涌上头，脱了鞋大喊一声跳了下去。
梁非凡抓住少妇时，胳膊顿时感受到一股巨大的力道，像一头河怪要把他拖下河底。
“卧槽！别拽我！”梁非凡猝不及防下喝了两口水，情急之下拼命地要甩开少妇。
那少妇抓到了借力的东西，哪肯撒手，两人嘶喊着一会没入水中，一会浮出水面。
少妇的声音越来越弱，双手紧紧抱着梁非凡的头，不让自己掉下去。
梁非凡使不上劲，连呛了几口河水，不断拍打背后的女人。
张晨把小孩递给河边上的人，一个中年人拉住他：“不能过去，要不然你也会被拉下水的。”
“找根长棍子去。”张晨挣开他，迅速往河中心游去。
离两人一米距离时，张晨脱下外套，踩着水对着纠缠不清的两人喊道：“梁非凡，你TM镇定一点。先憋一口气，稳住身体。”
梁非凡听到张晨声音就在附近，心中大定，听着张晨的话，浮出水面时，深吸了一口气，随后又被少妇按进水里。
梁非凡没有继续拍打少妇，踩着水，减少身子往下沉的速度。
张晨绕道两人身后，把外套套住少妇的脖子，不管少妇是否被勒得不能呼吸，用力从梁非凡身上拽了下来。
一股大力从外套上传到胳膊，借助河水浮力，张晨使劲，不让少妇沉下去。
两三秒之后，张晨见少妇声音微弱，手上动作越来越小，外套上的力道越来越大。
再这样下去，少妇就算不会溺水而死，也会被自己勒死。
“好了么？好的话，帮忙抬上去。”张晨对回过神的梁非凡喊道，“这次先用手拴住她的下颚。”
待梁非凡拴住少妇的下颚仰起头，张晨松开了衣服，扶住少妇的腰，往岸边游去。
到岸边时，少妇已经昏迷过去。
张晨把她放平，抬起少妇脖子，检查她口中没有异物后，实施胸外按压。
按了30次后，就捏住少妇的鼻子，往嘴里吹两口气。
“禽兽！”
张晨没有理会拼命喘气还要骂骂咧咧的梁非凡，反复做了四次后，少妇吐出一大口喝水。张晨急忙把她的身子侧向一边，少妇连吐几口之后，才缓缓地醒了过来，茫然看着四周。
张晨深呼一口气，疲倦从双脚一直袭到脑袋。
他现在全身湿透，浑然没有了去永伦的念头，“我先回去了”
张晨休息了片刻，便往学校跑去，现在赶回去还能在男生宿舍关门前溜进去。
他现在急需洗个热水澡，剩下的就交给梁非凡了。
筋疲力尽的梁非凡伸出手想要拉住张晨，张晨一溜烟已经跑出十几米开外。
梁非凡又恼又恨，望着可恶至极的背影，暗暗发誓，以后打死自己也不会再和这个混蛋见面。
谁要是再去招惹他谁就是孙子。
我梁非凡说的，我哥求情都不行。
距离晚自习结束已经有十几分钟了，离校的学生潮已经散去。张晨在校门口的一棵大梧桐下等了近十分钟，才见到鬼鬼祟祟走出校园的梁非凡。
梁非凡左顾右盼，确定周围没人之后，才走了过去。
“你是个走读生，怕什么？怎么像做贼似的。”张晨埋怨姗姗来迟地梁非凡。若非昨天约好了一起，张晨早就一个人先行离开了。
现在的张晨满脑子都是他的杏林网站，没日没夜的写代码希望能早日让杏林面世，至于高考这种小事早就抛诸云外。
他昨天写代码时遇到了一个问题，如果不及时解决，很可能会影响到后面的所有程序。张晨恨不得背后长出有一对翅膀，立刻飞到永伦测试代码。
“怕被人看到我和你一起。”梁非凡没好气地回道。他发现自从认识张晨之后，自己就一直在倒霉。
这天杀的，分明就是我的克星。
梁非凡往前走了两步，发现张晨没有跟上，而是怔怔地对着校门口。
张晨望着校门口那个靓丽的身影，以及曾经无数次出现在自己梦里的面孔，原以为波澜不惊的情感又泛起了涟漪。
徐悠悠，张晨高中暗恋的对象。
曾经的张晨，一直懊悔直到彻底失去对方音讯也没来得及和她说上一句话。
即使后来张晨经历了恋爱、分手、相亲、结婚、离婚一整套的情感经历，徐悠悠始终如胸口的朱砂痣无法抹去。
原本以为在情感上自己早就百毒不侵，再见面时不过是不冷不淡地说一句“徐同学，你好，我叫张晨”。
可是，真的见了昏暗的路灯下驻足眺望远方的女孩，张晨的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你暗恋她？”梁非凡按住了下一秒就可能冲上前的张晨，鄙夷地说道：“我劝你算了。她爸每天都会来接她，就是担心你们这群色狼。”
“你们是一个班的吧？听说你以前追过她？”
张晨放弃了上前打招呼的心思，自己可是偷溜出来的，越少人知道越好。
“呵呵，校花级别的人物，暗恋她的人从这里能排到我哥网吧那。不过，你还是算了吧，她可不是好惹的。”
“为啥？”
深秋的夜里，凉风习习，落叶被吹得唰唰作响。
两人并排向前，边走边聊着徐悠悠的事。
“他有个青梅竹马的男朋友，是县中的，很有背景。高一的时候，那人约了我和我哥，让我不要招惹徐悠悠，顺便帮他照看一下。”
“你哥会怕他？”重生以来，张晨以为自己只会关心杏林的搭建。可是刚才见了校花之后，心里好像塞进去其他东西，热切想知道更多关于校花的事。
他很不希望重蹈上辈子的遗憾。
“呸，我哥怎么会怕一个高中生。那小子当时还带了一个人，是个JC，我哥当然要给足面子了。”梁非凡很不服气。
徐悠悠无论身材长相还是气质性格，都是万里挑一，他刚见到时惊为天人，眼珠子都快要掉出来了。
原本以为凭自己的实力赢得美人芳心只是时间问题，哪里晓得外校冒出个更有来头的。
他招惹不起，只能作罢，可心里却有一万分不服气。
张晨这才明白为何高中三年很少听说有人追求徐悠悠，更没听说过校花恋爱的事情，原来是在县中有青梅竹马的男朋友。
而且这个男朋友还很有实力，早就为她安排好，不让狂蜂浪蝶骚扰她。
见张晨意兴阑珊，梁非凡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据我所知，那小子是一厢情愿，徐校花其实并没有答应做他女朋友。”
“真的？”
“真的。她俩是一起长大的，但是徐校花好像并不喜欢他。”
见张晨两眼放光，梁非凡心中窃喜。他故意透露这个消息，目的就是为了让张晨去追校花。
以县中那小子的心眼，一定不会轻易放过张晨的。
要是张晨真的追到了校花，又能恶心到那个目中无人的家伙。
简直是一箭双雕的计划。
让自己最讨厌的两个人争个你死我活，而自己在一旁欣赏好戏，梁非凡越想越激动，为自己的机智感到骄傲。
“你怎么笑得这么淫荡。”
“滚，你才~”
“卧槽！”
梁非凡话还没有说完，张晨大呼一声，一个箭步往前冲了过去。
“怎么啦？”一脸懵圈的梁非凡本能地跟着跑了起来。
“有人掉河里去了。”
溧县属于江南鱼米之乡，县城里交错着大大小小的七条长河。城里的主道经常是由沟通两岸的桥梁组成，陈沛桥就是伫立在陈沛河上的桥路。
张晨每次去永伦都会经过这座桥。刚才漫不经心地聊天时，见到有一大一小两个人影掉下了桥。
张晨迅速赶到桥上，水面离桥面并不高，不过三四米左右。
陈沛河和其他河流交接，贯穿整个县城，宽大概有二十几米，水深处足有四五米。
那落水的一大一小显然都不会游泳，拼命在水里扑腾。
借着路灯，张晨看见小的是七八岁的孩子，大的是个三十多岁的少妇。
两人哭喊着呛了几口水，声音也断断续续。
张晨没有犹豫，立刻踢掉鞋子，从桥上跳了下去。梁非凡晚了几步，想要阻止却没来得及。
深秋的河水冷得刺骨，跳进河里的张晨牙齿打颤，看清楚孩子的位置，猛吸一口气游了过去。
两人相距不过三四米，张晨眨眼间就抓住了小孩的胳膊。
一只手扶住孩子的后腰，一只手提起孩子的下巴，待孩子吸了两口气镇定下来，张晨带着他往岸边游去。
“妈妈，救救我妈妈。”孩子看见自己母亲还在水里扑腾，又大哭起来。
张晨回头望去，少妇的动作越来越小。等自己把小孩送回岸边，再回头去救她，她很可能会失去意识沉下去。
人一旦沉下去，就会被河流带走，等搜救到尸体，她很可能就会出现在城北郊区了。
“快救人。”张晨往桥面喊道。
深夜人迹罕至，陈沛桥上路过的七八个人手足无措，想找一些长杆绳子的抛下去救人，可一时找不到，急得在桥上跑老跑去。
“遇到你真是老子倒霉。”梁非凡看着拼命往岸边游的张晨，一股热血涌上头，脱了鞋大喊一声跳了下去。
梁非凡抓住少妇时，胳膊顿时感受到一股巨大的力道，像一头河怪要把他拖下河底。
“卧槽！别拽我！”梁非凡猝不及防下喝了两口水，情急之下拼命地要甩开少妇。
那少妇抓到了借力的东西，哪肯撒手，两人嘶喊着一会没入水中，一会浮出水面。
少妇的声音越来越弱，双手紧紧抱着梁非凡的头，不让自己掉下去。
梁非凡使不上劲，连呛了几口河水，不断拍打背后的女人。
张晨把小孩递给河边上的人，一个中年人拉住他：“不能过去，要不然你也会被拉下水的。”
“找根长棍子去。”张晨挣开他，迅速往河中心游去。
离两人一米距离时，张晨脱下外套，踩着水对着纠缠不清的两人喊道：“梁非凡，你TM镇定一点。先憋一口气，稳住身体。”
梁非凡听到张晨声音就在附近，心中大定，听着张晨的话，浮出水面时，深吸了一口气，随后又被少妇按进水里。
梁非凡没有继续拍打少妇，踩着水，减少身子往下沉的速度。
张晨绕道两人身后，把外套套住少妇的脖子，不管少妇是否被勒得不能呼吸，用力从梁非凡身上拽了下来。
一股大力从外套上传到胳膊，借助河水浮力，张晨使劲，不让少妇沉下去。
两三秒之后，张晨见少妇声音微弱，手上动作越来越小，外套上的力道越来越大。
再这样下去，少妇就算不会溺水而死，也会被自己勒死。
“好了么？好的话，帮忙抬上去。”张晨对回过神的梁非凡喊道，“这次先用手拴住她的下颚。”
待梁非凡拴住少妇的下颚仰起头，张晨松开了衣服，扶住少妇的腰，往岸边游去。
到岸边时，少妇已经昏迷过去。
张晨把她放平，抬起少妇脖子，检查她口中没有异物后，实施胸外按压。
按了30次后，就捏住少妇的鼻子，往嘴里吹两口气。
“禽兽！”
张晨没有理会拼命喘气还要骂骂咧咧的梁非凡，反复做了四次后，少妇吐出一大口喝水。张晨急忙把她的身子侧向一边，少妇连吐几口之后，才缓缓地醒了过来，茫然看着四周。
张晨深呼一口气，疲倦从双脚一直袭到脑袋。
他现在全身湿透，浑然没有了去永伦的念头，“我先回去了”
张晨休息了片刻，便往学校跑去，现在赶回去还能在男生宿舍关门前溜进去。
他现在急需洗个热水澡，剩下的就交给梁非凡了。
筋疲力尽的梁非凡伸出手想要拉住张晨，张晨一溜烟已经跑出十几米开外。
梁非凡又恼又恨，望着可恶至极的背影，暗暗发誓，以后打死自己也不会再和这个混蛋见面。
谁要是再去招惹他谁就是孙子。
我梁非凡说的，我哥求情都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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