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太宗宣武帝实录33

    陈牧：寡人闻，明主亦为良匠，何也？先生教我。

    萧凡：臣以为是也，良匠无弃材，明主无弃士，良匠能尽其木之性而用，是无弃遗之材；明主能尽其人之行而用，是无弃遗之士。斯二者，惟良匠明主及之。

    陈牧：先生之言是也，寡人受教矣。

    陈牧：寡人闻，立国制人，资股肱以合德，何也？先生教我。

    萧凡：臣以为，君为元首，臣为股肱，明其一体，相待而成，股肱惟人，良臣惟圣，手足具乃成人；忠良备乃成圣。《书》曰：同力度德，同德度义。力钧则有德者胜，合德则秉义者强。

    陈牧：先生之言是也，寡人谨受教。

    陈牧：寡人闻，得其人则风行化洽，何也？先生教我。

    萧凡：臣以为，用人当，则必仁风流行，教化浃洽矣。失其用则不然。用人不当，则必亏坏风教，灭伤人伦也。故云，则哲惟难，良可慎也！

    陈牧：先生之言是也，寡人受教矣。

    陈牧：寡人闻，夫君者，俭以养性，何也？先生教我。

    萧凡：臣以为，俭者，德之共也。存其心，养其性，俭约也。天理在人曰性，性者，生之质也。养，涵也。俭欲知足，可以养性矣。祸莫大于不知足。故人君当以俭德涵养其性，不至于奢侈。守静能为天下正。静，无为也。修，正也。人君宜静而无为，以修正其身耳。俭则人不劳，静则下不扰。《书》曰：用静，吉；用作，凶。

    陈牧：先生之言是也，寡人谨受教。

    陈牧：寡人闻，佚乐未终，倾危已至，何也？先生教我。

    萧凡：臣以为，贵不与骄期而骄自至，富不与侈期而侈自来，骄侈以行已，所以速亡。此言富贵生骄侈，骄侈恣嗜欲。若不知戒，则佚乐未终，而倾危已至，此必然之理也。《易》曰：安不忘危，存不忘亡。若能如此，可无患矣。

    陈牧：先生之言是也，寡人谨受教。

    陈牧：寡人闻，显罚以威之，明赏以化之，何也？先生教我。

    萧凡：臣以为，罚当罪，则奸邪正；赏当功，则臣下劝。威，服也。化，劝也。威立则恶者惧，化行则善者劝，赏以劝善，罚以惩恶。人主不妄赏，非爱其财也；赏妄行，则善不劝矣。不妄罚，非矜其人也；罚妄行，则恶不惩矣。赏不劝，谓之止善；罚不惩，谓之纵恶。在上能不止下为善，不纵下为恶，则国法立矣。刑不滥，而威立矣；赏不僭，而化行矣。既不僭不滥，则为恶者知所惧，而为善者知所劝矣。

    陈牧：先生之言是也，寡人谨受教。

    陈牧：寡人闻，夫食为人天，何也？先生教我。

    萧凡：臣以为，民以食为天，农为政之本。仓廪实则知礼节，衣食足则知廉耻。此之谓也。是以天子亲耕于南郊，以共齐盛；王后蚕于北郊，以共纯服；诸侯耕于东郊，亦以共齐盛；夫人蚕于北郊，以共冕服。天子诸侯，非莫耕也；王后夫人，非莫蚕也。身致其诚信，诚信之谓尽，尽之谓敬。敬尽，然后民知所务也。

    陈牧：先生之言是也，寡人受教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