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部下
“这虽然救不了你，但是可以让你活得没有那么痛苦。”
知希抬起头，面前是虚晃的光，阿布的手里拿着一颗钉子。泛着红光，像是被鲜血浸泡了千万年。
“这是用她的骨头做成的骨钉，也是我唯一能想到的办法。”
知希的眼神疲惫而涣散，面容苍白，身上爬满了恶鬼，正在啃食她的身体，她无力地闭上了眼睛，声音沙哑。
“动手吧。”
哐当一声，最后一根铁链被挣脱，万斯年扑倒知希，一口咬在了她的肩膀上。知希用力推开了他，刚站起来，却因为脑袋里传来的剧痛再次跪在了地上。万斯年站在不远处，心脏处有一截铁链伸出来，他握住铁链一甩，铁链将知希捆住，万斯年用力一拽，将她拽到眼前。
“好久不见啊。”万斯年的嘴角扬起一抹笑容。
知希闻言抬起头，她看到了一双红色的眼睛。非常熟悉的眼睛，而他正看着自己，一如从前。知希的头像是要炸开般的疼痛，她不得不低下头，汗水顺着额头往下滑。
“看样子你过得很狼狈，怎么样？被诅咒缠身的滋味不好受吧？”
知希感觉自己整个人都被黑暗围住，她恍惚看到一个影子。在丛林的掩映下有些迷离恍惚。
“小孩，这深山老林的，你家人就把你丢在这里？”
知希看不清那人的脸，但是能听到他在轻轻地笑。是那种带着点玩味，又带着点慵懒。
“这里有很多死灵的，像你这种小孩子，两口就被他们吃掉了。”
“你……”
“你知道吗，”那人打断她，“你很像我的一个朋友，又或许……你就是我的那个朋友。”
“我才不是你的朋友。”
“你只是忘了我。”
“主席！是幻觉！醒醒！”闻人摇晃着知希，知希缓缓地睁开眼睛，看到万斯年被简白他们几个包围着。他俨然已经变成了猩红的怪物，胸口拖着一截铁链，像是刚从地狱逃出来的恶魔。
知希额头冒着汗，闻人把刀递到了她手里：“他已经变成尸鬼了，这就是他的命，你不杀他，他也会死的，结束这一切吧。”
在四位猎人的协同作用下，万斯年已经被制服捆住动弹不得，闻人扶着知希走到他面前，万斯年如同野兽一般还在不断嘶吼。
其余人都往后退了退，知希的头疼看起来好像要好些了，她在万斯年面前半蹲下，万斯年恶狠狠地看着她，仿佛只要一脱困就会把她咬死一样。
知希看着万斯年的脸，而万斯年的瞳孔里也倒映着她的身影，再然后就是一把举起的匕首。
“我们还会再见的。”知希的脑海里响起那个人的声音，“但或许也不会。”
刺啦一声，是利刃刺进血肉的声音。
顿时，万斯年安静了下来，鲜血顺着刀刃留到了知希的手心里，溅到了她的脸上。
“原来你是骗我的。”知希脑海里那个声音又在说，“你只是想杀了我。大英雄……终于杀了我，你开心吗？”
知希看着万斯年，就好像要透过他的脸看到谁。她握着匕首的手垂了下来，大家赶紧上去扶住她，她看起来很虚弱，又很疲惫，她的眼神不知道落在哪里，也不知道在看着什么。
闻人察觉到不对劲，摸了一下她的脉搏，很微弱，于是立即抱起她就要走，可是她却在看着万斯年。闻人赶紧带她离开，她一直在看万斯年，简白顺着她的眼神看去。万斯年倒在地上，似乎已经是死了。
埃丽卡拔出了他胸口的刀，叹了一口气：“走吧，收拾现场了。简白，你把他扛出来吧。我去开车。”
埃丽卡去开车了，凯瑟琳又说：“你弄吧，我去看看队长。”说完她也走了，这里只留下了简白一个人，他把万斯年翻过来，他兜里的手机突然掉了出来。
简白把手里拿起来，屏幕被点亮了，看到屏幕的时候，他一下子愣住了。
壁纸是一段话。
“知希，对不起、干了这么丢脸的事，又给你添#，了这么多麻烦趁我现在还有意识我想告诉ni是我最喜欢你如果有下辈子想早点认识你对不起。”
屏幕上是一段凌乱的字，一看就是在慌乱之中打的。这是一段再也没有机会宣之于口的话。看到这段话，简白的表情似乎变了变。
只可惜，这段话他永远都没有机会亲自说出口了。简白把手机收起来，扶起万斯年，就在这时，他听到了哐当一声。低头一看，一截断掉的铁链从万斯年的心脏处的伤口掉了下来。
埃丽卡刚把车开过来，简白突然冲过来把万斯年放到车上。并且示意埃丽卡把驾驶位让出来，埃丽卡莫名其妙的，但还是把驾驶位让出来了。简白随即上车，一脚油门离开了这里。埃丽卡不明所以：“就这么着急给他火化吗？”
简白把油门踩到最底，车子穿过大街小巷停在了医院门口。医院里有那么多人，有很多人都在跟死神作斗争，那个掌管生死的神，是否也会睁开眼睛看一看这个世界，有多少来不及说的话多少来不及见的人，全都淹没在了这里。
护士推着床一路前进，简白看着万斯年，他的脸色惨白，不知道是否还有呼吸。
砰的一声，手术室的门关上，红灯亮起。简白被隔绝在外，他将手放在胸口，比了十字架。
上帝啊，保佑他吧，保佑他可以醒过来，至少可以把自己想说的话说完。
简白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是一个视频通话，他按下接听，闻人的声音传来。
“我刚刚看到你了，怎么回事？”
简白把摄像头转向了手术室门口，闻人的表情有点无奈，简白打字：主席在哪？
“在六楼，你来吗？”
简白看了看手术室门口，挂断电话去了六楼。知希还在床上躺着，闻人跟凯瑟琳在一旁，看到简白来，闻人问：“万斯年呢？”简白摇摇头，闻人起身出去了。简白在病床边站着，看着知希。
一旁的凯瑟琳见状说：“不用担心，应该很快就会醒过来了。”
“我的天。”埃丽卡推门进来了，顺手把她金色的短发别到耳后，“楼下有记者，真是要命了。”
“记者？”
“南茜已经快被记者淹没了，我先溜上来了。”
一向帅气潇洒的凯瑟琳此刻也是有些无语，松了松领带骂道：“这群白痴，主席受伤的消息是怎么传出去的？”
“有内鬼。”埃丽卡笃定地说，“指不定就是简白。”
“你好歹也找个会说话的吧。”
“那就是你咯！”
“怎么看也不会是我啊，要是也应该是你才对。”
突然，简白把手机递到了她们面前：“别斗嘴了，主席还躺着呢。”
埃丽卡甩了甩头发，然后说：“我还得去上班呢，这里就交给最沉默的人来守护吧！”
“交给你了！”凯瑟琳拍了拍简白的肩膀，“需要帮助的话可以给姐姐打电话。”
她们两个先走了，于是简白就肩负起重任，坐在了知希的床边。她一直昏睡着，简白想起她临走前看向万斯年的眼神。她应该很不想他死吧，可她还是杀了他。
那一刻，简白在她的眼睛里看到了很多复杂的情绪。他看不懂那眼神。闻人推门进来了，脸色不太好，他问简白：“你为什么要救那小子。”一开始简白没有说话，随后他用手语比：“主席不想让他死。”
“我看不懂！”闻人有些没好气，“小白，你来了之后，主席还特意去学了手语，这些你都记得吧。”
简白点点头，闻人又说：“当初也是主席救了你吧。”
简白又点点头，闻人接着说：“那答应我，要是再有这样的情况，不要再救那小子了。不要问我为什么，如果你也希望主席能够不再这么痛苦的话。”
痛苦？简白看向知希，她很痛苦吗？从第一次见到她到今天她都是一副喜怒不形于色的样子，也从不会畏惧什么。明明四周有那么多死灵，但是她却视若无睹，而那些死灵也不敢靠近。
“你是学生吗？”
简白抬起头，那是他第一次见到知希，她胸口的金色莲花表明了她的身份，她是一位猎人。看他一直不说话，知希便以为他听不懂中文，于是又用英文问了一遍，但他还是不说话。知希似乎明白了。
“你不会说话？”
他点点头，知希想了想。然后说：“走吧，这里太危险了。”但他不动，知希又说：“已经够了，你已经杀了很多死灵，肯定会通过考试的。”他这才站起来，知希又问：“考试对你来说很重要吗？”
他点点头，知希想了想说：“那你想不想现在就做猎人？”他有点愣，知希接着说：“我是猎人总管会的主席，我叫知希，你好。”她朝简白伸出了手，“如果你想的话，就跟我握手。”
那天天阴阴的，悬崖边的风呼呼地吹，四周有不少死灵在盘旋，但是没有一个敢接近。简白看着那双手，干净纤长。她穿着黑色的风衣，风吹动她的头发，她自称是主席，对着自己伸出了橄榄枝。
最终，他用自己满是血污的手握住了她的手。
“那么从现在起，你就是我的部下了。”
简白对着闻人摇摇头，拿出手机，上面写着几个字：主席不想让万斯年死，我要遵从她的意愿，因为我是她的部下，不是你的。
“你小子。”闻人咬牙，“越来越欠揍了。”
知希抬起头，面前是虚晃的光，阿布的手里拿着一颗钉子。泛着红光，像是被鲜血浸泡了千万年。
“这是用她的骨头做成的骨钉，也是我唯一能想到的办法。”
知希的眼神疲惫而涣散，面容苍白，身上爬满了恶鬼，正在啃食她的身体，她无力地闭上了眼睛，声音沙哑。
“动手吧。”
哐当一声，最后一根铁链被挣脱，万斯年扑倒知希，一口咬在了她的肩膀上。知希用力推开了他，刚站起来，却因为脑袋里传来的剧痛再次跪在了地上。万斯年站在不远处，心脏处有一截铁链伸出来，他握住铁链一甩，铁链将知希捆住，万斯年用力一拽，将她拽到眼前。
“好久不见啊。”万斯年的嘴角扬起一抹笑容。
知希闻言抬起头，她看到了一双红色的眼睛。非常熟悉的眼睛，而他正看着自己，一如从前。知希的头像是要炸开般的疼痛，她不得不低下头，汗水顺着额头往下滑。
“看样子你过得很狼狈，怎么样？被诅咒缠身的滋味不好受吧？”
知希感觉自己整个人都被黑暗围住，她恍惚看到一个影子。在丛林的掩映下有些迷离恍惚。
“小孩，这深山老林的，你家人就把你丢在这里？”
知希看不清那人的脸，但是能听到他在轻轻地笑。是那种带着点玩味，又带着点慵懒。
“这里有很多死灵的，像你这种小孩子，两口就被他们吃掉了。”
“你……”
“你知道吗，”那人打断她，“你很像我的一个朋友，又或许……你就是我的那个朋友。”
“我才不是你的朋友。”
“你只是忘了我。”
“主席！是幻觉！醒醒！”闻人摇晃着知希，知希缓缓地睁开眼睛，看到万斯年被简白他们几个包围着。他俨然已经变成了猩红的怪物，胸口拖着一截铁链，像是刚从地狱逃出来的恶魔。
知希额头冒着汗，闻人把刀递到了她手里：“他已经变成尸鬼了，这就是他的命，你不杀他，他也会死的，结束这一切吧。”
在四位猎人的协同作用下，万斯年已经被制服捆住动弹不得，闻人扶着知希走到他面前，万斯年如同野兽一般还在不断嘶吼。
其余人都往后退了退，知希的头疼看起来好像要好些了，她在万斯年面前半蹲下，万斯年恶狠狠地看着她，仿佛只要一脱困就会把她咬死一样。
知希看着万斯年的脸，而万斯年的瞳孔里也倒映着她的身影，再然后就是一把举起的匕首。
“我们还会再见的。”知希的脑海里响起那个人的声音，“但或许也不会。”
刺啦一声，是利刃刺进血肉的声音。
顿时，万斯年安静了下来，鲜血顺着刀刃留到了知希的手心里，溅到了她的脸上。
“原来你是骗我的。”知希脑海里那个声音又在说，“你只是想杀了我。大英雄……终于杀了我，你开心吗？”
知希看着万斯年，就好像要透过他的脸看到谁。她握着匕首的手垂了下来，大家赶紧上去扶住她，她看起来很虚弱，又很疲惫，她的眼神不知道落在哪里，也不知道在看着什么。
闻人察觉到不对劲，摸了一下她的脉搏，很微弱，于是立即抱起她就要走，可是她却在看着万斯年。闻人赶紧带她离开，她一直在看万斯年，简白顺着她的眼神看去。万斯年倒在地上，似乎已经是死了。
埃丽卡拔出了他胸口的刀，叹了一口气：“走吧，收拾现场了。简白，你把他扛出来吧。我去开车。”
埃丽卡去开车了，凯瑟琳又说：“你弄吧，我去看看队长。”说完她也走了，这里只留下了简白一个人，他把万斯年翻过来，他兜里的手机突然掉了出来。
简白把手里拿起来，屏幕被点亮了，看到屏幕的时候，他一下子愣住了。
壁纸是一段话。
“知希，对不起、干了这么丢脸的事，又给你添#，了这么多麻烦趁我现在还有意识我想告诉ni是我最喜欢你如果有下辈子想早点认识你对不起。”
屏幕上是一段凌乱的字，一看就是在慌乱之中打的。这是一段再也没有机会宣之于口的话。看到这段话，简白的表情似乎变了变。
只可惜，这段话他永远都没有机会亲自说出口了。简白把手机收起来，扶起万斯年，就在这时，他听到了哐当一声。低头一看，一截断掉的铁链从万斯年的心脏处的伤口掉了下来。
埃丽卡刚把车开过来，简白突然冲过来把万斯年放到车上。并且示意埃丽卡把驾驶位让出来，埃丽卡莫名其妙的，但还是把驾驶位让出来了。简白随即上车，一脚油门离开了这里。埃丽卡不明所以：“就这么着急给他火化吗？”
简白把油门踩到最底，车子穿过大街小巷停在了医院门口。医院里有那么多人，有很多人都在跟死神作斗争，那个掌管生死的神，是否也会睁开眼睛看一看这个世界，有多少来不及说的话多少来不及见的人，全都淹没在了这里。
护士推着床一路前进，简白看着万斯年，他的脸色惨白，不知道是否还有呼吸。
砰的一声，手术室的门关上，红灯亮起。简白被隔绝在外，他将手放在胸口，比了十字架。
上帝啊，保佑他吧，保佑他可以醒过来，至少可以把自己想说的话说完。
简白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是一个视频通话，他按下接听，闻人的声音传来。
“我刚刚看到你了，怎么回事？”
简白把摄像头转向了手术室门口，闻人的表情有点无奈，简白打字：主席在哪？
“在六楼，你来吗？”
简白看了看手术室门口，挂断电话去了六楼。知希还在床上躺着，闻人跟凯瑟琳在一旁，看到简白来，闻人问：“万斯年呢？”简白摇摇头，闻人起身出去了。简白在病床边站着，看着知希。
一旁的凯瑟琳见状说：“不用担心，应该很快就会醒过来了。”
“我的天。”埃丽卡推门进来了，顺手把她金色的短发别到耳后，“楼下有记者，真是要命了。”
“记者？”
“南茜已经快被记者淹没了，我先溜上来了。”
一向帅气潇洒的凯瑟琳此刻也是有些无语，松了松领带骂道：“这群白痴，主席受伤的消息是怎么传出去的？”
“有内鬼。”埃丽卡笃定地说，“指不定就是简白。”
“你好歹也找个会说话的吧。”
“那就是你咯！”
“怎么看也不会是我啊，要是也应该是你才对。”
突然，简白把手机递到了她们面前：“别斗嘴了，主席还躺着呢。”
埃丽卡甩了甩头发，然后说：“我还得去上班呢，这里就交给最沉默的人来守护吧！”
“交给你了！”凯瑟琳拍了拍简白的肩膀，“需要帮助的话可以给姐姐打电话。”
她们两个先走了，于是简白就肩负起重任，坐在了知希的床边。她一直昏睡着，简白想起她临走前看向万斯年的眼神。她应该很不想他死吧，可她还是杀了他。
那一刻，简白在她的眼睛里看到了很多复杂的情绪。他看不懂那眼神。闻人推门进来了，脸色不太好，他问简白：“你为什么要救那小子。”一开始简白没有说话，随后他用手语比：“主席不想让他死。”
“我看不懂！”闻人有些没好气，“小白，你来了之后，主席还特意去学了手语，这些你都记得吧。”
简白点点头，闻人又说：“当初也是主席救了你吧。”
简白又点点头，闻人接着说：“那答应我，要是再有这样的情况，不要再救那小子了。不要问我为什么，如果你也希望主席能够不再这么痛苦的话。”
痛苦？简白看向知希，她很痛苦吗？从第一次见到她到今天她都是一副喜怒不形于色的样子，也从不会畏惧什么。明明四周有那么多死灵，但是她却视若无睹，而那些死灵也不敢靠近。
“你是学生吗？”
简白抬起头，那是他第一次见到知希，她胸口的金色莲花表明了她的身份，她是一位猎人。看他一直不说话，知希便以为他听不懂中文，于是又用英文问了一遍，但他还是不说话。知希似乎明白了。
“你不会说话？”
他点点头，知希想了想。然后说：“走吧，这里太危险了。”但他不动，知希又说：“已经够了，你已经杀了很多死灵，肯定会通过考试的。”他这才站起来，知希又问：“考试对你来说很重要吗？”
他点点头，知希想了想说：“那你想不想现在就做猎人？”他有点愣，知希接着说：“我是猎人总管会的主席，我叫知希，你好。”她朝简白伸出了手，“如果你想的话，就跟我握手。”
那天天阴阴的，悬崖边的风呼呼地吹，四周有不少死灵在盘旋，但是没有一个敢接近。简白看着那双手，干净纤长。她穿着黑色的风衣，风吹动她的头发，她自称是主席，对着自己伸出了橄榄枝。
最终，他用自己满是血污的手握住了她的手。
“那么从现在起，你就是我的部下了。”
简白对着闻人摇摇头，拿出手机，上面写着几个字：主席不想让万斯年死，我要遵从她的意愿，因为我是她的部下，不是你的。
“你小子。”闻人咬牙，“越来越欠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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