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烽燧营
“吆！燕大将军凯旋啦！众兄弟出来接驾喽！”烽燧营门口，一名高大哨兵见到燕展归来，登时满脸堆笑，甚至尖着嗓子招呼营内兄弟们出来。
“我怎么感觉像是进了浑屠人的辛者库？”小兵打扮的脱脱不花见高大哨兵一脸胡茬子，却有些矫揉作态。
“都一样都一样！只要你够强，在烽燧营和在窑子里没啥不同，都得捧着你！”燕展十分享受众星捧月的感觉。
“刘大兔子，差不多就可以了，再摸我可就抽你了！”燕展一把拍掉高大哨兵原本搭在自己肩头的手，那手渐渐下移，有到屁股的趋势。
“哎呀！你去铁苍原这几天只有人家担心你，回来了却如此无情！”眼见刘大兔子越说越肉麻，燕展赶紧让他闭嘴：“打住打住！你这话哪个兄弟没听过？少跟我装专情！滚！看你的门去！”
这家伙八成是老毛病犯了，被大家伙赶去看守营门，让他看门，总好过他看大家的门。
刘大兔子瞪了一眼小兵打扮的脱脱不花，继续回去放哨。
“把总呢？”燕展见烽燧营老大没出来迎接自己，就知道这老色胚一准又去春香楼了。
“一把老骨头，也不怕死在里面！”燕展腹诽不已。
燕展有自己独立营房，众弟兄闻声赶来为他接风，不大功夫就把营房围的水泄不通。
“燕老弟，给大家开开眼吧！”
“要开眼找刘大兔子去！”燕展笑骂道。说归说，他仍旧打开口袋，给同袍介绍起自己战利品。
脱脱不花脸色微变，慢慢走出营房。
“这位兄弟看起来面生，新来的？”一名老卒见脱脱不花从燕展营房出来，也未作他想。
“说起小燕子啊，还真是后生可畏啊！不过呢他这一身本事可都是我教的！”老卒见大家都去给燕展接风，没人再听自己早年传奇，不禁有些一代新人换旧人之感。好歹烽燧营来了新人，正好给他讲讲自己英勇往事。
“连珠神机弩？”
“不错正是老头子教的！”
“潜伏游猎？”
“老头子教的！”
“搏杀之术？”
“老头子教的！”
“你还教他什么了？”
“厚颜无耻，贪财好色，贪生怕死，猥琐补刀！”不知何时燕展走出营房接口说道：“不过呢燕大将军出淤泥而不染，后面这几样都没学！”
“臭小子没大没小！”老卒举手就要打燕展。
本以为燕展会躲开，哪成想他竟然结结实实受了老卒一巴掌。
一时间整个烽燧营针落可闻，谁能想到从不吃亏的燕展会生生挨上老卒一巴掌！
“这挨打的本事，老头子可没教过你！”老卒不知这小子又要出什么鬼点子，赶紧撇清。
“师父！随我去虞都吧！”燕展真诚说道。
“你攒了三年人头，下月鸣沙城功勋点检倒也足够升迁调动。可若是加上老头子那就不够看了！”老卒摇摇头。
“燕展这身本事都是得您传授，您随我去虞都，我给您养老送终!”燕展却是打算让老卒退伍和他一起走。
“养老可以，送终可就是骂人了！老头子我还没活够呢！”
说来这老卒不知在烽燧营呆了多久，一身毛病不少，可本事也大。甚至多次拯救烽燧营于生死存亡之中。所以虽然年纪越来越大了，但是仍旧待在烽燧营中与众**为伍。偶尔上街顺手牵羊在集市上顺点酒肉，或者在胭脂水粉铺子边溜达，有那小媳妇长得俊俏，他便挤挤挨挨的揩点油，乐此不疲。不过人有失手马有失蹄，这老不羞摸到了巴寡妇，算是倒了八辈子霉，被那婆娘生生追到了烽燧营门口。
军营重地不得擅闯，边城人家都明白规矩。这巴寡妇干脆一屁股坐在营门口叫起屈来，一把鼻涕一把泪，惹得黄沙城居民纷纷赶来看热闹。
“挨千刀的死鬼啊，你让铁奴砍了脑袋，留下我们孤儿寡母孤苦无依！军爷摸俺沟子是给俺脸。死鬼啊，你也别怪俺，实在是家里没男人撑腰。军爷们保咱黄沙城太平，别说摸沟子，就是办了俺，俺也得认啊。。。。。。”
那天老**摸了人家屁股，烽燧营可是露了大脸！
任是老**脸皮厚，也被巴寡妇哭的满脸通红，好说歹说甚至让巴小虎拜了自己做干爹才算过关。
至此以后老**再也不敢去街上胡混，反倒是巴寡妇时常上门给老家伙送点酒肉，巴小虎也从便宜干爹这学了些打熬力气的笨功夫，黄沙城再没人敢欺负老巴家孤儿寡母，酒肉摊子上也不再凭空丢了东西，一时间也算是皆大欢喜了。
“老头子还没活够呢！送个屁的终！”老卒转身吸了吸鼻子闷声说道：“他娘的黄沙城风沙越来越大了！”
“老东西，舍不得巴寡妇吧！”燕展又恢复无赖样子，对着老卒背影碎碎念叨。他是个洒脱之人，倒也没有纠结，转身回帐继续与同袍吹嘘去了。
此时营门外，一名身穿半甲的魁梧汉子正一步三摇的走了过来。甲胄歪歪斜斜的穿在身上，靴子也没穿，只是搭在肩上，褡裢一般。身后还有一柄破阵刀拖拖拉拉的拽着，在身后划拉出长长沟壑。汉子后头看到沟壑，不知为何莫名失笑：“嘿嘿！”
还没进营，门卫刘大兔子就闻到一股胭脂味，不由得斜视来人一眼，撇嘴道：“老大还知道回来呢，温柔乡里多逍遥，岂不胜过与咱们爷们儿厮混！”
汉子也不在意手下揶揄，迈着八字步走入大营。身后破阵刀兀得在刘大兔子屁股上一拍。
听得刘大兔子嗯哼一声，魁梧汉子这才哈哈一笑，扬长而去。
“恭迎将军大人凯旋！”有小兵看到自家老大回来，赶紧吆喝。
严格算来这烽燧营是黄沙镇守备队，最高长官便是把总大人，算不得将军。但是从七品的把总在黄沙镇已经是一手遮天的土皇帝了，叫声将军又算得了什么？
更何况烽燧营战力两千骑，乃是整个鸣沙城第一守备力量，即便是在北疆也是名列前茅，甚至能让北地郡王虞广孝下令嘉奖。
说到战力，其实并非军队数量。一骑战力便是一名二十五岁标准骑兵战斗力。
烽燧营定额兵员七百六十三人，战力却能达到两千骑可谓是边军精锐了，更何况把总大人时长眠花宿柳，为了手头宽裕些，少不得吃点空饷，毕竟整个边军都是如此，上面长官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因此烽燧营实际兵额三百五十五人！
“燕小哥？燕小哥？”把总一进门便四处寻找。
“喊什么喊！这呢！”燕展从帐中走出，手上还拿着一枚人头。他此时正与小五讲到自己智取铁奴千夫长的英勇事迹，却被人打扰了兴致，岂能没点脾气？
“吆，铁奴巴图鲁！”把总砍过的首级无数，自然认得燕展手上头颅发饰，只有铁奴巴图鲁才会佩戴。
“不说是千夫长吗？”燕展身旁小五是个实在人，直接道破。
眼看燕展神色尴尬，把总眼珠一转顺着说到：“千夫长算个屁，这巴图鲁可比千夫长值钱多了，整个铁奴千夫长没有一百也有八十了，除了沾亲带故的可汗亲戚，真正因功升为千夫长的没有几个。这巴图鲁可是实打实的铁奴勇士，是有真本事的。就像咱们燕大将军一样，有本事！”
把总说完，顺手从怀里摸出一条粉色帕子擦了擦满脸水粉。
“老大昨夜斩获颇丰啊！”燕展看到把总手里，哪里是什么帕子，分明是一条肚兜！
“哈哈，这可是小香红的贴身物件，赏你了！”把总随手将手里东西扔给身边小兵。引得几人纷纷争抢，甚至动起拳脚，全然没了往日里同袍情谊。
“燕小哥！燕爷！”把总称呼一出，燕展就有种不祥预感。
“三个月后北地边军点检！北地郡王要亲临鸣沙城，各地守备军同场竞技。。。。。。”
没等把总说完，燕展背手抬头，说道：“关我屁事，我功勋够了，下月就走！”
把总跟在燕展身后一同进了营帐，看着帐中人头林立，想到这小子每日竟然是在这里面吃睡，饶是他杀人无数，也有些头皮发紧。更何况这些人头无不是龇牙咧嘴，惊恐悲怒，在桐油灯下更是影影绰绰。
“燕老弟！”把总这才发现帐中人头皆是铁奴勋贵，不由得心花怒放。
“此处寒酸可配不上燕将军身份，来人给燕将军换个营帐！就搬到本将军隔壁！”
“我怎么感觉像是进了浑屠人的辛者库？”小兵打扮的脱脱不花见高大哨兵一脸胡茬子，却有些矫揉作态。
“都一样都一样！只要你够强，在烽燧营和在窑子里没啥不同，都得捧着你！”燕展十分享受众星捧月的感觉。
“刘大兔子，差不多就可以了，再摸我可就抽你了！”燕展一把拍掉高大哨兵原本搭在自己肩头的手，那手渐渐下移，有到屁股的趋势。
“哎呀！你去铁苍原这几天只有人家担心你，回来了却如此无情！”眼见刘大兔子越说越肉麻，燕展赶紧让他闭嘴：“打住打住！你这话哪个兄弟没听过？少跟我装专情！滚！看你的门去！”
这家伙八成是老毛病犯了，被大家伙赶去看守营门，让他看门，总好过他看大家的门。
刘大兔子瞪了一眼小兵打扮的脱脱不花，继续回去放哨。
“把总呢？”燕展见烽燧营老大没出来迎接自己，就知道这老色胚一准又去春香楼了。
“一把老骨头，也不怕死在里面！”燕展腹诽不已。
燕展有自己独立营房，众弟兄闻声赶来为他接风，不大功夫就把营房围的水泄不通。
“燕老弟，给大家开开眼吧！”
“要开眼找刘大兔子去！”燕展笑骂道。说归说，他仍旧打开口袋，给同袍介绍起自己战利品。
脱脱不花脸色微变，慢慢走出营房。
“这位兄弟看起来面生，新来的？”一名老卒见脱脱不花从燕展营房出来，也未作他想。
“说起小燕子啊，还真是后生可畏啊！不过呢他这一身本事可都是我教的！”老卒见大家都去给燕展接风，没人再听自己早年传奇，不禁有些一代新人换旧人之感。好歹烽燧营来了新人，正好给他讲讲自己英勇往事。
“连珠神机弩？”
“不错正是老头子教的！”
“潜伏游猎？”
“老头子教的！”
“搏杀之术？”
“老头子教的！”
“你还教他什么了？”
“厚颜无耻，贪财好色，贪生怕死，猥琐补刀！”不知何时燕展走出营房接口说道：“不过呢燕大将军出淤泥而不染，后面这几样都没学！”
“臭小子没大没小！”老卒举手就要打燕展。
本以为燕展会躲开，哪成想他竟然结结实实受了老卒一巴掌。
一时间整个烽燧营针落可闻，谁能想到从不吃亏的燕展会生生挨上老卒一巴掌！
“这挨打的本事，老头子可没教过你！”老卒不知这小子又要出什么鬼点子，赶紧撇清。
“师父！随我去虞都吧！”燕展真诚说道。
“你攒了三年人头，下月鸣沙城功勋点检倒也足够升迁调动。可若是加上老头子那就不够看了！”老卒摇摇头。
“燕展这身本事都是得您传授，您随我去虞都，我给您养老送终!”燕展却是打算让老卒退伍和他一起走。
“养老可以，送终可就是骂人了！老头子我还没活够呢！”
说来这老卒不知在烽燧营呆了多久，一身毛病不少，可本事也大。甚至多次拯救烽燧营于生死存亡之中。所以虽然年纪越来越大了，但是仍旧待在烽燧营中与众**为伍。偶尔上街顺手牵羊在集市上顺点酒肉，或者在胭脂水粉铺子边溜达，有那小媳妇长得俊俏，他便挤挤挨挨的揩点油，乐此不疲。不过人有失手马有失蹄，这老不羞摸到了巴寡妇，算是倒了八辈子霉，被那婆娘生生追到了烽燧营门口。
军营重地不得擅闯，边城人家都明白规矩。这巴寡妇干脆一屁股坐在营门口叫起屈来，一把鼻涕一把泪，惹得黄沙城居民纷纷赶来看热闹。
“挨千刀的死鬼啊，你让铁奴砍了脑袋，留下我们孤儿寡母孤苦无依！军爷摸俺沟子是给俺脸。死鬼啊，你也别怪俺，实在是家里没男人撑腰。军爷们保咱黄沙城太平，别说摸沟子，就是办了俺，俺也得认啊。。。。。。”
那天老**摸了人家屁股，烽燧营可是露了大脸！
任是老**脸皮厚，也被巴寡妇哭的满脸通红，好说歹说甚至让巴小虎拜了自己做干爹才算过关。
至此以后老**再也不敢去街上胡混，反倒是巴寡妇时常上门给老家伙送点酒肉，巴小虎也从便宜干爹这学了些打熬力气的笨功夫，黄沙城再没人敢欺负老巴家孤儿寡母，酒肉摊子上也不再凭空丢了东西，一时间也算是皆大欢喜了。
“老头子还没活够呢！送个屁的终！”老卒转身吸了吸鼻子闷声说道：“他娘的黄沙城风沙越来越大了！”
“老东西，舍不得巴寡妇吧！”燕展又恢复无赖样子，对着老卒背影碎碎念叨。他是个洒脱之人，倒也没有纠结，转身回帐继续与同袍吹嘘去了。
此时营门外，一名身穿半甲的魁梧汉子正一步三摇的走了过来。甲胄歪歪斜斜的穿在身上，靴子也没穿，只是搭在肩上，褡裢一般。身后还有一柄破阵刀拖拖拉拉的拽着，在身后划拉出长长沟壑。汉子后头看到沟壑，不知为何莫名失笑：“嘿嘿！”
还没进营，门卫刘大兔子就闻到一股胭脂味，不由得斜视来人一眼，撇嘴道：“老大还知道回来呢，温柔乡里多逍遥，岂不胜过与咱们爷们儿厮混！”
汉子也不在意手下揶揄，迈着八字步走入大营。身后破阵刀兀得在刘大兔子屁股上一拍。
听得刘大兔子嗯哼一声，魁梧汉子这才哈哈一笑，扬长而去。
“恭迎将军大人凯旋！”有小兵看到自家老大回来，赶紧吆喝。
严格算来这烽燧营是黄沙镇守备队，最高长官便是把总大人，算不得将军。但是从七品的把总在黄沙镇已经是一手遮天的土皇帝了，叫声将军又算得了什么？
更何况烽燧营战力两千骑，乃是整个鸣沙城第一守备力量，即便是在北疆也是名列前茅，甚至能让北地郡王虞广孝下令嘉奖。
说到战力，其实并非军队数量。一骑战力便是一名二十五岁标准骑兵战斗力。
烽燧营定额兵员七百六十三人，战力却能达到两千骑可谓是边军精锐了，更何况把总大人时长眠花宿柳，为了手头宽裕些，少不得吃点空饷，毕竟整个边军都是如此，上面长官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因此烽燧营实际兵额三百五十五人！
“燕小哥？燕小哥？”把总一进门便四处寻找。
“喊什么喊！这呢！”燕展从帐中走出，手上还拿着一枚人头。他此时正与小五讲到自己智取铁奴千夫长的英勇事迹，却被人打扰了兴致，岂能没点脾气？
“吆，铁奴巴图鲁！”把总砍过的首级无数，自然认得燕展手上头颅发饰，只有铁奴巴图鲁才会佩戴。
“不说是千夫长吗？”燕展身旁小五是个实在人，直接道破。
眼看燕展神色尴尬，把总眼珠一转顺着说到：“千夫长算个屁，这巴图鲁可比千夫长值钱多了，整个铁奴千夫长没有一百也有八十了，除了沾亲带故的可汗亲戚，真正因功升为千夫长的没有几个。这巴图鲁可是实打实的铁奴勇士，是有真本事的。就像咱们燕大将军一样，有本事！”
把总说完，顺手从怀里摸出一条粉色帕子擦了擦满脸水粉。
“老大昨夜斩获颇丰啊！”燕展看到把总手里，哪里是什么帕子，分明是一条肚兜！
“哈哈，这可是小香红的贴身物件，赏你了！”把总随手将手里东西扔给身边小兵。引得几人纷纷争抢，甚至动起拳脚，全然没了往日里同袍情谊。
“燕小哥！燕爷！”把总称呼一出，燕展就有种不祥预感。
“三个月后北地边军点检！北地郡王要亲临鸣沙城，各地守备军同场竞技。。。。。。”
没等把总说完，燕展背手抬头，说道：“关我屁事，我功勋够了，下月就走！”
把总跟在燕展身后一同进了营帐，看着帐中人头林立，想到这小子每日竟然是在这里面吃睡，饶是他杀人无数，也有些头皮发紧。更何况这些人头无不是龇牙咧嘴，惊恐悲怒，在桐油灯下更是影影绰绰。
“燕老弟！”把总这才发现帐中人头皆是铁奴勋贵，不由得心花怒放。
“此处寒酸可配不上燕将军身份，来人给燕将军换个营帐！就搬到本将军隔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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