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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2.少年辍学孝母,救人溺水还魂

    少年辍学孝母

    救人溺水还魂

    话说王法通舍己救人去世后,其妻杨氏悲伤过度,成天浑浑噩噩,事事不想打理,整天忧伤过度,思伤脾、气伤肝,肝脾胃不和,导致茶不思饭不想。

    回想起王法通,临终前叮嘱,死后不请人择期,不请人看如棺之地,待满三天过后,酉时出殡,提前把他装入黑土漆的柏木棺材里,抬到后山上哪里,或绳断和木杠断就是下葬之处。

    说来也怪,当时正值季秋农历九月下旬,满三天后当时申时尚是,晴空万里,刚到有时就其风刮雨。众人议论:王先生好人啊,叫了别人却自己这么年轻就死了,留下妻小咋办哦!幸好两个老年人去世了。出殡下雨是喜雨哦,苍天都为他落泪啊!

    又有人抱怨说:这么大的雨,又是上坡路,到底往哪里下葬也不清楚,说要绳断或木杠断就是他的如葬之地,葬了那么多个死人,都是请阴阳先生提前把入葬之地先挖好,然后诸事做毕下葬;头一次遇到这么个怪事,他又是医生,又懂阴阳易理,死前不晓得先把自己的墓地看好?

    王法通生前行医,凡本村人小痛小病,困难家庭,他从未收过钱,还倒贴药钱,所以人缘关系极好,下葬这天,来了两三百人,十多个人冒着细雨抬着棺材,一直往他们房后的坡上爬,这连人带棺材抬,可不轻了,农村人俗称叫抬“宝丧”,寓意后人,人财共发,中间又换了几波人抬棺材,爬坡到大约近四十分钟的路程,突然惊天一巨雷,苍穹一闪电,此时说来真怪,走在前头的人的那端,好好的新麻绳就整整齐齐的断了,木杠嘎吱一声也折断了。棺材落地之处,正是上坡转弯处一块空旷的平地,杂草丛生,还树枝很少,有人高喊:快快快,赶紧拿锄头来挖,此处应该就是先生中意的下葬之处了!

    众人开始挖掘坟地,约挖到半米左右,居然出现五色土,又往下挖,出现两块平板石头,石头取出,深度刚好放下棺材,棺材一入土,雨过天晴,各种小鸟在周边树上鸣叫不停,飞来跳去。大家都惊叹,折服不已,王先生生前死后都是高人啊!大家掩埋棺材,垒砌坟头,众皆泣泪三鞠躬,深切悼念离去。

    真是:

    豪气仁德感天地

    高风亮节震乾坤

    王俊龙15岁了,正上初二,成绩在班上也算名列前茅,因父亲早亡向班主任申请退学,老师一再挽留他依然回家照顾母亲。

    他们这房后南山海拔有1800多米,松树、柏树,密集粗壮,笔直挺拔,山顶上有平地开阔处,又分两山头,一边是观音庙,一边是三清观,多年前被国家列为国家级森林公园;山上奇花异草,野生中药随处可见。飞禽穿梭于绿丛之中,走兽奔走于灌木密林。辰时日出,云蒸霞蔚,白雾腾其处,似纱如绵,如云似烟,轻盈曼妙,富养充足,神清气爽。

    山腰约一千米处,右边有一龙洞,叫孽龙洞,银色瀑布直顷而下,一年四季清泉不断,水质甘甜。映景:飞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银河落九天。

    国家在下面做成引水堰渠小型水库,供几个村的人蓄饮水,农田灌溉。

    王法通这天头七响午过后,王俊龙在坟头烧完纸钱,在水库对面的树丛中,悠闲的看着书,牛儿贪婪地吃饱后,也眯着眼懒洋洋地在地上卧着。

    这天桃源村(即本村)因娘家母亲病了,带着八岁的女儿刘芷萱路过水库回娘家。

    这水库当年建造时,因时利势,靠里面以天然的青石为挡墙,外面用龙骨石加水泥浇筑而成,呈,呈半圆弧形,直径约120米,深度约30米,一边是堰渠进来的入水口,一边是水满自溢的泄水口,底部预埋直径50厘米的铸铁管和开关阀门,靠外边有宽1.2米的平台,供行人通行,靠山边有20厘米宽的青石镶砌而成。

    李桂花带着女儿刘芷萱走外面的路,行到一段,看见一条乌梢蛇挡住去路,就不敢前行,折转返回,冒险走靠山边窄路,叫女儿走面,扶着陡峭的石壁,不要看水库以免眩晕,母女俩颤颤兢兢,如履博冰,那知刚走了10多米,水库水满石板潮湿,刘芷萱就滑跌倒到水库里,李桂花大呼救命,正在对面看书的王俊龙,大吃一惊,随手捡起一根长约两三米的竹竿,说是迟那时快,义从心头起,勇向胆边生,1.65米的身材,健步如飞,刚到水库一个猛子就扎入水中。

    虽小的时候在水塘里经常练,“狗爬时”游泳术,但实因水太深,好在清澈见底,猛憋一口气继续下潜,拖住刘芷萱的身体往上举,刚把刘芷萱举出水面,她妈接住,因为是在水渠入口的这头,他被几个小漩涡一旋又沉入水下,他在水下被呛了几口水,又换了一口气,不知怎的倏感腿部抽筋,浑身无力,失去知觉,身体急剧下沉。

    李桂花抱住刘芷萱退回水渠入口较宽阔处,将她倒立坡壁,拍打背心,她吐了几口水,才缓缓苏醒过来。这时才想起救人者王俊龙,王俊龙长条的身躯已漂浮在水面上,被水荡到靠山边,水库顶端青石边缘处,她赶紧用竹竿把他打捞上来。

    边哭边喊救命,在山上做农活的人跑下来四个,也是把他倒立起来拍他拍打他的背心和前胸,忙活了十几分钟都没有苏醒过来;都哀叹不已,这不是王发通的儿子吗?这家人咋这么命苦,都为了救别人把自己的命搭上了!

    大家一起把王俊龙背回家里,王俊龙的妈妈见状犹如晴天霹雳,嚎啕大哭“,儿啊,你爸刚走,你不能丢下我一个人无依无靠,你们都走了,我活的还有什么念头呢?”气得直用头颅撞击木柱,顷刻头破血流,众人皆流泪。李桂花们也不回娘家,留下照顾她,生怕她再次自寻短见。约半个时辰,这个队的几十上百人都来了,大家都安慰俊龙妈妈劝他人死不能复生,是否趁人多帮忙把王俊龙烧了?

    农村有一个习俗:不满18岁的人不管是凶死还是病死,死后都得烧了,不满60岁的人死了可以入棺下葬,但跟60岁以上的人占的不是同一个地方,叫“少王坟”。俊龙妈妈,把俊龙湿透的衣服鞋袜全部换掉后,虽然过了一个多时辰,他虽然无知觉,一看面容平静,身有余温,就跟邻们说,还是按他爸爸临终前嘱咐的吧,三天以后再做后事安排!

    众人都流泪哀叹而去,临走前大家说有啥需要帮忙的言语一声。王俊龙看见母亲为自己悲泣不已,想喊又喊不出嗓子里像塞了一团棉花,窒息的喘不过气来,眼见自己,三魂离体,七魄出窍,化成一团黑影,不由控制的东飘西荡。约飘了10里左右,见前面有一大堆人影,自己的身影也轻飘飘地坠落于地,附于二三十个人,整队形的最后一个身影后面。

    何为阳,何为阴,天为阳,地为阴,乾为阳,坤为阴。阳间阳光普照,故为阳间,阴间另类的月光照耀,也是能辨物识影的。

    当夜俊龙妈妈守着他的遗体哭晕过去醒来又哭,多希望他快点醒来,这可是压垮他精神的最后的一根稻草!

    死后第1天,王俊龙跟在约二三十个人影的队形后面,看见前面的最前端有两个巨影,一左一右,左边黑影头戴黑长帽,身着黑长衫,手握一幡,大字醒目,上书:”善恶有报,冥界索命”,右边一白影,头戴白长帽,身着长白衫,也手握一幡,上书:“因果轮回,阴使招魂”。王俊龙此时幡然醒悟,这就是传说中的专门索命的黑白二常吧!

    他看见这一队鬼魂,有的戴脚镣手铐,有的用铁链子牵着,他轻问前面那个带着脚镣手铐的鬼影,“你多大了?”对方说:“五十三了”,他又问:“你是做什么的,咋死的?”对方回说:“我是收餐馆潲水,下水道潲水,化粪池潲水,然后提炼成油卖给别人的,昨天起来的早,自已开电动车,刹车失灵,追尾大车后面死的!”俊龙说:“妈呀,这不是地沟油吗?”,对方说:“确实是挣的害人昧良心的钱哦,才遭这样的报应!”

    这边俊龙的妈妈哭的是昏天黑地,肝肠寸断,在他床前边哭边烧着买路钱!

    死亡第2天,又约走二三十里地,经过一土地庙,见土地公公,头戴黄冠,身着黄袍,白眉银须,一手杵着拐杖,一手拿着册子,交到黑无常手中,见黑无常用笔一勾,就跟土地公公一路走了。

    整个队形就地等待,王俊龙将行神又往前挪了挪,问另外一位戴脚镣手铐的人,“你是怎么死的,生前是做什么的呢?”他回答道:“唉,我生前是养猪专业户,养了几百头猪,政府有补贴,为了多挣钱,出栏快,给猪全喂饲料,还用催肥素,一般5个月就出栏了,有时也给猪喂餐馆回收的残汤剩菜,遇到发霉变质的饲料潲水,我就加防腐剂,这不钱倒是挣到了,命却没了!”王俊龙问:“那你是怎么死的呢?”他说:“他得了糖尿病引起尿毒症,住院吃药化疗花了几十万,更可气的是医院说我心脏也有问题,还需要搭桥,一会儿又说我得了直肠癌需要手术,结果开刀后没有多大问题,没问题,也切了一段盲肠!”王俊龙说:“唉,你们养猪不该那样做的!”他说:“我是农村人,两个儿子,上高中和大学,将来还要给他们买房子,都需要钱啊,还不是压力太大,再说了,这年月,养牛的,养羊的,养鸡的,养鱼的,养鸭鹅的,谁没喂饲料啊?种茶叶的、水果的,蔬菜的,粮食的,谁又没有用农药、化肥啊?政府又不监管或监管不力,就是一个互害的食物链?!你可能觉得我挣的是昧良心钱,可有些医院比我们心更黑啊!我今年才48岁,挣的钱治病都花完了,留下父母妻儿他们在阳间咋办哦”!

    王俊龙默然无语,想要安慰他几句,总觉得词语匮乏,无言以对。

    约过了半个时辰,黑无常又铐回一个人影,用力推进了队形之中。

    阳间这边,王俊龙的妈妈两天来水米未进,队长相邻来看望,来一波走一波,虽然是第二天了,她也没有告诉娘家人和远方亲戚,待三天后再做安排。到深夜孤独的一个人在床前陪伴着儿子的遗体除了哭还是哭,直哭得五脏俱裂,六腑紊乱!

    死亡第三天,经过第一站的土地庙,就到了第二站黄泉路上的忘川河。

    远远看见忘川河两边,开着红色的彼岸花,就像是鲜血所铺成的红地毯,这花香很有魔力,能唤起死者生前的记忆,也是最后的记忆,更是死人嗅着花香,通向幽冥之狱的唯一的风景与色彩。

    这忘川河上有座桥名曰:“奈何桥”,一个老态龙钟的妇人应该就是孟婆吧?正在给走在前面的死人准备茶水,可能就是民间叫的孟婆汤吧!

    这些人都有序的在桥头静等,黑白二常从前面一边清点人次,一边往后面走,走在王俊龙面前,这是王俊龙才看清楚他们的尊容。黑无常,一脸凶相,面目狰狞,头戴一顶黑长帽,身着黑长衫,其长帽正中从上到下有四个大字,“天下太平”,白无常则笑颜常开,面容偏善,头戴一顶白长帽身着白长衫,口吐红色长舌,其帽正中从上到下也有四个大字“一见生财”。

    他说:“我们刚才清点人次就多了你,,你的阳寿未尽,快回去吧!”。说罢,他就一幡杆打在了王俊龙的形影上。

    这阳间已经是死亡第三天了,其母亲杨氏,只觉得早年䘮女,中年丧夫,这唯一的儿子就这么死了,精神崩溃,气血虚脱,肝郁气滞哭了多次,突然就双目失明了。

    队上的乡邻过来又是劝导又是安慰,同时也商量把死者弄到山里,砍些柴,火化了事。

    在大家焚完纸钱,正准备抬起他出行时,有人惊呼,他身体怎么动了一下,先放下来看看?

    王俊龙苏醒了过来,如同做了噩梦一般。其母杨氏也高兴不已,众人都说苍天有眼,祖宗显灵了!

    王俊龙,救人阴间走一遭,还魂需把重担挑。

    真是:

    千家万户祭亡灵,

    香烟袅袅上青云;

    贫穷富贵生前事,

    功名利禄鸿毛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