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乱（三）
屋外，哗哗之声由北向南扫来，很快在屋顶敲响。
雨势又急又猛！
夏言转头看向窗外，听着院中急促的雨声，眉头微皱，伸进领口的手并未抽出，甚至感受到了洁茹颤动的躯体。
贴的太近，这么敏感吗？
罢了……白川要死就去死吧，哪有时间管那许多。
正要把那些俗务抛诸脑后，准备跳过搓背环节直奔主体。
啪啪啪——
外面院门敲响：“大哥，大哥，在这里吗？不好啦！”
啪啪啪——
“大哥，在里面吗？出事了！”
小豆子的声音，语气焦急，带着哭腔。
妈的……
“我去看看，你等等。”
“嗯。”
声音弱不可闻。
若不是要紧的事，看他不锤死那倒霉孩子。
抽身出房，拿了把雨伞开院门，小豆子站在檐下，身上湿透，没等夏言开口询问，他带哭腔急道：“大哥，终于找到你了。咱们堂，被人砸场子了。”
“谁？”
“还不知道，三个堂口，总堂都被砸了，还死了人，您快回去吧。”
三个堂口，总堂，死人，几个字样如针锥，扎地夏言怒火顿起，脸色沉下来。不再多问，朝院里喊了一句有事先走抱歉，一路和小豆子出了巷子。
外面停着架马车，车夫带着斗笠，身穿蓑衣。
雨势很大，虽然没有路灯，好在两旁街道店铺，都挂着灯笼，不至于漆黑一片。另外大雨的缘故，街道上并无行人。
马车飞快，车轮过处，两道水浪飞溅。
“对方是什么人知道吗？”
“三个堂口是本地帮派，不问缘由，进市场就开始打砸，人数还不少。总堂刚刚把人都派出去增援，没一会儿就来了十来个蒙面人，手里都拿着家伙，二话不说直接往里冲，我差点被砍死了。”
“李牧和江书宁呢？”
“牧哥在银庄那边。你出门不久书宁哥就回来了，说只寿宴上的点心，带来堂里人吃，他回来没多久，三个堂口报信的就跑回来，都是他在安排，我偷偷溜出来的时候，书宁哥还在里面跟他们打呢。”
“死了人，是谁？”
“我跑出来的时候，门口倒了四五个，是恭王府那边负责装修的秦二哥他们，不知道有没有人死，流了好多血。”
小豆子抽泣，边说便擦泪，估计是吓坏了。
“你怎么找过来的？”
“原来到大哥家去了一次，我觉得路。妞妞妹妹告诉我你去哪里了。我到那边下车，问了几户人家，问过来的。”
马车颠簸，车窗帘布被风吹开，雨水飘入。
夏言冷着脸，一眼不发。一旁小豆子慌乱的心，见到夏言后才逐渐安定下来，仿佛有了主心骨。
十几人，蒙面，先让唆使本地小帮派在三个堂口捣乱，把总堂里的火力都吸引出去，十几人直捣黄龙，要打砸抢烧？还是找自己的麻烦？既然有如此谋划，不会不知道最近朝廷有大人物下来，最忌讳此时闹事，还是说他们已经在衙门打点好了？
突然一个念头闪过，早上自己出门时，孟叔追出来提醒，王琪？四海帮？
眼看马车已经到了明仁大街，还有白来米远就到青龙堂门口。
“停车！”
夏言大喝。
车夫吓得一激灵，连忙拉住缰绳。枣红大马一阵嘶鸣。
还未来的急跳下车，雨中传来一声怒喝：“在这边。”
夏言跳下马车，直接朝一旁的酒楼冲去。这家酒楼他常来，此刻下雨，楼下散座基本没有客人，二楼倒是有灯火闪烁。身后追击的三人身材壮硕，手提大刀，紧跟着闯入酒楼。
柜台的老板娘见此，腿都软了，缩在柜台下，不敢吱声。
冲入厨房，一个厨子正在炸鱼，见夏言冲入，吓了一跳。夏言没管他，端起一锅热油，听那边跟上来的脚步声，和锅砸了过去。锅被一刀砍落，热油却是洒在身上。
几声惨嚎和骂娘声，夏言看都不看，抄起案板上两把剁刀。朝后门冲了出去。
按照理想剧情，此时夏言应该扮猪吃老虎，显露隐藏的绝世武功了，后者神通法术，还要安排一群吃瓜群众在旁边欲扬先抑。
没有。就是落荒而逃。
半年时间，夏言终于确定，安排这一切的是傻批！
难不成后面还憋着大招？
看上去应该是金手指的东西，左手印记，道眼，基本是废物，至少目前没啥大用。这也就罢了，身份低微不说，没有天赋异禀，又没有跌入洞穴，发现绝世秘籍的桥段。或路上捡到什么瓶瓶罐罐，发现是天地至宝，然后一路扶摇直上。或者来个花痴富婆，有钱有颜还是绝世高手，偏偏不可救药的爱上自己，别人面前冷艳御姐，不可一世，自己胯下小绵羊。再不济，安排个牛批身份，什么皇帝私生子，什么宇宙主宰的遗世孙……
唉！
总而言之，除了长的还行，体能健康，自己就是个十七岁的普通人。
此刻有人搞他，应该是四海帮的人，被三个彪形大汉追杀，他只能落荒而逃。
唯一值得庆幸的，他对周遭环境十分熟悉。在迷宫一样的巷子里狂奔，雨水已经把他淋的全身透湿。身后脚步却入髓入骨。
心里痛骂一句傻批，终于还是被堵在一段巷子里。
“妈的，就这样完了吗？早知道是这样，刚才就不该来，在房里睡觉不香吗，现在……”
低头看着手中两把杀猪刀，自嘲似的笑着。
追来的原本是三人，此时多了一个瘸子，正是王琪。他没有蒙面。
“哟，这不是青龙堂堂主，大名鼎鼎的夏言吗？谋权篡位，心肠歹毒，不忠不义，怎么？昂起你高傲的头颅呀，笑呀？你不是很厉害吗？”
王琪慢慢靠拢，嘲讽道。
居然被这种废物羞辱，夏言摇头，看向雷电闪烁的天空，惨笑。
世事本没有逻辑，自己的确不是全知全能。要结束了吗？太过儿戏，太过随意，太过突然吧。
不甘呐！
王琪举着刀，步步紧逼：“不对，不对啊，不行的，夏言，这多没意思。就这样放弃了？挣扎一下才像你，挣扎的厉害一点，要宁死不屈，要宁为玉碎才有意思。你可不要让我失望，我……”
诛心之言混在潇潇雨中。
天空，一道惊雷炸响，天地震动。
刺目电光映亮夜穹，夏言动了。虽然，虽然……还是要搏一搏！
踏踏踏踏，身动如风，雨水飞溅，带着股视死如归的气势。
另外三人并未行动，默认给王琪一点时间“玩耍”，毕竟从刚刚的行动来看，叫夏言的小子的确没什么功夫。
雨势又急又猛！
夏言转头看向窗外，听着院中急促的雨声，眉头微皱，伸进领口的手并未抽出，甚至感受到了洁茹颤动的躯体。
贴的太近，这么敏感吗？
罢了……白川要死就去死吧，哪有时间管那许多。
正要把那些俗务抛诸脑后，准备跳过搓背环节直奔主体。
啪啪啪——
外面院门敲响：“大哥，大哥，在这里吗？不好啦！”
啪啪啪——
“大哥，在里面吗？出事了！”
小豆子的声音，语气焦急，带着哭腔。
妈的……
“我去看看，你等等。”
“嗯。”
声音弱不可闻。
若不是要紧的事，看他不锤死那倒霉孩子。
抽身出房，拿了把雨伞开院门，小豆子站在檐下，身上湿透，没等夏言开口询问，他带哭腔急道：“大哥，终于找到你了。咱们堂，被人砸场子了。”
“谁？”
“还不知道，三个堂口，总堂都被砸了，还死了人，您快回去吧。”
三个堂口，总堂，死人，几个字样如针锥，扎地夏言怒火顿起，脸色沉下来。不再多问，朝院里喊了一句有事先走抱歉，一路和小豆子出了巷子。
外面停着架马车，车夫带着斗笠，身穿蓑衣。
雨势很大，虽然没有路灯，好在两旁街道店铺，都挂着灯笼，不至于漆黑一片。另外大雨的缘故，街道上并无行人。
马车飞快，车轮过处，两道水浪飞溅。
“对方是什么人知道吗？”
“三个堂口是本地帮派，不问缘由，进市场就开始打砸，人数还不少。总堂刚刚把人都派出去增援，没一会儿就来了十来个蒙面人，手里都拿着家伙，二话不说直接往里冲，我差点被砍死了。”
“李牧和江书宁呢？”
“牧哥在银庄那边。你出门不久书宁哥就回来了，说只寿宴上的点心，带来堂里人吃，他回来没多久，三个堂口报信的就跑回来，都是他在安排，我偷偷溜出来的时候，书宁哥还在里面跟他们打呢。”
“死了人，是谁？”
“我跑出来的时候，门口倒了四五个，是恭王府那边负责装修的秦二哥他们，不知道有没有人死，流了好多血。”
小豆子抽泣，边说便擦泪，估计是吓坏了。
“你怎么找过来的？”
“原来到大哥家去了一次，我觉得路。妞妞妹妹告诉我你去哪里了。我到那边下车，问了几户人家，问过来的。”
马车颠簸，车窗帘布被风吹开，雨水飘入。
夏言冷着脸，一眼不发。一旁小豆子慌乱的心，见到夏言后才逐渐安定下来，仿佛有了主心骨。
十几人，蒙面，先让唆使本地小帮派在三个堂口捣乱，把总堂里的火力都吸引出去，十几人直捣黄龙，要打砸抢烧？还是找自己的麻烦？既然有如此谋划，不会不知道最近朝廷有大人物下来，最忌讳此时闹事，还是说他们已经在衙门打点好了？
突然一个念头闪过，早上自己出门时，孟叔追出来提醒，王琪？四海帮？
眼看马车已经到了明仁大街，还有白来米远就到青龙堂门口。
“停车！”
夏言大喝。
车夫吓得一激灵，连忙拉住缰绳。枣红大马一阵嘶鸣。
还未来的急跳下车，雨中传来一声怒喝：“在这边。”
夏言跳下马车，直接朝一旁的酒楼冲去。这家酒楼他常来，此刻下雨，楼下散座基本没有客人，二楼倒是有灯火闪烁。身后追击的三人身材壮硕，手提大刀，紧跟着闯入酒楼。
柜台的老板娘见此，腿都软了，缩在柜台下，不敢吱声。
冲入厨房，一个厨子正在炸鱼，见夏言冲入，吓了一跳。夏言没管他，端起一锅热油，听那边跟上来的脚步声，和锅砸了过去。锅被一刀砍落，热油却是洒在身上。
几声惨嚎和骂娘声，夏言看都不看，抄起案板上两把剁刀。朝后门冲了出去。
按照理想剧情，此时夏言应该扮猪吃老虎，显露隐藏的绝世武功了，后者神通法术，还要安排一群吃瓜群众在旁边欲扬先抑。
没有。就是落荒而逃。
半年时间，夏言终于确定，安排这一切的是傻批！
难不成后面还憋着大招？
看上去应该是金手指的东西，左手印记，道眼，基本是废物，至少目前没啥大用。这也就罢了，身份低微不说，没有天赋异禀，又没有跌入洞穴，发现绝世秘籍的桥段。或路上捡到什么瓶瓶罐罐，发现是天地至宝，然后一路扶摇直上。或者来个花痴富婆，有钱有颜还是绝世高手，偏偏不可救药的爱上自己，别人面前冷艳御姐，不可一世，自己胯下小绵羊。再不济，安排个牛批身份，什么皇帝私生子，什么宇宙主宰的遗世孙……
唉！
总而言之，除了长的还行，体能健康，自己就是个十七岁的普通人。
此刻有人搞他，应该是四海帮的人，被三个彪形大汉追杀，他只能落荒而逃。
唯一值得庆幸的，他对周遭环境十分熟悉。在迷宫一样的巷子里狂奔，雨水已经把他淋的全身透湿。身后脚步却入髓入骨。
心里痛骂一句傻批，终于还是被堵在一段巷子里。
“妈的，就这样完了吗？早知道是这样，刚才就不该来，在房里睡觉不香吗，现在……”
低头看着手中两把杀猪刀，自嘲似的笑着。
追来的原本是三人，此时多了一个瘸子，正是王琪。他没有蒙面。
“哟，这不是青龙堂堂主，大名鼎鼎的夏言吗？谋权篡位，心肠歹毒，不忠不义，怎么？昂起你高傲的头颅呀，笑呀？你不是很厉害吗？”
王琪慢慢靠拢，嘲讽道。
居然被这种废物羞辱，夏言摇头，看向雷电闪烁的天空，惨笑。
世事本没有逻辑，自己的确不是全知全能。要结束了吗？太过儿戏，太过随意，太过突然吧。
不甘呐！
王琪举着刀，步步紧逼：“不对，不对啊，不行的，夏言，这多没意思。就这样放弃了？挣扎一下才像你，挣扎的厉害一点，要宁死不屈，要宁为玉碎才有意思。你可不要让我失望，我……”
诛心之言混在潇潇雨中。
天空，一道惊雷炸响，天地震动。
刺目电光映亮夜穹，夏言动了。虽然，虽然……还是要搏一搏！
踏踏踏踏，身动如风，雨水飞溅，带着股视死如归的气势。
另外三人并未行动，默认给王琪一点时间“玩耍”，毕竟从刚刚的行动来看，叫夏言的小子的确没什么功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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