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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公子哥御人有术 闷护卫深藏不漏

    店小二跟着贵妇走到三楼,杂乱的声音越来越小;到了顶头的房间,已经听不见楼下一点杂音。

    “张公子,我把天香楼的伙计带来见您了!”贵妇伸手敲门,声音妩媚彻骨。

    话音刚落,门从里面打开了。叶先生把二人放进屋子,又把门关上,守在了门口。

    屋里的桌子旁坐着三个人,张少爷坐着主位;面相猥琐,大腹便便的男人在左;虎背熊腰,壮硕英武的大汉在右。店小二把装着银两的包裹放在桌上,推到了张少爷的面前,然后站直了身,向后退了两步。

    张少爷把包裹打开,抓了两个放到猥琐男人面前,又抓了两个放到英武大汉面前,把其余的六个推到了贵妇面前。

    贵妇脸上乐开了花,开口道:“张公子,这用不了这么多呀!”伸手去拿了银子,揣到自己怀中。

    张少爷眼露不屑。“瞧你那猴急的样子,你拿的六个中两个是你的。等他俩帮我把祥顺茶楼摆平,各自再给两个。”

    贵妇露出委屈的表情,掏出四块银锭扔在桌上,气鼓鼓地坐下。“我才不要做过路财神,保管银子找钱庄,放我这算怎么回事儿啊!”说完别过头不看张少爷。

    张少爷瞪着贵妇,慢悠悠开口。“他们一个有无数过命的兄弟,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弄死茶楼的老板;一个熟读大明律,可以光明正大把茶楼抢过来,你要是有本事办到这些,茶楼全给你都行!你要是不听话,这怡红楼也可以送给小二哥,我看他还是很通情理的!”

    贵妇被吓的变了脸色,坐在椅子上局促不安。

    “跟你开个玩笑,我怎么舍得呀!小二哥还有别的要紧生意做,才不和你抢生意。你要是把小二哥伺候好了,有你好处。”张少爷的话让贵妇一愣。

    贵妇脸色很快转好:“这有何难,我给小二哥找几个中意的姑娘。让他来了就不想再走,呵呵呵呵!”

    “不!不!不!小二哥第一次来,你要尽尽地主之谊,亲自去伺候他。伺候好了,什么都好说,伺候不好,有你好看的。他还是个雏,便宜你了!”张少爷眼露杀气,盯着贵妇。

    贵妇面露难色,回头看看小二,又看向张少爷。“少爷,我已经人老珠黄了,恐怕小二哥不会喜欢的。这里姑娘众多,我带他挑选几个顺眼的!”

    张少爷又问向店小二:“小二哥,你觉得如何是好啊?”

    店小二弯着腰偷眼看看张少爷,犹犹豫豫道:“一切听从少爷安排,少爷说什么就是什么!”

    “听见了吗!小二哥比你懂事,不要辜负了这良辰美景,快点出去吧!”后面几个字,张少爷说的很快,声音也提高了。

    贵妇脸色煞白,连忙起身对张少爷弯腰施礼。“奴家告退了!”见叶先生已经开了门,伸手把四个银锭子揣回怀里,拉着小二哥急匆匆出去了。

    二人出去后,叶先生又关上了门。

    张少爷笑骂了一句:“不识好歹,搞不清楚谁是主子了!下人就是下人,上不了台面,咱三个继续!”

    猥琐男人开口恭维。“还是张少爷御人有术啊!哈哈哈哈”英武大汉也随着附和。“是啊!是啊!张少爷年纪轻轻,就有如此城府,在下佩服!”

    张少爷笑着摇摇头。“二位不要再取笑我了,吓唬一个老鸨算什么本事,要不是她不长眼,我都懒得跟她废话。祥顺茶楼那件事就有劳二位了。”说着从怀中掏出两张银票放在桌子上,打开后分别放在猥琐男人和英武大汉面前。“这是四百两银票,二位每人二百两,这银锭子请兄弟们喝茶。事成之后你们每人还有二百两,老鸨手里的银锭子请兄弟们在这儿乐呵乐呵。茶楼也算你们一份,二位是否满意呀!”

    “多谢张少爷,我们一定办好这件事,不让张少爷您失望!”

    “张少爷处处想着我们兄弟,我们一定尽心尽力!”

    张少爷站起身,拱手作揖。等二人也站了起来回礼才开口。“今日不留二位,且各自准备,明晚无论事成与否,五日后在这里相见。到时银子、酒肉、女人少不了你们的!”

    猥琐男人和英武大汉同时抱拳施礼。“张少爷,我等告退!”说完和开门的叶先生点头示意,前后脚走了。

    叶先生目送二人下楼,关上了门。“少爷,这俩个人可信吗?要不要派人跟着!”

    张少爷没有犹豫。“有什么可信不可信的,咱们花钱,他们办事儿。我爹富甲一方,我姑父是知府,他们要是敢拿钱不办事,不可能活着走出九江府。还有,跟胡当家带个话,把人手调配好,这些天总有人闹事儿,估计是那几个家族眼红我家生意,不安分了!”

    “是,少爷!”叶先生点头答应。

    “哦,对了,你跟胡当家交代完就休息去吧,明日晌午过来接我,今晚我就不走了!”

    叶先生面露难色。“少爷,老爷交代过,卢爷不在的时候,我们要时刻保护少爷安全!”

    张少爷直挺挺躺倒床上。“别和我提那个死老头子,临走还要留那么多东西让我去背!自以为会点法术就大言不惭!亏我爹花了那么多钱养着他们,也没什么用。要不是看在家族长辈的面子上,我理都不会理他。放心吧,这是怡红楼,大庭广众的,谁敢来这儿撒野呀!”

    “可是,老爷那边…!”

    “嗯......?”

    叶先生看着张少爷的眼神,不再争辩。应了声:“少爷,属下告退了。”话闭,开门走了出去,又小心地关上了门。他慢慢下到一楼,直到走出怡红楼大门,眼睛都观察着旁边人的一举一动。他在天香楼看到的小乞丐已经转移到了怡红院门口,正在拿碗乞讨。

    叶先生走上前去,盯着小乞丐。“无论有什么谋划,放弃吧!张家的势力太大,你惹不起!我劝你立马离开此地,免得惹祸上身。”

    小乞丐脸上露出笑容,天真无邪,没有一丝杂质。“谢谢大爷赏钱!”

    叶先生叹了口气,放下两个铜板,走出这烟花柳巷。

    叶先生上了街,拐来拐去,进了一个喧嚣的死胡同。胡同里是个大院子,左边房子大门朝东开,牌匾写着“鉴宝斋”,房檐上三角旗帜写着“宝”字;右边大门朝西开,牌匾写着“护宝阁”,三角旗帜写着“当”字;中间大门朝南开,牌匾写着“转运坊”,三角旗帜写着“赌”字。三个门都有人进进出出,尤其是转运坊的门,人来人往,络绎不绝。

    叶先生径直走向右边护宝阁,穿过堂屋又走进一个小院子。院子是一圈房屋围成的,房屋门前都摆放了武器架子,架子上寒光林立。院子里十多个壮硕的男人,个个身披短衣露出胸膛,下穿长裤挽起裤腿。三三两两结对摔跤。叶先生扫了几眼,目光落在坐椅子喝茶的中年男人身上。那人满脸横肉,目光炯炯。皮肤黝黑,高大壮硕。

    壮汉看到了叶先生,站起身和叶先生抱拳打招呼:“叶先生大驾光临,不知有何吩咐?”

    叶先生先回了礼,再回了话。“胡当家,少爷说最近有些人总闹事,不太安分,让你们小心些行事!”

    “劳烦叶先生跑一趟,想必不简单,我们一定小心应付!”

    “话已带到。胡当家,在下先告辞了!”

    胡当家拦住叶先生。“叶先生别急,鄙人有个不情之请,一直难以启齿,希望叶先生成全!”

    叶先生面露难色,不置可否。

    胡当家一摆手,大喊道:“兄弟们且歇息,叫四当家他们出来跟叶先生过几招!”

    十几个大汉闻声皆收拾自己,整整衣物,拍拍尘土,让出了中间的演武场。

    院子里一个朝阳的屋子门自己开了,三个赤裸上身的精壮汉子径直走到演武台上。手上拜拳施礼,脸上却没有什么好颜色。

    胡当家拉着叶先生神神秘秘说话。“我托人寻到了一本古谱,三人成阵,也练习了一段时间,一直没有争斗过,不知阵法威力,值不值得练下去,想请叶先生帮我观观阵。”

    叶先生闻言松了口气。“那在下就试试吧,正好长长见识。”说完走到了演武台上,拜拳回礼。

    一个素衣少年左右手各拿两把木剑首先递给叶先生一把,再递给三个汉子一人一把,便下台了。

    三个汉子并排站立,剑指前方,叶先生也提剑对峙。三个汉子并排提剑上前,扑向叶先生,三柄剑三个方向劈向叶先生。叶先生不退反进,分别快速击打三柄剑尖,使剑都劈向地下,然后横扫向三人。三人见状立即后躲。三人又进,叶先生再次化解攻势,还反扫一剑。

    三人在场中不时变换步法和剑势,或一同出剑,或抽空出剑,就这样你来我往几个回合,三人逐渐把叶先生围在了中间。叶先生也只是不停招架,不再反击。在场的除了叶先生,都或多或少,面露喜色。喘息之际叶先生分别看向三人,直到目光落在一个汉子的脚下。那个汉子也顺着目光看向自己脚下。叶先生立马扑向这个汉子。汉子很快反应提剑招架,却为时已晚。抵挡不住叶先生攻势,被击中手肘关节的麻筋,木剑脱手。叶先生快速捡起木剑抵在汉子颈上,另一把剑指向旁边两个汉子。

    “叶先生不愧是九江府第一高手,一对三竟能轻巧破阵!”胡当家适时拍手大笑道。

    叶先生收剑后把剑递给来取剑的素衣童子,拍了拍身上尘土。“胡当家莫要取笑于我,只不过运气好而已,三位兄弟体力强盛,步法轻盈,剑术犀利,配合紧密,要不是耍了个诡计,怕是破不了这剑阵了!”

    “能得到叶先生的肯定,这剑阵可以练下去了,哈哈哈!叶先生今日可否赏光,与众兄弟小酌几杯呀!”

    叶先生急忙拒绝:“不了,不了,小儿盼我早归教习武功,也未做交代,他们会着急的。改日交代清楚,再做叨扰。”

    胡当家又拉着叶先生不松手。“择日不如撞日,兄弟们仰慕已久,渴望一醉,兄弟莫要推辞。我叫人跑个腿,传个话给弟妹不就行了。”接着向其他兄弟喊道:“兄弟们收拾收拾,除去值夜的,其他人都走。江月楼也不远,到地方再给值夜兄弟叫些酒菜!”

    “胡当家不可,最近外面不太平,兄弟们小心些为好,要是……!”

    胡当家打断叶先生的话。“知道叶先生谨慎,这江月楼离怡红院不过隔了一条街,离这儿也就一里多,有什么事情通报一声,很快就赶到了!”

    “那就有劳胡当家了!”叶先生也不再推辞,答应了下来。

    胡当家拉着叶先生往出走,一边走,一边寒暄:“兄弟这是哪里话,兄弟们都想与叶先生亲近些,何必客气呢。我叫人给弟妹和侄子送些吃喝玩货,再交代几句,不会让他们担心的!”

    江月楼大堂,横七竖八躺着几个汉子,呼呼大睡。餐桌上盘子里依稀可见油星点点,一个汉子一只手拿着馒头,另一只手撕下馒头块儿蘸着盘底油星往嘴里塞。七八个魁梧壮硕的汉子围在了一张桌子旁边,认真听店小二说书:“窦娥被押往刑场时,心中悲愤至极,口中咒骂天地:地,你不分好歹何为地?天,你错勘贤愚枉做天!行刑时,她又说赌咒:若我是冤枉的,血溅丈二白练、六月飞雪,楚州三年大旱。说完,县令桃杌扔下令牌,喊了一声:斩,刽子手手起刀落……”

    二楼的包厢里,叶先生、胡当家和三个比武的汉子围坐一桌,桌上摆满了菜,几乎没有动过的痕迹。包厢里还坐了个姑娘,抱着琵琶,唱着曲。胡当家和叶先生闭眼听着,手上打着节拍。三个汉子偷眼瞧着两人,然后在面前小心夹着菜静静地吃着。

    忽的叶先生睁开眼睛,皱着眉,三个汉子吓的一愣,不敢再动筷。

    “咚!咚!咚!”几声急促的楼梯与鞋子碰撞的声音,又接了几声“铛铛铛”,手与门碰撞的声音,紧接着外面的人推门进入。来人上气不接下气,进屋后扫视一圈,才开口说话。“胡当家、叶先生,快去怡红院,少爷出事儿了!”

    五人闻言立马站了起来,和送信的人向外跑,只留下弹琵琶的女子。

    女子把门关上,在桌上随便捡了一套碗筷,大口吃喝。

    六个人下了楼,胡当家交代一个汉子先回赌场,叫人去怡红院帮忙;自己组织一楼的人追赶叶先生,向怡红院疾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