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复仇者织起牢笼 无影兵玩弄人心
花小六眼睛通红，恨不得喷出火来。
“六爷快逃！这人要杀你！”小乞丐话刚出口，胸膛便被一根尖锐木剑刺穿；眼含不甘，瘫软倒下。
月光照在破烂庭院之中，到处是断壁残垣，杨絮随风飘荡，好不凄凉。地下横七竖八躺着几个人，全都是衣不蔽体的乞丐。他们无一例外，心脏位置向外涌着鲜血，细看之下有一道恐怖的伤口，眼见活不成了。
“仁义孤星花小六，我们找了你十年了！”小乞丐身后走出一个老者，边走边擦拭手中木剑的血迹。血迹擦不干净，他把剑和手帕都丢了。
“你是谁！”花小六瞪着来人，咬牙询问。
“不认识我了吗？在下卢秀全，木系散修。十年前在九江，你杀的张俅是我徒弟。”卢秀全似笑非笑，看向花小六。
“你想报仇杀我就好了，为什么要伤害无辜之人。”花小六冷静下来，观察四周环境。
“他们吃了上顿没下顿，我这是在帮他们解脱！你马上就要死了，还管那么多闲事！”
“你是木系修士，我是金系，对你有所克制，你不会一个人来杀我。其他人呢，让他们出来吧！”花小六说话间悄悄向前挪动了两步，同时注意着周遭的环境。
“老卢，这小子不好对付啊！”
“不好对付也要对付。”
“咱们四个人联手如果还拿不下他，不如自行了断吧！”
花小六轻转身体，警惕地看向包围自己的四个人。“各位可否通报姓名！”
“都要死了，还问这个干嘛？”卢秀全只觉得好笑。
“我想死得明白！”花小六冷冷回应。
卢秀全示意其他人。“几位仙友，还是各自报家门吧！”
“在下火神庙火系修士霹雳火张子寒，是张俅的伯父！”
“在下海东阁水系修士旱地水神张子煜，也是张俅的伯父。”
“在下药王谷木系修士林中仙子穆玲绮，是张俅的姨母。”
花小六越听越是胆寒。“死一个张俅，竟能牵动这么多势力。修仙世家，关系错综复杂，果然是轻易碰不得！”
“可你还是碰了！”张子寒一声暴喝，性情如火。
“师父之命，不可违抗！他让我杀谁，我就去杀谁！”花小六无奈苦笑，神情暗淡。
“你猜是谁出卖你的！”穆玲绮问向花小六，表情玩味。“猜对了我答应你个条件！”
花小六想都没想，脱口而出：“是我师父田孟尝吧！”
“为什么猜他？”穆玲绮好奇问道。
花小六视线从几人脸上扫过，坚定了自己的想法：“知道我杀了张俅的人不多，知道我今日下山的人也不多。同时知道两件事的人就是出卖我的人。我知道田孟尝一直想除掉我，但是为了他的名声，他只能假借他人之手。而你们正是很好的利用对象，有可能他十年前就想到了今天。看你们的反应想是猜对了，我能谈条件了吗？”
“痴人说梦！今日你必死无疑，还谈什么条件”张子寒抖出一把羽扇，就要动手。
“子煜兄，别那么暴躁嘛！十年都等了，还差这一会儿吗。不妨听听他想谈什么！”穆玲绮慢悠悠说话，好似猫捉到了老鼠一般。
花小六沉思片刻，偷眼看四人面色。“我想各位放我离开！”
“得寸进尺！”张子寒怒而大喊。
“不行！你换一个！”穆玲绮微笑着转过头。
“我想知道田孟尝出卖我能获得多少好处！”花小六又提出了条件。
“一百万两现银，外加九江府的赌坊、茶楼、妓院、瓷窑、当铺、古玩店各一家。修仙功法十本，法宝武器十件，灵草仙药十箱！”卢秀全说这话不是很轻松，显然是吃了大亏。
花小六不怒反笑。“没想到我的命能值这么多钱。张少爷的悬赏令也不过二十万两，到手才十二万两。多谢几位明示，在下感激！”
“要死了，还那么多废话，看招！”张子寒再也不能忍受，手中羽扇轻扇，瞬发一条火龙，直扑花小六，瞬间把后者吞没。
花小六早就预见了张子寒要动手，提前准备好傀儡术符箓，危险来临前先用掉。施了隐身术的花小六不敢耽搁，祭出破风剑。他化作一道银光冲向天空，只留下一道残影。
“玲绮妹子！你跟他哪有那么多话，这好不容易逮住的让你放跑了！”张子寒一击不成恼羞成怒，指着穆玲绮喊叫。
穆玲绮微微一笑，表情淡然。“子寒兄，你太暴躁了。我与他闲谈之间借着杨絮在他衣服里埋了长生种。长生种随着咒语和雨水急速增长，转瞬之间就能覆盖全身，把他包成个粽子一样。要是再给我些许时间，可以埋下更多长生种，一个咒语就能要了他的命！可惜了！可惜了！子煜兄，帮忙下场小雨。”穆玲绮和张子煜双手结印，掐动咒语，其余二人看向天空。
花小六飞起之后没有逃走。他左手持千纫，右手握破风，脚踩八尺剑在空中盘旋，眼睛始终盯着下方的几人。天空突然下起小雨，他感到奇怪，却不明所以。直到自己衣服之中生出绿芽，他才恍然大悟。花小六就这样在半空中脱起衣服，急切之时御剑去划。等到脱光了衣服，身上也添了几道伤痕。
月光之下赤裸全身，实是不雅。他赶紧换了一套，幸好刺客变装潜藏是必要之术，各式衣服也准备良多。
脱下的破烂衣服被绿芽藤蔓裹成一团，随着雨水滋润还在疯长。花小六短暂思考后，嘴角露出邪笑，眼神狡黠。
......
“玲绮妹子！这怎么还没有动静，你这长生种炒过了吧！”张子寒被雨淋得心烦，看着二人施法，嘟嘟囔囔。
“不知是何缘由，以往都没这么久！子煜兄，劳烦您雨下的大一些。”穆玲绮柔声细语，看向张子煜。张子煜应了声“好”，变换了咒印。果然，小雨变大雨，浇得几人说不出话。
卢秀全捏起口诀，在地上撒了一把种子。种子粘地发芽，遇水疯长，只消片刻便有一丈高。诡异的树木随着咒语组成雨棚，挡在几人头上。
张子寒凭空升起一堆火，为几人烘烤衣服。
“咚！”
突然传来一声闷响，几人纷纷侧目。
“成了！”穆玲绮收起法术，向声音传来方向跑去。
张子寒连忙追赶。
“明明喜欢还要嘴硬，糊涂！”张子煜摇摇头坐在地上运功。
“子煜兄弟不去看看吗？”卢秀全看张子煜坐在了地上，好奇发问。
“刚才那场大雨耗费法力过多，不及时调息定伤身体。期盼十年了，知道你心里焦急！秀全兄赶快去看看吧，等我调息好了再去寻你们。”张子煜说完就不再开口，闭眼调息。
卢秀全听言也离开了此地，脸上的兴奋难以掩饰。
张子煜突然睁眼，愣了下低头察看，在他胸前插着一支羽箭。花小六远远地站在对面，手中握着一把长弓。张子煜没等反应，又是一支羽箭袭来。他避闪不得，羽箭穿候而过。无力挣扎几下，再也没有睁开眼睛。
花小六匆匆上前，探张子煜鼻息。他瞥见卢秀全杀死小乞丐的那把木剑，上前捡了起来。回到张子煜身边，先拔出羽箭，再拿木剑往死者胸前的伤口插。纵是花小六力量极大，却也难进分毫。花小六祭出破风剑分别在张子煜胸前和喉咙插上一剑，扩大了伤口后，再次插进木剑。他拔出木剑，小心放回原来位置，又抓了把树叶和泥土盖在上面。做完这些，他施了隐身术，不知躲到哪里去了。
“玲绮妹子，你这法术不灵了啊！折腾了一圈，也没抓住花小六，只有那把拿不动的破铁剑。”寻找花小六的三人空手而归，张子寒忍不住抱怨。
“子寒兄！要不是你没有耐心，惊跑了他，他现在就躺在地上任我们宰割了！”穆玲绮没有好气回应，还白了张子寒一眼。
“要我说，一见面就该使出杀招，免得横生枝节！”张子寒假装没看见穆玲绮的白眼，接着絮叨。
“我和鲁大哥是木系法术，你的火一烧我们白白浪费法力。你的火系法术没等放完，子煜兄的水浇下来，又是白忙活。三系法术不能相辅相成，还彼此拆招，怎么一起释放。子寒兄！你自己说说还能有什么办法？”
“要我说啊咱先定好暗号.....三弟！三弟！”张子寒疯了似的冲向庭院，在遮雨棚下抱起张子煜的尸体嚎啕大哭。“三弟！是谁害了你啊！三弟！你快醒醒，跟哥说句话呀，三弟！”
“子煜兄！子煜兄！”穆玲绮不顾泥泞，跪坐到尸体前。一向话多的她此时除了叫名字再说不出其他。
“三弟！三弟！我不该把你自己留在这里啊！三弟！”张子寒似乎突然想起什么，看向卢秀全。
此时卢秀全循着痕迹找到了自己扔到地上的那把木剑，他拿起来，看到上面满是血迹。心一惊，手一抖，慌忙扔到了地上。下意识用脚踢过树叶盖了一盖，而后看向张子寒和穆玲绮。却见张子寒正盯着这边，放下怀中张子煜，对着自己扬起手中羽扇。
“中计了！”卢秀全暗叹一声，召出足有一丈长的木制盾牌。
张子煜一条火龙飞出，冲向卢秀全，瞬间引燃了他的盾牌。
“子寒兄弟！容我解释，此事与我无关！”卢秀全跳出两丈远，躲到断壁后面，大声呼喊。
“卢秀全！你趁我们不备杀死我三弟，还藏起凶器，有什么好解释的！”张子寒羽扇动了三次，放出三条火龙直扑卢秀全。
卢秀全身后断壁挡了大部分火焰，还有些火苗从洞中钻出。卢秀全在地上打了两个滚，才让衣服上的火焰熄灭。“子寒兄弟听我一言！子煜兄弟与我无冤无仇，一定是花小六杀人之后栽赃于我。子寒兄弟仔细想想在下决断，莫要冲动！”
“还有什么好想的！我与玲绮妹子听到声音立马追了出去，你许久才到！那段时间你做什么去了。回来之后先去隐藏凶器，又作何解释。藏好凶器又偷瞧我们，是不是做贼心虚。你杀死小乞丐后擦了血迹，而后三弟大雨一浇，你的木剑应该是干干净净。现在木剑上血迹甚多，形状与三弟伤口完全吻合。你还想抵赖不成！这次追杀花小六，我四弟张悟本准备大量财物珍宝，酬谢报仇之人。少一人你就能多分一些，如果杀掉我们，就能全拿。人证、物证和动机都在，你怎么抵赖！”张子寒越说越大声，最后几句已经是喊了出来。
卢秀全只能大声解释：“你们追出去的时候，子煜兄弟原地调息。我怕花小六返回暗害他，想帮他护法。子煜兄弟见我神色焦急，让我先去找你们，他调息过后与我们汇合。我找了花小六已经十年，以为他真的死在了穆小姐手上，没有多想连忙去看他的尸体。子寒兄弟，你细想想。就算我要独吞财宝！也要确认花小六的死讯之后才动手吧！花小六此刻一定躲在暗处伺机偷袭，子寒兄千万不要上当啊！穆小姐，我当年也是药王谷的人，你替我说句话呀！”
穆玲绮冷笑一声：“哼！当年你为什么被逐出药王谷还要我再说一遍吗？木剑只有木系修士才能发挥威力，让花小六拿着木剑去刺子煜兄，他能刺的进去吗？”
“花小六一定是先用铁剑刺完，再用木剑刺的！”卢秀全想要争辩，最后声音却越来越小。
“刚刚一番说辞你自己信吗？如果自己相信，怎么不敢说了！”穆玲绮转向张子寒。“子寒兄，你去与他周旋。不敌之时可以叫我，我陪子煜兄呆上一会儿！”穆玲绮把自己的脸贴在张子煜脸上，泪如泉涌。
张子寒怒吼一声冲了出去，手中羽扇不停摇动。火借风势，十数条火龙非常耀眼，照的附近恍如白昼。
卢秀全见势不妙向远处森林疾跑，连头也不敢回。
花小六见远处森林燃起大火，却只有很小的打斗之声，从暗处现身。“妙锦！我不能按约定回去迎接舅兄了！”
“六爷快逃！这人要杀你！”小乞丐话刚出口，胸膛便被一根尖锐木剑刺穿；眼含不甘，瘫软倒下。
月光照在破烂庭院之中，到处是断壁残垣，杨絮随风飘荡，好不凄凉。地下横七竖八躺着几个人，全都是衣不蔽体的乞丐。他们无一例外，心脏位置向外涌着鲜血，细看之下有一道恐怖的伤口，眼见活不成了。
“仁义孤星花小六，我们找了你十年了！”小乞丐身后走出一个老者，边走边擦拭手中木剑的血迹。血迹擦不干净，他把剑和手帕都丢了。
“你是谁！”花小六瞪着来人，咬牙询问。
“不认识我了吗？在下卢秀全，木系散修。十年前在九江，你杀的张俅是我徒弟。”卢秀全似笑非笑，看向花小六。
“你想报仇杀我就好了，为什么要伤害无辜之人。”花小六冷静下来，观察四周环境。
“他们吃了上顿没下顿，我这是在帮他们解脱！你马上就要死了，还管那么多闲事！”
“你是木系修士，我是金系，对你有所克制，你不会一个人来杀我。其他人呢，让他们出来吧！”花小六说话间悄悄向前挪动了两步，同时注意着周遭的环境。
“老卢，这小子不好对付啊！”
“不好对付也要对付。”
“咱们四个人联手如果还拿不下他，不如自行了断吧！”
花小六轻转身体，警惕地看向包围自己的四个人。“各位可否通报姓名！”
“都要死了，还问这个干嘛？”卢秀全只觉得好笑。
“我想死得明白！”花小六冷冷回应。
卢秀全示意其他人。“几位仙友，还是各自报家门吧！”
“在下火神庙火系修士霹雳火张子寒，是张俅的伯父！”
“在下海东阁水系修士旱地水神张子煜，也是张俅的伯父。”
“在下药王谷木系修士林中仙子穆玲绮，是张俅的姨母。”
花小六越听越是胆寒。“死一个张俅，竟能牵动这么多势力。修仙世家，关系错综复杂，果然是轻易碰不得！”
“可你还是碰了！”张子寒一声暴喝，性情如火。
“师父之命，不可违抗！他让我杀谁，我就去杀谁！”花小六无奈苦笑，神情暗淡。
“你猜是谁出卖你的！”穆玲绮问向花小六，表情玩味。“猜对了我答应你个条件！”
花小六想都没想，脱口而出：“是我师父田孟尝吧！”
“为什么猜他？”穆玲绮好奇问道。
花小六视线从几人脸上扫过，坚定了自己的想法：“知道我杀了张俅的人不多，知道我今日下山的人也不多。同时知道两件事的人就是出卖我的人。我知道田孟尝一直想除掉我，但是为了他的名声，他只能假借他人之手。而你们正是很好的利用对象，有可能他十年前就想到了今天。看你们的反应想是猜对了，我能谈条件了吗？”
“痴人说梦！今日你必死无疑，还谈什么条件”张子寒抖出一把羽扇，就要动手。
“子煜兄，别那么暴躁嘛！十年都等了，还差这一会儿吗。不妨听听他想谈什么！”穆玲绮慢悠悠说话，好似猫捉到了老鼠一般。
花小六沉思片刻，偷眼看四人面色。“我想各位放我离开！”
“得寸进尺！”张子寒怒而大喊。
“不行！你换一个！”穆玲绮微笑着转过头。
“我想知道田孟尝出卖我能获得多少好处！”花小六又提出了条件。
“一百万两现银，外加九江府的赌坊、茶楼、妓院、瓷窑、当铺、古玩店各一家。修仙功法十本，法宝武器十件，灵草仙药十箱！”卢秀全说这话不是很轻松，显然是吃了大亏。
花小六不怒反笑。“没想到我的命能值这么多钱。张少爷的悬赏令也不过二十万两，到手才十二万两。多谢几位明示，在下感激！”
“要死了，还那么多废话，看招！”张子寒再也不能忍受，手中羽扇轻扇，瞬发一条火龙，直扑花小六，瞬间把后者吞没。
花小六早就预见了张子寒要动手，提前准备好傀儡术符箓，危险来临前先用掉。施了隐身术的花小六不敢耽搁，祭出破风剑。他化作一道银光冲向天空，只留下一道残影。
“玲绮妹子！你跟他哪有那么多话，这好不容易逮住的让你放跑了！”张子寒一击不成恼羞成怒，指着穆玲绮喊叫。
穆玲绮微微一笑，表情淡然。“子寒兄，你太暴躁了。我与他闲谈之间借着杨絮在他衣服里埋了长生种。长生种随着咒语和雨水急速增长，转瞬之间就能覆盖全身，把他包成个粽子一样。要是再给我些许时间，可以埋下更多长生种，一个咒语就能要了他的命！可惜了！可惜了！子煜兄，帮忙下场小雨。”穆玲绮和张子煜双手结印，掐动咒语，其余二人看向天空。
花小六飞起之后没有逃走。他左手持千纫，右手握破风，脚踩八尺剑在空中盘旋，眼睛始终盯着下方的几人。天空突然下起小雨，他感到奇怪，却不明所以。直到自己衣服之中生出绿芽，他才恍然大悟。花小六就这样在半空中脱起衣服，急切之时御剑去划。等到脱光了衣服，身上也添了几道伤痕。
月光之下赤裸全身，实是不雅。他赶紧换了一套，幸好刺客变装潜藏是必要之术，各式衣服也准备良多。
脱下的破烂衣服被绿芽藤蔓裹成一团，随着雨水滋润还在疯长。花小六短暂思考后，嘴角露出邪笑，眼神狡黠。
......
“玲绮妹子！这怎么还没有动静，你这长生种炒过了吧！”张子寒被雨淋得心烦，看着二人施法，嘟嘟囔囔。
“不知是何缘由，以往都没这么久！子煜兄，劳烦您雨下的大一些。”穆玲绮柔声细语，看向张子煜。张子煜应了声“好”，变换了咒印。果然，小雨变大雨，浇得几人说不出话。
卢秀全捏起口诀，在地上撒了一把种子。种子粘地发芽，遇水疯长，只消片刻便有一丈高。诡异的树木随着咒语组成雨棚，挡在几人头上。
张子寒凭空升起一堆火，为几人烘烤衣服。
“咚！”
突然传来一声闷响，几人纷纷侧目。
“成了！”穆玲绮收起法术，向声音传来方向跑去。
张子寒连忙追赶。
“明明喜欢还要嘴硬，糊涂！”张子煜摇摇头坐在地上运功。
“子煜兄弟不去看看吗？”卢秀全看张子煜坐在了地上，好奇发问。
“刚才那场大雨耗费法力过多，不及时调息定伤身体。期盼十年了，知道你心里焦急！秀全兄赶快去看看吧，等我调息好了再去寻你们。”张子煜说完就不再开口，闭眼调息。
卢秀全听言也离开了此地，脸上的兴奋难以掩饰。
张子煜突然睁眼，愣了下低头察看，在他胸前插着一支羽箭。花小六远远地站在对面，手中握着一把长弓。张子煜没等反应，又是一支羽箭袭来。他避闪不得，羽箭穿候而过。无力挣扎几下，再也没有睁开眼睛。
花小六匆匆上前，探张子煜鼻息。他瞥见卢秀全杀死小乞丐的那把木剑，上前捡了起来。回到张子煜身边，先拔出羽箭，再拿木剑往死者胸前的伤口插。纵是花小六力量极大，却也难进分毫。花小六祭出破风剑分别在张子煜胸前和喉咙插上一剑，扩大了伤口后，再次插进木剑。他拔出木剑，小心放回原来位置，又抓了把树叶和泥土盖在上面。做完这些，他施了隐身术，不知躲到哪里去了。
“玲绮妹子，你这法术不灵了啊！折腾了一圈，也没抓住花小六，只有那把拿不动的破铁剑。”寻找花小六的三人空手而归，张子寒忍不住抱怨。
“子寒兄！要不是你没有耐心，惊跑了他，他现在就躺在地上任我们宰割了！”穆玲绮没有好气回应，还白了张子寒一眼。
“要我说，一见面就该使出杀招，免得横生枝节！”张子寒假装没看见穆玲绮的白眼，接着絮叨。
“我和鲁大哥是木系法术，你的火一烧我们白白浪费法力。你的火系法术没等放完，子煜兄的水浇下来，又是白忙活。三系法术不能相辅相成，还彼此拆招，怎么一起释放。子寒兄！你自己说说还能有什么办法？”
“要我说啊咱先定好暗号.....三弟！三弟！”张子寒疯了似的冲向庭院，在遮雨棚下抱起张子煜的尸体嚎啕大哭。“三弟！是谁害了你啊！三弟！你快醒醒，跟哥说句话呀，三弟！”
“子煜兄！子煜兄！”穆玲绮不顾泥泞，跪坐到尸体前。一向话多的她此时除了叫名字再说不出其他。
“三弟！三弟！我不该把你自己留在这里啊！三弟！”张子寒似乎突然想起什么，看向卢秀全。
此时卢秀全循着痕迹找到了自己扔到地上的那把木剑，他拿起来，看到上面满是血迹。心一惊，手一抖，慌忙扔到了地上。下意识用脚踢过树叶盖了一盖，而后看向张子寒和穆玲绮。却见张子寒正盯着这边，放下怀中张子煜，对着自己扬起手中羽扇。
“中计了！”卢秀全暗叹一声，召出足有一丈长的木制盾牌。
张子煜一条火龙飞出，冲向卢秀全，瞬间引燃了他的盾牌。
“子寒兄弟！容我解释，此事与我无关！”卢秀全跳出两丈远，躲到断壁后面，大声呼喊。
“卢秀全！你趁我们不备杀死我三弟，还藏起凶器，有什么好解释的！”张子寒羽扇动了三次，放出三条火龙直扑卢秀全。
卢秀全身后断壁挡了大部分火焰，还有些火苗从洞中钻出。卢秀全在地上打了两个滚，才让衣服上的火焰熄灭。“子寒兄弟听我一言！子煜兄弟与我无冤无仇，一定是花小六杀人之后栽赃于我。子寒兄弟仔细想想在下决断，莫要冲动！”
“还有什么好想的！我与玲绮妹子听到声音立马追了出去，你许久才到！那段时间你做什么去了。回来之后先去隐藏凶器，又作何解释。藏好凶器又偷瞧我们，是不是做贼心虚。你杀死小乞丐后擦了血迹，而后三弟大雨一浇，你的木剑应该是干干净净。现在木剑上血迹甚多，形状与三弟伤口完全吻合。你还想抵赖不成！这次追杀花小六，我四弟张悟本准备大量财物珍宝，酬谢报仇之人。少一人你就能多分一些，如果杀掉我们，就能全拿。人证、物证和动机都在，你怎么抵赖！”张子寒越说越大声，最后几句已经是喊了出来。
卢秀全只能大声解释：“你们追出去的时候，子煜兄弟原地调息。我怕花小六返回暗害他，想帮他护法。子煜兄弟见我神色焦急，让我先去找你们，他调息过后与我们汇合。我找了花小六已经十年，以为他真的死在了穆小姐手上，没有多想连忙去看他的尸体。子寒兄弟，你细想想。就算我要独吞财宝！也要确认花小六的死讯之后才动手吧！花小六此刻一定躲在暗处伺机偷袭，子寒兄千万不要上当啊！穆小姐，我当年也是药王谷的人，你替我说句话呀！”
穆玲绮冷笑一声：“哼！当年你为什么被逐出药王谷还要我再说一遍吗？木剑只有木系修士才能发挥威力，让花小六拿着木剑去刺子煜兄，他能刺的进去吗？”
“花小六一定是先用铁剑刺完，再用木剑刺的！”卢秀全想要争辩，最后声音却越来越小。
“刚刚一番说辞你自己信吗？如果自己相信，怎么不敢说了！”穆玲绮转向张子寒。“子寒兄，你去与他周旋。不敌之时可以叫我，我陪子煜兄呆上一会儿！”穆玲绮把自己的脸贴在张子煜脸上，泪如泉涌。
张子寒怒吼一声冲了出去，手中羽扇不停摇动。火借风势，十数条火龙非常耀眼，照的附近恍如白昼。
卢秀全见势不妙向远处森林疾跑，连头也不敢回。
花小六见远处森林燃起大火，却只有很小的打斗之声，从暗处现身。“妙锦！我不能按约定回去迎接舅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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