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活寡妇身不由己 异母弟不自量力
昏暗的书房之中，田孟尝坐在一边；身后站着大徒弟楚燕齐、三徒弟张文曲、四徒弟李武曲。对面坐着李辕铮，李辕铮身后站着马走日和象飞田。
“李少侠！今早一直忙于公务，未能亲自下山迎接，还望见谅！”田孟尝作为东家，开口寒暄。
“田掌门客气了！家姐是掌门夫人，你我乃是姻亲，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况且田掌门安排得当，门派上下对我等礼遇有加，不曾怠慢！”李辕铮深谙人事，说话滴水不漏。
“那就好！那就好！哈哈哈！”
“田掌门！我李辕铮一向直来直去，从不绕弯弯。我等远道而来，不为别的。一是感谢田掌门雅量海涵，容忍家姐多年。二是来送些财物法宝，还望田掌门维持当年协约，继续收留家姐。”李辕铮说完话拿起茶碗，边喝茶边偷眼看对面人的反应。
李武曲疑惑皱眉；张文曲恍然大悟；楚燕齐了然于胸；田孟尝似笑非笑。
“哦？之前接到万剑宗书信，原以为贵派是来接回李小姐的。休书都已经写好了，只等贵派到来就签名盖印。万剑宗前后迥然，不知是何缘故？”田孟尝虽是问话，却没有疑惑神情。
“这大大小小的修仙门派好比各方诸侯，彼此之间盘根错节，书信往来不断，上面疯言疯语多了，难道都能作数吗？他李轩铮代表不了万剑宗，我李辕铮也不行，要靠你我怀中揣着的掌门小印。万剑宗定约之前皆是商谈，定约之后誓死守护。说的不作数，一切看怎么写，怎么用印！”李辕铮侃侃而谈，丝毫没有错乱，要么早已演练，要么经世已久。
“李少侠年纪轻轻就有如此见地，在下感佩！他日掌权定能引领万剑宗独霸天下！”
“田掌门执掌庐山十年，商铺百废俱兴，门徒家私富足，生意蒸蒸日上；可谓经天纬地之才。”
“哈哈哈！李少侠过誉了！”
“田掌门！这次我带来的东西比上次来人带的还多一倍，其他条件也极其丰厚。你我定约二十年。约期之内，家姐李妙锦禁足于玄隐门，不得离开。如若她出了玄隐门，返回万剑宗，万剑宗定会派人索回全部财物。到那时，派来的人可不会像我这么客气。”李辕铮笑着言语，却让对面几人变了脸色。
田孟尝思考片刻，才回了话。“玄隐门虽然不入流，却不乏武艺高强的亡命之徒。你我如若定约，必然竭力守护。如若违约，不需万剑宗来人，自去谢罪。”
“田掌门如此高义，倒是在下不通情理。”李辕铮顿了顿。“也罢！今日我不再藏私！二十年之内在下定扳倒李轩铮，独窥大位。到那时，李妙锦就算是返回了万剑宗，对我也没有任何影响。如果二十年之内依旧不能成事，我必定再访玄隐门，财物法宝只多不少。”
“李少侠如此说，让在下茅塞顿开。”田孟尝说完话转向身后楚燕齐。“燕齐！所有条陈对比之前文书拟定，无需再商榷细节。形成文书后，拿给我和李少侠签名用印。”
“是！师父！”楚燕齐拜别众人，下去准备。
“田掌门，据说玄隐门还有几位人物。十一殿阎罗潇雨、仁义孤星花小六和雁过拔毛花十三。为何这三人没有到场啊？”李辕铮问完话，目光又扫向众人，观察反应。
田孟尝等了许久，张文曲和李武曲都没答话，自觉尴尬。“实在不巧！花十三去做悬赏令，还未归来。花小六下山访友，或许有事耽搁了。我派潇雨去接应，免得横生枝节。李少侠怎知这三人啊！”
“实不相瞒！这玄隐门人才辈出，在下不得不小心应对！田掌门是‘岳’字辈，身后两位是‘花’字辈，再往下是‘霓’字辈。‘岳’字辈只剩田掌门和潇大总管两位。‘花’字辈需要着重注意的分别是今日所见这三位和未到的两位。‘霓’字辈”当属楚燕齐长子楚中天。还有排行第五的......”
两人“闲聊”之际，楚燕齐手捧托盘和笔墨回到书房。“师父！协约一式两份，已准备妥当！”
“阿大！拿给李少侠看一看！”田孟尝面对关系重大的协约不看一眼。身后的张文曲和李武曲互看一眼，脸上写着疑惑。
李辕铮接过协约，寥寥数眼便在上面签字用印，递回给田孟尝。
田孟尝接回协约直接签字用印。关系到无数人命运的协约片刻之间就已达成。张三李四偷眼对视，这次二人眼中都有了答案。
李辕铮把协约和印章全交给了马走日，耳语几声，后看向田孟尝。“田掌门！这协约已毕，大事已成！在下将速速返回万剑宗。离开之前，还请田掌门派人指引，在下先要拜别家姐李妙锦。”
田孟尝得偿所愿，眉开眼笑，回应李辕铮。“李少侠远道来此，十分不易！还请多住几日，在下也好尽一尽地主之谊。”
“田掌门如此说，在下恭敬不如从命！也好，就在此住上一住。打扰之处，还请见谅。”
“李少侠，在下公务缠身，不能亲自相陪，莫怪！莫怪！”田孟尝客气完又看向楚燕齐。“阿大，替为师好好招待李少侠。老三、老四一同帮忙。”
“徒儿遵命！”师兄弟三人领着李辕铮三人出了门，到了李妙锦居处，只剩下五人。马走日不知何时消失不见了。
楚燕齐向李辕铮介绍：“李少侠，这就是夫人住处！夫人有过明令，不许任何男人踏足庭院。手进剁手，脚进砍脚；要是整个人进入，杀无赦!少侠请自便，我等实是不敢尝试。”
李辕铮面露苦笑。“阿姐一向说到做到，不知道这么多年她变没变。实话说，作为弟弟，也不敢尝试！”
“阿姐！弟弟李辕铮求见阿姐！”
“阿姐！弟弟李辕铮求见阿姐！”
......
李辕铮叫了几次门都没人应答。正在他转身就要离开之时，屋门由里面打开，走出一个美貌女子，正是林晓婉。
“你家姐身体不适，有什么事情跟我说吧，我转告她！”
李辕铮先行了个礼。“如此就有劳姑娘了！”
林晓婉直翻白眼，说话也没有好气：“有话就说，没话快滚！”
李辕铮忽地一愣，尴尬非常，却还是忍了下来。“请姑娘代为转告家姐，在下已与田掌门再续协约，约期二十年。家姐可以放心在玄隐门居住，不必想着返回了。”
“嗒！”屋内传来声音，想是杯子落了地。
林晓婉听见异响没有回头，问向李辕铮：“还有别的事情吗？”
“说起来还真有一件，家姐李婵锦也被药王谷禁足了，二十年！”李辕铮满脸得意，笑着说出这句话。
“晓婉，回来吧！”李妙锦的声音从屋内传来，柔弱无力。
“妙锦姐姐！你先休息会儿，我等等再回去！”林晓婉又把头转向李辕铮，吸一口气，大声叫骂：“李辕铮！你怎么有脸面到这里来！私定万剑宗与玄隐门协约是不忠；长辈离世嬉笑出门是不孝；家姐受难却落井下石是不仁；以权谋私暗害他人是不义。你不忠不孝不仁不义怎配活在这世上。你回到蜀山好好问一问！是不是出生之时天有异象，被豺狼鬣狗附了体，行事阴狠，没有一丝人味儿。或者说你是亲娘抱养，没有李家的根，不是火神庙的种：不知哪个娼妇偷汉子生下来的可怜娃娃。如果早死，世上还算清净！不幸长寿，天地阻塞不通！今日我骂你算是替你超度，省得死掉之后灵魂无处安歇。不过就你这个房事不顺的样子，就算变作厉鬼也折腾不出什么风浪。如果还有良知，趁早去死！倘若想苟活于世，就要收起鬣狗尾巴！赶快滚吧，赶快滚！腌臜我的眼睛，还把广阔乾坤的清气搅浑！”
“住口！我杀了你！”李辕铮被骂的脸色通红，怒目圆瞪，早已没了谦谦君子的模样。他径直上前单右手掐住了林晓婉的脖子，提了起来。
突然一道寒光袭来，李辕铮松开林晓婉，左手握着右手手腕，吃痛喊叫。
李妙锦左臂扶住林晓婉，右手长剑指向李辕铮。
“阿姐！我可是你亲弟弟啊，你竟然帮着一个外人！”李辕铮看到象飞田出剑对峙，靠在旁边有了胆气。
“外人？远来孤苦无依，晓婉时常陪我；下人多嘴多舌，晓婉尽力护我；今天她不顾危险，替我出气；我当她是小妹。你虽说是亲弟，却与母系处处刁难，图谋害我。你若是我，该当如何！”李妙锦双眼通红，发髻散乱；看起来楚楚可怜却又果敢坚毅。
“阿姐！我把你扣在玄隐门是为了保护你呀！万剑宗暗流涌动，我怕阿姐卷入其中受到伤害。为了骨肉亲情，花费巨资保下阿姐。阿姐不但不领情，还拿剑指着我！今天受到无端辱骂，家姐却袒护外人，弟弟委屈啊！”李辕铮一副可怜相，尽情表演。其余人看他就像江湖人士耍猴戏，包括象飞田。
“李少侠！我们还是去别处转转吧！出了事情，我等无法交代！”张文曲忙出来打圆场，想领走李辕铮。
“走？往哪走？这个婆娘辱骂我许久，我连口都没还上。今天我不杀了她，哪也不会去！”李辕铮恼羞成怒，大喊大叫。
“李少侠！我等还有要事，告辞！”张文曲说完，给李武曲递了个眼神。兄弟两人不等回应，相伴离去。
“你们！”李辕铮指着张文曲和李武曲背影，气愤非常却无可奈何。正这时林晓婉又加上一把大火。“哼！无知小儿，还不了解田孟尝的行事作风吧！距离上次协约已过十年，玄隐门如日中天。万剑宗协约的财宝充其量叫锦上添花，不是你眼中的雪中送炭。就算你死在玄隐门，田孟尝也不会惧怕。我劝你夹着尾巴赶快滚，免得落个身首异处的下场。”
“岂有此理！”李辕铮突然祭出宝剑，手握着就要刺向林晓婉。
李妙锦护着林晓婉向后疾退。
长剑划过空气，却飙出一丝血花。花十三带着那玩世不恭的表情凭空出现，用左臂硬接李辕铮的利刃。
这一变故吓坏了场中众人。李辕铮更是惊得连连后退，忘了手中剑还挂在花十三胳膊上。
“大师兄！这李少侠无缘无故伤我！我教训他一顿不过分吧！”花十三看向楚燕齐，后者连忙转过身去。
林晓婉直接扑到花十三怀中，撕下衣角包扎伤口。她失声痛哭，泪如雨下。
花十三轻拍林晓婉后背，出言安抚：“好了！好了！这是小伤，别哭了！一会儿我像他欺负你那样欺负回去！”二人说话间搂抱着走向李辕铮。
象飞田祭出宝剑就要动手。
“象老！你要出手的话我也要动手，今天可就麻烦了！”李妙锦提剑上前，恫吓象飞田。
象飞田皱眉思考，片刻之后学着楚燕齐一样转过身去。
花十三左手掐住李辕铮脖子，摔在地上。“晓婉，替我打他！”
林晓婉冲上去对着李辕铮拳打脚踢，虽然无力，却狠狠羞辱了李辕铮。林晓婉打痛快了，花十三也痛快了。二人整理下仪容，手挽手离开此地。
花十三一脸宠溺看着林晓婉。“晓婉，你听好了！任何时候只有我能欺负你。其他人，休想！谁敢动手我就弄死他！”
林晓婉娇羞询问：“如果有一天我老了，满脸皱纹、头发花白、站不直、走不动，凡事需要别人照顾，你还会不会一直这样对我？”
“什么老不老的！你现在也不年轻啊！”花十三不顾疼痛快步跑开，林晓婉笑骂着去追。
楚燕齐和象飞田扶起李辕铮，帮他拍打尘土，整理衣物。
李妙锦看着鼻青脸肿、狼狈不堪的李辕铮，挤出冷笑，转身返回屋中。她关上门之后，直扑到床上，小声哭泣：“花小六！你死哪儿去了呀！”
“李少侠！今早一直忙于公务，未能亲自下山迎接，还望见谅！”田孟尝作为东家，开口寒暄。
“田掌门客气了！家姐是掌门夫人，你我乃是姻亲，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况且田掌门安排得当，门派上下对我等礼遇有加，不曾怠慢！”李辕铮深谙人事，说话滴水不漏。
“那就好！那就好！哈哈哈！”
“田掌门！我李辕铮一向直来直去，从不绕弯弯。我等远道而来，不为别的。一是感谢田掌门雅量海涵，容忍家姐多年。二是来送些财物法宝，还望田掌门维持当年协约，继续收留家姐。”李辕铮说完话拿起茶碗，边喝茶边偷眼看对面人的反应。
李武曲疑惑皱眉；张文曲恍然大悟；楚燕齐了然于胸；田孟尝似笑非笑。
“哦？之前接到万剑宗书信，原以为贵派是来接回李小姐的。休书都已经写好了，只等贵派到来就签名盖印。万剑宗前后迥然，不知是何缘故？”田孟尝虽是问话，却没有疑惑神情。
“这大大小小的修仙门派好比各方诸侯，彼此之间盘根错节，书信往来不断，上面疯言疯语多了，难道都能作数吗？他李轩铮代表不了万剑宗，我李辕铮也不行，要靠你我怀中揣着的掌门小印。万剑宗定约之前皆是商谈，定约之后誓死守护。说的不作数，一切看怎么写，怎么用印！”李辕铮侃侃而谈，丝毫没有错乱，要么早已演练，要么经世已久。
“李少侠年纪轻轻就有如此见地，在下感佩！他日掌权定能引领万剑宗独霸天下！”
“田掌门执掌庐山十年，商铺百废俱兴，门徒家私富足，生意蒸蒸日上；可谓经天纬地之才。”
“哈哈哈！李少侠过誉了！”
“田掌门！这次我带来的东西比上次来人带的还多一倍，其他条件也极其丰厚。你我定约二十年。约期之内，家姐李妙锦禁足于玄隐门，不得离开。如若她出了玄隐门，返回万剑宗，万剑宗定会派人索回全部财物。到那时，派来的人可不会像我这么客气。”李辕铮笑着言语，却让对面几人变了脸色。
田孟尝思考片刻，才回了话。“玄隐门虽然不入流，却不乏武艺高强的亡命之徒。你我如若定约，必然竭力守护。如若违约，不需万剑宗来人，自去谢罪。”
“田掌门如此高义，倒是在下不通情理。”李辕铮顿了顿。“也罢！今日我不再藏私！二十年之内在下定扳倒李轩铮，独窥大位。到那时，李妙锦就算是返回了万剑宗，对我也没有任何影响。如果二十年之内依旧不能成事，我必定再访玄隐门，财物法宝只多不少。”
“李少侠如此说，让在下茅塞顿开。”田孟尝说完话转向身后楚燕齐。“燕齐！所有条陈对比之前文书拟定，无需再商榷细节。形成文书后，拿给我和李少侠签名用印。”
“是！师父！”楚燕齐拜别众人，下去准备。
“田掌门，据说玄隐门还有几位人物。十一殿阎罗潇雨、仁义孤星花小六和雁过拔毛花十三。为何这三人没有到场啊？”李辕铮问完话，目光又扫向众人，观察反应。
田孟尝等了许久，张文曲和李武曲都没答话，自觉尴尬。“实在不巧！花十三去做悬赏令，还未归来。花小六下山访友，或许有事耽搁了。我派潇雨去接应，免得横生枝节。李少侠怎知这三人啊！”
“实不相瞒！这玄隐门人才辈出，在下不得不小心应对！田掌门是‘岳’字辈，身后两位是‘花’字辈，再往下是‘霓’字辈。‘岳’字辈只剩田掌门和潇大总管两位。‘花’字辈需要着重注意的分别是今日所见这三位和未到的两位。‘霓’字辈”当属楚燕齐长子楚中天。还有排行第五的......”
两人“闲聊”之际，楚燕齐手捧托盘和笔墨回到书房。“师父！协约一式两份，已准备妥当！”
“阿大！拿给李少侠看一看！”田孟尝面对关系重大的协约不看一眼。身后的张文曲和李武曲互看一眼，脸上写着疑惑。
李辕铮接过协约，寥寥数眼便在上面签字用印，递回给田孟尝。
田孟尝接回协约直接签字用印。关系到无数人命运的协约片刻之间就已达成。张三李四偷眼对视，这次二人眼中都有了答案。
李辕铮把协约和印章全交给了马走日，耳语几声，后看向田孟尝。“田掌门！这协约已毕，大事已成！在下将速速返回万剑宗。离开之前，还请田掌门派人指引，在下先要拜别家姐李妙锦。”
田孟尝得偿所愿，眉开眼笑，回应李辕铮。“李少侠远道来此，十分不易！还请多住几日，在下也好尽一尽地主之谊。”
“田掌门如此说，在下恭敬不如从命！也好，就在此住上一住。打扰之处，还请见谅。”
“李少侠，在下公务缠身，不能亲自相陪，莫怪！莫怪！”田孟尝客气完又看向楚燕齐。“阿大，替为师好好招待李少侠。老三、老四一同帮忙。”
“徒儿遵命！”师兄弟三人领着李辕铮三人出了门，到了李妙锦居处，只剩下五人。马走日不知何时消失不见了。
楚燕齐向李辕铮介绍：“李少侠，这就是夫人住处！夫人有过明令，不许任何男人踏足庭院。手进剁手，脚进砍脚；要是整个人进入，杀无赦!少侠请自便，我等实是不敢尝试。”
李辕铮面露苦笑。“阿姐一向说到做到，不知道这么多年她变没变。实话说，作为弟弟，也不敢尝试！”
“阿姐！弟弟李辕铮求见阿姐！”
“阿姐！弟弟李辕铮求见阿姐！”
......
李辕铮叫了几次门都没人应答。正在他转身就要离开之时，屋门由里面打开，走出一个美貌女子，正是林晓婉。
“你家姐身体不适，有什么事情跟我说吧，我转告她！”
李辕铮先行了个礼。“如此就有劳姑娘了！”
林晓婉直翻白眼，说话也没有好气：“有话就说，没话快滚！”
李辕铮忽地一愣，尴尬非常，却还是忍了下来。“请姑娘代为转告家姐，在下已与田掌门再续协约，约期二十年。家姐可以放心在玄隐门居住，不必想着返回了。”
“嗒！”屋内传来声音，想是杯子落了地。
林晓婉听见异响没有回头，问向李辕铮：“还有别的事情吗？”
“说起来还真有一件，家姐李婵锦也被药王谷禁足了，二十年！”李辕铮满脸得意，笑着说出这句话。
“晓婉，回来吧！”李妙锦的声音从屋内传来，柔弱无力。
“妙锦姐姐！你先休息会儿，我等等再回去！”林晓婉又把头转向李辕铮，吸一口气，大声叫骂：“李辕铮！你怎么有脸面到这里来！私定万剑宗与玄隐门协约是不忠；长辈离世嬉笑出门是不孝；家姐受难却落井下石是不仁；以权谋私暗害他人是不义。你不忠不孝不仁不义怎配活在这世上。你回到蜀山好好问一问！是不是出生之时天有异象，被豺狼鬣狗附了体，行事阴狠，没有一丝人味儿。或者说你是亲娘抱养，没有李家的根，不是火神庙的种：不知哪个娼妇偷汉子生下来的可怜娃娃。如果早死，世上还算清净！不幸长寿，天地阻塞不通！今日我骂你算是替你超度，省得死掉之后灵魂无处安歇。不过就你这个房事不顺的样子，就算变作厉鬼也折腾不出什么风浪。如果还有良知，趁早去死！倘若想苟活于世，就要收起鬣狗尾巴！赶快滚吧，赶快滚！腌臜我的眼睛，还把广阔乾坤的清气搅浑！”
“住口！我杀了你！”李辕铮被骂的脸色通红，怒目圆瞪，早已没了谦谦君子的模样。他径直上前单右手掐住了林晓婉的脖子，提了起来。
突然一道寒光袭来，李辕铮松开林晓婉，左手握着右手手腕，吃痛喊叫。
李妙锦左臂扶住林晓婉，右手长剑指向李辕铮。
“阿姐！我可是你亲弟弟啊，你竟然帮着一个外人！”李辕铮看到象飞田出剑对峙，靠在旁边有了胆气。
“外人？远来孤苦无依，晓婉时常陪我；下人多嘴多舌，晓婉尽力护我；今天她不顾危险，替我出气；我当她是小妹。你虽说是亲弟，却与母系处处刁难，图谋害我。你若是我，该当如何！”李妙锦双眼通红，发髻散乱；看起来楚楚可怜却又果敢坚毅。
“阿姐！我把你扣在玄隐门是为了保护你呀！万剑宗暗流涌动，我怕阿姐卷入其中受到伤害。为了骨肉亲情，花费巨资保下阿姐。阿姐不但不领情，还拿剑指着我！今天受到无端辱骂，家姐却袒护外人，弟弟委屈啊！”李辕铮一副可怜相，尽情表演。其余人看他就像江湖人士耍猴戏，包括象飞田。
“李少侠！我们还是去别处转转吧！出了事情，我等无法交代！”张文曲忙出来打圆场，想领走李辕铮。
“走？往哪走？这个婆娘辱骂我许久，我连口都没还上。今天我不杀了她，哪也不会去！”李辕铮恼羞成怒，大喊大叫。
“李少侠！我等还有要事，告辞！”张文曲说完，给李武曲递了个眼神。兄弟两人不等回应，相伴离去。
“你们！”李辕铮指着张文曲和李武曲背影，气愤非常却无可奈何。正这时林晓婉又加上一把大火。“哼！无知小儿，还不了解田孟尝的行事作风吧！距离上次协约已过十年，玄隐门如日中天。万剑宗协约的财宝充其量叫锦上添花，不是你眼中的雪中送炭。就算你死在玄隐门，田孟尝也不会惧怕。我劝你夹着尾巴赶快滚，免得落个身首异处的下场。”
“岂有此理！”李辕铮突然祭出宝剑，手握着就要刺向林晓婉。
李妙锦护着林晓婉向后疾退。
长剑划过空气，却飙出一丝血花。花十三带着那玩世不恭的表情凭空出现，用左臂硬接李辕铮的利刃。
这一变故吓坏了场中众人。李辕铮更是惊得连连后退，忘了手中剑还挂在花十三胳膊上。
“大师兄！这李少侠无缘无故伤我！我教训他一顿不过分吧！”花十三看向楚燕齐，后者连忙转过身去。
林晓婉直接扑到花十三怀中，撕下衣角包扎伤口。她失声痛哭，泪如雨下。
花十三轻拍林晓婉后背，出言安抚：“好了！好了！这是小伤，别哭了！一会儿我像他欺负你那样欺负回去！”二人说话间搂抱着走向李辕铮。
象飞田祭出宝剑就要动手。
“象老！你要出手的话我也要动手，今天可就麻烦了！”李妙锦提剑上前，恫吓象飞田。
象飞田皱眉思考，片刻之后学着楚燕齐一样转过身去。
花十三左手掐住李辕铮脖子，摔在地上。“晓婉，替我打他！”
林晓婉冲上去对着李辕铮拳打脚踢，虽然无力，却狠狠羞辱了李辕铮。林晓婉打痛快了，花十三也痛快了。二人整理下仪容，手挽手离开此地。
花十三一脸宠溺看着林晓婉。“晓婉，你听好了！任何时候只有我能欺负你。其他人，休想！谁敢动手我就弄死他！”
林晓婉娇羞询问：“如果有一天我老了，满脸皱纹、头发花白、站不直、走不动，凡事需要别人照顾，你还会不会一直这样对我？”
“什么老不老的！你现在也不年轻啊！”花十三不顾疼痛快步跑开，林晓婉笑骂着去追。
楚燕齐和象飞田扶起李辕铮，帮他拍打尘土，整理衣物。
李妙锦看着鼻青脸肿、狼狈不堪的李辕铮，挤出冷笑，转身返回屋中。她关上门之后，直扑到床上，小声哭泣：“花小六！你死哪儿去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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