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别样跨年
“哥！娃儿会坐了！会给手手了！你给爸妈说一声，我们过年就不回去了，得坚持给娃做康复训练呐！我和翠翠也好着呢！回家，一个来回，耽误娃儿康复训练！再说啦，车票也得花不少钱呐！哥！我就不多说了，长途，电话费贵着呐！”严为民在办公室里，终于接到了弟弟严为国从BJ打来的长途电话。他激动得“忽”站起身，紧握着电话筒的手情不自禁地开始颤抖不已。
“好！那你挂了吧！哦！你千万先别离开！我这就给你打过去！”严为民连声叮咛着弟弟，急忙挂断了电话，用颤抖的手指随即就按了回拨键。待弟弟严为国接通电话，严为民开始详细询问弟弟严为国在BJ的生活，了解侄子的病情好转的细枝末节，还一个劲儿地追问，过年你们不打算回家来，在BJ咋过年呢？医院是不是会让娃儿出院呐！
弟弟严为国听着哥哥严为民的一连串问题，着急地低声说：“哥！我在BJ邮局打长途，人家在催呐！”
严为民听着弟弟焦急的话语，无奈地挂断了电话。
可怜的两位老人，变卖了家里所有能卖的物件，默默地苦守在空荡荡的屋子里，思念着远在BJ的小儿子和儿媳，担心着他们在BJ人生地不熟，到底咋生活着呢？猜测着肯定会遭罪不少！时时刻刻记挂着小孙子的病情，期盼着有好消息能传来。严为民的老父亲，实在安耐不住越来越焦虑不安的心，又一次赶往大儿子严为民的小出租屋，专门询问大儿子严为民有没有小儿子严为国的消息。
“爸！你就放心吧！为国早给我来过电话啦！说他们一切都好！K医生可神啦！娃儿——娃儿一定——”严为民抬眼望着父亲的一头白发，布满褶皱的脸堂，干裂得咧着血口子的嘴唇，焦虑灼热的目光，他的心，疼得绞成了一团。实在不忍心说没有接到弟弟严为国任何消息，只好顺口现编着善意的谎言，只为了能稍稍缓解老父亲眼中冒出的焦虑与不安。
“哦！那你们先忙吧！我这就回去啦！你妈更着急呐！”严为民的父亲，双眼紧盯着大儿子严为民闪烁不定的目光，猛地站起身，急匆匆地返身走出了出租屋。
“爸！你别这么着急嘛！我们去为民单位食堂，一起吃顿饭，你再回嘛！”李梅梅懂得丈夫严为民为什么要给公公撒谎，在公公怀疑的目光扫向她时，她咬牙拼命地点头，尽力帮着严为民圆谎，怎奈公公目光灼热，让她情不自禁地低垂下了头，没有了说话的底气。看着公公愤然起身，走出了出租屋，急忙站起身呼喊着。
“唉！梅梅！年底啦！爸知道你和为民都忙！爸就不给你俩添乱啦！再说，你妈更着急，她在眼巴巴地等着我的消息呐！”严为民的父亲，听着儿媳李梅梅的呼喊，急忙收住脚步，缓缓转身，一脸的慈爱，低声对急匆匆奔出门的儿媳李梅梅温和地解释。
严为民为自己给老父亲撒了谎而内疚不已，随着时间的推移，开始自责，开始不安！李梅梅尽所能地劝解。李梅梅微笑着对丈夫严为民说：“你想想看！为国没有打电话来，说明他们一切安好！为国和翠翠肯定是全身心地忙着给孩子看病呐！根本就没法腾出手来打电话嘛！再说了，为国和翠翠在BJ，必竟人生地不熟，打长途电话，也着实不方便呐！你给爸说得都是实情实话，不能说是撒谎啊！退一万步说，如果为国他们真遇到了什么麻烦，那肯定会想方设法打电话来。所以说，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嘛！”
严为民听着妻子李梅梅的分析，心里才稍稍好受了一些。今天，严为民终于接到了弟弟严为国的电话，孩子的的确确能坐起来了。严为民终于可以给父亲母亲实话实说了。这个家，等这个好消息已经等得太久啦！
严为民和李梅梅安排好单位事宜，赶在大年三十的下午，拎着给父母置办的各种礼物，踏上了开往家乡的最后一趟大客车，他俩要回家陪父母过年。
“为民！梅梅！你俩咋回来了！”严为民的老父亲，正独自坐在院落里的门台子上，呆呆地望着湛蓝湛蓝的天空，吸着旱烟出神。严为民的父亲知道，大儿子严为民给他撒了谎；他也知道，儿媳李梅梅帮着儿子严为民圆了谎。他同样也给老伴撒了谎！老人无数次回味两个孩子有些慌乱的目光，心里却涌起丝丝欣慰的温暖。老人正在又一次回味大儿子和儿媳给他撒谎的场景，突然听见院落大门被吱吱呀呀地推开，老人猛一抬头，竟然看见大儿子和儿媳笑盈盈地走了进来，惊喜得慌忙站起身大喊。
“啊！为民！梅梅！你俩回来啦！”严为民的母亲，弓着又黑又瘦的身躯，急匆匆地从院落一侧的厨房里钻了出来，两只沾满面粉的手，不停地在胸前黑粗布护裙上来来回回地蹭，布满皱纹的脸上挂满了惊喜的笑容。有些平瘪的嘴唇不停地抖动着。
“爸！妈！”李梅梅笑着呼喊。严为民一步跨向前，把手中的礼物递给父亲，拉起母亲粗糙双手，喃喃地说：“妈！风大，手湿着，可不就皲裂了！”
“爸！妈！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娃儿，娃儿会坐了，为国还说，都会给手手啦！”严为民一脚踏进屋，来不及坐定，就大声宣告着这个天大的好消息。
“你听见了吗？娃儿会坐了，会给手手啦！H医院，K主任，咱家的恩人呐！”严为民的老父亲，高兴地双手抖动着，站在地上，欢笑着来回走动，盯着老伴高声说。
“我娃——总算没白遭罪哦！老天爷呐！你总算是开眼啦！”严为民的母亲，竟然像个孩子，咧开嘴开始大哭，哭得根本无法抑制。
严为民待父母情绪稍稍平稳，细细地讲述着弟弟严为国给他打电话的过程，解释着弟弟严为国决定不回家过年的原因，描述着弟弟一家人在BJ的具体生活，回答着父母的各种询问，安慰着父母的种种忧虑。
“你这孩子！梅梅回来过年！你上次咋不给你爸说一声嘛！你看看，这家里——我和你爸啥都没准备！唉！”严为民的妈妈抹去涌出眼角的泪水，欢笑着开始责怪大儿子严为民。
“知道你二老没做什么准备，这不，梅梅都给准备好了，你这大儿媳妇，心细着呐！”严为民也欢笑着，急忙蹲在地上，一一打开了拎回来的各种礼物。
严为民的老家屋子里，顿时有了新年的喜庆气息！严为民的父母，欢笑着穿上了儿媳李梅梅给买的新衣裳。严为民打开了许多从单位食堂订购的半成品菜肴，欢笑着和妻子李梅梅进行简单加工，很快就摆了满满一炕桌，最后打开了一瓶红酒。大家围着小小的炕桌，坐在热腾腾的大炕上，严为民给父母斟酒，李梅梅给二老夹菜，欢快的笑声，顽皮地在屋子里开始跳跃，接二连三地又冲出屋门，在宽敞的院落里追跑……
严为国和妻子翠翠，大年三十的早上，把儿子从H医院接回旅店。旅店里的邻居们，基本都没有回家过年，都把孩子从医院陆续接回了旅馆，因为BJH医院规定，过年放三天假，除了急诊病人，其余的都让出院。
旅店里，因为有了孩子，格外热闹起来！
老板马大哥，给每一个孩子都精心准备了新年礼物，还逐一包了红包。马大哥欢笑着走进每一间屋子，给孩子们分发着礼物和红包，朗声祝愿着孩子们早日康复。每一间屋子里，陆续传出了欢笑声，追随着马大哥，在楼道里回荡。男人们则早早摩拳擦掌，欢笑着轮流在门口的布蓬里开始切磋厨艺，制作出了一道道当地的美食。
傍晚，旅馆的楼顶，布置成了独特的宴会厅，挂满了五颜六色的霓虹灯，摆满了孩子们爱吃的各种零食，老板马大哥还准备了许多花炮，孩子们欢笑着自主挑拣着自己喜欢的零食，在五彩的霓虹灯下追逐穿梭，在妈妈的耐心帮助下，小心翼翼地甩着花炮……
男人们很快就摆上了长桌宴，全国各地的代表菜系，顿时欢聚一桌。大家逐一落座，举杯欢笑，庆祝着新年的到来，诉说着心中的期待，交流着对家乡亲人的思念，最后都凝聚成了一种执念，互相鼓励着，年后得继续坚持，期待着孩子康复的那一天……
“好！那你挂了吧！哦！你千万先别离开！我这就给你打过去！”严为民连声叮咛着弟弟，急忙挂断了电话，用颤抖的手指随即就按了回拨键。待弟弟严为国接通电话，严为民开始详细询问弟弟严为国在BJ的生活，了解侄子的病情好转的细枝末节，还一个劲儿地追问，过年你们不打算回家来，在BJ咋过年呢？医院是不是会让娃儿出院呐！
弟弟严为国听着哥哥严为民的一连串问题，着急地低声说：“哥！我在BJ邮局打长途，人家在催呐！”
严为民听着弟弟焦急的话语，无奈地挂断了电话。
可怜的两位老人，变卖了家里所有能卖的物件，默默地苦守在空荡荡的屋子里，思念着远在BJ的小儿子和儿媳，担心着他们在BJ人生地不熟，到底咋生活着呢？猜测着肯定会遭罪不少！时时刻刻记挂着小孙子的病情，期盼着有好消息能传来。严为民的老父亲，实在安耐不住越来越焦虑不安的心，又一次赶往大儿子严为民的小出租屋，专门询问大儿子严为民有没有小儿子严为国的消息。
“爸！你就放心吧！为国早给我来过电话啦！说他们一切都好！K医生可神啦！娃儿——娃儿一定——”严为民抬眼望着父亲的一头白发，布满褶皱的脸堂，干裂得咧着血口子的嘴唇，焦虑灼热的目光，他的心，疼得绞成了一团。实在不忍心说没有接到弟弟严为国任何消息，只好顺口现编着善意的谎言，只为了能稍稍缓解老父亲眼中冒出的焦虑与不安。
“哦！那你们先忙吧！我这就回去啦！你妈更着急呐！”严为民的父亲，双眼紧盯着大儿子严为民闪烁不定的目光，猛地站起身，急匆匆地返身走出了出租屋。
“爸！你别这么着急嘛！我们去为民单位食堂，一起吃顿饭，你再回嘛！”李梅梅懂得丈夫严为民为什么要给公公撒谎，在公公怀疑的目光扫向她时，她咬牙拼命地点头，尽力帮着严为民圆谎，怎奈公公目光灼热，让她情不自禁地低垂下了头，没有了说话的底气。看着公公愤然起身，走出了出租屋，急忙站起身呼喊着。
“唉！梅梅！年底啦！爸知道你和为民都忙！爸就不给你俩添乱啦！再说，你妈更着急，她在眼巴巴地等着我的消息呐！”严为民的父亲，听着儿媳李梅梅的呼喊，急忙收住脚步，缓缓转身，一脸的慈爱，低声对急匆匆奔出门的儿媳李梅梅温和地解释。
严为民为自己给老父亲撒了谎而内疚不已，随着时间的推移，开始自责，开始不安！李梅梅尽所能地劝解。李梅梅微笑着对丈夫严为民说：“你想想看！为国没有打电话来，说明他们一切安好！为国和翠翠肯定是全身心地忙着给孩子看病呐！根本就没法腾出手来打电话嘛！再说了，为国和翠翠在BJ，必竟人生地不熟，打长途电话，也着实不方便呐！你给爸说得都是实情实话，不能说是撒谎啊！退一万步说，如果为国他们真遇到了什么麻烦，那肯定会想方设法打电话来。所以说，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嘛！”
严为民听着妻子李梅梅的分析，心里才稍稍好受了一些。今天，严为民终于接到了弟弟严为国的电话，孩子的的确确能坐起来了。严为民终于可以给父亲母亲实话实说了。这个家，等这个好消息已经等得太久啦！
严为民和李梅梅安排好单位事宜，赶在大年三十的下午，拎着给父母置办的各种礼物，踏上了开往家乡的最后一趟大客车，他俩要回家陪父母过年。
“为民！梅梅！你俩咋回来了！”严为民的老父亲，正独自坐在院落里的门台子上，呆呆地望着湛蓝湛蓝的天空，吸着旱烟出神。严为民的父亲知道，大儿子严为民给他撒了谎；他也知道，儿媳李梅梅帮着儿子严为民圆了谎。他同样也给老伴撒了谎！老人无数次回味两个孩子有些慌乱的目光，心里却涌起丝丝欣慰的温暖。老人正在又一次回味大儿子和儿媳给他撒谎的场景，突然听见院落大门被吱吱呀呀地推开，老人猛一抬头，竟然看见大儿子和儿媳笑盈盈地走了进来，惊喜得慌忙站起身大喊。
“啊！为民！梅梅！你俩回来啦！”严为民的母亲，弓着又黑又瘦的身躯，急匆匆地从院落一侧的厨房里钻了出来，两只沾满面粉的手，不停地在胸前黑粗布护裙上来来回回地蹭，布满皱纹的脸上挂满了惊喜的笑容。有些平瘪的嘴唇不停地抖动着。
“爸！妈！”李梅梅笑着呼喊。严为民一步跨向前，把手中的礼物递给父亲，拉起母亲粗糙双手，喃喃地说：“妈！风大，手湿着，可不就皲裂了！”
“爸！妈！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娃儿，娃儿会坐了，为国还说，都会给手手啦！”严为民一脚踏进屋，来不及坐定，就大声宣告着这个天大的好消息。
“你听见了吗？娃儿会坐了，会给手手啦！H医院，K主任，咱家的恩人呐！”严为民的老父亲，高兴地双手抖动着，站在地上，欢笑着来回走动，盯着老伴高声说。
“我娃——总算没白遭罪哦！老天爷呐！你总算是开眼啦！”严为民的母亲，竟然像个孩子，咧开嘴开始大哭，哭得根本无法抑制。
严为民待父母情绪稍稍平稳，细细地讲述着弟弟严为国给他打电话的过程，解释着弟弟严为国决定不回家过年的原因，描述着弟弟一家人在BJ的具体生活，回答着父母的各种询问，安慰着父母的种种忧虑。
“你这孩子！梅梅回来过年！你上次咋不给你爸说一声嘛！你看看，这家里——我和你爸啥都没准备！唉！”严为民的妈妈抹去涌出眼角的泪水，欢笑着开始责怪大儿子严为民。
“知道你二老没做什么准备，这不，梅梅都给准备好了，你这大儿媳妇，心细着呐！”严为民也欢笑着，急忙蹲在地上，一一打开了拎回来的各种礼物。
严为民的老家屋子里，顿时有了新年的喜庆气息！严为民的父母，欢笑着穿上了儿媳李梅梅给买的新衣裳。严为民打开了许多从单位食堂订购的半成品菜肴，欢笑着和妻子李梅梅进行简单加工，很快就摆了满满一炕桌，最后打开了一瓶红酒。大家围着小小的炕桌，坐在热腾腾的大炕上，严为民给父母斟酒，李梅梅给二老夹菜，欢快的笑声，顽皮地在屋子里开始跳跃，接二连三地又冲出屋门，在宽敞的院落里追跑……
严为国和妻子翠翠，大年三十的早上，把儿子从H医院接回旅店。旅店里的邻居们，基本都没有回家过年，都把孩子从医院陆续接回了旅馆，因为BJH医院规定，过年放三天假，除了急诊病人，其余的都让出院。
旅店里，因为有了孩子，格外热闹起来！
老板马大哥，给每一个孩子都精心准备了新年礼物，还逐一包了红包。马大哥欢笑着走进每一间屋子，给孩子们分发着礼物和红包，朗声祝愿着孩子们早日康复。每一间屋子里，陆续传出了欢笑声，追随着马大哥，在楼道里回荡。男人们则早早摩拳擦掌，欢笑着轮流在门口的布蓬里开始切磋厨艺，制作出了一道道当地的美食。
傍晚，旅馆的楼顶，布置成了独特的宴会厅，挂满了五颜六色的霓虹灯，摆满了孩子们爱吃的各种零食，老板马大哥还准备了许多花炮，孩子们欢笑着自主挑拣着自己喜欢的零食，在五彩的霓虹灯下追逐穿梭，在妈妈的耐心帮助下，小心翼翼地甩着花炮……
男人们很快就摆上了长桌宴，全国各地的代表菜系，顿时欢聚一桌。大家逐一落座，举杯欢笑，庆祝着新年的到来，诉说着心中的期待，交流着对家乡亲人的思念，最后都凝聚成了一种执念，互相鼓励着，年后得继续坚持，期待着孩子康复的那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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