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不是吧，还要减少剂量
听到彭杏南这么说，陈瑞林一下瘫坐在椅子上。
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昨天还和自己言笑晏晏、伉俪情深的爱人，转眼就要阴阳两隔，生离死别，他如何能接受这样的结果。
打起精神，翻看着带在身边的电话本，一次又一次拨打自己能想到的医术权威。
看到一次次失望的陈瑞林，彭杏南竟是无从安慰。
想起他以往在自己面前小心翼翼的样子，深深感到自己学艺不精，不能在关键时候为老熟人尽一份力量。
陈瑞林当然不会放弃，他如何能放弃，那是他几十年的恩爱妻子。
他俩一起参加三线建设，从申东老家来到这偏僻的大西南，相帮相促，相濡以沫。最近还在讨论，再过几年，退休后回到申东老家，一定要将余生好好安排。
国内不行，就找与国外有联系的朋友。
就在陈瑞林与相关朋友联系国外医院时，彭杏南不好打破。至于国外，就他了解，目前还没看到这方面的报道与论文。
他有点后悔自己说了国外有可能的那句话。
死马当做活马医吧，比喻虽不是十分恰当，又怕有奇迹发生呢。
陈瑞林等候消息的时候，彭杏南遗憾地走出了会议室。
毕遵医院，他看得起的只有自己认可的弟子秦茂良，难得来一次下面，看看他也是好的。
彭杏南在阳城医学院当副院长时，就非常关注秦茂良，听说他这几年出息了，成了毕遵临床最厉害的青年医生，他也为弟子感到高兴。
出于今天的情况，俩人改变了以往只谈医术问题的习惯，彭杏南问了些生活上的事情。
生活上的事几句话就说完了，两人陷入难堪的沉默。
过了半响，彭杏南难过地叹了口气，”只恨为师学艺不精呀！“
有德之人一心想到的是治病救人，像那两位考虑名声的事是不会做的。他也不埋三怨四，医术不行，只从自己身上找原因。
看到老师难过的样子，秦茂良感同身受。
当他看到拍片时，就想到了易凌霄。自己在马院长面前已经说不起话了，想来想去，只有汪主任出面，马院长还有可能听得进去。
他赶到内科，对汪主任说道：“是不是推出易凌霄。”
汪主任赶紧摇头，阻止道：“病情非常清楚，但你不知薄壁血管的难度，手术没有任何取巧之处。除非易凌霄从娘肚子里出来，就一直不断的做缝合练习，可能吗？再说，没有医生执照，这么多领导在场，一旦手术不顺，就会害了这颗好苗子。”
汪主任没看过易凌霄对股动脉的缝合，没有第一手材料，判断的事怎么做得准，缝合薄壁血管的道理不是一样吗？
秦茂良犹豫了一阵，最后还是说道：“老师，我们这里的实习生易凌霄，有可能做得了这个手术。“
彭杏南瞪大了双眼说：“我以及我能想到的人都没办法，你不是开玩笑吧。“
“人命关天，我不敢开这样的玩笑。”
“难道有什么特殊情况，说说看。“
于是，秦茂良便把易凌霄私自救人的事情，告诉了他的老师。
彭杏南心想，肺脏修复手术，自己也能做，虽说现在年快七十。只是时间只用两个小时，恐怕有点困难。
但抽取干细胞，并进行培养，再来修复损伤的脊髓，手术不难，想到这点就难了。这是目前世界上刚刚研究出来的东西，自己也才看到报道。
这孩子真是个有心之人，他从哪里看到这样的报道呢？
秦茂良不知恩师心里的想法，随即又说道：“整个手术是易凌霄一个人做的，没有助手，没有麻醉师，没有护士。“
想起当时麻醉药的凶险，秦茂良现在还有点后怕，“他是个全面之人，就连麻醉这一块，都做到了极致，稍有差错，就会前功尽弃。”
听到秦茂良这样说，彭杏南这才觉得，这个易凌霄非常不简单。
单说肺脏修复手术，就算自己全盛时期，最少也得用三、四个小时。如有意外，只怕时间还会拖长。
至于一个人动手，自己是没办法做到这种程度的。
见恩师没有说话，秦茂良又补充道：“我亲眼看到他对股动脉的缝合，能做到让我膜拜的程度，薄壁血管应该也有办法。”
彭杏南摇头，“这不是脏器器官，牵涉到颅内，都是更高更难的手术，稍有差错，病情是控制了，人却成了植物人，还不如不动手。”
“我原来也与你说过，你怎么这么不留心。股动脉比薄壁血管的差别是级别上的，他不可能缝合得了。”
看到恩师不愿意，秦茂良有些激动，可在恩师一贯的威重下成长起来的人，他不敢表露出来。心里一番古怪的念头却涌向心头，对恩师，他是尊敬，对易凌霄，他是崇拜。
“问问不行吗？”秦茂良卖力为易凌霄吆喝。
看到弟子这么竭力推荐，彭杏南也不好太扫他的面子，淡淡说道：“你把他叫来吧。”
易凌霄今天轮休，他平常不爱逛街，也没有钱去逛，这会正在宿舍看书。
治好了洪婶，这几天他全身心的欢喜。如果洪婶有什么不测，他一辈子都难心安。
医院发生的一切，他都不知道。听到省里专家要找自己谈话，易凌霄心里一愣，不会吧，两次手术都已做完，也准备接受实习成绩通不过的考评，这时还来追究有什么意思，难道一定要做个事故处理。
回头又自失地一笑，多心了，专家哪里是来问案的，他们怎么会管这些狗屁倒灶的事，无非就是抽查实习生的功课罢了。不过专家的抽查，会问些什么刁钻古怪的问题呢？
不一会儿，易凌霄从容来到了彭杏南面前。
闻名不如见面，彭杏南定定看着满脸青涩的易凌霄，一时有些不敢相信，这就是用干细胞治好了患者脊髓损伤的小青年。不过，好像是在哪里见过他。
是的，易凌霄见过彭杏南，四年过去，自己虽然记得，彭杏南不记得是很正常的事。
两个顶尖高手的谈话，没有寒暄，没有客套。
“你对薄壁血管损伤有什么看法”，彭杏南开门见山地问道。
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昨天还和自己言笑晏晏、伉俪情深的爱人，转眼就要阴阳两隔，生离死别，他如何能接受这样的结果。
打起精神，翻看着带在身边的电话本，一次又一次拨打自己能想到的医术权威。
看到一次次失望的陈瑞林，彭杏南竟是无从安慰。
想起他以往在自己面前小心翼翼的样子，深深感到自己学艺不精，不能在关键时候为老熟人尽一份力量。
陈瑞林当然不会放弃，他如何能放弃，那是他几十年的恩爱妻子。
他俩一起参加三线建设，从申东老家来到这偏僻的大西南，相帮相促，相濡以沫。最近还在讨论，再过几年，退休后回到申东老家，一定要将余生好好安排。
国内不行，就找与国外有联系的朋友。
就在陈瑞林与相关朋友联系国外医院时，彭杏南不好打破。至于国外，就他了解，目前还没看到这方面的报道与论文。
他有点后悔自己说了国外有可能的那句话。
死马当做活马医吧，比喻虽不是十分恰当，又怕有奇迹发生呢。
陈瑞林等候消息的时候，彭杏南遗憾地走出了会议室。
毕遵医院，他看得起的只有自己认可的弟子秦茂良，难得来一次下面，看看他也是好的。
彭杏南在阳城医学院当副院长时，就非常关注秦茂良，听说他这几年出息了，成了毕遵临床最厉害的青年医生，他也为弟子感到高兴。
出于今天的情况，俩人改变了以往只谈医术问题的习惯，彭杏南问了些生活上的事情。
生活上的事几句话就说完了，两人陷入难堪的沉默。
过了半响，彭杏南难过地叹了口气，”只恨为师学艺不精呀！“
有德之人一心想到的是治病救人，像那两位考虑名声的事是不会做的。他也不埋三怨四，医术不行，只从自己身上找原因。
看到老师难过的样子，秦茂良感同身受。
当他看到拍片时，就想到了易凌霄。自己在马院长面前已经说不起话了，想来想去，只有汪主任出面，马院长还有可能听得进去。
他赶到内科，对汪主任说道：“是不是推出易凌霄。”
汪主任赶紧摇头，阻止道：“病情非常清楚，但你不知薄壁血管的难度，手术没有任何取巧之处。除非易凌霄从娘肚子里出来，就一直不断的做缝合练习，可能吗？再说，没有医生执照，这么多领导在场，一旦手术不顺，就会害了这颗好苗子。”
汪主任没看过易凌霄对股动脉的缝合，没有第一手材料，判断的事怎么做得准，缝合薄壁血管的道理不是一样吗？
秦茂良犹豫了一阵，最后还是说道：“老师，我们这里的实习生易凌霄，有可能做得了这个手术。“
彭杏南瞪大了双眼说：“我以及我能想到的人都没办法，你不是开玩笑吧。“
“人命关天，我不敢开这样的玩笑。”
“难道有什么特殊情况，说说看。“
于是，秦茂良便把易凌霄私自救人的事情，告诉了他的老师。
彭杏南心想，肺脏修复手术，自己也能做，虽说现在年快七十。只是时间只用两个小时，恐怕有点困难。
但抽取干细胞，并进行培养，再来修复损伤的脊髓，手术不难，想到这点就难了。这是目前世界上刚刚研究出来的东西，自己也才看到报道。
这孩子真是个有心之人，他从哪里看到这样的报道呢？
秦茂良不知恩师心里的想法，随即又说道：“整个手术是易凌霄一个人做的，没有助手，没有麻醉师，没有护士。“
想起当时麻醉药的凶险，秦茂良现在还有点后怕，“他是个全面之人，就连麻醉这一块，都做到了极致，稍有差错，就会前功尽弃。”
听到秦茂良这样说，彭杏南这才觉得，这个易凌霄非常不简单。
单说肺脏修复手术，就算自己全盛时期，最少也得用三、四个小时。如有意外，只怕时间还会拖长。
至于一个人动手，自己是没办法做到这种程度的。
见恩师没有说话，秦茂良又补充道：“我亲眼看到他对股动脉的缝合，能做到让我膜拜的程度，薄壁血管应该也有办法。”
彭杏南摇头，“这不是脏器器官，牵涉到颅内，都是更高更难的手术，稍有差错，病情是控制了，人却成了植物人，还不如不动手。”
“我原来也与你说过，你怎么这么不留心。股动脉比薄壁血管的差别是级别上的，他不可能缝合得了。”
看到恩师不愿意，秦茂良有些激动，可在恩师一贯的威重下成长起来的人，他不敢表露出来。心里一番古怪的念头却涌向心头，对恩师，他是尊敬，对易凌霄，他是崇拜。
“问问不行吗？”秦茂良卖力为易凌霄吆喝。
看到弟子这么竭力推荐，彭杏南也不好太扫他的面子，淡淡说道：“你把他叫来吧。”
易凌霄今天轮休，他平常不爱逛街，也没有钱去逛，这会正在宿舍看书。
治好了洪婶，这几天他全身心的欢喜。如果洪婶有什么不测，他一辈子都难心安。
医院发生的一切，他都不知道。听到省里专家要找自己谈话，易凌霄心里一愣，不会吧，两次手术都已做完，也准备接受实习成绩通不过的考评，这时还来追究有什么意思，难道一定要做个事故处理。
回头又自失地一笑，多心了，专家哪里是来问案的，他们怎么会管这些狗屁倒灶的事，无非就是抽查实习生的功课罢了。不过专家的抽查，会问些什么刁钻古怪的问题呢？
不一会儿，易凌霄从容来到了彭杏南面前。
闻名不如见面，彭杏南定定看着满脸青涩的易凌霄，一时有些不敢相信，这就是用干细胞治好了患者脊髓损伤的小青年。不过，好像是在哪里见过他。
是的，易凌霄见过彭杏南，四年过去，自己虽然记得，彭杏南不记得是很正常的事。
两个顶尖高手的谈话，没有寒暄，没有客套。
“你对薄壁血管损伤有什么看法”，彭杏南开门见山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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