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以退为进
“微臣张尘，见过沐平公主！”
虽然不知小公主有何见教，但张尘确实也打心底喜欢这个天真可爱的小女孩，起身行礼。
“你，你是那天在皇爷爷身侧的吊瓜哥哥！”
一语之下，满殿鸦雀无声。
“哈哈哈，好你个雪儿，怎么能如此形容张卿，胡闹。”
“张卿，小孩子口无遮拦，莫怪。”
虽然言语斥责，但太子还是忍俊不禁，唯有打打圆场。
“公主所言无错，那日微臣确实初入朝堂，太过拘谨，呆瓜也没错了。”
自嘲一番，张尘怎会和小姑娘计较。
“哥哥，是雪儿失礼了！”
俏皮的吐了吐舌头，李清雪小声道歉，而后跑向太子身边。
“皇帝驾到！”
一声高喝，让众人有些慌乱，太子李瑛也不知为何父亲会突然驾临？
“臣等，叩见陛下。”
“免礼，朕今日无事，过来看看。”
步入东宫，李隆基也有些感慨，很多年前，自己也曾居于此地。
“坐，都坐。”
落座主位，李隆基吩咐众人，无须拘谨。
“谢陛下。”
太子落座皇帝身侧，心中忐忑不安，明明是父亲让自己宴请张尘，为何却又亲自驾临。
“雪儿，来坐皇爷爷身边。”
每每看到冰雪聪明的小清雪，李隆基就心情大好。
“皇爷爷，今日来这有什么事啊，雪儿很久没见您来过了。”
其他人不敢揣度皇帝的心思，但李清雪纯朴无暇，好奇问道。
“皇爷爷来看看太子，看看小清雪，不行吗？”
“嗯嗯，当然好！”
身侧的李瑛脸色复杂，却也是一闪而过，恢复平常。
自从何时开始，父亲早已不在意自己这个儿子，不知多久没到过东宫了，实在是看不出今日父亲为何而来，莫非是为了他？
侧目望了眼张尘，李瑛莫明有感，终是有了决断。
“父亲，张翰林果然才学无双，胆识过人，儿臣今日收获很大。”
“二郎能有如此收获，朕心甚慰。”
听闻父亲唤自己为二郎，李瑛知道自己赌对了。
眼见台上二人父慈子孝，张尘确是头皮发麻，你们父子演戏，为何要拿自己做道具？
不过虽然被太子利用，但张尘心中却是不恼，此番明面上是太子托词欣赏自己，暗地里却是试探皇帝真意，这才是皇储该有的血性，即便皇帝威严不可置疑，但若是永远唯唯诺诺，永远不可能博取陛下的圣心！
“张卿，朕昨日听萧丞相举荐裴穆入御史台，你觉得如何？”
似有深意的望了眼张尘，李隆基知晓萧嵩和裴家关系并无交好，为何突然举荐裴穆，除非……
“臣，认为不妥。”
皇帝陛下还未回话，裴穆却心中巨浪滔天，这小子怎么一会一个说法，他究竟要干啥么。
“哦？为何？”
颇为意外，李隆基饶有兴趣的望着张尘。
“臣认为，裴兄，心性纯良，善恶分明，处事秉公无私，可谓璞玉。”
“但，性格执拗，不知转圜，恐……”
话音减弱，张尘神色担忧，将头埋低。
“哼！你是想说，朕容不了直臣么？”
殿内瞬间寒气逼人，李隆基勃然大怒，拂袖而起。
“臣怎敢，臣只是……”
顶着皇帝陛下的怒火，张尘紧咬牙关，仍是犹犹豫豫。
“只是什么？说！”
眼见气氛已经渲染到位，张尘知道不能再演了，再演容易翻车。
“陛下误会微臣了，放眼古今，能有眼下功绩的帝王，皆有海纳百川的气度。”
“臣只是认为，裴兄性格耿直，心性纯善，若是被假象蒙蔽，容易好心办坏事。”
“哈哈，原来如此，裴穆尚且年少，多经历些，自然可以分辨是非。”
被张尘一顿吹捧的李隆基，火气早已消了一半，再听到如此理由，反而是信了几分，他们毕竟是儿时玩伴，关心则乱，看来是自己多虑了。
“其实，朕很好奇，作为殿试状元，张尘你想要什么官职？”
暂且放下心中的疑虑，李隆基反而更好奇这位状元郎，有何所求？
终是抹去了皇帝的戒心，张尘松了口气，认真思索自己的问题。
“臣，臣想要多深入百姓，了解百姓疾苦，臣听闻，有些地方，粮食短缺，需要从江淮调运，而因河道情况有变，就会导致运输困难，从而导致粮价上涨，而江淮各地连年丰收，无人收粮，又会谷贱伤民，导致百姓缴纳税赋很是艰辛。”
“张卿，所言有理，朕已经让裴侍中商讨处理。”
一番长篇大论，让李隆基刮目相看，本以为张尘会想留在朝内，怎知竟是如此贤良，愿深入民间。
“是了，朕除此烦忧之外，近几年，铜钱私铸所导致的问题愈发严重，才是心腹大患。”
“臣愿为陛下分忧，深入各地，分析利弊，出谋划策，解决陛下的心腹大患。”
终于等到了，按捺内心的激动，张尘一直在等李隆基提起此事，因为只有解决了这等大事，方才能让自己真正的在朝内站稳脚跟。
“好，既然卿有自信，朕可以让你试试。”
年少若无凌云志，李隆基反而会瞧不起，有这样的年轻人，帝国才能蒸蒸日上。
“臣多谢陛下，自当肝脑涂地，若无办法，臣势不还朝。”
得到李隆基的首肯，张尘意气风发，豪情壮志皆在心头。
“张尘，拟旨。”
“臣在。”
赶紧问侍从要来纸笔，张尘竖起双耳，仔细聆听。
“翰林学士崔穆，学识广博，品格贵重，任御史台，监察御史，正八品下。”
“翰林学士张尘，才学卓绝，品行端庄，任……”
话止一半，李隆基颇为纠结，在考虑如何定夺。
“任诸道调查使，正七品下，随侍中裴耀卿同行，从江淮关中一带，调查铜钱私铸问题，为朕谋取良策。”
“臣，遵旨。”
自己撰写自己的任命令，张尘还真是感觉很是奇妙。
“好了，诏书交由中书省，明日朝会便可颁布。”
“臣领旨，告退。”
心中迫不及待，张尘恨不得将诏书直接给老爹送家里。
“去吧！”
看出张尘喜悦，李隆基还是颇为期待这个少年，索性放他离去。
“臣也告退。”
如此生动的一场大戏，让裴穆惊叹不已，赶紧跟着张尘离去。
待两人离去，李隆基抚摸李清雪的长发，心中突然有了个想法。
“小雪，你看那张尘如何？”
“恩？刚刚他说到黎民百姓的时候，那等意气风发，还挺俊的……”
双颊通红，李清雪却是被张尘意气风发的一番说辞打动，有那么几分让人向往，有那么一点奇怪的感觉……
“若是他此行有成，你愿不愿嫁给他？”
“哎呀，皇爷爷您说什么呢……”
神情羞涩，李清雪捂住脸颊，快速跑走。
“哈哈哈，这小妮子还害羞了……”
皇帝陛下心情愉悦，望着李清雪离去的方向，真的动了与张家结亲的念头。
身侧无语的李瑛，心中震撼不已，雪儿可是父皇最疼爱的，若真的下嫁张尘，此子未来不可限量。
……
“张兄，今日一事，兄弟服了。”
马车急速而行，裴穆终是理清了今日所见，才发现张尘几乎毫无破绽。
“裴兄莫须如此，以后你在御史台多多历练，未尝不能。”
躺平在座椅上，张尘现在真想搞个沙发，放在马车上睡一觉。
“公子，只能到这里了。”
“好，知道了。”
二人走下马车，望着不远处的房屋。
“咦，那不是……”
虽然不知小公主有何见教，但张尘确实也打心底喜欢这个天真可爱的小女孩，起身行礼。
“你，你是那天在皇爷爷身侧的吊瓜哥哥！”
一语之下，满殿鸦雀无声。
“哈哈哈，好你个雪儿，怎么能如此形容张卿，胡闹。”
“张卿，小孩子口无遮拦，莫怪。”
虽然言语斥责，但太子还是忍俊不禁，唯有打打圆场。
“公主所言无错，那日微臣确实初入朝堂，太过拘谨，呆瓜也没错了。”
自嘲一番，张尘怎会和小姑娘计较。
“哥哥，是雪儿失礼了！”
俏皮的吐了吐舌头，李清雪小声道歉，而后跑向太子身边。
“皇帝驾到！”
一声高喝，让众人有些慌乱，太子李瑛也不知为何父亲会突然驾临？
“臣等，叩见陛下。”
“免礼，朕今日无事，过来看看。”
步入东宫，李隆基也有些感慨，很多年前，自己也曾居于此地。
“坐，都坐。”
落座主位，李隆基吩咐众人，无须拘谨。
“谢陛下。”
太子落座皇帝身侧，心中忐忑不安，明明是父亲让自己宴请张尘，为何却又亲自驾临。
“雪儿，来坐皇爷爷身边。”
每每看到冰雪聪明的小清雪，李隆基就心情大好。
“皇爷爷，今日来这有什么事啊，雪儿很久没见您来过了。”
其他人不敢揣度皇帝的心思，但李清雪纯朴无暇，好奇问道。
“皇爷爷来看看太子，看看小清雪，不行吗？”
“嗯嗯，当然好！”
身侧的李瑛脸色复杂，却也是一闪而过，恢复平常。
自从何时开始，父亲早已不在意自己这个儿子，不知多久没到过东宫了，实在是看不出今日父亲为何而来，莫非是为了他？
侧目望了眼张尘，李瑛莫明有感，终是有了决断。
“父亲，张翰林果然才学无双，胆识过人，儿臣今日收获很大。”
“二郎能有如此收获，朕心甚慰。”
听闻父亲唤自己为二郎，李瑛知道自己赌对了。
眼见台上二人父慈子孝，张尘确是头皮发麻，你们父子演戏，为何要拿自己做道具？
不过虽然被太子利用，但张尘心中却是不恼，此番明面上是太子托词欣赏自己，暗地里却是试探皇帝真意，这才是皇储该有的血性，即便皇帝威严不可置疑，但若是永远唯唯诺诺，永远不可能博取陛下的圣心！
“张卿，朕昨日听萧丞相举荐裴穆入御史台，你觉得如何？”
似有深意的望了眼张尘，李隆基知晓萧嵩和裴家关系并无交好，为何突然举荐裴穆，除非……
“臣，认为不妥。”
皇帝陛下还未回话，裴穆却心中巨浪滔天，这小子怎么一会一个说法，他究竟要干啥么。
“哦？为何？”
颇为意外，李隆基饶有兴趣的望着张尘。
“臣认为，裴兄，心性纯良，善恶分明，处事秉公无私，可谓璞玉。”
“但，性格执拗，不知转圜，恐……”
话音减弱，张尘神色担忧，将头埋低。
“哼！你是想说，朕容不了直臣么？”
殿内瞬间寒气逼人，李隆基勃然大怒，拂袖而起。
“臣怎敢，臣只是……”
顶着皇帝陛下的怒火，张尘紧咬牙关，仍是犹犹豫豫。
“只是什么？说！”
眼见气氛已经渲染到位，张尘知道不能再演了，再演容易翻车。
“陛下误会微臣了，放眼古今，能有眼下功绩的帝王，皆有海纳百川的气度。”
“臣只是认为，裴兄性格耿直，心性纯善，若是被假象蒙蔽，容易好心办坏事。”
“哈哈，原来如此，裴穆尚且年少，多经历些，自然可以分辨是非。”
被张尘一顿吹捧的李隆基，火气早已消了一半，再听到如此理由，反而是信了几分，他们毕竟是儿时玩伴，关心则乱，看来是自己多虑了。
“其实，朕很好奇，作为殿试状元，张尘你想要什么官职？”
暂且放下心中的疑虑，李隆基反而更好奇这位状元郎，有何所求？
终是抹去了皇帝的戒心，张尘松了口气，认真思索自己的问题。
“臣，臣想要多深入百姓，了解百姓疾苦，臣听闻，有些地方，粮食短缺，需要从江淮调运，而因河道情况有变，就会导致运输困难，从而导致粮价上涨，而江淮各地连年丰收，无人收粮，又会谷贱伤民，导致百姓缴纳税赋很是艰辛。”
“张卿，所言有理，朕已经让裴侍中商讨处理。”
一番长篇大论，让李隆基刮目相看，本以为张尘会想留在朝内，怎知竟是如此贤良，愿深入民间。
“是了，朕除此烦忧之外，近几年，铜钱私铸所导致的问题愈发严重，才是心腹大患。”
“臣愿为陛下分忧，深入各地，分析利弊，出谋划策，解决陛下的心腹大患。”
终于等到了，按捺内心的激动，张尘一直在等李隆基提起此事，因为只有解决了这等大事，方才能让自己真正的在朝内站稳脚跟。
“好，既然卿有自信，朕可以让你试试。”
年少若无凌云志，李隆基反而会瞧不起，有这样的年轻人，帝国才能蒸蒸日上。
“臣多谢陛下，自当肝脑涂地，若无办法，臣势不还朝。”
得到李隆基的首肯，张尘意气风发，豪情壮志皆在心头。
“张尘，拟旨。”
“臣在。”
赶紧问侍从要来纸笔，张尘竖起双耳，仔细聆听。
“翰林学士崔穆，学识广博，品格贵重，任御史台，监察御史，正八品下。”
“翰林学士张尘，才学卓绝，品行端庄，任……”
话止一半，李隆基颇为纠结，在考虑如何定夺。
“任诸道调查使，正七品下，随侍中裴耀卿同行，从江淮关中一带，调查铜钱私铸问题，为朕谋取良策。”
“臣，遵旨。”
自己撰写自己的任命令，张尘还真是感觉很是奇妙。
“好了，诏书交由中书省，明日朝会便可颁布。”
“臣领旨，告退。”
心中迫不及待，张尘恨不得将诏书直接给老爹送家里。
“去吧！”
看出张尘喜悦，李隆基还是颇为期待这个少年，索性放他离去。
“臣也告退。”
如此生动的一场大戏，让裴穆惊叹不已，赶紧跟着张尘离去。
待两人离去，李隆基抚摸李清雪的长发，心中突然有了个想法。
“小雪，你看那张尘如何？”
“恩？刚刚他说到黎民百姓的时候，那等意气风发，还挺俊的……”
双颊通红，李清雪却是被张尘意气风发的一番说辞打动，有那么几分让人向往，有那么一点奇怪的感觉……
“若是他此行有成，你愿不愿嫁给他？”
“哎呀，皇爷爷您说什么呢……”
神情羞涩，李清雪捂住脸颊，快速跑走。
“哈哈哈，这小妮子还害羞了……”
皇帝陛下心情愉悦，望着李清雪离去的方向，真的动了与张家结亲的念头。
身侧无语的李瑛，心中震撼不已，雪儿可是父皇最疼爱的，若真的下嫁张尘，此子未来不可限量。
……
“张兄，今日一事，兄弟服了。”
马车急速而行，裴穆终是理清了今日所见，才发现张尘几乎毫无破绽。
“裴兄莫须如此，以后你在御史台多多历练，未尝不能。”
躺平在座椅上，张尘现在真想搞个沙发，放在马车上睡一觉。
“公子，只能到这里了。”
“好，知道了。”
二人走下马车，望着不远处的房屋。
“咦，那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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