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姐姐
早上七点，夏日的朝阳洒遍整个乡村。韩志轩睁大眼睛盯着天花板，他怕一觉醒来会回到2023，缓缓的转过头，看向床边衣柜的试衣镜，镜子中的脸庞依然青涩。
“还好，依旧是少年。”
深深舒了一口气，韩志轩起床，准备去刷牙洗脸，走出房门，看到在厨房忙碌的韩妈开口问道。
“妈！你咋这样早，我爸呢？”
扭头看了眼站在院子里的韩志轩，韩妈一边做着早饭一边说道。
“快八点了还早呢？你要再不起床，妈都要去掀你的被窝了，你爸去超市给你买吃的去了，前两天你高考，你爸担心你操劳过度，说要多给你补补。”
韩妈的话让韩志轩心里暖暖的，父母对于子女，大多都是溺爱的。韩家就是典型的例子，哪怕是天天抱怨韩妈慈母多败儿的韩爸，也在用着自己特有的方式宠爱自家儿子。
洗漱完，韩志轩对着镜子有些失神，镜子里的自己，青涩稚嫩，充满朝气，只是那双眼睛看得有点格格不入，饱含了岁月的沧桑。
下意识的伸出手，跟镜子中的少年手掌相对，像是击掌，更像是一种仪式或者说一场自我的告别。
这时，韩志轩听到铁门的声响，他收起庄重的表情，走出厕所，看到拎着两大包吃食的韩爸，正向自己房间走去。
“爸，你回来了。以后不要再特意买吃的，我又不是小孩，再说你们又不吃。”
白了他一眼，韩爸并没有回应，拎着一大兜东西放到韩志轩房间，关上房门，走到餐桌前，一声不吭的跟着母子吃起早饭。
这就是韩志轩父亲，那个沉默寡言深爱自己的父亲。
韩爸话很少，韩妈经常说“他半天打不出一个屁”，平时在家，即使是自家儿子打招呼，韩爸也是不怎么理会的，只会淡淡的看一眼，就当回应了。
吃完饭，韩志轩本来打算上演一场母慈子孝的戏码，刷一下碗筷，收拾一下厨房，可是奸计并未得逞。
“儿子，赶紧回屋看下那些东西喜不喜欢，要是不喜欢吃，你就挑选出来，我去超市给你换。”
在韩妈的催促下，韩志轩被赶回自己的房间。他看着两大兜子东西发着呆，心里洋溢着苦涩的幸福。
喜欢肯定是喜欢的，毕竟知子莫若父！韩志轩从来都不是一个自私的人，他曾经多次想跟家人一起分享，哪怕东西在客厅放坏了，韩爸韩妈也不会吃上一口，反而抱怨自家儿子糟蹋东西。穷人家的爱总是带着一股子心酸。
“爸妈，志轩，我回来了！”
一声清脆的女声在院内响起，韩志轩放下了手里的东西，向屋外走去。
院内站着一对年轻男女，女的一米七左右，一双大长腿，亭亭玉立，男的一米八左右，肤色黝黑，面容憨厚，手里拎着大包小包的礼品，正是韩志轩的姐姐韩莺莺和姐夫杨磊两人。
韩莺莺的叫喊声，也吸引了屋内韩爸韩妈的注意，老两口放下手里的活计，从屋内走出，看到院内的韩莺莺和杨磊，一家人欣喜的迎上去，韩爸和韩志轩接过杨磊手里的礼品，韩妈把闺女和女婿迎进客厅，嘴里不时的寒暄着。
“都说了，不用带什么礼品，你看你们，咋带这样多呢。”
“妈，这些都是应该的带的，是礼数也是我们的心意。”
两人笑着回应，只是杨磊的表情有点受宠若惊的味道，毕竟是这是他新婚后第一次回门。
对于姐姐和姐夫的到来，韩志轩也是十分开心，把韩爸平时珍藏的茶叶拿了出来，沏了一壶好茶后，又走回自己房间，把韩爸买的两大兜吃食放在客厅的茶几上，
“姐姐，姐夫，知道你们今天要来，咱爸早上特意给你们买给好吃的。”
对于韩志轩的举动，韩爸韩妈十分欣慰，老两口光记得嘘寒问暖，忘记女儿已经成家，还有女婿需要招待。
把茶几上的袋子打开，韩爸从里面翻找出几样闺女喜欢吃的食物，堆放到韩莺莺面前的茶几上，又把袋子推到杨磊面前。
“杨磊看看有什么喜欢吃的，以后都是一家人，不要见外。”
“爸，我平时不怎么喜欢吃零食，您都说了，以后都是一家人不用刻意招待我。”
杨磊面带微笑的回应着，只是笑容有一点不自然的谄媚，一旁的韩莺莺看了眼面前的零食，都是自己喜欢吃的，心里有些莫名的酸楚，随手拿起两个放进杨磊的衣兜里，把剩下的又从新放进袋子。
“爸，我以前在外面打工，什么好吃的没吃过，这些东西留给志轩吃吧！他正长身体。”
“哎！就不应该同意你出去打工的，你从小就是太懂事了，这个家亏欠你太多。”
看着懂事的韩莺莺，韩妈双眼有些发红的感慨道。
“妈！以前的事都过去了，我是真的不喜欢吃零食，我最近减肥，不信你问杨磊。”
韩莺莺有些俏皮的说道，至于她说的减肥那是没有什么可信度的，她实在太瘦了，又高又瘦的她看起来有点像营养不良。
“你带着杨磊去自家叔伯家走动一下，认认家门，顺便通知他们中午来咱家吃饭，一起热闹热闹。”
在这个喜庆的日子里，韩爸不想她们母女俩说什么伤感的的话题。抬头看了看墙上的挂钟，打断了母女的谈话。
“好的，知道了爸。”
韩莺莺点头应了一声，眼睛示意一下身旁的杨磊，两人一起出了门。在农村新女婿回门要女方所有的亲戚一起招待，这是规矩，也是为了让新女婿更快的融入新家庭，毕竟一个女婿半个儿。
“哎！都是家里亏欠莺莺的，她本该有更好的归宿。”失神的望着女儿消失的背影，一点眼泪从韩妈的眼角落下。
“行了，别絮叨了，去做饭吧！中午人多，你多炒几个菜。”
对于韩妈的絮叨，韩爸是有些懊恼d，对于女儿他的歉意是最多的，作为家里的顶梁柱，他觉得自己是一个失败者。
擦了擦眼角的泪，韩妈起身向厨房走去，韩爸一言不发的坐在沙发上，表情有些落寞。
一旁的韩志轩心里也暗暗叹气，对于父亲的落寞韩志轩本想开口安慰几句，可想到父亲那脆弱的自尊心，他始终没有张口，因为他知道，韩爸的落寞是一个男人作为父亲的自责。
对于韩妈口姐姐更好的归宿，韩志轩也是知道的，更好的归宿指的是隔壁村的李志平。
李志平姐姐曾经的相亲对象，一个高瘦白净的小伙子，大学毕业，在农村信用社工作，对韩莺莺是一见钟情，两人相处也是情投意合，对于李志平韩家人是十分满意，于是韩妈暗示媒婆可以安排双方家长见一面，商谈一下孩子的婚事。
媒婆兴冲冲的去了李家，李家人也很是欢喜，可听到商谈的对象是韩家，李家人态度大变，不仅把媒婆轰出门，还把李志平臭骂一顿。
对于两人的婚事李家人是宁死不从，他们觉得韩莺莺配不上自家儿子，不配进他李家门。面对李家的反对，两人也曾试图反抗过，可反抗注定是徒劳的，面对苦苦哀求的父母，李志平选择了妥协，从此消失在韩莺莺的世界。
李云平消失后，韩爸看自家女儿每日郁郁寡欢，心疼闺女的韩爸拉下颜面找上了李家，他试图做点什么。韩爸在李家谈了什么，韩志轩并不知道，只是韩爸从李家回来以后，脸色苍白，把自己关在屋子喝了很多酒。
酒精不仅仅可以麻痹神经，也可以放大人内心的情绪。醉酒后韩爸再也压抑不住心里的愧疚抱着韩莺莺大哭起来。
“莺莺，爸对不起你！是爸爸耽误了你，忘了李志平吧！”
那一晚韩家的气氛很压抑，压抑的让人悲伤。
韩志轩对此事一直耿耿于怀，后来韩志轩才知道李家嫌弃嫌弃姐姐的原因：韩莺莺连小学都没毕业，在燕城她是找不到一份体面工作的，再说韩莺莺的年龄太大了。
韩莺莺的学历和韩爸的愧疚自责，说到底都是穷闹的。
韩家坐落在李庄，是一个离市区不远的乡村，韩家虽然不像大山的子孙那样苦难，但也好不到哪去。
韩家很穷，穷的让乡邻谈“韩”色变。要说都是两个肩膀，扛一个脑袋，那个时代贫富差距也不大，韩家为何落魄至此？那得从韩志轩爷爷说起，
韩老爷子不是土生土长的本地人，老爷子祖籍山西，本也是书香门第，当地大户，还有族谱。可那个纷乱的年代，世界总是在洗牌。
社会的动乱不安，让人民遭受了不少苦难，少年的韩老爷子被逼无奈，告别了家破人亡的山西老家，道上捡了一根木棍，就去仗剑走天涯，徒步丈量这天下，天下还没丈量完，纷乱就结束了，他也在冀省落了户。
也许是为了响应那个时代的召唤，也许是男人开枝散叶的重任，韩老爷子充分发挥了，什么叫给我一个女人，我能创造一个民族的精神。民族是有点夸大了，但家族那是真的被他创造出来了。
老爷子生有五儿一女，作为一个长辈，他是成功的，他给五个儿子都成了家，也算是子孙满堂，却给国家制造了五个贫困户。
韩志轩家排行老三，一家四口，艰难度日。也许是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也许是为了让，在村里建筑队累死累活的父亲，中午回家吃的上一口热饭。小学四年级的韩莺莺退学了。
对于班级少了一个尖子生，老师也曾经尽职的来韩家找过几次，可韩妈每天起早贪黑，骑着三轮车去卖菜，韩爸也就中午回来吃口饭。老是找不到家长规劝的老师，看着韩莺莺坚毅的笑脸，无奈的感叹几句，就不再出现了，毕竟韩莺莺这种情况，老师见的太多了。
随着韩志轩初中住校，韩爸去了大城市的工地，韩妈也去了省会城市的制衣厂，韩莺莺才告别“家庭主妇”的命运，本以为生活会变的越来越好，对于上学她还包有一丝幻想，毕竟她年龄还不算太大，哪怕学校不收，那不是还有成人教育。
可那几年家里的钱总是不够花，韩爸每天累死累活，韩妈又得了肝病（乙肝），药不能断，弟弟又是各种学杂费。韩莺莺放弃了上学的念头，踏上了北上广的道路。
北上广的房子太高，水泥路太硬，晚上的霓虹灯又太过冰冷。拥挤的城市她感觉不到一丝温暖。偌大的城市容不下小学没毕业的韩莺莺。
胆小的韩莺莺在派出所门前睡了三天，听好心人说电子厂招工要求低，挣钱又多，走投无路的她一头扎进电子厂，吃的是青春饭，能干几年是几年，这样家里的情况也不至于太糟糕。
等到媒婆催了又催，自己也变成村里的老姑娘，韩莺莺才相亲结婚。
本来美貌的韩莺莺是不愁嫁的，可是作为村里二十五岁的大龄剩女（跟她同龄的姑娘孩子都会打酱油了），媒婆见了都发愁，像她这个年龄，相亲对象都从青年小伙变成二婚头子糟老汉了。
也幸亏韩莺莺生的俊俏，才有资格老牛吃嫩草，不至于被媒婆安排一些二婚头子。好不容易碰到情投意合的李志平。还被李家嫌弃。
“志轩，你把东西放回自己房间吧！”韩爸指着茶几上的两大兜零食看着自家儿子。
“嗯！”韩志轩回应一声，稍缓心神，拿起茶几上的袋子，向屋内走去。
“还好，依旧是少年。”
深深舒了一口气，韩志轩起床，准备去刷牙洗脸，走出房门，看到在厨房忙碌的韩妈开口问道。
“妈！你咋这样早，我爸呢？”
扭头看了眼站在院子里的韩志轩，韩妈一边做着早饭一边说道。
“快八点了还早呢？你要再不起床，妈都要去掀你的被窝了，你爸去超市给你买吃的去了，前两天你高考，你爸担心你操劳过度，说要多给你补补。”
韩妈的话让韩志轩心里暖暖的，父母对于子女，大多都是溺爱的。韩家就是典型的例子，哪怕是天天抱怨韩妈慈母多败儿的韩爸，也在用着自己特有的方式宠爱自家儿子。
洗漱完，韩志轩对着镜子有些失神，镜子里的自己，青涩稚嫩，充满朝气，只是那双眼睛看得有点格格不入，饱含了岁月的沧桑。
下意识的伸出手，跟镜子中的少年手掌相对，像是击掌，更像是一种仪式或者说一场自我的告别。
这时，韩志轩听到铁门的声响，他收起庄重的表情，走出厕所，看到拎着两大包吃食的韩爸，正向自己房间走去。
“爸，你回来了。以后不要再特意买吃的，我又不是小孩，再说你们又不吃。”
白了他一眼，韩爸并没有回应，拎着一大兜东西放到韩志轩房间，关上房门，走到餐桌前，一声不吭的跟着母子吃起早饭。
这就是韩志轩父亲，那个沉默寡言深爱自己的父亲。
韩爸话很少，韩妈经常说“他半天打不出一个屁”，平时在家，即使是自家儿子打招呼，韩爸也是不怎么理会的，只会淡淡的看一眼，就当回应了。
吃完饭，韩志轩本来打算上演一场母慈子孝的戏码，刷一下碗筷，收拾一下厨房，可是奸计并未得逞。
“儿子，赶紧回屋看下那些东西喜不喜欢，要是不喜欢吃，你就挑选出来，我去超市给你换。”
在韩妈的催促下，韩志轩被赶回自己的房间。他看着两大兜子东西发着呆，心里洋溢着苦涩的幸福。
喜欢肯定是喜欢的，毕竟知子莫若父！韩志轩从来都不是一个自私的人，他曾经多次想跟家人一起分享，哪怕东西在客厅放坏了，韩爸韩妈也不会吃上一口，反而抱怨自家儿子糟蹋东西。穷人家的爱总是带着一股子心酸。
“爸妈，志轩，我回来了！”
一声清脆的女声在院内响起，韩志轩放下了手里的东西，向屋外走去。
院内站着一对年轻男女，女的一米七左右，一双大长腿，亭亭玉立，男的一米八左右，肤色黝黑，面容憨厚，手里拎着大包小包的礼品，正是韩志轩的姐姐韩莺莺和姐夫杨磊两人。
韩莺莺的叫喊声，也吸引了屋内韩爸韩妈的注意，老两口放下手里的活计，从屋内走出，看到院内的韩莺莺和杨磊，一家人欣喜的迎上去，韩爸和韩志轩接过杨磊手里的礼品，韩妈把闺女和女婿迎进客厅，嘴里不时的寒暄着。
“都说了，不用带什么礼品，你看你们，咋带这样多呢。”
“妈，这些都是应该的带的，是礼数也是我们的心意。”
两人笑着回应，只是杨磊的表情有点受宠若惊的味道，毕竟是这是他新婚后第一次回门。
对于姐姐和姐夫的到来，韩志轩也是十分开心，把韩爸平时珍藏的茶叶拿了出来，沏了一壶好茶后，又走回自己房间，把韩爸买的两大兜吃食放在客厅的茶几上，
“姐姐，姐夫，知道你们今天要来，咱爸早上特意给你们买给好吃的。”
对于韩志轩的举动，韩爸韩妈十分欣慰，老两口光记得嘘寒问暖，忘记女儿已经成家，还有女婿需要招待。
把茶几上的袋子打开，韩爸从里面翻找出几样闺女喜欢吃的食物，堆放到韩莺莺面前的茶几上，又把袋子推到杨磊面前。
“杨磊看看有什么喜欢吃的，以后都是一家人，不要见外。”
“爸，我平时不怎么喜欢吃零食，您都说了，以后都是一家人不用刻意招待我。”
杨磊面带微笑的回应着，只是笑容有一点不自然的谄媚，一旁的韩莺莺看了眼面前的零食，都是自己喜欢吃的，心里有些莫名的酸楚，随手拿起两个放进杨磊的衣兜里，把剩下的又从新放进袋子。
“爸，我以前在外面打工，什么好吃的没吃过，这些东西留给志轩吃吧！他正长身体。”
“哎！就不应该同意你出去打工的，你从小就是太懂事了，这个家亏欠你太多。”
看着懂事的韩莺莺，韩妈双眼有些发红的感慨道。
“妈！以前的事都过去了，我是真的不喜欢吃零食，我最近减肥，不信你问杨磊。”
韩莺莺有些俏皮的说道，至于她说的减肥那是没有什么可信度的，她实在太瘦了，又高又瘦的她看起来有点像营养不良。
“你带着杨磊去自家叔伯家走动一下，认认家门，顺便通知他们中午来咱家吃饭，一起热闹热闹。”
在这个喜庆的日子里，韩爸不想她们母女俩说什么伤感的的话题。抬头看了看墙上的挂钟，打断了母女的谈话。
“好的，知道了爸。”
韩莺莺点头应了一声，眼睛示意一下身旁的杨磊，两人一起出了门。在农村新女婿回门要女方所有的亲戚一起招待，这是规矩，也是为了让新女婿更快的融入新家庭，毕竟一个女婿半个儿。
“哎！都是家里亏欠莺莺的，她本该有更好的归宿。”失神的望着女儿消失的背影，一点眼泪从韩妈的眼角落下。
“行了，别絮叨了，去做饭吧！中午人多，你多炒几个菜。”
对于韩妈的絮叨，韩爸是有些懊恼d，对于女儿他的歉意是最多的，作为家里的顶梁柱，他觉得自己是一个失败者。
擦了擦眼角的泪，韩妈起身向厨房走去，韩爸一言不发的坐在沙发上，表情有些落寞。
一旁的韩志轩心里也暗暗叹气，对于父亲的落寞韩志轩本想开口安慰几句，可想到父亲那脆弱的自尊心，他始终没有张口，因为他知道，韩爸的落寞是一个男人作为父亲的自责。
对于韩妈口姐姐更好的归宿，韩志轩也是知道的，更好的归宿指的是隔壁村的李志平。
李志平姐姐曾经的相亲对象，一个高瘦白净的小伙子，大学毕业，在农村信用社工作，对韩莺莺是一见钟情，两人相处也是情投意合，对于李志平韩家人是十分满意，于是韩妈暗示媒婆可以安排双方家长见一面，商谈一下孩子的婚事。
媒婆兴冲冲的去了李家，李家人也很是欢喜，可听到商谈的对象是韩家，李家人态度大变，不仅把媒婆轰出门，还把李志平臭骂一顿。
对于两人的婚事李家人是宁死不从，他们觉得韩莺莺配不上自家儿子，不配进他李家门。面对李家的反对，两人也曾试图反抗过，可反抗注定是徒劳的，面对苦苦哀求的父母，李志平选择了妥协，从此消失在韩莺莺的世界。
李云平消失后，韩爸看自家女儿每日郁郁寡欢，心疼闺女的韩爸拉下颜面找上了李家，他试图做点什么。韩爸在李家谈了什么，韩志轩并不知道，只是韩爸从李家回来以后，脸色苍白，把自己关在屋子喝了很多酒。
酒精不仅仅可以麻痹神经，也可以放大人内心的情绪。醉酒后韩爸再也压抑不住心里的愧疚抱着韩莺莺大哭起来。
“莺莺，爸对不起你！是爸爸耽误了你，忘了李志平吧！”
那一晚韩家的气氛很压抑，压抑的让人悲伤。
韩志轩对此事一直耿耿于怀，后来韩志轩才知道李家嫌弃嫌弃姐姐的原因：韩莺莺连小学都没毕业，在燕城她是找不到一份体面工作的，再说韩莺莺的年龄太大了。
韩莺莺的学历和韩爸的愧疚自责，说到底都是穷闹的。
韩家坐落在李庄，是一个离市区不远的乡村，韩家虽然不像大山的子孙那样苦难，但也好不到哪去。
韩家很穷，穷的让乡邻谈“韩”色变。要说都是两个肩膀，扛一个脑袋，那个时代贫富差距也不大，韩家为何落魄至此？那得从韩志轩爷爷说起，
韩老爷子不是土生土长的本地人，老爷子祖籍山西，本也是书香门第，当地大户，还有族谱。可那个纷乱的年代，世界总是在洗牌。
社会的动乱不安，让人民遭受了不少苦难，少年的韩老爷子被逼无奈，告别了家破人亡的山西老家，道上捡了一根木棍，就去仗剑走天涯，徒步丈量这天下，天下还没丈量完，纷乱就结束了，他也在冀省落了户。
也许是为了响应那个时代的召唤，也许是男人开枝散叶的重任，韩老爷子充分发挥了，什么叫给我一个女人，我能创造一个民族的精神。民族是有点夸大了，但家族那是真的被他创造出来了。
老爷子生有五儿一女，作为一个长辈，他是成功的，他给五个儿子都成了家，也算是子孙满堂，却给国家制造了五个贫困户。
韩志轩家排行老三，一家四口，艰难度日。也许是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也许是为了让，在村里建筑队累死累活的父亲，中午回家吃的上一口热饭。小学四年级的韩莺莺退学了。
对于班级少了一个尖子生，老师也曾经尽职的来韩家找过几次，可韩妈每天起早贪黑，骑着三轮车去卖菜，韩爸也就中午回来吃口饭。老是找不到家长规劝的老师，看着韩莺莺坚毅的笑脸，无奈的感叹几句，就不再出现了，毕竟韩莺莺这种情况，老师见的太多了。
随着韩志轩初中住校，韩爸去了大城市的工地，韩妈也去了省会城市的制衣厂，韩莺莺才告别“家庭主妇”的命运，本以为生活会变的越来越好，对于上学她还包有一丝幻想，毕竟她年龄还不算太大，哪怕学校不收，那不是还有成人教育。
可那几年家里的钱总是不够花，韩爸每天累死累活，韩妈又得了肝病（乙肝），药不能断，弟弟又是各种学杂费。韩莺莺放弃了上学的念头，踏上了北上广的道路。
北上广的房子太高，水泥路太硬，晚上的霓虹灯又太过冰冷。拥挤的城市她感觉不到一丝温暖。偌大的城市容不下小学没毕业的韩莺莺。
胆小的韩莺莺在派出所门前睡了三天，听好心人说电子厂招工要求低，挣钱又多，走投无路的她一头扎进电子厂，吃的是青春饭，能干几年是几年，这样家里的情况也不至于太糟糕。
等到媒婆催了又催，自己也变成村里的老姑娘，韩莺莺才相亲结婚。
本来美貌的韩莺莺是不愁嫁的，可是作为村里二十五岁的大龄剩女（跟她同龄的姑娘孩子都会打酱油了），媒婆见了都发愁，像她这个年龄，相亲对象都从青年小伙变成二婚头子糟老汉了。
也幸亏韩莺莺生的俊俏，才有资格老牛吃嫩草，不至于被媒婆安排一些二婚头子。好不容易碰到情投意合的李志平。还被李家嫌弃。
“志轩，你把东西放回自己房间吧！”韩爸指着茶几上的两大兜零食看着自家儿子。
“嗯！”韩志轩回应一声，稍缓心神，拿起茶几上的袋子，向屋内走去。
转码声明：以上内容基于搜索引擎转码技术对网站内容进行转码阅读，自身不保存任何数据，请您支持正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