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我是王八犊子
夏日的屋子有些闷热，韩志轩放好东西，抬头看了眼屋顶的菊花牌吊扇：“唉！现在的我连空调都不配拥有。”苦笑一声，脱掉体恤，光着膀子，走出房间。
院子里，韩莺莺和杨磊已经回来，两人正跟着韩家的叔伯们在院子里寒暄。
厨房的窗户正对着院子，在厨房忙碌的韩妈看到刚走出房门的韩志轩吩咐道。
“志轩，去把客厅收拾一下，顺便把家里的大圆桌支起来，今天你就负责好好招待你姐夫。”
“嗯。”韩志轩应了一声，走到客厅，把充满年代岁月的大圆桌支好，用抹布擦洗一下，韩志轩招呼着院子里的众人进了客厅。
今天的韩家好不热闹，韩妈和韩莺莺在厨房忙碌着美味佳肴，韩家的爷们在客厅陪着新女婿边看电视边侃大山。
日当正午，忙碌了一上午的韩妈，把丰盛的佳肴美酒摆放到客厅的大圆桌上，韩家人也纷纷落座，一场招待新女婿的家宴在客厅开始了，欢声笑语不断，电视也依旧喧闹着。
家宴上其实也没什么可聊的，无非就是小辈的学业和长辈的工作。
本来大家想聊韩志轩的学业，讨论一下他大学的专业，长辈们是各抒己见，指点江山，就连平时只会写自己名字的韩老四也变成了孔明在世，他一副上知五百年，下知五百年的样子，头头是道的分析着国家紧缺的人才专业，亲口断定大学各个专业将来的生与死。
对于大学专业最有发言权的小韩同学却被晾在一边，对于长辈的争论，韩志轩也没打算参与，对于长辈来说，大学的专业太过笼统，在他们眼里，学金融的，毕业就是会计。学建筑的，毕业是盖大楼的。学计算机，毕业是玩电脑的，或者就是开网吧的！其实这样说的也没错，长辈不都是这样认为的吗？他们所争论的其实也就是希望韩志轩将来有个好工作。
看着因为争论有些面红耳赤的长辈，机智的小韩同学一句话就结束了这个话题。
“学业这事得等高考估分填志愿的时候再说吧，咱们今天的任务是招待好姐夫。”
众人纷纷意兴阑珊，闭口不语，今天毕竟是招待新女婿，话题总要围着杨磊开展。
那就谈工作，可是刚融合的一家人，对新女婿也不是很了解。只是知道杨磊是个匠人，具体在哪工作是不清楚的。反正都是外出务工。农村就是这样，女人在家务农，男人外出务工。饿不死，但也好不到哪去。
“杨磊啊！农忙后，你打算去哪里务工。”
开口的是韩志轩大伯，他举起酒杯向新女婿示意了一下。
“大伯！应该我敬您！”
看到大伯的示意，杨磊先站起身，礼貌的的打了招呼！然后一口饮尽杯中酒，又给大伯和自己酒杯满上，才开口回答道。
“本来打算去京城装修队，给人当木工的，但我自家的小姑，今年刚在慈和家园买的新房，让我跟我爸明天过去帮忙装修一下，等小姑家的事忙完，再跟着我爸去京城。”
2003年的装修行业，还是处在野性时代的，在京城那样的大城市也是刚刚兴起，装修公司还不是主流，那时候的京城市场是游击队的天下。韩志轩大学就是学的室内设计，学这个专业还是因姐夫的劝说。
对于长辈来说，所谓的好工作，就是既体面又挣钱。在杨磊的认知里，设计师是最赚钱的行业。
他每天留着血和汗，还要被那群动嘴皮子的设计师呼来喝去，一个月的汗水却也只能换来微薄的工资，而那群设计师却轻轻松松的挣钱挣到手软。
对于设计师的印象，杨磊的记忆是深刻的，他羡慕那群动嘴皮子的人，他觉得那群人就是在纸上画个画，却被客户称作为老师。反正韩志轩也喜欢画画，家人在姐夫的劝说下干脆就让韩志轩学这个专业。
前世韩志轩就是是靠这个行业发的家，完成了资本的原始积累，然后才慢慢涉及各大行业，哪怕他最后获得了成功，因为起步比较晚，所以付出的艰辛也是不可言喻的。
对于杨磊口中的“慈和家园”，韩志轩还是了解的，2003年六月开的盘，燕城最早的富人区，小区坐落在燕城博物馆后面，左边是燕城第一高中，右边是燕城唯一的人民公园。位置那是没得说的。想到这里多年没有操刀设计的韩志轩有些手痒了，他想干他一票，反正暑假假期三个月，在家闲着也是闲着。
韩志轩给杨磊倒满酒：“姐夫，你小姑子请设计师没有，他们想装修什么风格。”
“设计师，那玩意咱们这里可没有，京城的设计师都不多，咱们这个破地方有啥子设计师，你倒是会画画，要不你来当设计师啊！”
对于韩志轩的话杨磊并不在意，反而有些打趣的跟他开着玩笑。
“姐夫，可以啊。我最近也看了一些室内设计的书。那明天我可要跟着你一起过去了啊！给你们参谋参谋，好好设计一下。”
韩志轩一直都是一个顺杆儿爬的人，他可不管杨磊是不是开玩笑，他可是当真了。
还没有等到杨磊的回答，韩志轩倒是被韩家人呵斥了一顿。在长辈的眼里，韩志轩还是一个没有步入社会的奶娃娃。他们总是在一边夸耀别人家的孩子多厉害的同时，一边约束着自家孩子，怕孩子犯错。呵斥声中，韩妈和韩姐说的最多。
“你天天上学，别不知深浅。”
“就你还当设计师，你别给我出去丢人了。”
“杨磊，你别听志轩瞎说，他画画都是自己闹着玩，他平时都是瞎画的当不得真。”
长辈的呵斥大多都是没有什么恶意的，他们只是在自己有限的认知中，用自己认为对的方式教育者孩子。
面对长辈的呵斥，韩志轩无奈的拍着额头。
“哦买噶！孩子就是没人权啊。”
韩志轩也懒的去争辩，他知道话语是苍白的，是说服不了根深蒂固的韩家人的，他起身从自己屋子拿过来纸和笔。
韩志轩坐在沙发上开始画了起来，韩志轩把前世流行的“装修八大风格”挨着画了一遍，虽然他已经很久都没有手绘过了，画的也也并不完美，有些线条甚至都有些扭曲。
但这些画作还是让韩家人十分惊艳，他们惊喜的传看着韩志轩并不怎么满意的“作品”。
画完画，韩志轩又跟杨磊对于装修行业恰恰而谈，毕竟在能不能当设计师这件事上，杨磊才是最有话语权的。
“志轩，你说的太好了！我觉得你比我见过所有的设计师加起来都牛。”
看到杨磊络绎不绝的夸赞和认可，固执的韩家人突然发现自家孩子，莫名其妙的已经成长为他们口中的“别人家孩子”了。
原先韩家人口中的不知深浅，变成了吾儿有“大将”之资，的夸耀。对于这些夸赞韩志轩倒是没什么感触，一旁的韩爸韩妈倒是笑的合不拢嘴，只是韩爸笑容中带着一丝落寞。
对于韩爸笑容中的落寞，韩志轩还是理解的，时光让孩子成长，也让父母逐渐的老去。
四十出头的韩爸已经步入中年，他已经不再年轻，也没有年轻时候那一身的力气了，要不然，也不会被张黑子从工地赶回来了。
对于韩爸的落寞，韩志轩也不知道怎么去劝慰。无论他说什么，韩爸心里只会更难受的。大男子主义的韩爸，是不允许儿子劝慰老子这件事出现的。
韩志轩端起酒杯跟韩爸碰了一个，身边的韩妈也拍了拍丈夫的肩膀。韩爸一口饮尽杯中酒，屋子里又被欢声笑语所填满。
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汉子走进院子，看着客厅推杯换盏的韩家人，他尴尬的一笑，有些不好意思的开口道。
“不好意思，我忘了今天韩家是新女婿回门，要招待亲戚了，我也就是想问一下，老三农忙完去哪里打工，有门路的话带我一个，你们接着喝，我晚上再来。”说完就转身要走。
中年汉子是韩爸以前的工友，农村人都是好客的，中年男子还没走出院子，就被韩爸拉扯回来，填了一双筷子，倒满了酒，韩爸跟中年男人交谈起来。
“刘大脑袋，过几天你不跟着张黑子干了？咋还找活呢？”
“唉！三哥别提了，张黑子昨晚进去了，他跟着咱村的“四巨头”一起被抓进去了就连家里人也都被抓了。”刘大脑袋叹了一口气，脸上有一丝苦闷。
“咋回事啊？怎么连家人都被抓了？”韩爸连忙追问道。
“我也是听我在公安局上班的表弟说的，他们应该得罪什么人了，被人举报了，警察抓了个现行，嫖娼，随身携带管制刀具，打架斗殴数罪并罚，短时间内恐怕是出不来了。”
拿起面前的酒一饮而尽，刘大脑袋有点神秘兮兮的说着。
“他们还算好的，“四巨头”里的张三最惨，厂房被端了，没个十几年是出不来了。也不知道他们得罪了那个王八犊子，那人是真的狠啊，出手就是让人家破人亡…..！”
刘大脑袋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喝的面红耳赤的韩老四打断了。
“刘大脑袋，你骂谁是王八犊子那，要我说啊，举报的真好，这件事算是对我们韩家有恩，我要知道举报人是谁，一定跟他结拜成异父异母的兄弟。我宣布：那人以后就是我韩老四的兄弟，谁也不能骂我兄弟。”
对于刘大脑袋骂自家的恩人韩老四十分不满。要是在平时他肯定要跟刘大脑袋好好掰扯一下。
但听到张家和“四巨头”被抓这个消息，他痛快不已也就懒得搭理刘大脑袋。
愉快的喝了一杯酒，韩老四想了想，他又有点懊恼，为啥自家就没有一人想起举报他们啊？瞥了眼自家的大哥，他突然有点不屑，一群莽汉子，只能想到打闷棍，也就是光着膀子干架的材料，还天天说自己蠢，狗屁，他们不也一样啊，都啥也不是。
听到这个好消息，韩家众人也是开心不已，开心就要庆祝，庆祝那能少了美酒，他们又开始推杯换盏，接着欢乐，接着喝，只是韩志轩的脸色有点不自然。
毕竟被人当面骂王八犊子，他还是很不开心的，可是又听到自家四叔要跟自己拜把子，韩志轩脸都绿了。
韩志轩有一点跟韩老四很像，那就是从小就记仇，拿起杯中酒，韩志轩对着刘大脑袋示意了一下。
“刘叔，我敬您一杯，以前老听我爸唠叨您，说您在外面对他照顾有加，重活累活您都是抢着做，今天我的跟您好好喝几杯。”
“那可不，一个村的就要互相帮助，你爸有痔疮，干不了沉货累活，作为兄弟我的我怎么可能不帮忙。”刘大脑袋拿起杯中酒一饮而尽，说不出的豪爽。
憨厚的农村汉子在酒桌上是玩不过心机深沉的小韩同学的。刘大脑袋喝着喝着就醉倒了，最后被人抬了回去，回到家里，躺在床上，嘴里还叫喊着。
“韩志轩老弟，咋们接着喝。”
对于韩志轩耍着花样劝刘大脑袋喝酒这件事，韩家人并不在意，权当他感谢父亲的工友，只有大伯和杨磊不时的打量韩志轩，他们好想看出了什么。
刘大脑袋被抬走后，众人也没了喝酒的心思。开始家长里短的寒暄。
夜色渐渐的降临在这片大地上，看着天色越来越暗，杨磊跟韩志轩约好明天的时间，骑着电动车带着韩莺莺回家了。
送别了杨磊和韩莺莺，韩家的叔伯也是各回各家，只是大伯在走的时候拍了拍韩爸的肩膀，丢下一句话：“老三啊！孩子大了，以后家里再有什么事就让志轩做主吧！”
一脸懵逼的韩爸，笑容满面的韩妈，和偷偷藏烟的小韩同学，收拾了一下屋子，就各自回屋睡觉了。
…………
院子里，韩莺莺和杨磊已经回来，两人正跟着韩家的叔伯们在院子里寒暄。
厨房的窗户正对着院子，在厨房忙碌的韩妈看到刚走出房门的韩志轩吩咐道。
“志轩，去把客厅收拾一下，顺便把家里的大圆桌支起来，今天你就负责好好招待你姐夫。”
“嗯。”韩志轩应了一声，走到客厅，把充满年代岁月的大圆桌支好，用抹布擦洗一下，韩志轩招呼着院子里的众人进了客厅。
今天的韩家好不热闹，韩妈和韩莺莺在厨房忙碌着美味佳肴，韩家的爷们在客厅陪着新女婿边看电视边侃大山。
日当正午，忙碌了一上午的韩妈，把丰盛的佳肴美酒摆放到客厅的大圆桌上，韩家人也纷纷落座，一场招待新女婿的家宴在客厅开始了，欢声笑语不断，电视也依旧喧闹着。
家宴上其实也没什么可聊的，无非就是小辈的学业和长辈的工作。
本来大家想聊韩志轩的学业，讨论一下他大学的专业，长辈们是各抒己见，指点江山，就连平时只会写自己名字的韩老四也变成了孔明在世，他一副上知五百年，下知五百年的样子，头头是道的分析着国家紧缺的人才专业，亲口断定大学各个专业将来的生与死。
对于大学专业最有发言权的小韩同学却被晾在一边，对于长辈的争论，韩志轩也没打算参与，对于长辈来说，大学的专业太过笼统，在他们眼里，学金融的，毕业就是会计。学建筑的，毕业是盖大楼的。学计算机，毕业是玩电脑的，或者就是开网吧的！其实这样说的也没错，长辈不都是这样认为的吗？他们所争论的其实也就是希望韩志轩将来有个好工作。
看着因为争论有些面红耳赤的长辈，机智的小韩同学一句话就结束了这个话题。
“学业这事得等高考估分填志愿的时候再说吧，咱们今天的任务是招待好姐夫。”
众人纷纷意兴阑珊，闭口不语，今天毕竟是招待新女婿，话题总要围着杨磊开展。
那就谈工作，可是刚融合的一家人，对新女婿也不是很了解。只是知道杨磊是个匠人，具体在哪工作是不清楚的。反正都是外出务工。农村就是这样，女人在家务农，男人外出务工。饿不死，但也好不到哪去。
“杨磊啊！农忙后，你打算去哪里务工。”
开口的是韩志轩大伯，他举起酒杯向新女婿示意了一下。
“大伯！应该我敬您！”
看到大伯的示意，杨磊先站起身，礼貌的的打了招呼！然后一口饮尽杯中酒，又给大伯和自己酒杯满上，才开口回答道。
“本来打算去京城装修队，给人当木工的，但我自家的小姑，今年刚在慈和家园买的新房，让我跟我爸明天过去帮忙装修一下，等小姑家的事忙完，再跟着我爸去京城。”
2003年的装修行业，还是处在野性时代的，在京城那样的大城市也是刚刚兴起，装修公司还不是主流，那时候的京城市场是游击队的天下。韩志轩大学就是学的室内设计，学这个专业还是因姐夫的劝说。
对于长辈来说，所谓的好工作，就是既体面又挣钱。在杨磊的认知里，设计师是最赚钱的行业。
他每天留着血和汗，还要被那群动嘴皮子的设计师呼来喝去，一个月的汗水却也只能换来微薄的工资，而那群设计师却轻轻松松的挣钱挣到手软。
对于设计师的印象，杨磊的记忆是深刻的，他羡慕那群动嘴皮子的人，他觉得那群人就是在纸上画个画，却被客户称作为老师。反正韩志轩也喜欢画画，家人在姐夫的劝说下干脆就让韩志轩学这个专业。
前世韩志轩就是是靠这个行业发的家，完成了资本的原始积累，然后才慢慢涉及各大行业，哪怕他最后获得了成功，因为起步比较晚，所以付出的艰辛也是不可言喻的。
对于杨磊口中的“慈和家园”，韩志轩还是了解的，2003年六月开的盘，燕城最早的富人区，小区坐落在燕城博物馆后面，左边是燕城第一高中，右边是燕城唯一的人民公园。位置那是没得说的。想到这里多年没有操刀设计的韩志轩有些手痒了，他想干他一票，反正暑假假期三个月，在家闲着也是闲着。
韩志轩给杨磊倒满酒：“姐夫，你小姑子请设计师没有，他们想装修什么风格。”
“设计师，那玩意咱们这里可没有，京城的设计师都不多，咱们这个破地方有啥子设计师，你倒是会画画，要不你来当设计师啊！”
对于韩志轩的话杨磊并不在意，反而有些打趣的跟他开着玩笑。
“姐夫，可以啊。我最近也看了一些室内设计的书。那明天我可要跟着你一起过去了啊！给你们参谋参谋，好好设计一下。”
韩志轩一直都是一个顺杆儿爬的人，他可不管杨磊是不是开玩笑，他可是当真了。
还没有等到杨磊的回答，韩志轩倒是被韩家人呵斥了一顿。在长辈的眼里，韩志轩还是一个没有步入社会的奶娃娃。他们总是在一边夸耀别人家的孩子多厉害的同时，一边约束着自家孩子，怕孩子犯错。呵斥声中，韩妈和韩姐说的最多。
“你天天上学，别不知深浅。”
“就你还当设计师，你别给我出去丢人了。”
“杨磊，你别听志轩瞎说，他画画都是自己闹着玩，他平时都是瞎画的当不得真。”
长辈的呵斥大多都是没有什么恶意的，他们只是在自己有限的认知中，用自己认为对的方式教育者孩子。
面对长辈的呵斥，韩志轩无奈的拍着额头。
“哦买噶！孩子就是没人权啊。”
韩志轩也懒的去争辩，他知道话语是苍白的，是说服不了根深蒂固的韩家人的，他起身从自己屋子拿过来纸和笔。
韩志轩坐在沙发上开始画了起来，韩志轩把前世流行的“装修八大风格”挨着画了一遍，虽然他已经很久都没有手绘过了，画的也也并不完美，有些线条甚至都有些扭曲。
但这些画作还是让韩家人十分惊艳，他们惊喜的传看着韩志轩并不怎么满意的“作品”。
画完画，韩志轩又跟杨磊对于装修行业恰恰而谈，毕竟在能不能当设计师这件事上，杨磊才是最有话语权的。
“志轩，你说的太好了！我觉得你比我见过所有的设计师加起来都牛。”
看到杨磊络绎不绝的夸赞和认可，固执的韩家人突然发现自家孩子，莫名其妙的已经成长为他们口中的“别人家孩子”了。
原先韩家人口中的不知深浅，变成了吾儿有“大将”之资，的夸耀。对于这些夸赞韩志轩倒是没什么感触，一旁的韩爸韩妈倒是笑的合不拢嘴，只是韩爸笑容中带着一丝落寞。
对于韩爸笑容中的落寞，韩志轩还是理解的，时光让孩子成长，也让父母逐渐的老去。
四十出头的韩爸已经步入中年，他已经不再年轻，也没有年轻时候那一身的力气了，要不然，也不会被张黑子从工地赶回来了。
对于韩爸的落寞，韩志轩也不知道怎么去劝慰。无论他说什么，韩爸心里只会更难受的。大男子主义的韩爸，是不允许儿子劝慰老子这件事出现的。
韩志轩端起酒杯跟韩爸碰了一个，身边的韩妈也拍了拍丈夫的肩膀。韩爸一口饮尽杯中酒，屋子里又被欢声笑语所填满。
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汉子走进院子，看着客厅推杯换盏的韩家人，他尴尬的一笑，有些不好意思的开口道。
“不好意思，我忘了今天韩家是新女婿回门，要招待亲戚了，我也就是想问一下，老三农忙完去哪里打工，有门路的话带我一个，你们接着喝，我晚上再来。”说完就转身要走。
中年汉子是韩爸以前的工友，农村人都是好客的，中年男子还没走出院子，就被韩爸拉扯回来，填了一双筷子，倒满了酒，韩爸跟中年男人交谈起来。
“刘大脑袋，过几天你不跟着张黑子干了？咋还找活呢？”
“唉！三哥别提了，张黑子昨晚进去了，他跟着咱村的“四巨头”一起被抓进去了就连家里人也都被抓了。”刘大脑袋叹了一口气，脸上有一丝苦闷。
“咋回事啊？怎么连家人都被抓了？”韩爸连忙追问道。
“我也是听我在公安局上班的表弟说的，他们应该得罪什么人了，被人举报了，警察抓了个现行，嫖娼，随身携带管制刀具，打架斗殴数罪并罚，短时间内恐怕是出不来了。”
拿起面前的酒一饮而尽，刘大脑袋有点神秘兮兮的说着。
“他们还算好的，“四巨头”里的张三最惨，厂房被端了，没个十几年是出不来了。也不知道他们得罪了那个王八犊子，那人是真的狠啊，出手就是让人家破人亡…..！”
刘大脑袋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喝的面红耳赤的韩老四打断了。
“刘大脑袋，你骂谁是王八犊子那，要我说啊，举报的真好，这件事算是对我们韩家有恩，我要知道举报人是谁，一定跟他结拜成异父异母的兄弟。我宣布：那人以后就是我韩老四的兄弟，谁也不能骂我兄弟。”
对于刘大脑袋骂自家的恩人韩老四十分不满。要是在平时他肯定要跟刘大脑袋好好掰扯一下。
但听到张家和“四巨头”被抓这个消息，他痛快不已也就懒得搭理刘大脑袋。
愉快的喝了一杯酒，韩老四想了想，他又有点懊恼，为啥自家就没有一人想起举报他们啊？瞥了眼自家的大哥，他突然有点不屑，一群莽汉子，只能想到打闷棍，也就是光着膀子干架的材料，还天天说自己蠢，狗屁，他们不也一样啊，都啥也不是。
听到这个好消息，韩家众人也是开心不已，开心就要庆祝，庆祝那能少了美酒，他们又开始推杯换盏，接着欢乐，接着喝，只是韩志轩的脸色有点不自然。
毕竟被人当面骂王八犊子，他还是很不开心的，可是又听到自家四叔要跟自己拜把子，韩志轩脸都绿了。
韩志轩有一点跟韩老四很像，那就是从小就记仇，拿起杯中酒，韩志轩对着刘大脑袋示意了一下。
“刘叔，我敬您一杯，以前老听我爸唠叨您，说您在外面对他照顾有加，重活累活您都是抢着做，今天我的跟您好好喝几杯。”
“那可不，一个村的就要互相帮助，你爸有痔疮，干不了沉货累活，作为兄弟我的我怎么可能不帮忙。”刘大脑袋拿起杯中酒一饮而尽，说不出的豪爽。
憨厚的农村汉子在酒桌上是玩不过心机深沉的小韩同学的。刘大脑袋喝着喝着就醉倒了，最后被人抬了回去，回到家里，躺在床上，嘴里还叫喊着。
“韩志轩老弟，咋们接着喝。”
对于韩志轩耍着花样劝刘大脑袋喝酒这件事，韩家人并不在意，权当他感谢父亲的工友，只有大伯和杨磊不时的打量韩志轩，他们好想看出了什么。
刘大脑袋被抬走后，众人也没了喝酒的心思。开始家长里短的寒暄。
夜色渐渐的降临在这片大地上，看着天色越来越暗，杨磊跟韩志轩约好明天的时间，骑着电动车带着韩莺莺回家了。
送别了杨磊和韩莺莺，韩家的叔伯也是各回各家，只是大伯在走的时候拍了拍韩爸的肩膀，丢下一句话：“老三啊！孩子大了，以后家里再有什么事就让志轩做主吧！”
一脸懵逼的韩爸，笑容满面的韩妈，和偷偷藏烟的小韩同学，收拾了一下屋子，就各自回屋睡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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