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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七章 玄玉将军消散人间

    今夜已是第三天,袁逸轩再次来到荒院,来到青田玄玉画前,只是他还未到,青田玄玉就已经散发灵光,覆满整个画卷。他看着玄玉画,知道它已经在动摇了,只要再加一把火,就一定能成事。

    “灵山君祸乱人间千年,毁害三界秩序,你若有灵,便将这魔头也困于此画之中。否则,你怎配得起天兵神将,护卫正义的名号。不过是顶着保护苍生旗号的伪君子而已。”

    “你应该知道百纸画卷乃神族之物,当初是女娲天神所赐,如今百纸画卷遗落人间,魔族借势挑起三界纷争,现已将人界各派力量都聚集于此,明日便要血洗人间,只为抢夺本属于神族的百纸画卷,就算你不为蝼蚁般的凡人着想,难道连与你同为神族,又同被女娲天神所护佑过的画仙族也不管,你当真能眼看着一代神族被魔族所摧毁吗。”

    袁逸轩说完之后,见青田玄玉画上的金光愈加耀眼,他也终于满意的笑了笑。

    自从没有了梦魇以后,袁逸轩这几日睡得特别香,早上自然也起的很早,虽然已没了睡意,但他的头还是有些昏昏沉沉的,他以为是睡得太久,便想着出门吹吹风,或许就能清醒些。

    谁料他刚一出门,就碰见了淮桑,他突然发觉自己好像很久没看到淮桑了,但是转而又觉得他好像总会在自己的梦里出现,不过具体做了什么梦,却记不得了。

    他本想上前去打招呼,但是看到淮桑身后的跟屁虫后,就放弃了,不过有趣的是,在苼烟身后也有一个跟屁虫。他想了想后还是小步跟了上去,他本想将七叶拉住,但看着他们三个的背影,他想起了之前跟檀棋和笛桓在一起的时候,那时他们三人从京城途经百里镇,西远程,圊云山,夜游城,再到无名山庄,直至最终他却在京城将她弄丢了,人虽找到,却至今未醒。

    倘若他还是那个整天不务正业的小王爷,或许就不会认识她,那她应该也还是那个刁蛮爱闹的样子吧。

    袁逸轩默默地跟着他们三人,不知不觉的也来到了虚无湖旁,今日天色阴霾,冷风阵阵,倒春寒与寒冬腊节相比也不分上下。

    白天,虚无湖旁总会聚集很多的人,天气好的时候晒太阳,今日虽无阳光,但是闲来无事赏赏阴云避日时的虚无湖之景,也别有一番风味。但实则不过是便于山上的弟子与庄内之人传递口信而已。淮桑只是简单的扫了一眼,便将整个虚无湖的人都看得真切仔细,不过不足为惧。

    淮桑扫视的时候,发现了远处的袁逸轩,向他招了招手后,便看他慢步走了过来。

    袁逸轩看见淮桑后,总觉得忘了什么重要的事,却又想不起来了,苼烟笑他是不是睡糊涂了,他只是笑笑点头,心里却还在想着这件事。

    过了一会儿,几人正要回去,听见从后山的方向传来一阵骚动,人们纷纷聚集而去,淮桑叫七叶先将苼烟带了回去。

    在虚无湖的另一头,也就是进庄的路口与后山连接的那条的路上,天空乍现一道亮光,将那一处照的犹如七八月的烈阳般耀眼,众人们围挤在一块,庄内的人有的离得近的,已经赶过来了,有些弟子见形势不对,上山的上山,进庄的进庄,应该是去叫人去了。

    那可疑的光越来越亮,只要是在场的人,金光都会缠绕着他们,有的弟子害怕,索性要逃走,却被金光死死的困住,而后不久金光又放开他,只是那弟子早已吓得昏过去了,而胆大的确实是勇猛,只见他运气挥剑,一个甩手就要朝金光刺去,不过毫无悬念,他们根本动不了金光一分一豪,或者应该是说摸不到够不着,所以他们现在完全处于被动的状态,只能任金光宰割。

    淮桑站在远处打量着,一直没有靠近,他一直觉得这道金光身上的灵气有点熟悉,似乎在哪里遇到过,不过灵气很微弱,以至于他一时之间未能记起来。

    忽然,远处传来几声嘶吼,而且是连续不断,却又参差不齐的,明显不是一个人在叫,而是好几个人。淮桑寻声望去,只见金光照在几个不知何派弟子的身上,不知是他们灵力太低抵御不了金光,还是怎么回事,他们莫名的开始嘶吼着,看面相十分的痛苦,嘴里也还在说着求饶之类的话。

    淮桑又走近了些,还回身看了一眼袁逸轩,他可能确实是害怕,只是站在很远的地方,不敢靠近,正若有所思的盯着那金光。

    随着那几名弟子嘶吼声越来越小,就看见从他们的身体里抽出了几道黑色的灵气,黑气正寻着金光而去,不过金光很快就将那几道黑气净化干净,然后金光又开始挨个挨个的朝其他人寻去。那几名被抽尽邪气的人,都闷声倒了下去,紧接着又有几个被从体内抽出邪气的人,都倒下了,顿时间所有围观的人全部狂乱起来。

    而后来的一些人,不知发生何事,还纷纷赶过来观看。

    淮桑见状,终于想起来这道金光他是在哪里见过了。他灵光一闪,来到了人群中间,抬头看着金光。

    那金光看到了他,便将其他人放了,随后金光渐渐失去光泽,从高空之上落了下来,然后又化成一块一块模糊类似鳞片状,慢慢的围成一圈,里面确是空的。正在这时那里面竟凭空出现一个人形,后来才看清是个男子,他身着铠甲,手拿长矛,看起来应是个将军,正大义凛然的看着众人。

    淮桑抬手示意众人退后,众人倒也是配合,纷纷退了数十丈。而这时,庄内的一些门派首领也已经赶了过来,听见弟子们的禀告后,无一人上前与淮桑一起迎战。

    淮桑轻瞥了一眼那些围观的仙家道派,嘴角露出一丝讥笑,不过他完全不在意,这样他就不用感激任何人,也不会欠任何人的。

    那将军话不多说,上来就将长矛对准淮桑,大声喝道:“本将今日定要让你伏诛认法。”说完还不等淮桑反驳一句,就已经与他交上手了。

    淮桑不是怕事之人,虽不知缘由为何,却也欣然应战,与这将军打了起来,但这个将军突来蹊跷,看起来对他早已怨恨极深,只是他并不记得自己何曾惹到过此人。

    现下来不及深思,只能先与这个将军周旋,看寻着合适的机会,在问个明白,不过这种想法淮桑很快就放弃了,因为这个将军完全不给他喘息的机会,就像是一个被关了很久,做了很多年文职的武将一样,终于可以再次驰骋沙场,肯定拼尽全力,奋力抵抗,所以淮桑觉得自己定是被人设计了。

    几战下来,这将军依然没有要停下来,甚至也没有要给他留一句死前遗言的机会,不过他倒也无所谓,还是能够应付。但这样被缠着终究不是办法,所以现在必须要速战速决才行。正当他要将自己的黑灵芝血引出来时,谁知云枫这个时候忽然出现在了那将军背后,将军受了云枫一掌虽未受伤,却还是被撞出了好远,但云枫却受了伤。

    淮桑立即赶过去,将云枫扶了起来,趁那将军还未动手,立即道:“不知阁下是何人?在下又是哪里得罪了您,就算要杀我,我也有权知道为什么吧。”

    “本将不说,本是想给你留下最后一丝颜面。哼,天界与魔族乃是死敌,本将只是秉公执法,维护正义。尔若愿顺降,在我座下好好修炼,总有一日或可降世为仙。”

    淮桑觉得有些可笑,问道:“若我不愿呢?”

    那将军一板一眼道:“若是不愿,今日你就......”话还未说完,就看见他身躯一颤,有一道黑气从他的掌中逃脱,他明显不知发生何事,却依然本能的朝那黑气追去,却被一道很强的灵力向后拉退了两步。而这时,黑气已经跑到了淮桑面前。

    淮桑这个时候也终于能肯定,刚刚这个将军就是困束患灵的青田玄玉,而眼前的这个黑气就是患灵,也就是与他有着千年恩怨的西独神君。

    当初本就不是一场公平的比试,西独神君经常欺压比他灵力修为低下的小妖,以此来博得威望和美名,却不巧遇到了不怕死的淮桑,加上他的自大狂妄和愤怒,导致失手,所以淮桑不仅一站成名,还赢得了被他霸占了几千年的西灵山。

    淮桑眉眼欲动,微微提唇,道:“千年未见,别来无恙啊!”

    若说这只是一句再见时的问候,那对于西独神君来说,这却是时隔千年都过不去的耻辱,而今他已成患灵,又何来无恙一说。

    淮桑知道这句话必定会令他震怒,因为他本就是小心肠的人。但是愿赌服输,作为武者,不管是输在战场还是擂台,都是光荣的,武力之争有输就有赢。

    淮桑就曾输的一无所有。

    西独神君还未说话,周围就是一阵恶嘲......

    “他又是谁,哪里冒出来的。”

    “这是什么味道,怎么这么难闻。”

    伴随着一阵阵的呕吐声和排斥声......

    “天呐,他怎么没有脸,太恐怖,太恶心了。”

    “是啊是啊,快杀了他吧。”

    “......”

    “......”

    “......”

    西独神君望着这些人,发出一声伴随着恶臭的怒吼,怒声未消,就看见有很多的邪灵,遁寻千山,纷纷袭来,这次的目标不止淮桑,还有站着围观嘲讽的那些弟子,就连不知道发生什么事的人都遭了殃,只能跟着一起对付这些邪灵。

    玄玉将军不知被什么东西牵引着,一时之间竟挣脱不开,他见患灵在攻击一些无辜的人,便奋力挣脱,不曾想竟真的逃脱了困住他的结界,但是当他回过头想要去追的时候,那人已经消失了。

    他只好将长矛对准患灵,准备再次将他收押起来。

    玄玉将军虽是神将,但是被压万年之久,灵力受滞,所以淮桑与在他交手之时,还是有一丝胜算的把握,但是西独神君就不一样了,他是带着怨恨得邪念过了千年,万日的积压在一瞬爆发,是一种非常可怕的力量。

    所以没过百招,淮桑就抵挡不住,受了患灵一掌,而云枫更是早就被打爬在了一旁。玄玉将军见状,只能前去阻止,又与患灵打了起来。

    这个时候,李献君和苼烟等人都出来了,一起对付黑云压日、数不胜数的邪灵。

    李献君拿出引魂,邪灵寻气而逃,但数量太多,还是有很多邪灵从他的背后偷袭他,一时之间,整个无名山庄都被邪灵所包围着,所有的人,不管是山上还是庄外甚至是庄内,都布满了邪灵,它们见人就噬,整个山庄变成了邪魔战场,刀剑声,厮杀声,救命声......

    苼烟抱着阿烟不知该躲在何处,只能随着众人跑了出来,还好有七叶在她身边,一步不离的跟着。

    邪灵是受患灵的控制,它们似乎知道淮桑是西独神君要杀的人,所以它们不主动攻击他,都是绕道而行。

    茹烟虽不喜欢淮桑,但是见他受伤,还是朝他这边一路打来,看了他一眼。

    淮桑笑意刚到嘴边,她头就转向了李献君那边,他苦笑一下,将口中的腥甜咽了下去,再次加入了战斗。

    又过了好一会儿,玄玉将军终于也支撑不住了,他的铠甲被之前那个神秘人损坏了一块,掉了下来,茹烟看到了,正是她之前的那块。

    她很好奇,玄玉本无坚不摧,怎会无故损落?

    患灵化灵气为刀为剑,刀剑合一,似有千般变化,千种刀具,齐齐朝玄玉将军袭去。茹烟见状,前去帮他抵挡,无奈速度太快,刀剑无情,那剑气太盛,她被射中几道剑气后也闷声而倒。

    李献君因被邪灵围困,脱不开身,淮桑闻声飞去,挡在了茹烟面前。

    剑气一开始本是朝着玄玉将军而去,瞬间逆道而行,全部朝淮桑袭去,只是他一人如何应付得来,但是当看到倒在身后的茹烟时,他冷冷的看着那些剑气,单手背后,为茹烟设下了一道结界,而他则只身站在结界外,以身为盾,以气为剑,抵挡万道剑气。

    等笛桓看到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不过笛桓也自顾不暇,因为比淮桑灵力低弱的凡修太多了,看到他们一个个的倒下,一声声的对他喊着救命,他无法弃之不顾,即便看到了茹烟受伤,但是在他的身边却有着更多需要帮助的人,更多无辜的生命在等着他,他做不到无视,更做不到抛弃。

    万箭齐发,百剑穿身,淮桑也倒了下去,随之他身后的结界瞬间崩碎。但想到茹烟,他还是支撑着站起来,用仅剩的灵力继续闪躲剩下的剑气,就在危机时刻,一道灵力快速闪现,为他击挡住了差点又射中他的剑气。

    他眉含笑意,转身望去,却见茹烟已不再他身后,而是正与李献君并肩作战,以便时时护他周全。

    淮桑虽百剑穿身,却不敌一人穿心,眼中笑意尽散,踉跄了一下,差点摔倒,还好七叶反应快,一把将他扶住。

    这时云枫和苼烟也赶了过来,将他扶到一旁坐下,设下结界。

    淮桑看着还在与邪灵撕打的茹烟和李献君,说不出话来,他捂住心口,又看了一眼云枫,才闭上了眼睛。

    云枫立马坐下,为他渡入灵力,虽然他灵山君的身份是瞒不住了,但是他黑灵芝的身份万不可泄露,否则今日必死无疑。

    所以即使他深受内伤,却一口血也没有吐出来,他一直用灵力强压着,此时已经要压不住了,只能借用云枫的灵力慢慢净化掉他体内的瘀血。

    患灵见淮桑已倒,便撤了邪灵,邪灵一散,又是一阵糟乱,没多久,偌大的虚无湖旁就只剩下他们几人了。

    他们见邪灵已散,就只剩下还在战斗的玄玉将军和患灵,都纷纷聚集到了淮桑这边。

    而这时一直躲着的袁逸轩,也终于出来了,他看见淮桑受伤,准备前去一看,谁知却被玄玉将军的长矛挡住,那长矛重重的插在他的面前,还好凤裘拉了他一把,只是他却摔倒在地,滚出好远,而凤裘因挡在他面前也被长矛的灵气震出很远,口吐鲜血。

    玄玉将军看见袁逸轩,冷怒道:“是你!你跟他是一伙的。原来你做的这一切,是为了救你的主人!好,那今日,本将便将你们全部镇压在青田玄玉阵中,永世不得再出。”

    还未等袁逸轩反应过来,玄玉将军就立马抽回长矛,朝着他又是一击怒刺,凤裘和众人都在离他反方向的位置,此时都已来不及,就在千钧一发之际,竟是患灵出手挡住了长矛。

    袁逸轩站起来正要道谢,突然看到患灵转过来的那张脸时,顿时愣住了。

    而后就看见袁逸轩开始不停在自己的脸上乱摸,乱扯,动作慌乱,表情急躁,眼里被惊恐占据,就连呼吸也变得很急促......

    凤裘和笛桓立即跑到他面前,拉着他,可他力气极大,竟将二人推了出去。他又跑到淮桑面前,恨恨的指着他,厉声道:“是你害了我爷爷,是你。”

    “逸轩,你说什么?”

    “凤裘,你知道吗,是淮桑,是他,是他害了我爷爷,他是灵山宫的宫主灵山君,他一直在骗我们。”

    “你休要在此胡说,污蔑我家公子,我家公子他......”

    这时,淮桑醒了,他抬手打断了云枫说话,无力的睁开眼看着袁逸轩,冷面道:“没错,我就是灵山君,也一直在骗你们。所以,你不信我,很正常。”说完,他示意云枫将他扶起来。

    凤裘见淮桑站了起来,将袁逸轩往后拉了一步,对他道:“逸轩,你是如何得知是他害了王爷?”

    袁逸轩看着凤裘,愣了愣,他低眸细思,面色为难。这时患灵却传来一声低吼,而后袁逸轩忽然冷冷地看着凤裘,语气微寒:“你不信我?”

    “哈哈哈,你有什么资格怀疑我,你们又有什么资格瞒着我,你们以为不告诉我,就是为我好,我就会感激你们吗。你们为什么没有一个人说出来”

    “只要他死了,我爷爷就会好了,你们知道吗。”

    “......”

    “逸轩,你到底在说什么?”

    袁逸轩一把又甩开了李献君的手,冷漠的看着他,看着淮桑,看着凤裘,甚至还有笛桓,最后他又将眼神重新放在李献君身上,冷笑了几声,指着茹烟道:“你明知我身中梦魇咒,却还要帮她,你不是不喜欢她了吗?为何还要用引魂帮她镇压我体内的梦魇咒。”说着他又转头看向凤裘和笛桓,道:“你们明明知道一切,为何不告诉我,却帮着李献君一起瞒我,骗我,哈哈哈......”

    凤裘看了李献君一眼,李献君也看着凤裘,这时他俩终于知道,为何前几日袁逸轩那么奇怪,又为何突然说要回京城,虽然他第二日就反悔说在等几日回京,难道就是在等今日吗?

    此事太过蹊跷,疑点颇多,当下容不得他们去细想,只能先解决眼前的麻烦在说。

    玄玉将军和患灵正打的如火如荼,天旋地转,但是玄玉将军由于被神秘人偷袭,碎去一块青石,已然无法在将患灵镇压体内了,所以他只能选择与患灵同归于尽,但是患灵又岂是轻易便斩杀得了的呢。

    经过几番实战,玄玉将军已承受不住,茹烟见状立即前去帮忙,李献君和笛桓相继看了一眼后,又看了看一旁的凤裘,也都去帮忙了。

    患灵之前一直被困在青田玄玉画中,灵力也有所压制,而且之前李献君和茹烟又一直带着青石玉佩,所以在玄玉画中的时候,患灵也是有所忌惮才未伤及他二人,可此刻再看,患灵的灵力境界太强大了。

    很快,李献君他们就都被患灵打了回来。看到茹烟受了伤,淮桑不顾云枫阻拦,又再次前去与玄玉将军联手,一起对付患灵。

    玄玉将军一脸惊讶的看着淮桑,只见他道:“你不必惊讶,我不是帮你。我区区一个千年灵力的灵山君,怎会轻易从你手上逃脱,但他早已不是西独神君,已成患灵,又在你的青田玄玉中被有心之人豢养千年,如今一朝放出,定是那人故意为之。”

    “患灵乃三界至恶之灵,唯有修炼千年的双心竹,以其心为箭,神弓为辅,方可将其射杀。否则,三界之内,无人能将其真正斩杀。”

    “既如此,将军何须废话,即便是死,也理应战死。”淮桑说完,对着患灵又是一击,只是却被患灵抢先一步,两道灵力狠狠的撞击,威力巨大,将他震了出去。

    淮桑一时没忍住,让体内的血一直逆流入了鼻腔之中,他才立马用仅存的灵力封住了心脉,等云枫赶过去的时候,他已经没了意识,彻彻底底的昏了过去,脸色苍白,唇角也无一丝血色。

    不过这次患灵也没讨到好处,被淮桑的灵气撞击后,又被玄玉将军从背后一击,大大的受挫,让他十分恼怒,他仰天一吼,看着倒下的淮桑,张着恶臭的血盆大口,发出几声闷叫,臭气瞬间而出,玄玉将军连连退了几步,随后趁患灵未动之际,又朝其杀去。

    这时,本来已安静的袁逸轩,不知何意,竟又开始不安起来,他看了看患灵,并不顾一切的跑过去,并且不知何时他手里竟多了一把匕首,正朝玄玉将军刺去。

    凤裘紧追其后,好不容易快追上他,谁知竟被玄玉将军一挥手将其双双甩了出去。凤裘立即起身,准备再次去拦住袁逸轩,突然身后有一双手将他拉住了。

    “你受伤了,我去。”

    凤裘只是微惊,梓渊一跃竟已经快要追上袁逸轩了,凤裘立即又追上去,他无奈之下,只有将袁逸轩打晕了,可就在他转身之际,又是一股力量牢牢实实的撞在了他和袁逸轩的后背,他俩同时面朝下被甩出很远,摔得特别结实,但并不是很痛,所以他并没有去顾袁逸轩,而是立即回头查看,只见梓渊躺在地上,口吐鲜血,正看着他。

    他连忙跑过去,准备为梓渊渡灵力,但却被他决绝了,只听他无力道:“你不是回......回京了吗,为何没有走。”

    凤裘一时未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什么意思,只是拿出一颗丹药给他,可是他嘴里的血一直往外吐,根本就吃不下去。

    笛桓见状,立即赶了过来,准备施法,只听凤裘淡淡道:“不用了,来不及了,他早就准备好了。”

    笛桓并没有收手,坚持为梓渊施法,只是灵气根本进不了他体内,只在他周身外飘荡。

    “笛桓公子,你不必在浪费灵力了。”梓渊朝着笛桓浅笑了一下。

    笛桓不听,知道他有话要对凤裘说,但是他毕竟是凡胎,灵气溃散,灵根已毁,神仙难救,但是周身若有灵气维持,兴许能多说几句他想要说的话,所以笛桓即便也身受重伤,却依然坚持为梓渊施法。

    梓渊已无多的力气在去劝解他,便转眼看着凤裘,道:“凤裘,你是我这辈子唯一的朋友。你这一生,活的太苦了,而这一切皆因无名山庄,是无名山庄对不起你,老庄主更对不起你,我也对不起你。当年他做的事,就由我来偿还吧,我不求你和他们的原谅,只求我死后不过忘川,不入轮回,世世受邪火焚身之苦,以祭奠那些无辜惨死的亡灵。”

    凤裘看着梓渊,眼角微红,身子也有些颤抖,说道:“你是我这辈子认识的第一个朋友。当初的事,我从未怪过你。是我太狭隘,因他疏远了你。”

    “所以,你一直都将我当成兄弟,当初你也是故作失忆,对吗?”

    凤裘笑看着他,道:“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吗。我也知道,你亦是因为他而故意避离我的。”

    “我虽知道,但听你亲口说出来,我便死而无憾了。凤裘,我有一事相求,你能不能答应我。”

    “好,你说。”

    “老庄主死后,把他葬在一处干净的地方吧,我怕这里的冤魂太多,他承受不住,把我留下吧。我知道他作恶无数,他罪有应得,但他毕竟......是我爹。几十年了,这个字我一直未曾叫出口,他也听不见了,如今在死之前,我想要自私一回,我原谅他了。”

    “你别在说话了,我现在带你去见他。”凤裘说着就要起身抱着梓渊,却被他生生的拉了回去,他知道这是回光返照,再过不久,他就要死了。

    “凤裘,我求求你了,求你答应我。”

    凤裘并没有说话,只是面色痛苦的看着梓渊。

    “哥,我求你了,求你答应我,快,否则我......咳咳......”

    “好,好,梓渊,我答应你,我......哥听你的,哥答应你。”

    梓渊朝着他笑了笑,又吐了一口血,鲜血瞬间浸湿凤裘的衣衫,随后他闭上眼睛,用极轻的声音,最后道了句:“哥,你好久......好久......未叫过我的名字了。”

    凤裘看着梓渊静静地安睡着。眼中没有悲伤,没有怨恨,只有浅浅笑意,笛桓有些担心的叫了他几声。

    他却非常平静地说道:“没有人比我更明白,他这几十年是如何过的,现在他终于解脱了,我不该为他悲伤,我该高兴的。”说完,他便带着梓渊的尸体走了。

    这时,玄玉将军和众人都已抵挡不住患灵,而玄玉将军为了保护茹烟和李献君,生生的挡住了患灵的重重一击,患灵见状,乘胜追击,又是连打两掌,彻底将玄玉将军打倒在地,紧接着就见玄玉将军身上的金光正在渐渐的溃散。

    患灵见此又举起一掌,凝聚起灵力,欲要朝茹烟和李献君打去,却被一道外来的灵力挡了回去,患灵抬眼一看,嘴里发出几吼震怒,接着又是几道灵力齐发朝他打来,他避之不及,只好顺势而逃。

    李献君立即回身看去,竟是消失了很久的冷慕言。

    玄玉将军灵根受损严重,一直坚持到晚上,但最终还是灵力溃散,化作一缕缕金丝,消失不见了。

    只是在他消散之前,他依然不忘嘱咐茹烟和李献君:“患灵必崭之,否则三界永无宁日。”说完他又看了看旁边的淮桑,见他还未醒来,心道怕是也要不行了,旁边的苼烟还在不停地哭泣。

    “他,魔族之人,亦不可留。”这是玄玉将军说的最后一句话,说完后,便彻底消失了。

    茹烟和李献君顺着玄玉将军消散的金光,一直望向遥远无尽的夜空,说来也怪,早上阴云密布,到了晚上,却群星密布。

    玄玉将军虽活万年,却没有一日是为自己而活,他因使命而生,因职责而亡,却不知这天上人间该有的样子是什么,除了使命职责外,还有很多美好的东西,他再也看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