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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五章 神秘的青年

    茹烟跟笛桓在去找老者路上的时候,遇见了李献君和幻影,只见他二人正在说话,不过看李献君的脸色,似乎并不好。

    茹烟本要走,却被身后的淮桑叫住了,而此时李献君和幻影也才注意到后面的三人。

    幻影看着茹烟,又看了看正朝她走来的淮桑,眼角寒意顿升,不过却依然温柔的对李献君道:“谢黎,你是我在这世上唯一的朋友,也是我唯一信任的人,为何你就不相信我说的话呢,百纸画卷不仅可以解你父母身上的黑灵,还可以解了你的命劫。”

    李献君看着幻影,看着她为自己着急,为了自己不惜与同门翻脸,所以他不忍斥责她,可是一想到她变得这么陌生,这么有心机,他又不得不对她冷眼相向,无奈之下,他只能默不做声,不理不睬,径直朝茹烟走去。

    幻影看着李献君当着众人的面无视她,反而朝茹烟走去,这无疑不在是告知众人,他李献君与她无话可说,而这行为莫过于恩断义绝。

    既如此,幻影也不想在继续装下去、也不愿在忍下去,她深吸了一口气,微微抬头,恨恨的看着茹烟,心道一定会报此屈辱。

    她转身要走,却被茹烟叫住了:“幻影,我会救他的。”

    幻影闻言,眼中的狠厉更深了,只是她并没有回头,只留下一幅画和一个冷漠的背影便灵光一闪消失了。

    笛桓将画打开,惊道:“她竟然......不知师父......”

    茹烟看着笛桓摇了摇头。

    没多久,李献君便道:“她已经离开无名山庄了。”说着他便轻易的能将引魂控制起来。

    茹烟没有说话,而是来到老者面前时,老者已经醒了,只是脸色极度苍白。不过现在倒也是动手的好时机。

    没有多余的解释,也没有人问为什么,就连老者似乎都懒得问缘由,只是露着苍白的笑意看着茹烟和笛桓,没有说话,偶尔还能听得他的叹息声。

    很快,这一切都如虚无湖底的前辈所言,女娲神力现在已经全部被茹烟的内丹所吸走,而那四道女娲神力在内丹的催使之下,竟变成了一道细长的戒鞭,准确来说的话更像藤条。

    茹烟看着手中的藤条,皱着眉头道:“笛桓,这闭修绳是不是也在哪里看到过。”

    “确实很熟......”笛桓话还未说完,只见他的手刚挨着闭修绳,就被一道极强的灵力给撞到了远处。

    淮桑立马跑了过去,笛桓起身摇头示意自己无事,不过他没有受到一丝危险,也没有感受到闭修绳的威胁,似乎闭修绳就只是想让他远离一样,并无恶意。

    淮桑听见他如此说,也伸手朝闭修绳摸去,只不过结果与笛桓说的一样,随后试探的还有李献君,但三人都如出一辙的相似。

    赶来的苼烟还以为淮桑又受伤了,立马跑到他跟前,着急道:“淮桑哥哥,你没事吧?”

    淮桑推开苼烟的手,淡淡道:“我没事,苼烟姑娘不必担心。”

    苼烟微微低头,有些失落的看了他一眼,轻声应了句,便默默的退到他身后在站着,看着他。

    若说淮桑对阿烟的感情千年未变,至死不渝,那苼烟对淮桑又何尝不是默默付出,不求回报。看着淮桑一次次被茹烟姑娘伤害,何不看看身边的苼烟姑娘呢,云枫好几次都想这样劝说淮桑,但是每每看到他为茹烟姑娘付出的这一切,云枫便知道在他的心里,这世间没人能替代阿烟。

    一旁的茹烟则是一直盯着老者看了很久,她忽然觉得眼前这个人有种熟悉的感觉,但是明明只是个未见过的陌生人。

    笛桓叫了她好几遍,她才回过头,忙道:“趁师姐……她还没回来,我们抓紧时间吧。”说完又看了一眼老者。

    回到李献君休息的院子后,茹烟立即为他施法,而淮桑和笛桓自是留下来帮她护法。

    茹烟将女娲神力与内丹相融后瞬间觉得体内灵力充盈,随时想要呼之而出,一时之间,她也难以掌控,一股强大力量反将她控制住了。

    李献君此时早已入定,完全不知晓茹烟现在是何情况。

    茹烟被女娲神力反噬后,那股灵力一直在她体内乱撞,令她十分难受,她一会儿在地上痛苦的扭曲着,一会儿蜷缩着,一会儿又将她整个人拉扯着,而她只是咬紧牙关默默的望着一旁面色无波,毫不知情的李献君,想到他过了今夜后又要再次经历命劫,想到这段时间自己对他的冷漠无情,想到他对自己无怨无悔又无私的付出,还想到了他在经历这么多事情后,强忍着的坚强意志……

    往日的情景又一幕幕的出现在了茹烟眼前,她在想,如果李献君真的死了,那么支撑她的那份坚强也会就此坍塌吧!所以,就在她被女娲神力即将吞噬神志的那瞬间终于清醒了。

    她强忍痛苦将内丹上的女娲神力慢慢的控制住,然后又收起了一道女娲神力,这才好了一些,她又连忙将内丹以及附在内丹上的另外三道神力引入李献君的体内。

    李献君应该是自己感受到了,他慢慢抬手运转茹烟的内丹,然后又按照茹烟所说,将她的内丹慢慢逼出来,独留女娲神力在他体内。

    茹烟收回内丹后,立即要将最后一道女娲神力也引入李献君的体内,谁知这个时候,女娲神力竟自行从李献君的体内出来,并且与茹烟手上的那道女娲神力自行一体,变成了闭修绳。

    而李献君似乎晕了过去。

    茹烟看着手上的闭修绳,十分的不解。

    她又试了一遍,可是最后的结果依然如此。照理说凡人没有内丹,自然不会出现她方才这种情况,可是倘若她将内丹引入李献君体内,他也根本就控制不住,难道是自己施法施错了?

    女娲神力可是世间不可催婚的神力,可修万物乃至天地裂缝。凡人体内若是沾染一丝女娲神力的灵气,都可令其百病不侵,寿终正寝,更甚者还可长生不老,修炼成仙。

    她看着依旧昏迷着的李献君,不知所措,正要施法,谁知他忽然动了动身子。

    看到茹烟正一脸急切的看着他,他笑了,因为这是这么久以来,他终于又在茹烟的眼里看到了以前那个熟悉的担心他的眼神了,可忽然,他又收起了笑容,原来这种焦急担忧的眼神,那么令人心疼。

    而他却还在一次次的让她为自己担心,让她因自己而受伤,就连如今已经失去自己记忆的她,却还在用那种令人心疼的眼神在看着自己。

    想到此,李献君淡淡的笑了笑,随后站了起来,对她说道:“我感觉到了从未有过的轻松,谢谢你茹烟。”

    他的语气和眼神都与平常无异,但是方才他拒绝茹烟伸过去的手,让茹烟觉得这是他们认识以来第一次他给她的冷漠,而且他没有叫她‘茹儿’而是‘茹烟’。

    原来,被冷漠,被疏离,是这种感觉!很难受,心很空!

    茹烟有些尴尬的附和着的笑了笑,道:“呃,那就好,那你可还有其他不适的感觉。”

    李献君微微运功,随后摇了摇头,表示没有不舒服的地方。

    二人出去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

    这着实让茹烟感到很怪异,明明不到一个时辰,却已经过去了半天,难道这也是女娲神力带来的时间错觉。

    可能是李献君中间昏迷了一会儿,所以他似乎没有感到一丝的不对,在他的脸上也没有看出任何的惊讶。

    就在这时,李献君脸色忽然很严肃,他道:“幻影回来了。”

    他们知道,应该是他的引魂之力又失去了灵力。

    只是等了很久都未曾等到幻影,不过却等到了患灵和云瑶,几人赶过去的时候,患灵已经打伤了看守老者的七叶和云枫,不过有云瑶在,他俩伤的并不是很严重。

    风水轮流转,此时的老者很虚弱,正被患灵掌控,至于那个青年,则是一如既往的非常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么,似乎这几日发生的任何事任何人都与他无关,哪怕这个世间即将毁灭,他也毫不在乎,他唯一在乎的只有向雨彤。

    患灵将老者丢弃在身后,对青年道:“你若与本座合作,本座便能轻易将那个姑娘送到你的面前,如何?”

    青年只是抬眼看了患灵一眼,他们本都以为青年不屑说话,不曾他居然开口了,这是几日来,第一次听他说话,他不仅看起来像是个读书人,说起话来就更加温柔了,只是眸中的冷意不得不让人对他刮目相看。

    “不必了,我想要杀得人,必须由我自己亲自动手。”

    患灵冷冷的看着他,鼻息一声,微怒道:“有本座在,可让你事半功倍。单凭你现在的灵力,连那个只有两百多年的草叶精都对付不了,哼,若不是主人相助,你以为上次你能轻易伤得了她。”

    青年似乎被刺激到了,他忽而转身,极冷的看着患灵,他没有说话,就只是阴邪的看着,就像在看向雨彤一样,那是一种极其渴望杀戮和血腥的残暴者在看着猎物时的一种眼神,十分的残忍和恐怖。

    在那一刹那,患灵竟衍生了一种畏惧,但是紧紧只有刹那,忽见他怒吼一声,邪灵顿升,无数的邪灵在青年周围四处飞蹿,青年十分冷静,就像是看不见一样,依旧冷邪地看着患灵,眼中没有一丝的害怕。

    患灵终于没能忍住,将青年狠狠的攥在手中,高举起来,就像是拎着一个猎物一样在空中咆哮着炫耀,青年依旧没有皱一下眉头,紧闭嘴角,淡定的目睹着患灵。

    或许是觉得无趣,又或许是解了心中的郁结,患灵又将他丢在一旁,冷眼的看了他一下,便不想在理会他了。

    似乎刚刚什么都没有发生,青年收拾好衣衫发袖,再一次盯猎物般的看着向雨彤,他已经两日没有看到向雨彤了。

    众人一致认为大家在一起比分开要安全些,所以不会武功的袁逸轩和苼烟以及向雨彤此时都跟着大家一起来到了虚无湖旁。

    看到这里时,不难发现,青年是个很温柔,且性子很好的人,而且他目标明确,不轻易随波逐流,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始终坚持自己心中所想,更重要的是不为外权所低头卑屈。

    淮桑看着青年,提唇笑了笑,青年似乎感受到了他的笑容,看了他一眼,并且竟礼貌的回了一礼。

    淮桑向他点了点头后,便又看了他一眼,只是他的眼睛又落在了向雨彤的身上。好奇心促使淮桑,不管如何,他一定要去问个清楚,不过这种事似乎袁逸轩跟他心有灵犀,他刚走到向雨彤身边,就听向雨彤正娇弱害怕的看着袁逸轩,小声道:“袁公子,我真不认识他,更不知是何时得罪了他,会不会是他认错人了,我一直......一直都在宫里,根本就不曾认识除了你以外的其他年轻男子了。所以袁公子......”

    袁逸轩见她越说越激动,双手还紧紧的抓着自己的双袖,他也不好用太大的劲儿挣脱开,只能默默地看着一旁的凤裘和笛桓,希望他俩能帮自己拉走向雨彤。

    只是男女有别,他二人同情的看了一眼,也实属无奈,刚好见淮桑来此,他们三人又都齐齐看向淮桑。

    淮桑轻笑一声,走到袁逸轩身边,提眉道:“袁公子体内的邪气似乎还没有完全清除,不如让在下给你把把脉象如何?”

    果然,向雨彤很在乎袁逸轩,她连忙松手,而袁逸轩一点也不敢耽搁的将双手齐齐抬了起来,放在淮桑的面前,这一刻似乎他得到了解脱,就连前几日他还说要将淮桑杀了的事都忘得一干二净了。

    凤裘趁机对向雨彤道:“向姑娘进宫后难道一直都未曾出宫过吗?”

    凤裘认为她一个深宫女子如何能轻易得到百纸画卷,历代帝王根本不可能将长生这种禁忌之事告诉一个妃子,而且这种事在宫里也是禁忌,决不允许胡乱流传,即便她在得宠,皇上也不可能随意将百纸画卷放置的地方告诉她。

    她虽然拿了一幅假画来,但已经说明,她不仅知道百纸画卷,而且还知道画放在哪里,甚至还能接触到画,还将画带出宫。虽然画早已被人掉包,但是她知道这件事本身就已经说明她这个人十分不简单了。

    而且她可是当今圣上最疼爱的妃子,又是权倾朝野的向大人的唯一孙女,她已失踪多日,天下竟没有一丝有关她不见的消息传出。那日她说自己已安排妥当,并且皇上不会降罪于她,更不会殃及向家,试问是怎样的安排才能让当今圣上无视一个自己十分宠爱的女人去找另一个男人,这实在令人无法想象。

    除非皇上驾崩,天下易主,朝廷宫内乱成一团,所以顾不上她区区一个后宫妃子,但是很显然不是,那么就只有另一种推断了,那就是向雨彤根本就没有出宫,一切都还是像以前那样。

    若真是这样,向雨彤就太不简单了,而且在这些人中很有可能有与她合作的人,否则凭她一人,何时才能从京城来到这里呢。

    而这个人,凤裘的第一直觉告诉他,就是淮桑。

    这里除了向雨彤,更早知道其中一副百纸画卷在宫里的就是他和淮桑了。那日他去御书房时就已经发现了不对,消失的侍卫,脚底的血迹,并且那晚他还找到了百纸画卷,但是他发现淮桑明明法术高强却迟迟不动手,便猜想淮桑肯定是有不能动手或者无法动手的原因,所以就只能利用他,那么他只要一将百纸画卷带出,定会被抢走。

    向雨彤先是眼角一收,同时又嘴角微带浅笑,后柔声道:“既是宫中女子,岂是随意便能出宫的。”

    “可是你此刻不就在远处皇宫千里之外的无名山庄吗。”凤裘这句话说的十分随意,就像是不经意间说出的那般,他的声音本就细柔好听,所以听不出一丝敌意,但是这句话本身却让听着的人十分不悦。

    向雨彤转过身子,不让袁逸轩看见她的神情,依旧嘴角含笑,只是却带有冷冷的寒意,声音如水,细嫩如痴的说道:“凤裘公子,雨彤实在是愚笨,不知你此言何意。只是雨彤心悦袁公子,历尽千辛不远万里来寻他,若是因我胡言惹了凤裘公子误会,还望凤裘公子莫要当真才是,雨彤日后定当谨言慎行。”

    凤裘收了收眼尾的笑意,没有说话,但是他已经能十分的肯定,向雨彤与那个青年之间绝对有关系,只是她不认识那个青年罢了,或许只要那个青年亮出身份,这一切就会迎刃而解了。

    一边的李献君和茹烟也在看着那个青年,也很疑惑他与向雨彤的关系。

    不过就在他们疑惑之时,一旁的老者从怀中再次掏出了那个黑色的炉鼎,笛桓一边看着黑鼎一边往茹烟身边走来,道:“这鼎,我一定是在哪里见过。”随后就见他闭眼,努力的回想着。

    茹烟没有说话,因为前天她看见的时候就已经很惊讶了,她也一边回想起那日的情景,一边对笛桓说:“全身通黑的炉鼎本就少见,在鼎身之上还有黑色的巨龙,看它们的神色好像是受到了极致的折磨,想要时刻离开。黑色,巨龙......”

    忽然她望着神秘人手里的那个黑鼎,惊道:“我知道了,笛桓。”

    “我想起来了。”

    二人几乎同时说道。

    笛桓看着茹烟,示意她先道,茹烟先是一惊,但是现在她已经完全的冷静下来,不过脸色却越来越难看。

    “笛桓,这鼎......我在师父的书房中见过!”

    “什么?怎么可能!你会不会记错了?”

    此时两人的表情都十分难看。看到笛桓如此神态,茹烟问道:“我绝不会记错,只是你方才想说的是?”

    笛桓看了看她,指向了虚无湖。那日他上来的时候,特意打量了湖底的那座巨型宫殿,由于担心茹烟他们的安全,便没有看的太仔细,但是通体发黑的巨鼎和盘踞在上的黑龙,他看的十分清楚,因为这个黑鼎和鼎身上的龙实在是太巨大了,大到即便相隔甚远却又能触手可及。

    前日神秘人刚将黑鼎拿出来的时候,由于与湖底那个巨鼎相比实在是微不足道,所以才导致他一时之间并未联想到,但是方才听得茹烟说起几个很关键的词:通体发黑,巨龙,折磨......他忽然就想起来那日去找葬仙时见到的巨鼎。

    茹烟闻言后,有些不知所措,但是此事恐怕也就只有老者和湖底的前辈才能揭晓了。

    由于不好暴露湖底前辈,所以他们下一步要做的就是,先救出老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