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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一章 李献君和辛有死

    “既然不能为我所用,那便杀了。”幻影身着一袭黑衫,肌肤如雪、面似芙蓉、双眸含笑,说是绝世佳人也很难形容她的独特清冷的容颜。

    冰冷的声音,令人畏惧。看来她身上的伤已经好了。

    沈书礼二话不说,便要去找向雨彤,只被幻影一个挥手就打到了很远的地方,并说道:“哼,就凭你。”说完,她又抬起手,准备去抓他,却被李献君叫住。

    “幻影,不要在造杀孽了。我知道你这么做,都是因为我,如今我命劫已解,你也收手吧。”他知道幻影定然不会轻易相信他,也不会就此作罢,又道:“若你真当我是朋友,那我们便还可以像以前那样。”

    “谢黎,你......”

    “我们可以离开这里,归隐山林,从此不问浮沉,不入世俗,可好?”

    “你说的可是真的?”

    李献君走到幻影身边,一脸真诚道:“当然,我们现在就走。”说着他毫不犹豫的拉起了幻影的手就要离开。

    一旁的茹烟不自觉的向前走了几步,看着李献君紧紧握着幻影的手,看着他俩离去的背影,心中很不是滋味,但如果这真是李献君的选择,她尊重他,更会祝福他们。

    笛桓虽然也十分难过,但是看到茹烟眼中的悲伤时,他心疼极了,那可是他们从小宠到大的小师妹,明明她才是那个无忧无虑,爱笑爱闹,备受宠爱的人,如今她却成了一无所有的那个人。

    笛桓看着那个他曾经最敬爱,最喜欢的幻影时,终究不想在背叛自己的心了,他冰冷而又失望的喊道:“站住,弑师之仇,不共戴天。”

    幻影和李献君还未来得及回头,就看见一只箭已经飞了过去,只不过却被幻影挥手挡了过去。

    随后她转身,并未看向方才那支箭的来处,而是诧异的看着笛桓,质问道:“你想要杀我!”

    冷慕言又拔出一支离山箭,说道:“不止是他,今日,你必死!”

    幻影未曾说话,只是一眼,便见她头上的丝带瞬间变成了血红,正往冷慕言那里飞去,而后便不再管她,继续看着笛桓道:“笛桓,你真想我死,是吗?”

    笛桓看了看那血红的丝带,几日前她还在用这根丝带救他,转眼间却成了杀人的工具,他的心彻底的寒了,“他毕竟是我们的师父。”

    “可他想要杀你,你忘了吗?”

    笛桓无力的笑着,过了好一会儿,他才说道:“是吗,那师姐呢?在夜游城的时候,在星辰刺向我的时候,你可曾后悔,又可曾犹豫。”

    灵须子既然从一开始就留着欢余和袁逸轩,又怎会在关键时刻忽然想要杀了他们呢,所以显然是有人故意引导。茹烟的星辰除了听从灵须子的召唤外,竟然还听从幻影的召唤,说明幻影在星辰内放了一道可以抑制住灵须子的灵力,而且从灵须子死前的神情中可以看得出来,他想杀的人根本就不是笛桓,也不是冷慕言,一直是幻影在控制星辰,所以想要杀他们的其实一直都是幻影。

    幻影有些内疚的看着他,说道:“对不起,我只是想以此报复灵须子而已,我从未想过要伤你,更不想杀你。”

    “那冷慕言呢,她又与你有何仇何怨?所以你早就知道她和师父的关系了,对吗?”

    “如今说这些,又有何意义,死在灵须子手上的人,哪个不无辜,哪个不可怜,我这么做也不过是替天行道。”随后她看了看冷慕言,又道:“你若在拦着我,恐怕他们要撑不住了。”

    虽然淮桑和茹烟他们已经去帮忙了,但是幻影的引魂之力实在太强大了,他们根本就对付不了。

    无奈之下,茹烟只能借用女娲神力,她将四道灵力汇于手掌之中,但那股力量太强,一时之间无法融合,所以她只能用了其中两道女娲神力,不过分开后的女娲神力,威力并不大,所以根本奈何不了引魂之力,也只是小小的牵制。

    没多久,茹烟就撑不住了。

    幻影见此,丢下李献君和笛桓,朝茹烟飞了过去,一下就将她控制住了,又用引魂丝带狠狠地缠着她的脖子,令她喘不过气来。

    淮桑见状,立即冲了上去,却被幻影轻松的打了出去,然后又是云枫、沈书礼、七叶还有凤裘,他们一个接着一个的人想要去阻止幻影,却皆被她所伤,最后当李献君去的时候,她早已不耐烦了,没有一丝的迟疑,但那一掌刚打出去,她就立马收了回来,只是李献君还是受伤了。

    李献君一边吐着血,一边对她道:“幻影,不要在错下去了,好吗。”

    幻影没有理他,当下立马为他渡气疗伤,只是却被他拒绝了:“没用的,来不及了。幻影,我就只有这一个要求,不要让我留下遗憾走,好......呃.......”他还未说完,又吐了很多血。

    “谢黎,谢黎,我那一掌根本就要不了你的命,不会的,怎么可能,不会的......难道,难道你的命劫根本就没有解!”

    李献君此时已经非常虚弱,即使幻影一直在为他渡气,但是依然没有任何的起色,他艰难的侧了侧身子,看着茹烟,笑了一下后,便闭上了眼睛。

    茹烟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李献君死去,他一句话也未曾留给她,这一刻她才明白,为何他会忽然对自己冷漠了,是因为他知道他的命劫没解。可他明知道命劫没解,却故意告诉她说解了,难道那日他是装晕,其实她经历的痛苦过程都被他看见了,他是不忍心她受那份折磨,才故意骗她的。

    茹烟已近崩溃,浑身发抖,再也忍不住,跑过去哭着道:“献君哥哥,献君哥哥,我是茹儿,我是茹儿,你醒醒呀,你为什么骗我啊......献君哥哥,你起来啊......”

    只是李献君的尸体却被幻影用结界挡住了,他们根本无法靠近。

    无论茹烟怎么喊,李献君都没有一丝的反应,而且他的体温开始慢慢消退,脸色也变得森白,唇间没有一丝血色。

    这一刻,她只觉得世间失了颜色,散了天籁,这世间仿佛只有她一人,比她一人在无尽的黑暗中度过的那五年还要漫长,还要可怕。

    至于幻影,她眼眸冰寒如铁,却又红如烙铁,正阴厉的看着茹烟,“既然你得了女娲神力,为何不救他,为何?既如此,你要女娲神力还有何用,待我得到你的仙根之后,在寻回谢黎,为他报仇。”

    说着她再一次挥掌准备朝茹烟打去,但此时离她最近的是辛有,他提剑立即挡了上去,只是他哪里是幻影的对手,而且幻影这一掌很重,全是带着对茹烟的杀意。当辛有看见李献君倒下的那一刻,他明白了公子会何会无缘无故的跟他说:如果有一天他死了,不要难过,不要报仇,而是带苼烟回李府。

    “公子,这一次你说的话,辛有不想听。”

    早已泣不成声的苼烟,看到李献君和辛有相继死去后,她再也受不了了,她跑去抓着淮桑的手,抓着七叶,又看着凤裘,恳求道:“苼烟知道你们很厉害,求求你们救救李哥哥,救救辛有,快啊,不然就来不及了......”后面的话已经完全听不清楚了。

    淮桑和七叶皆已为辛有渡气,凤裘也为他把了脉,但是他心脉已碎,纵是神仙也难救。

    紧接着,幻影轻视一切的打量着众人,除了李献君外,这里再没有一人将她真心视为朋友,都想让她死。既然李献君已死,那她也就不用在遵守与他隐世归林的约定,她要让他们为李献君陪葬。

    幻影忽的腾空而起,血色丝带也随之而起,她大声厉道:“引魂。”

    话音一闭,血色丝带又变成了巨大的帷布纱帐,笼罩在无名山庄的上空。紧接着就看见从西南方向引来很多魔气,全部进入红帐之中,看方向像是夜游城,应该是道场上血池里的魔气。

    随之血色丝带渐渐变成了暗红色,最后竟成了黑色。

    幻影将他们困在里面,带着李献君的尸体飞了出去,安置好李献君的尸体后,她凌空而起,踏于黑纱之上,蔑视一切的盯着他们,看着渺小的他们正无力的反击,幻影觉得十分痛快。

    但一想到李献君已死,她心中的怒火就立即烧了起来,只听她又大吼一声引魂,黑色纱帐竟开始迅速收缩,准备将他们缚在里面,而这时幻影竟伸出手掌,只见东华鼎凭空而现,它似乎是感应到了一股强大的灵气,正不断的在幻影掌中旋转。

    幻影似乎也感应到了,她立即将黑纱收回来,谁知那道灵力竟在黑纱之内,两股力量想撞击,竟将黑纱毁了,很快黑纱又变成了红色,乖乖回到了幻影的发后。

    这时,众人才看清,有一个男子出现在他们中间,看起来快四十岁,爽朗清举,长相清秀,个子也很高,从体态气质上来看,是个极为自律且性子也很温和的人。

    “师父!”

    “前辈!”

    凤裘和笛桓都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的男子。

    男子朝他俩笑了笑,没有解释,对着幻影说道:“幻影,交出东华鼎,摧毁引魂,我自会替你驱除心魔,重铸仙根,只要你放下欲念,勤于修炼,依旧可以成仙问道。”

    “原来是你,灵须子说入了东华鼎,便永世不可出,为何你能出来,你到底是谁?”

    见幻影不领情,男子也并未生气,依然一脸慈善的说道:“幻儿,你自小为师就经常带你出去修炼千幻术,你可知是为何?又可知我为何只将千幻术传你一人?”

    幻影微微一惊,动了动身子,而后又立马防备十足的盯着他。

    而男子身后的茹烟和笛桓更是震惊不已,就连冷慕言都忍不住好奇的看着男子,等待着他继续说下去。

    “并不是他们天赋不如你,也不是他们的灵根不够纯善,而是因为只有历代族长才有其资格修炼千幻术。带你去人间修炼,是为了磨炼你的心智,即使你身在凡尘俗世之中却依然能坚守本心,不为七情六欲所动,不为世俗所困。”

    幻影听完后,只觉得好笑,她冷眼看着他男子,说道:“灵须子已死,绝无可能重生,你到底是谁,有何目的。”

    男子慈眉善目的看着幻影,摇了摇头,叹息道:“你如今这般,为师并不怪你,若是当年我没有离开,或许今日这一切都不会发生,而你们的师叔也不会死,我终究是没能完成师父他人家的遗愿。”说着,他抬头看着天宫,似乎又看到了価洲山,并朝漆黑的夜空拜了拜。

    “哼,怪不得!我就说他一个将死之人明明已经没有了灵力,为何他体内忽然又出现一道,还想要杀我,哼。看来,那道灵力是你的,在他死后灵力便又回到了你体内。只是我还是很好奇,你是怎么出来的?还有,难道是你的灵力吸附了他的记忆?”

    “怎么,你还不相信我是你的师父。”

    这时冷慕言忽然走上前,看着男子,问道:“你可知我是谁。”

    男子看着冷慕言,温柔的笑道:“慕言,你小时候,我还抱过你呢。”

    冷慕言脸色微惊,说道:“我出世的时候,您应该还在东华鼎内,又怎会抱过我呢?”

    男子看着她,慢慢收起了脸上的笑,满心惆怅,叹了叹道:“说起来已经一千年了,那个时候你刚出生不久。”

    男子看着众人都是一副惊诧的样子,他知道有些事注定是瞒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