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秦双的秘密
等秦瑟跑到网吧后面的后巷，看到地上躺了几个花花绿绿的身影后，瞬间大脑变成一片空白。随即明白了刚才那个蓝毛青年脸上那一言难尽的表情是什么意思，原来秦双真的很能打，所以以往那些负面新闻都是真的……他还真是活该被那些黑粉叫做一代天骄，一双铁拳走天下！
秦瑟一股无名火就上来了，她伸手用力拍向秦双的后背，可是那家伙就像是背后长了眼睛一样，瞬间转身伸手就抓住了她的手臂。要不是看清楚了是她及时住了手，下一秒她可能也根地上那串一样与大地亲密接触。
“疼！”铁箍一样的手抓得秦瑟疼得眼泪都下来了。
秦双皱眉看着她莫名其妙的举动，不知道她又要干什么。
秦瑟眼泪汪汪地冲着秦双喊道：“会打架了不起啊！你就是这样才被那些黑粉到处抹黑，逼得退了圈！外公都夸你说你是好孩子，我看他就是老眼昏花看走眼了！你就是个养不熟的狼崽子，小姨说你狗改不了吃屎我还是不信，你果然…还是死性不改！”
她眼泪鼻涕都一起涌了出来，脸上表情不知道是怒其不争还是生气担心，也可能都夹杂在里头，所以显得十分怪异，一点凶悍气势都没有。
秦双叹了口气，果然自己还是要尽快离开这里。家人，只会成为自己的负担。他伸手揉了揉太阳穴，有些后悔自己多管闲事了。
“秦双，以后别打架了好不好，我会很努力赚钱，到时候租个大一点的房子，我们可以一起进去住，也不用麻烦外公了。然后我去办休学，出去打工赚钱，我会养你的。所以，你别出去打架了好吗？”秦瑟死死抓住秦双的衣角，刚才那一翻指责好像用光了身体里面的能量，她感觉到这个人都轻飘飘的。
秦双的手臂一紧，秦瑟似乎察觉到了什么，紧紧抱住了他的手臂，那眼泪鼻涕不要钱地往外流。
“离我远点！你这鼻涕都弄我身上了！”秦双生气地喊道。
“我不！我就不！”秦瑟抱得更紧了，“你不答应我我就不放手了！”
秦双觉得自己真是造孽，刚才怎么就头脑一热帮她出头了呢？
“知道了知道了，快放手！”
……
网吧内。
“根据规定，包括国家机关、社会团体、企业事业单位、民办非企业单位、个体工商户在内的用人单位，均不得招用不满16周岁的未成年人，也就是童工……”
“《劳动法》规定：凡用人单位使用童工的，由劳动保障行政部门按照每使用一名童工每月处5000元罚款的标准给予处罚……”
“用人单位在规定期限内仍不改正的，将按照每使用一名童工每月处1万元罚款的标准给予处罚，并吊销营业执照或撤销民办非企业单位登记……”秦双一板一眼地认真对着网吧老板进行普法教育，然后说道，“秦瑟还小不懂事，但是老板你是成年人了，应该在招新员工的时候把好关，她还没满16周岁的，这可怎么办呢？我记得派出所就在隔壁街来着……”
真的假的？秦瑟瞪圆了眼睛看着旁边的秦双，好像看到了怪物。天呐，这人脑子是怎么长的，他说的那些条例都是真的吗？还是胡编乱造的？应该是编的吧？谁没事会去背这些东西啊！
“小兄弟啊，咱是大水冲了龙王庙，自己人！自己人！”老板下意识就递过一根烟，看到秦双不接，连忙塞到旁边秦瑟的手里，“咱这也是小本经营，犯不着，犯不着……”
秦双斜睨着秦瑟手中的香烟，嘴里继续背着法律条文：“6月1日新修订的《预防未成年人犯罪法》施行。该法规定，任何组织或者个人不得教唆、胁迫、引诱未成年人实施不良行为，也就是说教唆、胁迫、引诱未成年人吸烟喝酒的行为违法……”
老板吓得脸色一白，立马把秦瑟手中的烟抢了回来。再拖下去，谁知道这小子嘴里还会吐出些什么吓人的话来。
秦双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个欺软怕硬的网吧老板，“把秦瑟的工资结了吧。她之后要上学，没时间过来打工了。”
老板唯唯诺诺地从柜台数了一叠钱出来，想了想又加了几张，放在信封里头双手呈给秦双，“工资都在里头了，小秦工作用心，我还给了些奖金，笑纳，笑纳。”见秦双掂了掂手中信封，微微点头，终于松了口气，伸手擦了擦脑门的油汗。
第一次见到有老板发工资还说笑纳的，站在旁边绷着脸的秦瑟差点就笑了出来，这网吧老板心黑抠门，连之前简直的工资都克扣了不少，还真是恶人自有恶人磨。转念一想，好像秦双打架也不是完全没有好处。
秦双发出一声鼻音，把信封递过去给秦瑟拿着。他双手插兜，也不再去看那个网吧老板，转头对着身后站成一排的五颜六色不良青年认真说道：“好好做人，别在这儿虚度光阴了。人的一生可以很长，也可以很短，别到了老的时候才发现好像一辈子就这么过去了，一点有意思的事情都想不起来。”他是真的难得心情好规劝一回，但是听不听那就不是他的事了，毕竟只是萍水相逢，还会不会见面很难说。
他说完就带着欲言又止的秦瑟走了出去，打了场架神清气爽，连日来的压抑和无力都消散了不少，看来有时间还是要去锻炼锻炼。
秦双在前面走着，秦瑟在身后不远处跟着，两人一前一后，在阳光下的倒影相交又错开，光看倒影倒像是两个在玩躲猫猫的孩子。
“你都没有自尊心的吗？被别人那么要求你好像一点也不生气？”秦双沉声问道。他还是觉得有些憋屈，她看起来家庭环境并不算太差，根本不需要旷课去干这种受气包一样的兼职。难不成她母亲没有给她生活费的吗？
“你…你说什么？我没自尊心？”秦瑟一脸茫然好像没有反应过来，过了足足两秒她才开始像炸毛的猫一起跳了起来，“我怎么没有自尊心了！赚钱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吗？今天你见到的都已经算好了，你也不知道我多难才找到网吧那份兼职，虽然老板不太靠谱，但至少工资发得及时…”
“所以说，你为什么要找兼职？还要旷课去打工？你的生活费呢？”秦双会想起刚开始看大她的那一天，对着电话意气风发说着分手还扬言说要去对方公司堵他。
此时再看却觉得她现在这样一点没有同龄女孩那种活波烂漫的样子，好像是个被生活毒打了很久失去了希望的人似的，心里有些闷闷的不舒服。
秦瑟却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安静了下来，沉默了一会儿轻声问道：“秦双，你有想要做的事情吗？”
“就是那种能够带给你幸福的事。”秦瑟一字一顿地解释。
秦双皱眉，不知道这家伙忽然间问这种问题干什么，是要跟他讨论人生哲学吗？
“我很喜欢唱歌，我跟你说过吧，我因为出生的时候哭声嘹亮所以我妈才给我取名叫做秦瑟的。”这个还没到十六岁的女孩眼里第一次有了些许光亮，“家里人都反对我去学音乐，去参加海选，去做练习生。可是我真的很喜欢，喜欢到我觉得如果以后我的人生中不能真正站到舞台上一次，对着全世界宣告我对音乐的热爱，那么我未来的人生将会是灰暗的。”
“我想至少能够用尽全力去试一次，如果失败了，我就按照母亲的意思，踏踏实实去学金融。”秦瑟认真地说道。
秦双很久都没有回应，他只是沉默地在前面走着，心里依旧有些不理解，却又好像懂了一些。
“别告诉你外公我出去过。”快到小区的时候秦双忽然开口。
秦瑟正想着自己的事情，闻言脱口而出：“那你打架的事呢？”
秦双站定，转身盯着她，却被她头顶上摇晃那撮不安分的头发给吸引了眼光，他定了定神说道：“你今天没有见过我，我也没见过你，明白吗？”
秦瑟张了张嘴，视线下移到他的手臂：“秦双，你的手……”
秦双顺着她的视线往下看，他的手肘不知道什么时候被里面渗出的血迹给染红，而他则看起来一无所觉。
秦双伸展了一下手臂，若无其事地说：“嗯。可能是人家的血，你就别管那么多了，你走吧。”
“走吧，去我租的房子，我先帮你包扎一下。”秦瑟无情地拆穿了秦双拙劣的谎言，二话不说拉着秦双走到另外一条路上。
秦双想了想没拒绝，说实在的，他有点害怕面对老人家那心疼的眼神。
秦瑟一股无名火就上来了，她伸手用力拍向秦双的后背，可是那家伙就像是背后长了眼睛一样，瞬间转身伸手就抓住了她的手臂。要不是看清楚了是她及时住了手，下一秒她可能也根地上那串一样与大地亲密接触。
“疼！”铁箍一样的手抓得秦瑟疼得眼泪都下来了。
秦双皱眉看着她莫名其妙的举动，不知道她又要干什么。
秦瑟眼泪汪汪地冲着秦双喊道：“会打架了不起啊！你就是这样才被那些黑粉到处抹黑，逼得退了圈！外公都夸你说你是好孩子，我看他就是老眼昏花看走眼了！你就是个养不熟的狼崽子，小姨说你狗改不了吃屎我还是不信，你果然…还是死性不改！”
她眼泪鼻涕都一起涌了出来，脸上表情不知道是怒其不争还是生气担心，也可能都夹杂在里头，所以显得十分怪异，一点凶悍气势都没有。
秦双叹了口气，果然自己还是要尽快离开这里。家人，只会成为自己的负担。他伸手揉了揉太阳穴，有些后悔自己多管闲事了。
“秦双，以后别打架了好不好，我会很努力赚钱，到时候租个大一点的房子，我们可以一起进去住，也不用麻烦外公了。然后我去办休学，出去打工赚钱，我会养你的。所以，你别出去打架了好吗？”秦瑟死死抓住秦双的衣角，刚才那一翻指责好像用光了身体里面的能量，她感觉到这个人都轻飘飘的。
秦双的手臂一紧，秦瑟似乎察觉到了什么，紧紧抱住了他的手臂，那眼泪鼻涕不要钱地往外流。
“离我远点！你这鼻涕都弄我身上了！”秦双生气地喊道。
“我不！我就不！”秦瑟抱得更紧了，“你不答应我我就不放手了！”
秦双觉得自己真是造孽，刚才怎么就头脑一热帮她出头了呢？
“知道了知道了，快放手！”
……
网吧内。
“根据规定，包括国家机关、社会团体、企业事业单位、民办非企业单位、个体工商户在内的用人单位，均不得招用不满16周岁的未成年人，也就是童工……”
“《劳动法》规定：凡用人单位使用童工的，由劳动保障行政部门按照每使用一名童工每月处5000元罚款的标准给予处罚……”
“用人单位在规定期限内仍不改正的，将按照每使用一名童工每月处1万元罚款的标准给予处罚，并吊销营业执照或撤销民办非企业单位登记……”秦双一板一眼地认真对着网吧老板进行普法教育，然后说道，“秦瑟还小不懂事，但是老板你是成年人了，应该在招新员工的时候把好关，她还没满16周岁的，这可怎么办呢？我记得派出所就在隔壁街来着……”
真的假的？秦瑟瞪圆了眼睛看着旁边的秦双，好像看到了怪物。天呐，这人脑子是怎么长的，他说的那些条例都是真的吗？还是胡编乱造的？应该是编的吧？谁没事会去背这些东西啊！
“小兄弟啊，咱是大水冲了龙王庙，自己人！自己人！”老板下意识就递过一根烟，看到秦双不接，连忙塞到旁边秦瑟的手里，“咱这也是小本经营，犯不着，犯不着……”
秦双斜睨着秦瑟手中的香烟，嘴里继续背着法律条文：“6月1日新修订的《预防未成年人犯罪法》施行。该法规定，任何组织或者个人不得教唆、胁迫、引诱未成年人实施不良行为，也就是说教唆、胁迫、引诱未成年人吸烟喝酒的行为违法……”
老板吓得脸色一白，立马把秦瑟手中的烟抢了回来。再拖下去，谁知道这小子嘴里还会吐出些什么吓人的话来。
秦双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个欺软怕硬的网吧老板，“把秦瑟的工资结了吧。她之后要上学，没时间过来打工了。”
老板唯唯诺诺地从柜台数了一叠钱出来，想了想又加了几张，放在信封里头双手呈给秦双，“工资都在里头了，小秦工作用心，我还给了些奖金，笑纳，笑纳。”见秦双掂了掂手中信封，微微点头，终于松了口气，伸手擦了擦脑门的油汗。
第一次见到有老板发工资还说笑纳的，站在旁边绷着脸的秦瑟差点就笑了出来，这网吧老板心黑抠门，连之前简直的工资都克扣了不少，还真是恶人自有恶人磨。转念一想，好像秦双打架也不是完全没有好处。
秦双发出一声鼻音，把信封递过去给秦瑟拿着。他双手插兜，也不再去看那个网吧老板，转头对着身后站成一排的五颜六色不良青年认真说道：“好好做人，别在这儿虚度光阴了。人的一生可以很长，也可以很短，别到了老的时候才发现好像一辈子就这么过去了，一点有意思的事情都想不起来。”他是真的难得心情好规劝一回，但是听不听那就不是他的事了，毕竟只是萍水相逢，还会不会见面很难说。
他说完就带着欲言又止的秦瑟走了出去，打了场架神清气爽，连日来的压抑和无力都消散了不少，看来有时间还是要去锻炼锻炼。
秦双在前面走着，秦瑟在身后不远处跟着，两人一前一后，在阳光下的倒影相交又错开，光看倒影倒像是两个在玩躲猫猫的孩子。
“你都没有自尊心的吗？被别人那么要求你好像一点也不生气？”秦双沉声问道。他还是觉得有些憋屈，她看起来家庭环境并不算太差，根本不需要旷课去干这种受气包一样的兼职。难不成她母亲没有给她生活费的吗？
“你…你说什么？我没自尊心？”秦瑟一脸茫然好像没有反应过来，过了足足两秒她才开始像炸毛的猫一起跳了起来，“我怎么没有自尊心了！赚钱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吗？今天你见到的都已经算好了，你也不知道我多难才找到网吧那份兼职，虽然老板不太靠谱，但至少工资发得及时…”
“所以说，你为什么要找兼职？还要旷课去打工？你的生活费呢？”秦双会想起刚开始看大她的那一天，对着电话意气风发说着分手还扬言说要去对方公司堵他。
此时再看却觉得她现在这样一点没有同龄女孩那种活波烂漫的样子，好像是个被生活毒打了很久失去了希望的人似的，心里有些闷闷的不舒服。
秦瑟却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安静了下来，沉默了一会儿轻声问道：“秦双，你有想要做的事情吗？”
“就是那种能够带给你幸福的事。”秦瑟一字一顿地解释。
秦双皱眉，不知道这家伙忽然间问这种问题干什么，是要跟他讨论人生哲学吗？
“我很喜欢唱歌，我跟你说过吧，我因为出生的时候哭声嘹亮所以我妈才给我取名叫做秦瑟的。”这个还没到十六岁的女孩眼里第一次有了些许光亮，“家里人都反对我去学音乐，去参加海选，去做练习生。可是我真的很喜欢，喜欢到我觉得如果以后我的人生中不能真正站到舞台上一次，对着全世界宣告我对音乐的热爱，那么我未来的人生将会是灰暗的。”
“我想至少能够用尽全力去试一次，如果失败了，我就按照母亲的意思，踏踏实实去学金融。”秦瑟认真地说道。
秦双很久都没有回应，他只是沉默地在前面走着，心里依旧有些不理解，却又好像懂了一些。
“别告诉你外公我出去过。”快到小区的时候秦双忽然开口。
秦瑟正想着自己的事情，闻言脱口而出：“那你打架的事呢？”
秦双站定，转身盯着她，却被她头顶上摇晃那撮不安分的头发给吸引了眼光，他定了定神说道：“你今天没有见过我，我也没见过你，明白吗？”
秦瑟张了张嘴，视线下移到他的手臂：“秦双，你的手……”
秦双顺着她的视线往下看，他的手肘不知道什么时候被里面渗出的血迹给染红，而他则看起来一无所觉。
秦双伸展了一下手臂，若无其事地说：“嗯。可能是人家的血，你就别管那么多了，你走吧。”
“走吧，去我租的房子，我先帮你包扎一下。”秦瑟无情地拆穿了秦双拙劣的谎言，二话不说拉着秦双走到另外一条路上。
秦双想了想没拒绝，说实在的，他有点害怕面对老人家那心疼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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