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郡王殿下要退婚
车停后，阿柔立刻醒了，叶行先下马车扶她，管家周伯恭敬站在门口候着，叶行给她介绍这位老人是雨雪的父亲，阿柔听罢礼数周全的给周伯行礼。
周伯眉目慈祥道，“姑娘客气，夜里凉，姑娘且快回去休息吧。”
叶行送她回去，每走几步都是梅树，红灯笼下更显红梅艳丽，她歉疚的说，“对不起，影响你今日的心情了。”
“与我永远不必说对不起，你好好休息。”
雨雪在旁陪伴，阿柔很快睡着，一个身手敏捷的侍女点安神香进来，熏了一小会儿，雨雪起身，怕阿柔夜里冷，往锦被中放了几个汤婆子，匆匆赶往竹园叶行书房。
阿柔不喜睡懒觉，可起来时雨雪已练剑回来服侍她洗漱，阿柔发泄一场，心情好了许多，思考叶行会不会受她负情绪影响，问道，“你家公子呢？”
“公子已经出发去祭拜老王爷和老王妃，”雨雪观察阿柔表情，提议道，“姑娘，公子允了属下休沐三日，您一人在府里无趣，要不要跟属下出去玩，今日是初一，也很热闹，公子说姑娘可出去走走，晋宁不似别处，百越族人擅长医蛊，姑娘去听个新鲜也好。”
她要是去，保准影响雨雪他们玩乐，阿柔摇摇头，“我就不去了，你们好好玩儿，哎，那个，刺杀你家公子的人查出来了吗？”
“是大公主。”
阿柔头疼，这又是哪一出，“你不是休沐吗，赶紧去吧，不用跟着我了。”
院里的大丫鬟指挥侍卫抬了几箱东西放到偏院里，动作极大，阿柔走过去打开，瞠目结舌，闪亮的金银珠宝亮瞎她的钛合金眼，“这是？”
“姑娘，公子说您好好玩，这些都是你治病的报酬，随便您怎么花。”
“……”
有时候觉得叶行也挺俗的。
叶行晚上回来，阿柔在泡脚，手里端着本古方研究，见到郡王来，侍女们都退了出去，叶行坐到阿柔旁边，“心情好点了吗？”
她放下书，半笑半懊恼道，“昨天是我失态了，你没被我影响到就好。”
叶行自然地触了触水温，不是泡脚的温度了，抬起阿柔的脚，俯身给她擦干，她大大方方的接受，叶行给她穿鞋说着八卦，“赵皇又要大婚了，继后是南家的幺女，婚期定在初六。”
“这么快？第二个皇后不是才暴毙不到三个月吗？而且我记得南家的幺女好像是叫南世雅吧，她不是个寡妇吗？”记住这个名字是因为阿柔曾有个好友叫南宫雅，且她见过南世里，阿柔极为震惊，寡妇的再嫁当宠妃的她听过，当皇后的她还是头一次见，南诏越九公主不算，因为《越公主秘史》只是民间流传，当不得真。
“赵国内斗严重，氐，羌，羯，汉人吃不到一个锅里，都想争取最大利益，商氏皇后是汉人，汉人势力在赵国已经没什么大用处了，羯族施氏现在得势，占据了东边，赵皇需要拉拢南家，可不就只能娶南家姑娘了。”
莘柔惴惴不安，从三国鼎立到到北辰家杀君弑主，这个世界和龙国历史脉络走向差不多，龙国历史上有这么一段历史，成国皇帝执意立侄子为帝，爆发战乱，侄子登基五个月被杀，北赵狼烟四起，女人被称为“两脚羊”，晋国文人雅士吃五石散放浪形骸，君主多为傀儡。她不敢想象如果真的那样发展下去，那些可怜的百姓该如何。
历史书上寥寥几句，读时只觉得唏嘘。
叶行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好笑的问她，“发什么呆呢？”
“你是不是有事情瞒着我？”阿柔突然问。
叶行立刻想到邢姑娘的事情，强装镇定，准备说谎，阿柔却觉得她没有立场问这个，且叶行不是普通人，她也害怕自己多说促成历史朝那个方向走，问了别的，“今日祭祀还顺利吗？”
叶行温和，“嗯，我给你找了几个大夫，你不是要学医吗？”
“谢谢，”阿柔心神不宁，叶行这样好，如果他真的是那个登基五个月就被杀的皇帝怎么办，她不忍心。
“阿柔你怎么了？”叶行担忧的问。
她挤了个勉强的笑，指着偏房问，“给我送那么多金银财宝做什么？”
“一点心意，都是我自己的，不走公账，你做点自己喜欢的事。”
她看叶行认真的表情，不由得笑起来，“该说你到底是会讨女孩子欢心还是不会呢？”
叶行心里开心，“阿柔喜欢什么跟我说，我努力都给你找来。”
“不用，这些我都很喜欢。”
“那就好，有什么需要跟我说，那你好好休息吧，太晚了我不能久留。”
阿柔看着叶行离去，心里不知怎的，特别憋闷心疼。
叶行每日不管再忙，晚饭一定会来阿柔这里吃，时间转眼就是十五，元宵节，团圆的日子。
府里热热闹闹的，府里侍女用的都是家生子，侍卫大多是麒麟军和虎豹军的后代，大家欢呼雀跃，闹做一团，莘柔也被这样的氛围打动，由管家周伯主持，府里不仅舞狮，还猜灯谜，侍女侍卫都可参与，据说这是府里的传统，喜气洋洋的。
阿柔站在观景楼上，楼下搭台后，人多了，胆子大的还舞剑，抚琴，比手腕，甚至过招，各种表演应接不暇，眼睛好时，还能看到眉目传情，有点相亲大会的意思。
“咦，那不是雨雪和无陵吗！”虽然戴着面具，熟悉的人一看就知，雨雪一时技痒就这摆好的古琴弹奏，无陵闻声就来，“无陵还会吹箫啊，”按这个时代来说，无陵二十有五，雨雪十八，是该成婚了，阿柔看向叶行，叶行迷茫无辜，“我不知道啊，”他们没跟我说。
也不能怪叶行，他连自己的事都没搞清楚呢。
这事把阿柔惆怅的情绪冲散许多，她郁闷的想，自己好像没任何拿出手的技艺。
节目渐渐进入尾声，两人走下来，叶行刻意制造和阿柔单独相处的机会，带着阿柔往竹园走。
竹园十分幽静空旷，明处寥寥只见几个侍卫守着，两人并肩而行，叶行考虑起无陵的婚姻大事，无陵没有亲人了，雨雪那里需要经过周伯同意，“他们两个尽心跟着我多年，我想把雨雪留在晋宁，江竭我得带着，你以后走的话，把冬雷带走吧，冬雷经商多年，总是饿不到你的，不过冬雷年少时被南广王纵马踩踏过，功夫只比一般侍卫好点，外面不安全，你要多带点护卫在身边。”
这么快就安排好她走了，阿柔微怔，“你真舍得？”
叶行灿烂一笑，“跟着我有今天没明天的，跟你走了未尝不是好出路。”
她挣扎几下，“好，如果他愿意的话。”
可是她又觉得不对劲，“把雨雪留在晋宁？难道你还要去益州或是别处，你不是封地在这里吗？”
叶行偏头看着她，脸颊一半在明一半隐没在暗，“可能会去益州一段时间，说不好。”
“出什么事了吗？”阿柔追着问。
叶行轻松的笑，“陛下待我极好，你放心。”
真的那么好阿柔才更不放心，她瞅着叶行不放，企图在他脸上看出什么，良久，她捏着裙子，涩涩的说，“那你注意安全。”
叶行带着莘柔进自己的书房，除了几幅名画外全是厚厚的册子，案上摆放着半臂高的庶务，是今天要过目的，阿柔摇头，叶行这样玩迟早得把自己累死。
“待我过来，你不怕我盗取你的机密吗。”
叶行微笑，“快过来看看，这些都是近半个月探子来的密报，多了解以后方能少吃亏。”
叶行开始处理事情，阿柔不客气的在舒服的椅子上躺下看，这些不仅有赵，西凉，晋，南诏的，还有大成国自己的，什么南广王纳第八房小老婆，荆王刚得了第四个孩子，是个闺女，什么晋国百里将军大破赵国施平将军的战报细节，百里将军的独生女被敌军偷袭下半身瘫痪，荣封郡主，还有什么赵国皇帝和皇后圆房？
阿柔看完，串联起来已经知道个大概。
叶行批的很快，最后一本看完，阿柔抬手看表已经是深夜一点，她倒是不困，小脑袋瓜飞速运转，叶行看起来也是精神奕奕的模样，还给她倒水喝。
“我送你回去。”
“不用，”阿柔说，“就在你这睡吧，房间那么多。”
“好，”叶行扬唇，开门出去安排，阿柔不解看着门口两位侍女，“这不是我松园的人吗？”
江竭笑嘻嘻在门口说，“姑娘，咱们竹园除了年迈的麽麽，一个侍女都没有哦。”
当晋宁地区沉浸在郡王回归过元宵的喜悦中时，益州一大早就收到晋宁郡王上书，要同邢丞相的二千金解除婚约，称其在危难中得一女子所救，“蕙质兰心，聪明伶俐，甚喜爱”，求陛下赐婚。这一消息犹如一个炮弹，炸的整个大成国官场灰头土脸。
邢二姑娘虽行二，却是邢丞相早亡发妻景氏所出，乱世重武轻文，邢二姑娘还是武官之首，大成战神景老将军的外孙女，车骑将军是她的亲舅舅，两位表哥也屡次建功。
这桩婚事是两年前陛下亲定，第二天由陛下做主，经过采纳，问名，纳吉，因邢姑娘年岁尚小，且养在武陵，景老将军在和晋军对战，是以未纳征，但六礼走到这一步，基本已是板上钉钉，郡王手上有军权，再娶邢家女，一时风头无两。
邢姑娘时年十二，郡王并非皇上亲生，千年狐狸们恐怕时间久，事有变数，是以不敢投诚，后皇上送了郡王一副邢姑娘的画像，要他挂在书房，时时牵挂，官员们投向郡王的眼神热络不少，若不是顾及这位不是皇子身份，恐怕已经扑倒跪地，誓死效忠了。
邢姑娘马上及笄，可谁能想到，郡王此时要退婚。
已经向叶行示好的官员几乎想扭开郡王天灵盖，看这个愣头青脑子里装的是什么。
上奏的是在晋宁地区任职，过年正好回益州述职的官员，陛下看到郡王手书，气的将折子丢下场去，邢丞相壮着胆子捡起，粗粗略过，涨红了脸。
朝堂上的精锐们瞠目结舌，不敢置信。
“退朝！”
成帝气得拂袖而去，留下群臣面面相觑。
邢相同僚想来安慰安慰，想了许久又不知说什么，最后只好安慰的拍拍相爷的背，千言万语俱在其中，相爷长叹一声，大步离去。
此时最高兴的就是皇子们了，恨不得请戏班子来敲敲打打，庆贺一番，只不过没这个胆子，只能放点炮仗——今夜就是元宵节。
有人欢喜有人愁，未婚的皇子或许高兴，已婚的又担心起万一真的退婚了，邢二嫁给竞争对手怎么办。
左右这个年末，都有人睡不着了。
周伯眉目慈祥道，“姑娘客气，夜里凉，姑娘且快回去休息吧。”
叶行送她回去，每走几步都是梅树，红灯笼下更显红梅艳丽，她歉疚的说，“对不起，影响你今日的心情了。”
“与我永远不必说对不起，你好好休息。”
雨雪在旁陪伴，阿柔很快睡着，一个身手敏捷的侍女点安神香进来，熏了一小会儿，雨雪起身，怕阿柔夜里冷，往锦被中放了几个汤婆子，匆匆赶往竹园叶行书房。
阿柔不喜睡懒觉，可起来时雨雪已练剑回来服侍她洗漱，阿柔发泄一场，心情好了许多，思考叶行会不会受她负情绪影响，问道，“你家公子呢？”
“公子已经出发去祭拜老王爷和老王妃，”雨雪观察阿柔表情，提议道，“姑娘，公子允了属下休沐三日，您一人在府里无趣，要不要跟属下出去玩，今日是初一，也很热闹，公子说姑娘可出去走走，晋宁不似别处，百越族人擅长医蛊，姑娘去听个新鲜也好。”
她要是去，保准影响雨雪他们玩乐，阿柔摇摇头，“我就不去了，你们好好玩儿，哎，那个，刺杀你家公子的人查出来了吗？”
“是大公主。”
阿柔头疼，这又是哪一出，“你不是休沐吗，赶紧去吧，不用跟着我了。”
院里的大丫鬟指挥侍卫抬了几箱东西放到偏院里，动作极大，阿柔走过去打开，瞠目结舌，闪亮的金银珠宝亮瞎她的钛合金眼，“这是？”
“姑娘，公子说您好好玩，这些都是你治病的报酬，随便您怎么花。”
“……”
有时候觉得叶行也挺俗的。
叶行晚上回来，阿柔在泡脚，手里端着本古方研究，见到郡王来，侍女们都退了出去，叶行坐到阿柔旁边，“心情好点了吗？”
她放下书，半笑半懊恼道，“昨天是我失态了，你没被我影响到就好。”
叶行自然地触了触水温，不是泡脚的温度了，抬起阿柔的脚，俯身给她擦干，她大大方方的接受，叶行给她穿鞋说着八卦，“赵皇又要大婚了，继后是南家的幺女，婚期定在初六。”
“这么快？第二个皇后不是才暴毙不到三个月吗？而且我记得南家的幺女好像是叫南世雅吧，她不是个寡妇吗？”记住这个名字是因为阿柔曾有个好友叫南宫雅，且她见过南世里，阿柔极为震惊，寡妇的再嫁当宠妃的她听过，当皇后的她还是头一次见，南诏越九公主不算，因为《越公主秘史》只是民间流传，当不得真。
“赵国内斗严重，氐，羌，羯，汉人吃不到一个锅里，都想争取最大利益，商氏皇后是汉人，汉人势力在赵国已经没什么大用处了，羯族施氏现在得势，占据了东边，赵皇需要拉拢南家，可不就只能娶南家姑娘了。”
莘柔惴惴不安，从三国鼎立到到北辰家杀君弑主，这个世界和龙国历史脉络走向差不多，龙国历史上有这么一段历史，成国皇帝执意立侄子为帝，爆发战乱，侄子登基五个月被杀，北赵狼烟四起，女人被称为“两脚羊”，晋国文人雅士吃五石散放浪形骸，君主多为傀儡。她不敢想象如果真的那样发展下去，那些可怜的百姓该如何。
历史书上寥寥几句，读时只觉得唏嘘。
叶行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好笑的问她，“发什么呆呢？”
“你是不是有事情瞒着我？”阿柔突然问。
叶行立刻想到邢姑娘的事情，强装镇定，准备说谎，阿柔却觉得她没有立场问这个，且叶行不是普通人，她也害怕自己多说促成历史朝那个方向走，问了别的，“今日祭祀还顺利吗？”
叶行温和，“嗯，我给你找了几个大夫，你不是要学医吗？”
“谢谢，”阿柔心神不宁，叶行这样好，如果他真的是那个登基五个月就被杀的皇帝怎么办，她不忍心。
“阿柔你怎么了？”叶行担忧的问。
她挤了个勉强的笑，指着偏房问，“给我送那么多金银财宝做什么？”
“一点心意，都是我自己的，不走公账，你做点自己喜欢的事。”
她看叶行认真的表情，不由得笑起来，“该说你到底是会讨女孩子欢心还是不会呢？”
叶行心里开心，“阿柔喜欢什么跟我说，我努力都给你找来。”
“不用，这些我都很喜欢。”
“那就好，有什么需要跟我说，那你好好休息吧，太晚了我不能久留。”
阿柔看着叶行离去，心里不知怎的，特别憋闷心疼。
叶行每日不管再忙，晚饭一定会来阿柔这里吃，时间转眼就是十五，元宵节，团圆的日子。
府里热热闹闹的，府里侍女用的都是家生子，侍卫大多是麒麟军和虎豹军的后代，大家欢呼雀跃，闹做一团，莘柔也被这样的氛围打动，由管家周伯主持，府里不仅舞狮，还猜灯谜，侍女侍卫都可参与，据说这是府里的传统，喜气洋洋的。
阿柔站在观景楼上，楼下搭台后，人多了，胆子大的还舞剑，抚琴，比手腕，甚至过招，各种表演应接不暇，眼睛好时，还能看到眉目传情，有点相亲大会的意思。
“咦，那不是雨雪和无陵吗！”虽然戴着面具，熟悉的人一看就知，雨雪一时技痒就这摆好的古琴弹奏，无陵闻声就来，“无陵还会吹箫啊，”按这个时代来说，无陵二十有五，雨雪十八，是该成婚了，阿柔看向叶行，叶行迷茫无辜，“我不知道啊，”他们没跟我说。
也不能怪叶行，他连自己的事都没搞清楚呢。
这事把阿柔惆怅的情绪冲散许多，她郁闷的想，自己好像没任何拿出手的技艺。
节目渐渐进入尾声，两人走下来，叶行刻意制造和阿柔单独相处的机会，带着阿柔往竹园走。
竹园十分幽静空旷，明处寥寥只见几个侍卫守着，两人并肩而行，叶行考虑起无陵的婚姻大事，无陵没有亲人了，雨雪那里需要经过周伯同意，“他们两个尽心跟着我多年，我想把雨雪留在晋宁，江竭我得带着，你以后走的话，把冬雷带走吧，冬雷经商多年，总是饿不到你的，不过冬雷年少时被南广王纵马踩踏过，功夫只比一般侍卫好点，外面不安全，你要多带点护卫在身边。”
这么快就安排好她走了，阿柔微怔，“你真舍得？”
叶行灿烂一笑，“跟着我有今天没明天的，跟你走了未尝不是好出路。”
她挣扎几下，“好，如果他愿意的话。”
可是她又觉得不对劲，“把雨雪留在晋宁？难道你还要去益州或是别处，你不是封地在这里吗？”
叶行偏头看着她，脸颊一半在明一半隐没在暗，“可能会去益州一段时间，说不好。”
“出什么事了吗？”阿柔追着问。
叶行轻松的笑，“陛下待我极好，你放心。”
真的那么好阿柔才更不放心，她瞅着叶行不放，企图在他脸上看出什么，良久，她捏着裙子，涩涩的说，“那你注意安全。”
叶行带着莘柔进自己的书房，除了几幅名画外全是厚厚的册子，案上摆放着半臂高的庶务，是今天要过目的，阿柔摇头，叶行这样玩迟早得把自己累死。
“待我过来，你不怕我盗取你的机密吗。”
叶行微笑，“快过来看看，这些都是近半个月探子来的密报，多了解以后方能少吃亏。”
叶行开始处理事情，阿柔不客气的在舒服的椅子上躺下看，这些不仅有赵，西凉，晋，南诏的，还有大成国自己的，什么南广王纳第八房小老婆，荆王刚得了第四个孩子，是个闺女，什么晋国百里将军大破赵国施平将军的战报细节，百里将军的独生女被敌军偷袭下半身瘫痪，荣封郡主，还有什么赵国皇帝和皇后圆房？
阿柔看完，串联起来已经知道个大概。
叶行批的很快，最后一本看完，阿柔抬手看表已经是深夜一点，她倒是不困，小脑袋瓜飞速运转，叶行看起来也是精神奕奕的模样，还给她倒水喝。
“我送你回去。”
“不用，”阿柔说，“就在你这睡吧，房间那么多。”
“好，”叶行扬唇，开门出去安排，阿柔不解看着门口两位侍女，“这不是我松园的人吗？”
江竭笑嘻嘻在门口说，“姑娘，咱们竹园除了年迈的麽麽，一个侍女都没有哦。”
当晋宁地区沉浸在郡王回归过元宵的喜悦中时，益州一大早就收到晋宁郡王上书，要同邢丞相的二千金解除婚约，称其在危难中得一女子所救，“蕙质兰心，聪明伶俐，甚喜爱”，求陛下赐婚。这一消息犹如一个炮弹，炸的整个大成国官场灰头土脸。
邢二姑娘虽行二，却是邢丞相早亡发妻景氏所出，乱世重武轻文，邢二姑娘还是武官之首，大成战神景老将军的外孙女，车骑将军是她的亲舅舅，两位表哥也屡次建功。
这桩婚事是两年前陛下亲定，第二天由陛下做主，经过采纳，问名，纳吉，因邢姑娘年岁尚小，且养在武陵，景老将军在和晋军对战，是以未纳征，但六礼走到这一步，基本已是板上钉钉，郡王手上有军权，再娶邢家女，一时风头无两。
邢姑娘时年十二，郡王并非皇上亲生，千年狐狸们恐怕时间久，事有变数，是以不敢投诚，后皇上送了郡王一副邢姑娘的画像，要他挂在书房，时时牵挂，官员们投向郡王的眼神热络不少，若不是顾及这位不是皇子身份，恐怕已经扑倒跪地，誓死效忠了。
邢姑娘马上及笄，可谁能想到，郡王此时要退婚。
已经向叶行示好的官员几乎想扭开郡王天灵盖，看这个愣头青脑子里装的是什么。
上奏的是在晋宁地区任职，过年正好回益州述职的官员，陛下看到郡王手书，气的将折子丢下场去，邢丞相壮着胆子捡起，粗粗略过，涨红了脸。
朝堂上的精锐们瞠目结舌，不敢置信。
“退朝！”
成帝气得拂袖而去，留下群臣面面相觑。
邢相同僚想来安慰安慰，想了许久又不知说什么，最后只好安慰的拍拍相爷的背，千言万语俱在其中，相爷长叹一声，大步离去。
此时最高兴的就是皇子们了，恨不得请戏班子来敲敲打打，庆贺一番，只不过没这个胆子，只能放点炮仗——今夜就是元宵节。
有人欢喜有人愁，未婚的皇子或许高兴，已婚的又担心起万一真的退婚了，邢二嫁给竞争对手怎么办。
左右这个年末，都有人睡不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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