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旧仇
——嗡
灵晶到账提示声响起。
这次是，五十万。
杨万里震惊了。
几乎是他刚出口，灵晶就到账了。
五十万啊！
虽说祖星底薪很高，但许多道院毕业生，年薪都拿不到这么多。
当院长这么赚钱的？
灵岳先生没有解释，以他的家世，这点小钱不算什么。
“够吗？不够还有。”
“够了够了……”
五十万，足够他住大半年推演室了。
不过一般道院学生，也不会像杨万里这样，把推演室当家住。
不是遇到实在无法解开的谜题，学生们是不舍得去推演室烧钱的。
“钱可以借你，你平日的修行我也能指点你，我还能做你的保举人，你可以随意选择想要跟随求道的导师，我甚至可以破格允许你加入星火社……”
“我只有一个条件。”
灵岳先生面色凝重，盯着杨万里，一字一句道，“离开语心，离开天灵道院，祖星上任何一个道院，哪怕是紫薇道院，我都可以给你写推荐信。”
紫薇道院，白玉台直辖。
天尊偶尔会在那里讲道，是当之无愧的祖星第一道院。
杨万里皱眉：“我若是拒绝呢？”
“你很可能会死。”
灵岳先生直言不讳道。
“先生要杀我？”
“可能是我，也可能不是我。”
“我不是不能离开，但我总要知道原因。”
杨万里不相信灵岳先生是要棒打鸳鸯，俩人八字儿还没一撇呢，语心的心思，他从没捉摸到。
这次轮到灵岳先生沉默了。
他想了许久，终于用一种能说出口的方式表达：“你会对语心不利，我绝不容忍任何人，任何事威胁到她。”
“怎么个不利？”
杨万里皱眉，灵岳先生平日没那么婆妈，他似乎被某种东西限制着，有些话说不出口。
“你听过无心这个道号吗？”
灵岳先生突然转换话题，声音也流畅起来。
“听过，灵阵学道宗，我们在录道章里曾有一面之缘。”
杨万里想起那个白毛少年，人挺和善的。
“他曾试图夺舍语心，没有成功，如今他又盯上了你。”
…………………………
十二年前。
早已宣布不再收徒的天灵道院院长，破关出现在公众面前，并宣布收下一名五岁的孩童做徒弟。
此前坊间曾有流言，无心拒绝白玉台邀请，是因天灵道院院长早已许诺收他为徒。
这两个消息交织在一起，足以在整个祖星掀起轩然大波。
让大能者毁约的五岁孩童，究竟是何方神圣？
可奇怪的是，没人讨论这件事。
许多人只是模糊知道，天灵道院院长多了个徒弟，连姓甚名谁都不清楚。
似乎有某种奇异的力量，将一切消息都锁在了这小小的道院里。
两年后，一则更大的新闻砸入水中，激起千层浪。
出身名门天赋卓越的院长首徒，代管闻道、求道的上院院长，灵岳先生，在和同门切磋过程中，下手过重，被院长责罚去下院反省。
只有极少数人知道，和灵岳先生“切磋”的那人，名为无心。
“我只恨当初学艺不精，没有当场打杀了他。”
提起这事，速来淡然随和的白衣先生，脸上出现一抹杀意。
“无心很聪明，他是我见过最聪明的人。”
“他一无所有，从最底层爬到如今的位置，不仅在今法颇有建树，还得到一大批平民修士拥戴。”
“他做事极为缜密，凡事谋而后动，当年虽然失败，却没留下一丝证据，就连我也无法将他定罪。”
“最关键的是，他最欠缺的东西，恰恰是语心所拥有的。”
“所以，他绝对没死心。”
“这十年来，我一直在盯着他。”
“只是这厮的手段越来越高明，阵法之道上，已经无人能出其右。”
“他留下的痕迹越来越少，直到最近，他找上了你。”
白衣的修士看向杨万里，眼神冰寒无比。
“离开天灵道院，对你和她都好。”
“否则，如果有一天你成了他的棋子——”
“那先生杀了我便是。”
杨万里躬身一礼，谢过灵岳先生解惑。
灵岳先生得到了杨万里的答案，他闭上眼睛，不再言语。
杨万里站起身，叹息一声。
以后乾元阁怕是不能呆了。
…………………………
时间回到两月前。
杨万里前往血玉京探秘。
一位白发少年，带着银发的少女，在街上游荡。
“师尊，我们要去哪？”
平日只会闷头研究的师尊，居然带着自己逛街，净溪胸口小鹿乱撞，脸颊都红了些许。
“净溪，你打过猎吗？”
白发的少年在前方走着，头也不回问道。
“没有，现在祖星的修行者太多啦，野生的精怪早就成保护动物了。”
“我少年时打过。”
无心慢悠悠讲着，“我儿时家里穷，很穷，那时天垣还没建立。”
“仙神每隔不久就会派人来祖星袭扰，烧杀抢掠。”
“祖星又百废待兴，那是一段很艰难的日子。”
“我很小的时候，父母就在仙神的袭击中去世了。”
“我年纪小，领救济粮时抢不过其他人，只能抢到很少的一点凡米。”
“就是现在狗都不吃的那种劣米，农学发展很快，你们估计都没见过凡米是什么样的。”
“淡而无味，煮好一顿米汤，碗里都漂不上几粒米，那种米汤，也被叫做白饮。”
“光喝白饮是填不饱肚子的，我就想办法去打猎，制作陷阱，研究猎物。”
“我体格小，也没修行，正面对抗猎物十分危险，所以我必须保证无伤猎杀。”
“想要做到这一点，就必须了解猎物的习性，甚至比猎物自己都更了解它。”
无心停了下来，净溪还沉浸在故事里，眼眶都有些红红的。
师尊太不容易了。
“我们到了。”
净溪回过神，发现二人正停在一处园林。
很普通的园林，有湖泊，密林，广场，还有一片供人下棋的亭子。
无心径直朝着棋亭走去。
到了地方，他示意净溪在对面落座。
随后摸出棋子，和净溪对弈。
双方在棋盘上你来我往，杀得难解难分。
有天衍天赋加持，净溪在计算上远超常人。
但她面前是一介凡体却拥有惊世智慧的无心。
——叮铃铃
亭角风铃声响起。
净溪苦恼地收回手中的白子。
“我又输了。”
平时二人也经常对弈，净溪没赢过一次。
“这次知道何时输的吗？”
“师尊起劫时，我便输了。”
灵晶到账提示声响起。
这次是，五十万。
杨万里震惊了。
几乎是他刚出口，灵晶就到账了。
五十万啊！
虽说祖星底薪很高，但许多道院毕业生，年薪都拿不到这么多。
当院长这么赚钱的？
灵岳先生没有解释，以他的家世，这点小钱不算什么。
“够吗？不够还有。”
“够了够了……”
五十万，足够他住大半年推演室了。
不过一般道院学生，也不会像杨万里这样，把推演室当家住。
不是遇到实在无法解开的谜题，学生们是不舍得去推演室烧钱的。
“钱可以借你，你平日的修行我也能指点你，我还能做你的保举人，你可以随意选择想要跟随求道的导师，我甚至可以破格允许你加入星火社……”
“我只有一个条件。”
灵岳先生面色凝重，盯着杨万里，一字一句道，“离开语心，离开天灵道院，祖星上任何一个道院，哪怕是紫薇道院，我都可以给你写推荐信。”
紫薇道院，白玉台直辖。
天尊偶尔会在那里讲道，是当之无愧的祖星第一道院。
杨万里皱眉：“我若是拒绝呢？”
“你很可能会死。”
灵岳先生直言不讳道。
“先生要杀我？”
“可能是我，也可能不是我。”
“我不是不能离开，但我总要知道原因。”
杨万里不相信灵岳先生是要棒打鸳鸯，俩人八字儿还没一撇呢，语心的心思，他从没捉摸到。
这次轮到灵岳先生沉默了。
他想了许久，终于用一种能说出口的方式表达：“你会对语心不利，我绝不容忍任何人，任何事威胁到她。”
“怎么个不利？”
杨万里皱眉，灵岳先生平日没那么婆妈，他似乎被某种东西限制着，有些话说不出口。
“你听过无心这个道号吗？”
灵岳先生突然转换话题，声音也流畅起来。
“听过，灵阵学道宗，我们在录道章里曾有一面之缘。”
杨万里想起那个白毛少年，人挺和善的。
“他曾试图夺舍语心，没有成功，如今他又盯上了你。”
…………………………
十二年前。
早已宣布不再收徒的天灵道院院长，破关出现在公众面前，并宣布收下一名五岁的孩童做徒弟。
此前坊间曾有流言，无心拒绝白玉台邀请，是因天灵道院院长早已许诺收他为徒。
这两个消息交织在一起，足以在整个祖星掀起轩然大波。
让大能者毁约的五岁孩童，究竟是何方神圣？
可奇怪的是，没人讨论这件事。
许多人只是模糊知道，天灵道院院长多了个徒弟，连姓甚名谁都不清楚。
似乎有某种奇异的力量，将一切消息都锁在了这小小的道院里。
两年后，一则更大的新闻砸入水中，激起千层浪。
出身名门天赋卓越的院长首徒，代管闻道、求道的上院院长，灵岳先生，在和同门切磋过程中，下手过重，被院长责罚去下院反省。
只有极少数人知道，和灵岳先生“切磋”的那人，名为无心。
“我只恨当初学艺不精，没有当场打杀了他。”
提起这事，速来淡然随和的白衣先生，脸上出现一抹杀意。
“无心很聪明，他是我见过最聪明的人。”
“他一无所有，从最底层爬到如今的位置，不仅在今法颇有建树，还得到一大批平民修士拥戴。”
“他做事极为缜密，凡事谋而后动，当年虽然失败，却没留下一丝证据，就连我也无法将他定罪。”
“最关键的是，他最欠缺的东西，恰恰是语心所拥有的。”
“所以，他绝对没死心。”
“这十年来，我一直在盯着他。”
“只是这厮的手段越来越高明，阵法之道上，已经无人能出其右。”
“他留下的痕迹越来越少，直到最近，他找上了你。”
白衣的修士看向杨万里，眼神冰寒无比。
“离开天灵道院，对你和她都好。”
“否则，如果有一天你成了他的棋子——”
“那先生杀了我便是。”
杨万里躬身一礼，谢过灵岳先生解惑。
灵岳先生得到了杨万里的答案，他闭上眼睛，不再言语。
杨万里站起身，叹息一声。
以后乾元阁怕是不能呆了。
…………………………
时间回到两月前。
杨万里前往血玉京探秘。
一位白发少年，带着银发的少女，在街上游荡。
“师尊，我们要去哪？”
平日只会闷头研究的师尊，居然带着自己逛街，净溪胸口小鹿乱撞，脸颊都红了些许。
“净溪，你打过猎吗？”
白发的少年在前方走着，头也不回问道。
“没有，现在祖星的修行者太多啦，野生的精怪早就成保护动物了。”
“我少年时打过。”
无心慢悠悠讲着，“我儿时家里穷，很穷，那时天垣还没建立。”
“仙神每隔不久就会派人来祖星袭扰，烧杀抢掠。”
“祖星又百废待兴，那是一段很艰难的日子。”
“我很小的时候，父母就在仙神的袭击中去世了。”
“我年纪小，领救济粮时抢不过其他人，只能抢到很少的一点凡米。”
“就是现在狗都不吃的那种劣米，农学发展很快，你们估计都没见过凡米是什么样的。”
“淡而无味，煮好一顿米汤，碗里都漂不上几粒米，那种米汤，也被叫做白饮。”
“光喝白饮是填不饱肚子的，我就想办法去打猎，制作陷阱，研究猎物。”
“我体格小，也没修行，正面对抗猎物十分危险，所以我必须保证无伤猎杀。”
“想要做到这一点，就必须了解猎物的习性，甚至比猎物自己都更了解它。”
无心停了下来，净溪还沉浸在故事里，眼眶都有些红红的。
师尊太不容易了。
“我们到了。”
净溪回过神，发现二人正停在一处园林。
很普通的园林，有湖泊，密林，广场，还有一片供人下棋的亭子。
无心径直朝着棋亭走去。
到了地方，他示意净溪在对面落座。
随后摸出棋子，和净溪对弈。
双方在棋盘上你来我往，杀得难解难分。
有天衍天赋加持，净溪在计算上远超常人。
但她面前是一介凡体却拥有惊世智慧的无心。
——叮铃铃
亭角风铃声响起。
净溪苦恼地收回手中的白子。
“我又输了。”
平时二人也经常对弈，净溪没赢过一次。
“这次知道何时输的吗？”
“师尊起劫时，我便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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