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玻璃大炮（5）
琳奈硬扛着剧烈的眩晕感，将手臂用力向地面上压，在倒在地上之前，玻璃的碎片早已遍布整个房间。而她倒地的时候还刻意找了个玻璃渣最少的位置。
鲜血从手臂上的伤口处流出，琳奈忍着玻璃碎渣刺进肉里的疼痛，强迫着自己恢复意识。
梦魇的身体一动不动，比起吞食精神的怪物，身上的冰霜使得它更像是个雕塑。
一点动静都没有，琳奈看着它，呼吸逐渐放慢。
虽然不清楚是什么情况，但是考虑到失梦人的状况，她还是停了下来。在这个已经完全没有墙的房间中，寒气如玻璃上的白雾一样悄悄散去。
失梦人倒在地上，头发中混杂了不少玻璃碎片，脸上也划出了几道口子，鲜血浸透发丝，接着滴在地上，在阳光的照射下显得格外鲜红。
琳奈叹了口气，想着至少先爬起身来，但是没等她这口气呼出来，旁边令人不安的破碎声传来。
她抬起头，一只不详的大手朝自己伸过来。
她直直地看着这只手，抬起仍然完好的左臂挡在身前。
身旁传来巨响，没等她反应过来，一个不明物体飞了进来，一下把梦魇撞了个粉碎，原本被冻得坚硬的躯体上半身现在只剩下了散落在地上的冰晶，下身仍然完好地留在原地，保持着原来的姿态。
那玩意儿以一种违反物理法则的方式，在碰到墙壁的前一刻停了下来——它就这样停在了半空。
琳奈看清楚了，飞过来的是北予默，于是松了口气。
而撞碎梦魇的北予默同学，此时正沉浸在刚在墙壁前停下，因此捡回一条命的惊险中。
“动作倒是挺利索的。”
“我刚刚是不是差点死这儿了？”
刚双脚站稳地板，北予默双腿有点发颤，他顺势坐倒在地上，刚撞碎冰块的痛感现在才传来，震得他肋骨有些难受。
看见琳奈浑身是血和伤口，他想说点什么，但是话到嘴边又不知怎么出口，毕竟关心人和与人交流他都不擅长。
“你那边发生了什么事，是吗？”
“……嗯，也不是什么值得你躺在地上听的事情。”
“我身体还没恢复，不想动了，在梦境结束前你可以简单讲一讲。”
“……好。”
“不行，你现在去就是送命。”
北予默终究还是拉住了希露可，让这傻姑娘出去送命可不是什么良心上过得去的事，搞不好得愧疚一辈子。说不定哪天晚上躺床上睡不着了想起这件事，还会坐起来抽自己两个嘴巴子。
希露可露出了无奈的表情，似乎是在抗议。
“那里面还有人被梦魇缠住了，我们不去帮忙的话，他该怎么办？”
他并不清楚希露可的实力，但是看她的脸色不知什么时候恢复了一些，也不像是被身上的伤影响的样子，再三纠结后他答应了下来。这个姑娘刚刚见面的时候一副随时会倒下去的样子，才没几分钟现在又看着像个正常人，身上的气质也产生了一些变化，像是一束抖落覆雪的梅花，香气伴随着掉落的雪飘散开来。
“如果遇到什么不对劲的，不要犹豫，赶快掉头跑。”
“好。”
北予默还想说点什么，但是发现也没什么好说的了，于是拍了拍衣服，站起来和希露可一起朝商场走去。
先不说希露可，他就是一个普通人，遇到梦魇绝对死路一条。但又话说回来，刚刚她好像塞给自己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虽然不知道能怎么用，但是在梦里的自己胆子似乎比现实中更肥一点，有个少年热血漫画里那样的神奇道具，心里其实并没有像之前那样害怕梦魇。
商场里时不时传来巨大的动静，以及远超此时的烈日散发的高温，直到走近了，北予默才意识到自己似乎不该跟过来。
虽然这样想很不够义气，但是毕竟自己也没什么本事，希露可竟然有信心，那她应该多少还是有点厉害的，不像自己，全靠脑子一热和天上掉下来的运气。
“那个……”北予默转过头，想跟希露可搭话缓解下气氛，但是希露可似乎没有听到，她径直走向商场里面。北予默看了一眼她的背影，也硬着头皮跟了进去。
整个商场似乎都很安静，里面的白色人影已经一个都看不到了。只有许多货架凌乱地倒在周围，各种奇怪的商品散落在地上。
希露可她像是在感受着什么，注意力全在周遭的环境上，但是这并没有减缓她的步伐。
商场里的温度一直在升高，这个地方变得像是桑拿房，空调吹出的冷气使得周围的墙体不断有水珠渗出，二人眼前也渐渐出现了一些薄雾，随着空调的风向流动。
燥热难耐的空气令人呼吸都有些困难。刚刚还在这里的时候明明完全没觉得热，空气里的湿度也远没有这么高。
北予默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后背，被汗液打湿的衬衫让他心里一紧，这才进来几分钟，一开始完全没有感觉，现在发现周围的温度可能比外面太阳的暴晒都有过而无不及。
北予默抬起头，发现希露可正看着天花板。
头顶突然传来剧烈的震动，仿佛整层楼板都要伴随着这气势一起塌下来。希露可把北予默拉向角落，双脚刚离开原地，头顶上的楼板整个塌了下来。
“北予默先生，你不要紧吧？”
“我还好。”
幸好自己走的位置偏后一点，刚刚掉下来的石块只是掉在面前。倒是希露可，要不是她反应够快，可能已经被砸中了。
楼板塌陷扬起了大量灰尘，北予默和希露可完全看不清周围，只好先贴着墙站，先避开上面打斗的余波。
来着上方的热量在急剧增加，北予默本能地朝一旁扑了出去，一个他看不清的东西掉了下来，砸在了旁边的石堆里。
“凌音，你没事吧？！”
希露可着急地呼喊着凌音的名字，这下他才意识到刚刚摔下来的是谁。
“还行，就是腰有点疼。”
平淡冷静的回答从石堆里传来，听着像个没事人一样的凌音说的话，北予默在心里捏了一把汗。
哪有人打穿楼板又掉进石堆里还能用这种平淡语气说话的。
或许这两个打架的都是怪物。
北予默站在离凌音几十米远的位置，即便如此，他也能感觉到凌音身上散发着超乎寻常的热量。换做正常人，可能已经被烧焦了。但是现在，她只是身上的衣服有点破破烂烂的，看上去倒是什么事都没有，但是身上的高温让人很难相信这个事实。
凌音摔下来时，手上拿着一把霰弹枪，各种奇形怪状的紫色配件让人感觉到背后一寒，上面刻着一个恶鬼的脸，鬼的眼睛上还冒着一点淡淡的紫光。这样的枪光是看一眼，就能感觉到它一发把人轰成碎屑的压迫感。
正当他处在混乱现场中胡思乱想的时候，一只细长的爪子从灰尘里伸了出来，直指凌音。
爪子的锋利撕碎了所有碰到它的石块，没人能看清躲在灰尘后面的梦魇，也更没法判断它的意图。希露可抬起手，一道黑色的影子在她手上闪了一下，爪子被弹开来，被梦魇重新收了回去。
“小心点，这家伙不是普通种。”
听到希露可的话，凌音回头看了看，发现北予默站在废墟堆后面。
“北予默，你在这里？”
听到凌音喊他，北予默回过头去，两人四目相对，北予默。
“啊，我刚和希露可……小姐一起逃出来，听到里面有动静，我们又回来了。”
“你能遇到希露可，真是神奇。”
关于这一点，他也表示同意。毕竟能在梦里碰到陌生人，这在各种意义上也是头一回。
北予默看向希露可，她手上拿着一把黑色的长弓。它的结构似乎比第一眼看上去要复杂很多，但是众多的零件组合到一起连缝隙都没有。
她的眼神，以及她的身姿，像极了神话里面挑战恶魔，带着英雄的灵魂回乡的女武神。
哦，这个比喻似乎不太合理，希望自己别是被带回故乡的那个。
希露可从腰包里抽出一根银灰色的棍子，用手捏住棍子的末端，使足了劲甩了一下，变成了一支细长的箭。她右手持弓柄，左手把箭搭在手指上，拉开弦一箭射进了面前飞扬的尘土中。
离弦的箭像是撕裂空气的猛兽，带着骇人的破空声钻进烟尘中，周围的空气都呈一种被拉扯过去的感觉。北予默很确信自己没有眨眼，那些尘土就是在接触到箭身后像是被它引起的强大气流吸走了。
这支箭到底有多强的力量？
从来没听说过有人做到这样的事情，哪怕希露可的弓弦再好，弓能顶住这样的强度，她哪来这样的力气？普通人拉弓应该也就60磅，那已经是能射穿防爆盾和汽车外壳的程度了。但是希露可的箭看上去威力大到放两辆车过来都不够打的……
黑色的长手撕开烟尘，就像撕开一张餐巾纸那样简单，站在众人面前的不是那个“凌音”，而是獠牙能占据脸上四分之三位置的恶魔。
它身形相当瘦长，并且四脚着地，像是一只猫。
北予默睁大了眼睛，没错了，这只梦魇就是刚才冒充凌音的怪物。看着它坚硬的皮肤，细长的爪子，但是它和那个猫猫玩偶一点都不像，跟凌音的模样更是差之千里。
梦魇没有急着扑过来，它伏下身子，仰起头，喉咙深处发出阵阵低吼，不断的对他们发出威慑。
凌音拿起霰弹枪，扳机扣动的瞬间，闪着红色尾焰的弹药带着意外沉闷的出膛声，击碎了眼前如同屏障般的烟雾。
鲜血从手臂上的伤口处流出，琳奈忍着玻璃碎渣刺进肉里的疼痛，强迫着自己恢复意识。
梦魇的身体一动不动，比起吞食精神的怪物，身上的冰霜使得它更像是个雕塑。
一点动静都没有，琳奈看着它，呼吸逐渐放慢。
虽然不清楚是什么情况，但是考虑到失梦人的状况，她还是停了下来。在这个已经完全没有墙的房间中，寒气如玻璃上的白雾一样悄悄散去。
失梦人倒在地上，头发中混杂了不少玻璃碎片，脸上也划出了几道口子，鲜血浸透发丝，接着滴在地上，在阳光的照射下显得格外鲜红。
琳奈叹了口气，想着至少先爬起身来，但是没等她这口气呼出来，旁边令人不安的破碎声传来。
她抬起头，一只不详的大手朝自己伸过来。
她直直地看着这只手，抬起仍然完好的左臂挡在身前。
身旁传来巨响，没等她反应过来，一个不明物体飞了进来，一下把梦魇撞了个粉碎，原本被冻得坚硬的躯体上半身现在只剩下了散落在地上的冰晶，下身仍然完好地留在原地，保持着原来的姿态。
那玩意儿以一种违反物理法则的方式，在碰到墙壁的前一刻停了下来——它就这样停在了半空。
琳奈看清楚了，飞过来的是北予默，于是松了口气。
而撞碎梦魇的北予默同学，此时正沉浸在刚在墙壁前停下，因此捡回一条命的惊险中。
“动作倒是挺利索的。”
“我刚刚是不是差点死这儿了？”
刚双脚站稳地板，北予默双腿有点发颤，他顺势坐倒在地上，刚撞碎冰块的痛感现在才传来，震得他肋骨有些难受。
看见琳奈浑身是血和伤口，他想说点什么，但是话到嘴边又不知怎么出口，毕竟关心人和与人交流他都不擅长。
“你那边发生了什么事，是吗？”
“……嗯，也不是什么值得你躺在地上听的事情。”
“我身体还没恢复，不想动了，在梦境结束前你可以简单讲一讲。”
“……好。”
“不行，你现在去就是送命。”
北予默终究还是拉住了希露可，让这傻姑娘出去送命可不是什么良心上过得去的事，搞不好得愧疚一辈子。说不定哪天晚上躺床上睡不着了想起这件事，还会坐起来抽自己两个嘴巴子。
希露可露出了无奈的表情，似乎是在抗议。
“那里面还有人被梦魇缠住了，我们不去帮忙的话，他该怎么办？”
他并不清楚希露可的实力，但是看她的脸色不知什么时候恢复了一些，也不像是被身上的伤影响的样子，再三纠结后他答应了下来。这个姑娘刚刚见面的时候一副随时会倒下去的样子，才没几分钟现在又看着像个正常人，身上的气质也产生了一些变化，像是一束抖落覆雪的梅花，香气伴随着掉落的雪飘散开来。
“如果遇到什么不对劲的，不要犹豫，赶快掉头跑。”
“好。”
北予默还想说点什么，但是发现也没什么好说的了，于是拍了拍衣服，站起来和希露可一起朝商场走去。
先不说希露可，他就是一个普通人，遇到梦魇绝对死路一条。但又话说回来，刚刚她好像塞给自己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虽然不知道能怎么用，但是在梦里的自己胆子似乎比现实中更肥一点，有个少年热血漫画里那样的神奇道具，心里其实并没有像之前那样害怕梦魇。
商场里时不时传来巨大的动静，以及远超此时的烈日散发的高温，直到走近了，北予默才意识到自己似乎不该跟过来。
虽然这样想很不够义气，但是毕竟自己也没什么本事，希露可竟然有信心，那她应该多少还是有点厉害的，不像自己，全靠脑子一热和天上掉下来的运气。
“那个……”北予默转过头，想跟希露可搭话缓解下气氛，但是希露可似乎没有听到，她径直走向商场里面。北予默看了一眼她的背影，也硬着头皮跟了进去。
整个商场似乎都很安静，里面的白色人影已经一个都看不到了。只有许多货架凌乱地倒在周围，各种奇怪的商品散落在地上。
希露可她像是在感受着什么，注意力全在周遭的环境上，但是这并没有减缓她的步伐。
商场里的温度一直在升高，这个地方变得像是桑拿房，空调吹出的冷气使得周围的墙体不断有水珠渗出，二人眼前也渐渐出现了一些薄雾，随着空调的风向流动。
燥热难耐的空气令人呼吸都有些困难。刚刚还在这里的时候明明完全没觉得热，空气里的湿度也远没有这么高。
北予默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后背，被汗液打湿的衬衫让他心里一紧，这才进来几分钟，一开始完全没有感觉，现在发现周围的温度可能比外面太阳的暴晒都有过而无不及。
北予默抬起头，发现希露可正看着天花板。
头顶突然传来剧烈的震动，仿佛整层楼板都要伴随着这气势一起塌下来。希露可把北予默拉向角落，双脚刚离开原地，头顶上的楼板整个塌了下来。
“北予默先生，你不要紧吧？”
“我还好。”
幸好自己走的位置偏后一点，刚刚掉下来的石块只是掉在面前。倒是希露可，要不是她反应够快，可能已经被砸中了。
楼板塌陷扬起了大量灰尘，北予默和希露可完全看不清周围，只好先贴着墙站，先避开上面打斗的余波。
来着上方的热量在急剧增加，北予默本能地朝一旁扑了出去，一个他看不清的东西掉了下来，砸在了旁边的石堆里。
“凌音，你没事吧？！”
希露可着急地呼喊着凌音的名字，这下他才意识到刚刚摔下来的是谁。
“还行，就是腰有点疼。”
平淡冷静的回答从石堆里传来，听着像个没事人一样的凌音说的话，北予默在心里捏了一把汗。
哪有人打穿楼板又掉进石堆里还能用这种平淡语气说话的。
或许这两个打架的都是怪物。
北予默站在离凌音几十米远的位置，即便如此，他也能感觉到凌音身上散发着超乎寻常的热量。换做正常人，可能已经被烧焦了。但是现在，她只是身上的衣服有点破破烂烂的，看上去倒是什么事都没有，但是身上的高温让人很难相信这个事实。
凌音摔下来时，手上拿着一把霰弹枪，各种奇形怪状的紫色配件让人感觉到背后一寒，上面刻着一个恶鬼的脸，鬼的眼睛上还冒着一点淡淡的紫光。这样的枪光是看一眼，就能感觉到它一发把人轰成碎屑的压迫感。
正当他处在混乱现场中胡思乱想的时候，一只细长的爪子从灰尘里伸了出来，直指凌音。
爪子的锋利撕碎了所有碰到它的石块，没人能看清躲在灰尘后面的梦魇，也更没法判断它的意图。希露可抬起手，一道黑色的影子在她手上闪了一下，爪子被弹开来，被梦魇重新收了回去。
“小心点，这家伙不是普通种。”
听到希露可的话，凌音回头看了看，发现北予默站在废墟堆后面。
“北予默，你在这里？”
听到凌音喊他，北予默回过头去，两人四目相对，北予默。
“啊，我刚和希露可……小姐一起逃出来，听到里面有动静，我们又回来了。”
“你能遇到希露可，真是神奇。”
关于这一点，他也表示同意。毕竟能在梦里碰到陌生人，这在各种意义上也是头一回。
北予默看向希露可，她手上拿着一把黑色的长弓。它的结构似乎比第一眼看上去要复杂很多，但是众多的零件组合到一起连缝隙都没有。
她的眼神，以及她的身姿，像极了神话里面挑战恶魔，带着英雄的灵魂回乡的女武神。
哦，这个比喻似乎不太合理，希望自己别是被带回故乡的那个。
希露可从腰包里抽出一根银灰色的棍子，用手捏住棍子的末端，使足了劲甩了一下，变成了一支细长的箭。她右手持弓柄，左手把箭搭在手指上，拉开弦一箭射进了面前飞扬的尘土中。
离弦的箭像是撕裂空气的猛兽，带着骇人的破空声钻进烟尘中，周围的空气都呈一种被拉扯过去的感觉。北予默很确信自己没有眨眼，那些尘土就是在接触到箭身后像是被它引起的强大气流吸走了。
这支箭到底有多强的力量？
从来没听说过有人做到这样的事情，哪怕希露可的弓弦再好，弓能顶住这样的强度，她哪来这样的力气？普通人拉弓应该也就60磅，那已经是能射穿防爆盾和汽车外壳的程度了。但是希露可的箭看上去威力大到放两辆车过来都不够打的……
黑色的长手撕开烟尘，就像撕开一张餐巾纸那样简单，站在众人面前的不是那个“凌音”，而是獠牙能占据脸上四分之三位置的恶魔。
它身形相当瘦长，并且四脚着地，像是一只猫。
北予默睁大了眼睛，没错了，这只梦魇就是刚才冒充凌音的怪物。看着它坚硬的皮肤，细长的爪子，但是它和那个猫猫玩偶一点都不像，跟凌音的模样更是差之千里。
梦魇没有急着扑过来，它伏下身子，仰起头，喉咙深处发出阵阵低吼，不断的对他们发出威慑。
凌音拿起霰弹枪，扳机扣动的瞬间，闪着红色尾焰的弹药带着意外沉闷的出膛声，击碎了眼前如同屏障般的烟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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