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当烈阳揭开帷幕（6）
看着二人消失在门口，高文微微颔首，也跟了过去。
“啊，总算是走了。”
夏缇伸了个懒腰，一下坐到沙发上，及腰的长发散乱在靠垫上。
看夏缇这样，北予默不禁苦笑，从琳奈下来开始，感觉空气在逐渐凝固，要不是莉莉安雅打断了这尴尬的气氛，不知道得折磨到什么时候。
“琳奈和小露艾的关系太差啦，她们要是可以多沟通一下就好了。”
“如果她不是把琳奈捆起来带走的话，也许还有机会。”
听起来很不妙啊，之前琳奈被带走的时候居然是被捆住的吗？
“我想你需要一本涤梦人手册，在你决定好之前，很多东西你必须清楚。”
琳奈没有理会凌音和夏缇的悄悄话，她转头面向北予默，尽管她看上去心情不是很好，但也在尽力帮他理清现状。
“手册？原来还有这种东西。”
这正是一头雾水的北予默最需要的，玩个游戏都得有游戏介绍，要是什么工作要把命搭进去还没点提示，那保险公司只能哭着关门了。
“拿着这个，你用得上。”
“这不是报纸吗？”
琳奈递给北予默的是两张报纸，完全不是他预想中的那种小册子，更不是一本书。
“要是被普通人全部看完了，修订书的人会上法庭，最轻的刑罚是在监狱里待一辈子。”
这代价似乎有点大啊。北予默表示理解，毕竟每个行业都有些不能碰的秘密，涤梦人的工作本来也是那种保密要求比较高的。但自己还未正式加入，连什么证明啊执照啊都没有，就已经见到高管了，毫无疑问他们对待自己的方式出人预料地宽松。
他将报纸展开来，上面的文章和普通的报纸没什么两样，无非是哪些地方发生了什么事，哪里又出现了什么事故，伤亡了多少多少人，就连文字也相当具有媒体的特色，唯一的区别是没有用那些带有噱头的加粗语句当标题。
没道理，肯定没这么简单。
北予默又看看侧栏，终于找到了问题。
报纸上报道的内容和普通的日报周报没什么两样，但这份报纸特意增加了一些边栏，用于留给一些专业人士点评和注释——而这报纸的全部精华都在这里：
墨西哥境内一条铁路断线，一列火车失联二十个小时后，整条线被封锁了超过一个星期，期间两次派遣“专业人士”展开调查无果，最后在夜间突然通车。
值得一提的是，官方并未给出通车的原因，维特莉尔出版社通过走访当地鸟兽的方式得到未公开证明，确认是有涤梦人参与，目前参与原因未知，参与人员未知，仅可知铁路封锁原因中含有大量线索指向梦魇与……
“渔人报暂无订购热线，请有意向的顾客前往龙息酒馆，出示您的证件并核对口令：当繁星点上明烛。”
龙息酒馆？有什么酒馆会叫这个名字的？
“喔，是渔人报，几年没看了，版面设计居然开始符合正常人的审美了？”
“啊，吓我一跳！”
夏缇从身后探出脑袋来，金黄色的长发略微遮住了北予默的视野。刚刚隐约感觉到有人站在身后，但他看报纸太入迷了，对此毫无防备。
北予默想挪开点，给夏缇腾个位置出来，但一发力才感觉到不对劲。
某种柔软又富有弹性的触感从肩膀上传来，毫无疑问，少女将身体相当一部分的重量压在了北予默肩头，现在的他丝毫不敢轻举妄动。
且不说等下她意识到之后会相当尴尬，夏缇的身材远超妙龄少女的标准，从她的“敏感部位”和北予默的身体相触的那一刻起，一旦北予默有任何动作，她都会清晰地感觉到。
姑娘，我跟你说你这可是性骚扰啊……
幸好北予默心中的定力足够强大，坚持到夏缇起身的那一刻也没有乱动，退一万步来说人家好歹也算是他的上司，要是对自己怀恨在心了，可不会是降薪这么简单的事。
“你要是想订报纸，可以直接拿着这个徽章去，但在这之前，你得先做出选择。”琳奈说道。
报纸上写得很清楚，必须有相关证件才能订报纸，刚才他也看到在报纸的另一角，写着几条涤梦人的规则和注意事项，甚至还有“科普”。
也就是说，如果他只是想知道几条规矩，可以拜托莉莉安雅她们帮忙，但是如果想了解所有的事情，自己首先得成为涤梦人，这是最快的也很可能是唯一的突破口。
如果接受了的话，生活会变成什么样子？北予默试着想了一下，但完全想象不出来。
会变成特工吗？成为神秘组织的干部，在每个适合出门的雨夜一枪崩掉碍眼的目标，然后在任何公共场合使用假名假身份来蒙混过关，并在得手后用人意想不到的方式跑路。
又或者是，自己这样的新兵没准哪天就成为了炮灰，等外公看到送给他的锦旗后才反应过来，自己的外孙居然为了钱干着见不得光的危险工作，但好在还是对社会有益处的事业……
无论怎么样，一旦接受了，就回不去自己的世界了吧？那个虽然压力如山大，但还能安稳生活的世界，还能看自己想看的漫画的世界……
“我还是劝你不要接受为好哦。”
夏缇的劝告将北予默从臆想中拉了出来，他回过头来惊讶地看着说出这句话的金发少女。
她不是涤梦人的高管吗，居然会劝人不要加入他们?
“因为你还没接受过专业的知识嘛，贸然同意这种事情的后果是很严重的。”
夏缇的话很有道理，自己作为一个半吊子，或者是连称为半吊子都十分勉强的涤梦人，得到引荐也没意义，怎么说都太令人猝不及防了。
“你可以去维特莉尔学院，有老师能帮你利用作为涤梦人的天赋，就是学的内容和普通大学没什么关系。”
“是专门的涤梦人学院吗？”
“是，也不完全是。我们之前说过吧？涤梦人的大脑开发程度高于普通人，精神力是一方面的体现，还有就是，智商和天赋了。”
完全不知道自己有什么天赋，但是这个学校听上去相当不得了啊。
“校方的教授们有不少是从事过涤梦人事业的，但也有别的领域的专家，比如法拉第和麦克斯韦。”
“我靠，得过诺贝尔奖的大佬也在那里教过书？”
前面听着还好，但这句话一出来含金量一下就拉满了。北予默眨眨眼，不是很敢相信自己听到的事是真的
“学院几百年来资助过很多名人啦，像是门捷列夫教授，他的元素周期表第一版是在学院里完成的。”夏缇补充道。
听上去有点开始天方夜谭了，头一回听说有这种等级的学校。耳熟能详的科学界大佬们居然都跟某一个大学有关系，这种事她们怎么说得像是“啊，爱因斯坦，我想起来了，在我留学之前我住他隔壁，每天早上遛狗都能见到他。”这种稀疏平常的事。那些拿过各种数学和物理奖项的牛人要是知道有这么个学校，不得拜见下祖师爷的母校，然后拿着放大镜参观他们的宿舍啊。
“可是我想上也上不了吧，我的成绩应该挺差的。”
北予默说的是实话，学校本来就相当普通，他还要每天跟生活作斗争，如此往复之下，早已没了考一个好大学的心思，对于他来说，能混个毕业证就足够了。
“不会啊，我感觉挺厉害的！”
夏缇拿出手机翻了翻相册，最后找到一张图递给北予默。
“嗯……英语和语文成绩确实不太好，但是数学和物理都离满分不远啊。”
“为什么会有我高考的成绩单？”
“找别人拿的啦，
“总分不行考得再好也没用，哪会有大学会要我啊……”
“厉害。”凌音也看了看他的成绩单，如此评价道。
北予默打心底里觉得自己并不差，纵观整个大华夏，每年数理化能接近满分的人并不多，即使他有不少题是靠猜的，也是这群人中排得上号的存在。
可他的英语和语文课从来没认真过，能拿到的分数自然也就低得不像个人。
该说两边都有谜之天赋吗……
“夏缇，他可以破格录取的，是吗？”
“嗯，但是这样的话，就没办法拒绝那个徽章啦。”
北予默拿起拿起象征自己夜巡官身份的徽章，这东西意外地沉重，他不是很清楚这背后的分量，但有一件事他可以肯定，一旦接受了这来路不明的邀请，很可能再也回不去了。
回不去？
回哪里去？这十几年的糟糕人生里，还有什么值得留恋的东西吗？
“我愿意成为夜巡官，夏缇，可以提一个要求吗？”
“嗯。”
“我……可以先不负责夜巡官的工作吗？”
北予默很确定，自己肯定是配不上夜巡官的名号的，虽然那个‘无羁名’听上去真的很酷，但和自己的形象差得有点远了。
但就算是这样，现在只有前进的路能走，不管前面是什么，总不能比现在再差了吧？
“没问题呀，议会正打算让我代为传达，如果你觉得自己暂时不够能力，可以先去学院，等你准备好的时候再去找他们。”
“真的可以吗？”他只是试探性地提出这个无理的条件，没想到真的能被允许。
“但是你要想清楚，一旦同意之后，你不会再有机会退出。”琳奈回道。
“啊，总算是走了。”
夏缇伸了个懒腰，一下坐到沙发上，及腰的长发散乱在靠垫上。
看夏缇这样，北予默不禁苦笑，从琳奈下来开始，感觉空气在逐渐凝固，要不是莉莉安雅打断了这尴尬的气氛，不知道得折磨到什么时候。
“琳奈和小露艾的关系太差啦，她们要是可以多沟通一下就好了。”
“如果她不是把琳奈捆起来带走的话，也许还有机会。”
听起来很不妙啊，之前琳奈被带走的时候居然是被捆住的吗？
“我想你需要一本涤梦人手册，在你决定好之前，很多东西你必须清楚。”
琳奈没有理会凌音和夏缇的悄悄话，她转头面向北予默，尽管她看上去心情不是很好，但也在尽力帮他理清现状。
“手册？原来还有这种东西。”
这正是一头雾水的北予默最需要的，玩个游戏都得有游戏介绍，要是什么工作要把命搭进去还没点提示，那保险公司只能哭着关门了。
“拿着这个，你用得上。”
“这不是报纸吗？”
琳奈递给北予默的是两张报纸，完全不是他预想中的那种小册子，更不是一本书。
“要是被普通人全部看完了，修订书的人会上法庭，最轻的刑罚是在监狱里待一辈子。”
这代价似乎有点大啊。北予默表示理解，毕竟每个行业都有些不能碰的秘密，涤梦人的工作本来也是那种保密要求比较高的。但自己还未正式加入，连什么证明啊执照啊都没有，就已经见到高管了，毫无疑问他们对待自己的方式出人预料地宽松。
他将报纸展开来，上面的文章和普通的报纸没什么两样，无非是哪些地方发生了什么事，哪里又出现了什么事故，伤亡了多少多少人，就连文字也相当具有媒体的特色，唯一的区别是没有用那些带有噱头的加粗语句当标题。
没道理，肯定没这么简单。
北予默又看看侧栏，终于找到了问题。
报纸上报道的内容和普通的日报周报没什么两样，但这份报纸特意增加了一些边栏，用于留给一些专业人士点评和注释——而这报纸的全部精华都在这里：
墨西哥境内一条铁路断线，一列火车失联二十个小时后，整条线被封锁了超过一个星期，期间两次派遣“专业人士”展开调查无果，最后在夜间突然通车。
值得一提的是，官方并未给出通车的原因，维特莉尔出版社通过走访当地鸟兽的方式得到未公开证明，确认是有涤梦人参与，目前参与原因未知，参与人员未知，仅可知铁路封锁原因中含有大量线索指向梦魇与……
“渔人报暂无订购热线，请有意向的顾客前往龙息酒馆，出示您的证件并核对口令：当繁星点上明烛。”
龙息酒馆？有什么酒馆会叫这个名字的？
“喔，是渔人报，几年没看了，版面设计居然开始符合正常人的审美了？”
“啊，吓我一跳！”
夏缇从身后探出脑袋来，金黄色的长发略微遮住了北予默的视野。刚刚隐约感觉到有人站在身后，但他看报纸太入迷了，对此毫无防备。
北予默想挪开点，给夏缇腾个位置出来，但一发力才感觉到不对劲。
某种柔软又富有弹性的触感从肩膀上传来，毫无疑问，少女将身体相当一部分的重量压在了北予默肩头，现在的他丝毫不敢轻举妄动。
且不说等下她意识到之后会相当尴尬，夏缇的身材远超妙龄少女的标准，从她的“敏感部位”和北予默的身体相触的那一刻起，一旦北予默有任何动作，她都会清晰地感觉到。
姑娘，我跟你说你这可是性骚扰啊……
幸好北予默心中的定力足够强大，坚持到夏缇起身的那一刻也没有乱动，退一万步来说人家好歹也算是他的上司，要是对自己怀恨在心了，可不会是降薪这么简单的事。
“你要是想订报纸，可以直接拿着这个徽章去，但在这之前，你得先做出选择。”琳奈说道。
报纸上写得很清楚，必须有相关证件才能订报纸，刚才他也看到在报纸的另一角，写着几条涤梦人的规则和注意事项，甚至还有“科普”。
也就是说，如果他只是想知道几条规矩，可以拜托莉莉安雅她们帮忙，但是如果想了解所有的事情，自己首先得成为涤梦人，这是最快的也很可能是唯一的突破口。
如果接受了的话，生活会变成什么样子？北予默试着想了一下，但完全想象不出来。
会变成特工吗？成为神秘组织的干部，在每个适合出门的雨夜一枪崩掉碍眼的目标，然后在任何公共场合使用假名假身份来蒙混过关，并在得手后用人意想不到的方式跑路。
又或者是，自己这样的新兵没准哪天就成为了炮灰，等外公看到送给他的锦旗后才反应过来，自己的外孙居然为了钱干着见不得光的危险工作，但好在还是对社会有益处的事业……
无论怎么样，一旦接受了，就回不去自己的世界了吧？那个虽然压力如山大，但还能安稳生活的世界，还能看自己想看的漫画的世界……
“我还是劝你不要接受为好哦。”
夏缇的劝告将北予默从臆想中拉了出来，他回过头来惊讶地看着说出这句话的金发少女。
她不是涤梦人的高管吗，居然会劝人不要加入他们?
“因为你还没接受过专业的知识嘛，贸然同意这种事情的后果是很严重的。”
夏缇的话很有道理，自己作为一个半吊子，或者是连称为半吊子都十分勉强的涤梦人，得到引荐也没意义，怎么说都太令人猝不及防了。
“你可以去维特莉尔学院，有老师能帮你利用作为涤梦人的天赋，就是学的内容和普通大学没什么关系。”
“是专门的涤梦人学院吗？”
“是，也不完全是。我们之前说过吧？涤梦人的大脑开发程度高于普通人，精神力是一方面的体现，还有就是，智商和天赋了。”
完全不知道自己有什么天赋，但是这个学校听上去相当不得了啊。
“校方的教授们有不少是从事过涤梦人事业的，但也有别的领域的专家，比如法拉第和麦克斯韦。”
“我靠，得过诺贝尔奖的大佬也在那里教过书？”
前面听着还好，但这句话一出来含金量一下就拉满了。北予默眨眨眼，不是很敢相信自己听到的事是真的
“学院几百年来资助过很多名人啦，像是门捷列夫教授，他的元素周期表第一版是在学院里完成的。”夏缇补充道。
听上去有点开始天方夜谭了，头一回听说有这种等级的学校。耳熟能详的科学界大佬们居然都跟某一个大学有关系，这种事她们怎么说得像是“啊，爱因斯坦，我想起来了，在我留学之前我住他隔壁，每天早上遛狗都能见到他。”这种稀疏平常的事。那些拿过各种数学和物理奖项的牛人要是知道有这么个学校，不得拜见下祖师爷的母校，然后拿着放大镜参观他们的宿舍啊。
“可是我想上也上不了吧，我的成绩应该挺差的。”
北予默说的是实话，学校本来就相当普通，他还要每天跟生活作斗争，如此往复之下，早已没了考一个好大学的心思，对于他来说，能混个毕业证就足够了。
“不会啊，我感觉挺厉害的！”
夏缇拿出手机翻了翻相册，最后找到一张图递给北予默。
“嗯……英语和语文成绩确实不太好，但是数学和物理都离满分不远啊。”
“为什么会有我高考的成绩单？”
“找别人拿的啦，
“总分不行考得再好也没用，哪会有大学会要我啊……”
“厉害。”凌音也看了看他的成绩单，如此评价道。
北予默打心底里觉得自己并不差，纵观整个大华夏，每年数理化能接近满分的人并不多，即使他有不少题是靠猜的，也是这群人中排得上号的存在。
可他的英语和语文课从来没认真过，能拿到的分数自然也就低得不像个人。
该说两边都有谜之天赋吗……
“夏缇，他可以破格录取的，是吗？”
“嗯，但是这样的话，就没办法拒绝那个徽章啦。”
北予默拿起拿起象征自己夜巡官身份的徽章，这东西意外地沉重，他不是很清楚这背后的分量，但有一件事他可以肯定，一旦接受了这来路不明的邀请，很可能再也回不去了。
回不去？
回哪里去？这十几年的糟糕人生里，还有什么值得留恋的东西吗？
“我愿意成为夜巡官，夏缇，可以提一个要求吗？”
“嗯。”
“我……可以先不负责夜巡官的工作吗？”
北予默很确定，自己肯定是配不上夜巡官的名号的，虽然那个‘无羁名’听上去真的很酷，但和自己的形象差得有点远了。
但就算是这样，现在只有前进的路能走，不管前面是什么，总不能比现在再差了吧？
“没问题呀，议会正打算让我代为传达，如果你觉得自己暂时不够能力，可以先去学院，等你准备好的时候再去找他们。”
“真的可以吗？”他只是试探性地提出这个无理的条件，没想到真的能被允许。
“但是你要想清楚，一旦同意之后，你不会再有机会退出。”琳奈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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