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当繁星点上明烛（2）
北予默没想到莉莉安雅真的是这家店的店长，将她送到咖啡馆后，她给自己拿来一份合同，上面的条件相当优渥。
那天的店里没有凌音和琳奈的身影，只有两个普通的大学生，其中一个还是外国人，他们操着一口蹩脚的中文表达了帮忙送店长回来的感谢之情。
回到家后，半信半疑的北予默将入职表和简历一块寄回给鸢尾猫吹，一周后卡里多的几万元，以及电脑上一封来自莉莉安雅的邮件，让他直到现在仍然难以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
先是几年前，一封没有著名的信件让自己能够搬来这片繁华的街区，现在又是一封邮件，给了自己一份高薪的服务员工作。这种小说里才敢这么写的剧本居然真的发生在了自己身上。
北予默翻过笔记本上写得满满的几页，映入眼帘的是乱成一团的思维导图。
他将自己经历过的几件大事全部记在这个笔记本上，便于自己理清思路。
自从夏缇和露艾造访鸢尾的那个晚上到现在，已经过去了一个星期。
露艾那天之后再也没来过，莉莉安雅则是第二天下午离开了这座城市，没有人了解她那天晚上和露艾聊了什么，北予默只知道在她跟凌音和琳奈告别的时候，几个老熟客也来问候她，如果在搞笑漫画里，她应该会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吧。
“放心啦，又不是要你在那里待一个月，相信我，这个月过完之前你就能回来了。”夏缇拍着“萝莉”莉莉安雅的肩，朝她比了个大拇指。
本以为才刚认识的老板突然换人，他们多少都会有点不习惯，没想到凌音和琳奈与夏缇相当熟悉，而北予默作为“外人”，夏缇丝毫没有觉得他陌生，也是拿老朋友的态度相待。
最关键的一点，夏缇居然会帮忙待客，这一点比莉莉安雅强了不知道多少。想起这一点，北予默对她的好感又攀升了一节。
这一周里，没再有任何反常的事情发生，要说还有值得一说的，那只剩“龙息酒馆”了。
一想到这，北予默放下笔，他拿起自己的外套，穿好衣服准备出门。
差点忘记了，这周的渔人报还没拿。
锁好家门，北予默出了公寓就朝鸢尾猫吹所在的街道走去。
龙息酒馆从来都不是一家酒馆，琳奈告诉自己，如果街上有什么地方能买到报纸，那什么地方就会有龙息酒馆。
他来到一座已经歇业的报刊亭前站住脚，这个在靠近马路的地方安营扎寨的小小报刊亭，每天注视着行人匆匆到来，又目送他们匆匆离开，每当有人在这里停留时，老板都会亲切地看着来客，再小心地将他们挑选的杂志或报纸递上。
北予默敲了敲卷闸门，里面毫无动静。他倒也不着急，就在门口站着。
两分钟后，里面传来动静，一个带着眼镜，穿着白色背心的中年大叔推开窗口。
隔一条街便是繁华的市井，那里灯火通明，五颜六色的霓虹灯点亮夜晚，即便到了深夜也有不少人出门玩乐。
而这里则安静得多，行人稀少的街道上，只有几辆车偶然经过，车灯照亮只有路灯未眠的街区。
此时，北予默面前的大叔看清了来客，揉了揉布满血丝的眼睛：
“小伙子，这次又是来干什么？”
“阿叔，一份这周的渔人报。”北予默说着，从口袋里掏出第一次来的时候亮出过的夜巡官徽记。
“拿去，下次别来叫醒我，直接去门后面的纸箱里面拿。”大叔的态度算不上友好，显然是在心里抱怨有人来打扰他的美梦。
北予默挠挠头，接过报纸，轻声道了声谢。
小窗被大叔关上，整个街区再次回归寂静。
莉莉安雅离开的第二天，夏缇让北予默来过一次，那一天也是深夜时分。
她告诉北予默，渔人报不面向普通大众售出，如果想要购买，只能在夜间的龙息酒馆里找到。
根据琳奈和夏缇的提示，他所要找的地方始终会放着一盒桌游，那是世界上最有名的桌游之一——龙与地下城。北予默在这个街区转悠了一整天，终于在被巡逻警察当成神经病之前找到了“龙息酒馆”。
当天晚上他来得很及时，再晚一分钟大叔估计就要睡着了。
他看着正亮着灯打盹的大叔，敲开了他的窗口，凭夜巡官的身份免费拿到了生平第一份渔人报。
这份报纸只分周刊和月刊，原本这座城市里的涤梦人就没有多少，再加上这个大叔把报刊亭开在这么偏僻的位置，一年里都见不到几个人来买。
但即便如此，他还是坚持供应，每当报纸积压到一定的量之后，他都会回寄给负责在这座城里派送渔人报的邮差。
这群人和维特莉尔学院的校内出版社签了约，无论有没有人来买，都会为涤梦人准备一份最新的渔人报。
北予默心中有点感动，但更多的是意外。
感动是因为这个世界上居然有这样一个成体系的组织，在暗中帮助着整个行业的人。
意外则是因为维特莉尔学院的财力。要在全世界范围内做到同样的事，如果通过电子邮件或者短信，明显会方便许多，可他们还是选择了这样费力不讨好的方式。
从另一个角度上来讲，他们的影响力之大对于涤梦人来说恐怕超乎想象，如果一个行业里有能凝聚所有人的地方，那维特莉尔学院恐怕就是那样的存在。
上一份报纸里明确提到了别的涤梦人组织，受一方势力掌控的渔人报既然毫不拐弯抹角，那只能说明一件事——他们对于自己的地位有着绝对的自信。
相当神秘且手眼通天的组织，居然只是一个学院，那就读于此的学生们又会是怎样的一群人？
一想到这里，北予默心中气血上涌。
被希露可认可只是一场意外，或许自己其实根本没有这样的才干，更没有资格通过她给予的身份破格被这样一所大学录取。
闯入失梦人的华胥，一人解决梦魇的问题，被夏缇口中涤梦人最高层的议会所认可与尊重，光是这三点，上帝来了怕是都得给她行个礼。
明明自己见到的，只是一个看上去很普通，并且有点呆呆的善良女孩，遇到麻烦时会展现出勇敢的一面。
这样的一个人在他的世界之外，却是所有人都要高看一眼的角色吗。
北予默裹紧自己的外套，深夜的气温远低于白天，而今天早上又凑巧下了一场小雨，使得这个夏夜意外地带有晚秋的凉意。
还是先把渔人报带回去吧。
带着这周的报纸，北予默重新坐到桌前摊开笔记本上。
淡黄色的纸页上保留着他的各种疑问，他取出上周琳奈给的报纸，仔细阅读起报纸的侧栏上标注的文字。
一周以来，他读了几篇完全算不上大新闻的报道，逐渐理解了这份报纸所收录的内容为什么毫无章法。
“输油管道爆炸的事件中，施工队没有任何设备违规使用的记录，但现场的石油泄漏引发了危险系数极高的火灾，你觉得这是为什么？”店里的工作有夏缇参与后，所有人多了一些空闲的时间，借着这些空档，他们时不时会聚在一起充当北予默的“导师”。
“总之不会是睡过头了，既然这是渔人报，那肯定和梦魇有关系。”
“嗯，最基本的常识在这行也是通用的，既然能登上渔人报，那肯定有它的原因。”琳奈拿起面前的咖啡，透过杯子看向里面透明的液体，她打开一盒牛奶倒了进去，渐渐地，被子里不在透明。
“我们前几天接的那个单子，是一次紧急的梦魇驱除任务，委托人那时候已经是危险期的失梦人了。也是因为这个，我们选择了最简单粗暴的方式。”
“你是指直接动手吗？”
“是，看着这里。”琳奈手指向那篇文章中的照片，整个图像呈黑白色，大火的覆盖下，只有一个模糊到难以辨别的人影。
“注释已经明说了，他就是案犯，但是一个普通人想要不借助任何工具和设备引起一场事故，难度应该不亚于越狱。”
“这不是人类能做到的事，是吗？”
“梦魇占据人类的身体后，它们会让自己的身体和人类的身体融合，从而变成人群中隐藏的定时炸弹，这就是涤梦人驱除梦魇的原因。”
琳奈浅浅尝了一口手上的咖啡，然后一口气喝下了三分之一。
“我们和梦魇一样，拥有常人无法理解的力量。为了那群高高在上的政客口中的和平，任何涤梦人在现实中未经许可使用灵匙都是违禁事项。”
“可是涤梦人里拥有灵匙的人千不足一。”
“但还是有。”
无法反驳琳奈的话，北予默只能继续用心听着。
“梦魇的能力是依靠精神力存在的，所以在现实的力量会大打折扣，虽然灵匙受到的影响要小得多，但在没有绝对人数优势的情况下，狩猎梦魇对我们来说仍然不公平。”
“梦魇即使在现实中也拥有高强度的身躯，可是我们的身体机能只有在梦里才会不一样。所以，现实中很少会出现像华胥里一样和梦魇一对一的情况。”
说到这里，琳奈微微转过头，看起来她相当在意那天凌音口中的“出了点问题”。
“通常情况下，驱除梦魇并不是什么相当危险的工作，有时候这种刺激还不如荒野求生。”
“在我印象中，大部分涤梦人的工作是在梦里找到失梦人和梦魇之间的连接点。在精神侵蚀的初期，梦魇不会深度接触失梦人，最多就是会干扰他们的梦，在华胥里找到关于梦魇的线索，回到现实后直接捕杀，或者活捉，才是大部分人所做的事。”
那天的店里没有凌音和琳奈的身影，只有两个普通的大学生，其中一个还是外国人，他们操着一口蹩脚的中文表达了帮忙送店长回来的感谢之情。
回到家后，半信半疑的北予默将入职表和简历一块寄回给鸢尾猫吹，一周后卡里多的几万元，以及电脑上一封来自莉莉安雅的邮件，让他直到现在仍然难以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
先是几年前，一封没有著名的信件让自己能够搬来这片繁华的街区，现在又是一封邮件，给了自己一份高薪的服务员工作。这种小说里才敢这么写的剧本居然真的发生在了自己身上。
北予默翻过笔记本上写得满满的几页，映入眼帘的是乱成一团的思维导图。
他将自己经历过的几件大事全部记在这个笔记本上，便于自己理清思路。
自从夏缇和露艾造访鸢尾的那个晚上到现在，已经过去了一个星期。
露艾那天之后再也没来过，莉莉安雅则是第二天下午离开了这座城市，没有人了解她那天晚上和露艾聊了什么，北予默只知道在她跟凌音和琳奈告别的时候，几个老熟客也来问候她，如果在搞笑漫画里，她应该会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吧。
“放心啦，又不是要你在那里待一个月，相信我，这个月过完之前你就能回来了。”夏缇拍着“萝莉”莉莉安雅的肩，朝她比了个大拇指。
本以为才刚认识的老板突然换人，他们多少都会有点不习惯，没想到凌音和琳奈与夏缇相当熟悉，而北予默作为“外人”，夏缇丝毫没有觉得他陌生，也是拿老朋友的态度相待。
最关键的一点，夏缇居然会帮忙待客，这一点比莉莉安雅强了不知道多少。想起这一点，北予默对她的好感又攀升了一节。
这一周里，没再有任何反常的事情发生，要说还有值得一说的，那只剩“龙息酒馆”了。
一想到这，北予默放下笔，他拿起自己的外套，穿好衣服准备出门。
差点忘记了，这周的渔人报还没拿。
锁好家门，北予默出了公寓就朝鸢尾猫吹所在的街道走去。
龙息酒馆从来都不是一家酒馆，琳奈告诉自己，如果街上有什么地方能买到报纸，那什么地方就会有龙息酒馆。
他来到一座已经歇业的报刊亭前站住脚，这个在靠近马路的地方安营扎寨的小小报刊亭，每天注视着行人匆匆到来，又目送他们匆匆离开，每当有人在这里停留时，老板都会亲切地看着来客，再小心地将他们挑选的杂志或报纸递上。
北予默敲了敲卷闸门，里面毫无动静。他倒也不着急，就在门口站着。
两分钟后，里面传来动静，一个带着眼镜，穿着白色背心的中年大叔推开窗口。
隔一条街便是繁华的市井，那里灯火通明，五颜六色的霓虹灯点亮夜晚，即便到了深夜也有不少人出门玩乐。
而这里则安静得多，行人稀少的街道上，只有几辆车偶然经过，车灯照亮只有路灯未眠的街区。
此时，北予默面前的大叔看清了来客，揉了揉布满血丝的眼睛：
“小伙子，这次又是来干什么？”
“阿叔，一份这周的渔人报。”北予默说着，从口袋里掏出第一次来的时候亮出过的夜巡官徽记。
“拿去，下次别来叫醒我，直接去门后面的纸箱里面拿。”大叔的态度算不上友好，显然是在心里抱怨有人来打扰他的美梦。
北予默挠挠头，接过报纸，轻声道了声谢。
小窗被大叔关上，整个街区再次回归寂静。
莉莉安雅离开的第二天，夏缇让北予默来过一次，那一天也是深夜时分。
她告诉北予默，渔人报不面向普通大众售出，如果想要购买，只能在夜间的龙息酒馆里找到。
根据琳奈和夏缇的提示，他所要找的地方始终会放着一盒桌游，那是世界上最有名的桌游之一——龙与地下城。北予默在这个街区转悠了一整天，终于在被巡逻警察当成神经病之前找到了“龙息酒馆”。
当天晚上他来得很及时，再晚一分钟大叔估计就要睡着了。
他看着正亮着灯打盹的大叔，敲开了他的窗口，凭夜巡官的身份免费拿到了生平第一份渔人报。
这份报纸只分周刊和月刊，原本这座城市里的涤梦人就没有多少，再加上这个大叔把报刊亭开在这么偏僻的位置，一年里都见不到几个人来买。
但即便如此，他还是坚持供应，每当报纸积压到一定的量之后，他都会回寄给负责在这座城里派送渔人报的邮差。
这群人和维特莉尔学院的校内出版社签了约，无论有没有人来买，都会为涤梦人准备一份最新的渔人报。
北予默心中有点感动，但更多的是意外。
感动是因为这个世界上居然有这样一个成体系的组织，在暗中帮助着整个行业的人。
意外则是因为维特莉尔学院的财力。要在全世界范围内做到同样的事，如果通过电子邮件或者短信，明显会方便许多，可他们还是选择了这样费力不讨好的方式。
从另一个角度上来讲，他们的影响力之大对于涤梦人来说恐怕超乎想象，如果一个行业里有能凝聚所有人的地方，那维特莉尔学院恐怕就是那样的存在。
上一份报纸里明确提到了别的涤梦人组织，受一方势力掌控的渔人报既然毫不拐弯抹角，那只能说明一件事——他们对于自己的地位有着绝对的自信。
相当神秘且手眼通天的组织，居然只是一个学院，那就读于此的学生们又会是怎样的一群人？
一想到这里，北予默心中气血上涌。
被希露可认可只是一场意外，或许自己其实根本没有这样的才干，更没有资格通过她给予的身份破格被这样一所大学录取。
闯入失梦人的华胥，一人解决梦魇的问题，被夏缇口中涤梦人最高层的议会所认可与尊重，光是这三点，上帝来了怕是都得给她行个礼。
明明自己见到的，只是一个看上去很普通，并且有点呆呆的善良女孩，遇到麻烦时会展现出勇敢的一面。
这样的一个人在他的世界之外，却是所有人都要高看一眼的角色吗。
北予默裹紧自己的外套，深夜的气温远低于白天，而今天早上又凑巧下了一场小雨，使得这个夏夜意外地带有晚秋的凉意。
还是先把渔人报带回去吧。
带着这周的报纸，北予默重新坐到桌前摊开笔记本上。
淡黄色的纸页上保留着他的各种疑问，他取出上周琳奈给的报纸，仔细阅读起报纸的侧栏上标注的文字。
一周以来，他读了几篇完全算不上大新闻的报道，逐渐理解了这份报纸所收录的内容为什么毫无章法。
“输油管道爆炸的事件中，施工队没有任何设备违规使用的记录，但现场的石油泄漏引发了危险系数极高的火灾，你觉得这是为什么？”店里的工作有夏缇参与后，所有人多了一些空闲的时间，借着这些空档，他们时不时会聚在一起充当北予默的“导师”。
“总之不会是睡过头了，既然这是渔人报，那肯定和梦魇有关系。”
“嗯，最基本的常识在这行也是通用的，既然能登上渔人报，那肯定有它的原因。”琳奈拿起面前的咖啡，透过杯子看向里面透明的液体，她打开一盒牛奶倒了进去，渐渐地，被子里不在透明。
“我们前几天接的那个单子，是一次紧急的梦魇驱除任务，委托人那时候已经是危险期的失梦人了。也是因为这个，我们选择了最简单粗暴的方式。”
“你是指直接动手吗？”
“是，看着这里。”琳奈手指向那篇文章中的照片，整个图像呈黑白色，大火的覆盖下，只有一个模糊到难以辨别的人影。
“注释已经明说了，他就是案犯，但是一个普通人想要不借助任何工具和设备引起一场事故，难度应该不亚于越狱。”
“这不是人类能做到的事，是吗？”
“梦魇占据人类的身体后，它们会让自己的身体和人类的身体融合，从而变成人群中隐藏的定时炸弹，这就是涤梦人驱除梦魇的原因。”
琳奈浅浅尝了一口手上的咖啡，然后一口气喝下了三分之一。
“我们和梦魇一样，拥有常人无法理解的力量。为了那群高高在上的政客口中的和平，任何涤梦人在现实中未经许可使用灵匙都是违禁事项。”
“可是涤梦人里拥有灵匙的人千不足一。”
“但还是有。”
无法反驳琳奈的话，北予默只能继续用心听着。
“梦魇的能力是依靠精神力存在的，所以在现实的力量会大打折扣，虽然灵匙受到的影响要小得多，但在没有绝对人数优势的情况下，狩猎梦魇对我们来说仍然不公平。”
“梦魇即使在现实中也拥有高强度的身躯，可是我们的身体机能只有在梦里才会不一样。所以，现实中很少会出现像华胥里一样和梦魇一对一的情况。”
说到这里，琳奈微微转过头，看起来她相当在意那天凌音口中的“出了点问题”。
“通常情况下，驱除梦魇并不是什么相当危险的工作，有时候这种刺激还不如荒野求生。”
“在我印象中，大部分涤梦人的工作是在梦里找到失梦人和梦魇之间的连接点。在精神侵蚀的初期，梦魇不会深度接触失梦人，最多就是会干扰他们的梦，在华胥里找到关于梦魇的线索，回到现实后直接捕杀，或者活捉，才是大部分人所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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