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大幕渐起（1）
北予默完全看不见上面发生了什么，他只有一件事能做，就是别给琳奈添乱。
是梦魇吗？刚才那股压迫感，还有琳奈惊恐的眼神……
不行了，头好痛。
强烈的反胃感使得北予默双眼瞪直。
刚才的寒风顺着喉咙灌进全身，现在身体反应过来后，止不住的呕吐欲望使得他弯下了腰。
“唔——”
琳奈这一甩着实是救了自己一命，要是再晚半秒，可就不是头晕这么简单了。
“哈……”
眼前的雾气越来越浓，仔细看地面，琳奈发现它已经拥有了实体。
她偷瞟了一眼身后，阳光仍是保持在地平线以上一点的高度，穿过几颗冷杉的叶子照射到她脸上。
眼前这片森林虽被浓雾所笼罩，但还没进一步扩散。要是想走，现在是最好的，也是最后的机会。
“北予默！”
听到琳奈叫到自己，北予默打了个激灵。
“你的灵匙现在能用吗？”
“可以。”
即便有点神志不清，北予默仍试图应上琳奈的话。
“你的“愚人”和时间有关，我不知道你能做什么。但现在，听我的指示，从你唤醒它的那一刻开始就走，不要回头。”
走？
去哪？回学院？
胸口传来暖意，“愚人”试图回应北予默，但他完全没有和它连接的感觉。
眼前一片模糊，风的流速不曾改变，周围没有任何变化。
不对劲，“愚人”没有反应。
北予默慌乱地摸了摸自己的胸口，那股热源完全没有响应。
……
对方能控制的温度远比自己更加恐怖，琳奈在白雾前站了两分钟，已经放弃了靠环境优势取胜的念头。
风雪在地面上汇聚，渐渐地，身后的光线越来越淡，白雾在试图封锁住自己的退路。
低温令伤口的痛感不断下降，如果放任它继续，这道伤口就彻底失去意义了。
但琳奈没有退缩，她也在等。
就算神经的痛觉反馈越来越轻，对于接下来要做的，这已经足够了。
身旁的坚冰凝结成一副铠甲的模样，她抬起右手，一旁的冰也跟着动了起来。
铠甲每动一次，就有更多的冰渣掉落。
她从脚下抽出一根木枝，一把双刃剑也从铠甲手中成型。
北予默看着眼前的一幕，有点难以相信自己的眼睛。
琳奈身边漂浮着一具铠甲的手，那是一条完整的右臂。
它跟着琳奈的身体行动，每个细节都模仿得天衣无缝。
一股电流从他全身流过，北予默打了个颤，那是在鸢尾第一次见到琳奈的灵匙时相同的感觉。
“灵匙·恋人”
彻骨的严寒从铠甲中逸散，北予默能感觉到，这甲胄冷到连目光都能冻结。
这是“恋人”的真身，琳奈真正的实力。
琳奈向前踏出一步，地上瞬间漫出了霜花的一角。
她和白雾之后的“东西”将这里的温度降到了零下30度，这已经是北极圈内的冬季气温了。
寒气包裹住了琳奈的肌肤，就连从她嘴里吐出的气，都会在刹那间结成冰碴。
横斩，直刺。
两次进攻向前，铠甲手中的剑刃落在白雾上，将其切碎。
犹如破裂的泡泡般，眼前的白雾消散，只留下被冻得发白的杂草。
林中的气息犹在，琳奈向前冲去。
铠甲手上的刀刃贴着地面，她手握树枝抬手向上。
锋芒闪烁的刀刃随着她的动作划破空气，连串的音爆伴随着刃尖袭向林间。
“咚——”
有什么东西轻微挡了一下，原本平稳的剑身被弹了起来，将一旁的树砸出一个深坑。
手臂上汗毛倒竖，诡异的打击感从铠甲的刃尖传至掌心。
右腿前蹬，她迅速拉开身位。
到这里为止已经是极限了，再往前迈一步就完全到了敌人的领域。
琳奈能感觉到，刚才已经近在咫尺，但对方轻易地挡住了这一次攻击。
冷汗顺着她的后背流下，片刻之后又结成了冰晶。
有那么一瞬，她看清了对手的行径。
她的进攻被对手轻易地拨开，而且是仅凭借一块冻硬的布料。
那是她刚甩出去的外套。
对方的脸藏在雾气之后，整个过程不过数秒，琳奈的一番试探甚至让对手认真都做不到。
浑蛋！
她反手抓住树枝，双手放在把柄的末端。
铠甲照着她的姿势摆出了相同的动作，剑刃直指覆了霜华的地表。
琳奈将剑插入地面，力量之大连坡下的北予默都能感受到。
开什么玩笑……
强烈的震感传至脚下，刚站稳的北予默险些再次摔倒。
坡上升起了坚实的冰墙，将上面的寒气尽数阻断。
琳奈两步跳下岩坡，铠甲抓起北予默的衣领狂奔起来。
琳奈速度之快令北予默整个人飞在空中。
“喂喂喂喂——”
铠甲粗暴地抓住他的身体，高速移动使得北予默双颊因被强风挤压而变形。
琳奈借着滑下坡的机会蹬地加速，须臾之间就和背后的白雾拉开了数十米。
“你的“愚人”，能用吗？”
风声很大，北予默在强风中只能勉强听得清。
“出问题了，我用不了！”
北予默看不到琳奈的脸，但他能猜到她的表情肯定不好看，换做自己来的话只会更糟糕。
背后的寒气越来越重，即便不用看也清楚，背后的家伙追上来了，以一个远超想象的速度。
“琳奈！”
“我知道！给我点时间……”
嘁，这样下去解决不了问题。
琳奈想起了什么，她扭头看向北予默。
“怎么了——”
话音未落，琳奈和铠甲粗暴地转过身来。
猛烈的旋转险些将铠甲手里的北予默甩了出去，他扒住盔甲的边缘，极力控制身形。
琳奈将手上的什么东西扔了出去，那东西脱手的一瞬间化成了巨大的冰晶——一把足有七尺长的双刃剑！
剑身飞出去的同时，琳奈用鞋跟一脚踢在了剑柄的末端，剑刃划破空气，带着凌厉的咆哮飞向前方。
他们还在沿着山坡下降，那把剑以快到匪夷所思的速度袭向坡的另一端。
北予默定睛看向“前面”，山坡已经被白色的雾气覆盖了。
那白雾下山的架势像是雪崩，卷杂着难以计数的枝叶和泥土。
在他们曾站过的位置有一道影子，被层层雾气遮蔽。
眼前的景象翻江倒海，只在北予默眼中留下眩目的残影。
如果不是琳奈身旁的铠甲死死拉住他的身体，他现在应该被甩了出去，沿着岩坡无休止地翻滚。
直到剑柄被白色的雾气吞没，都没发出一点声响。
琳奈弯曲双腿，重重地砸在了山坡裸露的岩石上。
铠甲抓住北予默的肩膀，他和琳奈站在岩石堆中，周围的雾气悄悄包围了他们。
勉强从晕头转向中清醒过来，他才看清周围的情况。
自始至终他们都没有逃出敌人的狩猎场。
从他被琳奈甩飞出去到现在，不过两分钟的事。
先不说自己，琳奈使出了浑身解数，衣服早已被汗液打湿，可敌人连动都没动一下。
这说明什么？
她所作的一切，就连拖延时间都是被对方算计好的。
“你回学院，去找谁都行，我在这里拖一会。”
琳奈低沉且带有磁性的嗓音伴随着冰冷的空气一起，刺入北予默的耳蜗。
“喂喂喂，这是什么意思？”
“看那边。”
北予默顺着她所指的方向转过头，地平线上的阳光照射到他们脸上。
寒带地区的树林多为针叶林，叶子细长，想要阻挡阳光是相当困难的事。
金色的辉光洒在岩石表层，雪层总是积攒了又融化。
山脚下不远就是维特莉尔学院。
那像是从历史的一角中挖出来的校门背后，是比校门更加古老的校园。
这几乎与整座城市隔绝的学校里，指不定有一百个人能拿出一百种方法应对他们面前的一切。
北予默很清楚琳奈的意图，她想留下来断后，而自己负责搬救兵。
“我们还有别的办法能考……”
“保护头顶。”
琳奈的“恋人”举起北予默，像扔棒球一样将它朝山脚抛了出去。
“又又又来来——”
“你不是连冰都能撞碎吗？交给你了。”
原来飞是这种感觉。
大脑中一瞬间涌出上千个人物飞上天的画面，但再多的想象都不及此刻的实践。
身体像是从沉重的现实脱离，一下飞到了云端之上。
五感瞬间麻木，只留下灵魂在空气中被吹得稀薄。
刚才没机会和琳奈说清一件事，现在这个念头占据了他的全部思维。
撞碎坚冰只是华胥里的事，还是因为那时候唤醒了灵匙。
坏了，这是走马灯吧……
北予默鼓起勇气看了一眼身后，山坡被敌人围起了一个椭圆。
白色的雾气渐浓，将它和琳奈隔绝开来。
短暂的滞空过后，是眼中一切景象的极速放大。
完蛋，这下要一头撞在校门上殉职了。
北予默下意识地闭上眼，或许这样迎接死亡能轻松点。
身体猛地一震，一种迟钝的虚无感传遍全身。
没想到死掉是这种感觉。
现在就连呼吸都丝毫感觉不到了，这下真的是灵魂放空的滋味。
就在这个想法闪过的一瞬间，身体砸落在地面的疼痛唤醒了北予默的双眼。
他猛地睁开眼睛，面前就是维特莉尔学院。
“我没有来晚吧？”
北予默双眼盯着说话的来人，嘴巴惊讶地张开来。
“……夏缇。”
是梦魇吗？刚才那股压迫感，还有琳奈惊恐的眼神……
不行了，头好痛。
强烈的反胃感使得北予默双眼瞪直。
刚才的寒风顺着喉咙灌进全身，现在身体反应过来后，止不住的呕吐欲望使得他弯下了腰。
“唔——”
琳奈这一甩着实是救了自己一命，要是再晚半秒，可就不是头晕这么简单了。
“哈……”
眼前的雾气越来越浓，仔细看地面，琳奈发现它已经拥有了实体。
她偷瞟了一眼身后，阳光仍是保持在地平线以上一点的高度，穿过几颗冷杉的叶子照射到她脸上。
眼前这片森林虽被浓雾所笼罩，但还没进一步扩散。要是想走，现在是最好的，也是最后的机会。
“北予默！”
听到琳奈叫到自己，北予默打了个激灵。
“你的灵匙现在能用吗？”
“可以。”
即便有点神志不清，北予默仍试图应上琳奈的话。
“你的“愚人”和时间有关，我不知道你能做什么。但现在，听我的指示，从你唤醒它的那一刻开始就走，不要回头。”
走？
去哪？回学院？
胸口传来暖意，“愚人”试图回应北予默，但他完全没有和它连接的感觉。
眼前一片模糊，风的流速不曾改变，周围没有任何变化。
不对劲，“愚人”没有反应。
北予默慌乱地摸了摸自己的胸口，那股热源完全没有响应。
……
对方能控制的温度远比自己更加恐怖，琳奈在白雾前站了两分钟，已经放弃了靠环境优势取胜的念头。
风雪在地面上汇聚，渐渐地，身后的光线越来越淡，白雾在试图封锁住自己的退路。
低温令伤口的痛感不断下降，如果放任它继续，这道伤口就彻底失去意义了。
但琳奈没有退缩，她也在等。
就算神经的痛觉反馈越来越轻，对于接下来要做的，这已经足够了。
身旁的坚冰凝结成一副铠甲的模样，她抬起右手，一旁的冰也跟着动了起来。
铠甲每动一次，就有更多的冰渣掉落。
她从脚下抽出一根木枝，一把双刃剑也从铠甲手中成型。
北予默看着眼前的一幕，有点难以相信自己的眼睛。
琳奈身边漂浮着一具铠甲的手，那是一条完整的右臂。
它跟着琳奈的身体行动，每个细节都模仿得天衣无缝。
一股电流从他全身流过，北予默打了个颤，那是在鸢尾第一次见到琳奈的灵匙时相同的感觉。
“灵匙·恋人”
彻骨的严寒从铠甲中逸散，北予默能感觉到，这甲胄冷到连目光都能冻结。
这是“恋人”的真身，琳奈真正的实力。
琳奈向前踏出一步，地上瞬间漫出了霜花的一角。
她和白雾之后的“东西”将这里的温度降到了零下30度，这已经是北极圈内的冬季气温了。
寒气包裹住了琳奈的肌肤，就连从她嘴里吐出的气，都会在刹那间结成冰碴。
横斩，直刺。
两次进攻向前，铠甲手中的剑刃落在白雾上，将其切碎。
犹如破裂的泡泡般，眼前的白雾消散，只留下被冻得发白的杂草。
林中的气息犹在，琳奈向前冲去。
铠甲手上的刀刃贴着地面，她手握树枝抬手向上。
锋芒闪烁的刀刃随着她的动作划破空气，连串的音爆伴随着刃尖袭向林间。
“咚——”
有什么东西轻微挡了一下，原本平稳的剑身被弹了起来，将一旁的树砸出一个深坑。
手臂上汗毛倒竖，诡异的打击感从铠甲的刃尖传至掌心。
右腿前蹬，她迅速拉开身位。
到这里为止已经是极限了，再往前迈一步就完全到了敌人的领域。
琳奈能感觉到，刚才已经近在咫尺，但对方轻易地挡住了这一次攻击。
冷汗顺着她的后背流下，片刻之后又结成了冰晶。
有那么一瞬，她看清了对手的行径。
她的进攻被对手轻易地拨开，而且是仅凭借一块冻硬的布料。
那是她刚甩出去的外套。
对方的脸藏在雾气之后，整个过程不过数秒，琳奈的一番试探甚至让对手认真都做不到。
浑蛋！
她反手抓住树枝，双手放在把柄的末端。
铠甲照着她的姿势摆出了相同的动作，剑刃直指覆了霜华的地表。
琳奈将剑插入地面，力量之大连坡下的北予默都能感受到。
开什么玩笑……
强烈的震感传至脚下，刚站稳的北予默险些再次摔倒。
坡上升起了坚实的冰墙，将上面的寒气尽数阻断。
琳奈两步跳下岩坡，铠甲抓起北予默的衣领狂奔起来。
琳奈速度之快令北予默整个人飞在空中。
“喂喂喂喂——”
铠甲粗暴地抓住他的身体，高速移动使得北予默双颊因被强风挤压而变形。
琳奈借着滑下坡的机会蹬地加速，须臾之间就和背后的白雾拉开了数十米。
“你的“愚人”，能用吗？”
风声很大，北予默在强风中只能勉强听得清。
“出问题了，我用不了！”
北予默看不到琳奈的脸，但他能猜到她的表情肯定不好看，换做自己来的话只会更糟糕。
背后的寒气越来越重，即便不用看也清楚，背后的家伙追上来了，以一个远超想象的速度。
“琳奈！”
“我知道！给我点时间……”
嘁，这样下去解决不了问题。
琳奈想起了什么，她扭头看向北予默。
“怎么了——”
话音未落，琳奈和铠甲粗暴地转过身来。
猛烈的旋转险些将铠甲手里的北予默甩了出去，他扒住盔甲的边缘，极力控制身形。
琳奈将手上的什么东西扔了出去，那东西脱手的一瞬间化成了巨大的冰晶——一把足有七尺长的双刃剑！
剑身飞出去的同时，琳奈用鞋跟一脚踢在了剑柄的末端，剑刃划破空气，带着凌厉的咆哮飞向前方。
他们还在沿着山坡下降，那把剑以快到匪夷所思的速度袭向坡的另一端。
北予默定睛看向“前面”，山坡已经被白色的雾气覆盖了。
那白雾下山的架势像是雪崩，卷杂着难以计数的枝叶和泥土。
在他们曾站过的位置有一道影子，被层层雾气遮蔽。
眼前的景象翻江倒海，只在北予默眼中留下眩目的残影。
如果不是琳奈身旁的铠甲死死拉住他的身体，他现在应该被甩了出去，沿着岩坡无休止地翻滚。
直到剑柄被白色的雾气吞没，都没发出一点声响。
琳奈弯曲双腿，重重地砸在了山坡裸露的岩石上。
铠甲抓住北予默的肩膀，他和琳奈站在岩石堆中，周围的雾气悄悄包围了他们。
勉强从晕头转向中清醒过来，他才看清周围的情况。
自始至终他们都没有逃出敌人的狩猎场。
从他被琳奈甩飞出去到现在，不过两分钟的事。
先不说自己，琳奈使出了浑身解数，衣服早已被汗液打湿，可敌人连动都没动一下。
这说明什么？
她所作的一切，就连拖延时间都是被对方算计好的。
“你回学院，去找谁都行，我在这里拖一会。”
琳奈低沉且带有磁性的嗓音伴随着冰冷的空气一起，刺入北予默的耳蜗。
“喂喂喂，这是什么意思？”
“看那边。”
北予默顺着她所指的方向转过头，地平线上的阳光照射到他们脸上。
寒带地区的树林多为针叶林，叶子细长，想要阻挡阳光是相当困难的事。
金色的辉光洒在岩石表层，雪层总是积攒了又融化。
山脚下不远就是维特莉尔学院。
那像是从历史的一角中挖出来的校门背后，是比校门更加古老的校园。
这几乎与整座城市隔绝的学校里，指不定有一百个人能拿出一百种方法应对他们面前的一切。
北予默很清楚琳奈的意图，她想留下来断后，而自己负责搬救兵。
“我们还有别的办法能考……”
“保护头顶。”
琳奈的“恋人”举起北予默，像扔棒球一样将它朝山脚抛了出去。
“又又又来来——”
“你不是连冰都能撞碎吗？交给你了。”
原来飞是这种感觉。
大脑中一瞬间涌出上千个人物飞上天的画面，但再多的想象都不及此刻的实践。
身体像是从沉重的现实脱离，一下飞到了云端之上。
五感瞬间麻木，只留下灵魂在空气中被吹得稀薄。
刚才没机会和琳奈说清一件事，现在这个念头占据了他的全部思维。
撞碎坚冰只是华胥里的事，还是因为那时候唤醒了灵匙。
坏了，这是走马灯吧……
北予默鼓起勇气看了一眼身后，山坡被敌人围起了一个椭圆。
白色的雾气渐浓，将它和琳奈隔绝开来。
短暂的滞空过后，是眼中一切景象的极速放大。
完蛋，这下要一头撞在校门上殉职了。
北予默下意识地闭上眼，或许这样迎接死亡能轻松点。
身体猛地一震，一种迟钝的虚无感传遍全身。
没想到死掉是这种感觉。
现在就连呼吸都丝毫感觉不到了，这下真的是灵魂放空的滋味。
就在这个想法闪过的一瞬间，身体砸落在地面的疼痛唤醒了北予默的双眼。
他猛地睁开眼睛，面前就是维特莉尔学院。
“我没有来晚吧？”
北予默双眼盯着说话的来人，嘴巴惊讶地张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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